陌上他年少-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为会是总经理呢,毕竟这几年实际上都是总经理在管理公司。”他的口气带着些惋惜和哀叹,想来公司大多数人都应该和他一样的想法,毕竟这公司一直都是凌肃在打理,如今凭空冒出来个凌予,谁也不熟,难免不服。
鱼海陌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是凌予吗?”
“嗯,我也不相信,不过依总裁刚刚的话,应该已经确定了,就是他。”
可是为什么?完全无章法呀。
或许大家心存不满与疑惑,但总裁的这一决定并没有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一切还像昨天一样,井井有条,仿佛一切没有变化。只是现在大家谈到凌予,总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见到他,也多了几分恭敬,当然,见到他的次数实在有限的很。凌总裁多在国外,国内大多数事情是直接由凌肃决定的,而现在,一遇到事,公司的几个经理总是第一时间找凌予,可凌予从不理睬,几次之后,大家也就不找他了,还是一切直接由凌肃决定。
鱼海陌观察了好些天,诡异,这实在诡异的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天凌总裁说错话了。
其实不止她,几个经理也觉得是不是总裁说错了?可,明明凌总裁明示暗示过多次,要他们多帮着凌予。这,到底公司是要交给谁呀?
鱼海陌一得空就偷偷观察凌肃,他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失望和不满,甚至偶尔还能看见他一副卸下重担的愉悦的表情。这,其实是他们兄弟都不想接下这高处不胜寒的活,还是表面相推暗里再斗?
不懂呀不懂,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和电视小说上的发展不一致?
虽然公司的运作还是一如既往,但鱼海陌知道,一切看似变了又没变,看似没变却又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撒种,别处花开
原来每个男人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女人男人,无论怎么藏,都藏不住想起她或他来时的那份温柔。
越入冬,天气便越发冷,鱼海陌常常觉得空气都快要冻结了。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安心等着季天来接她。一入冬,季天就会自动当起专用司机,负责接送鱼海陌上班下班的任务。本来以为今年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接送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说多感动也是假的。这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更多的像是彼此的一个习惯。他习惯接送她上下班,她习惯等他来接送自己上下班,似乎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也许这是个可怕的习惯!鱼海陌突然这么觉得,吓得她手中的开水险些洒了出来。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每天早上喝杯白开水也是她的习惯。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这个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什么时候才戒得掉?
她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又揉了揉耳朵,这个鬼天气,怎么可以这样冷?要么干脆再冷些,索性纷纷扬扬下场雪。她虽俱冷,却是十分喜欢雪的,可雪是这座城市奢侈的幻想。
季天的车终于到了。鱼海陌出了门,一阵风打过来,干涩涩的很硬很冰,生生刮着她的脸。季天靠在车上,有些微懒,背脊仍然挺直,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该有的姿态。可看看鱼海陌,抱着双手,弯着背,恨不得身子和大腿紧紧贴在一起,最好卷成个球,一步一步活像个佝偻的老妇人。
“冬天实在不适合你。”季天笑着说,双手扶着鱼海陌双肩,微一用力,便把她弯着的身子扳直了。
鱼海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也觉得,要不我冬眠吧。”
“可以呀,看中哪里了?我找人挖了埋你。”
鱼海陌怒视了他一眼,老是跟我斗嘴,就不会安慰安慰我吗?鱼海陌上车之前又看了看天空,暗沉沉的,云很低似要落了下来,再看公路两旁少有的树,光秃秃的,俨然一副冬的死寂萧条。
“怎么就是不下雪呢?”她低低的说,更似自言自语。
季天听到这话,不冷不热回到:“温度并没达到零下,之所以这么冷,多少有些你自己心冷的缘故。”
“怎么说得我如此可怜。”话虽这么说,鱼海陌的心却还是被什么触动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姐姐离开后?凌予离开后?小时候怕冷远没有这么严重。想不透彻,反正已经怕成了习惯。有时候习惯真是奇怪的东西,它左右你的思想,你却不知不觉。
上了车,季天把暖气开到最大,鱼海陌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季天慢慢开着车,路上其实人很少,他完全可以开得快些,因为现在真的很早。好像他总是这么早就来接她,一路上慢慢开着车,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倒不像是去上班,而像是去旅游。
“过年还是要回去吗?”
“是啊,都快过年了。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鱼海陌想了想说:“还是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乡。”尽管善城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可姐姐在那里,有姐姐的地方,哪怕是坟墓,也是她的家乡。
季天无奈的摇摇头,说:“怎么这么执着,这五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过年,就不心酸吗?”
“是,挺心酸的。可,我放不下姐姐。”而且,这里没有我的家,这句话她没说。
“那凌予呢?今年他回来了。”
鱼海陌低头沉默不语。他是回来了。可是然后呢?
“还是放不下他吗?”
“不知道。”鱼海陌顿了顿,“有时候突然清明过来,觉得放下来,可,……”可,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好像又放不下了。以为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无论何种身份,却还是希望能再靠近一些。有些人在生命中像是生命的某一部分,生命没有终止,他们就会永恒存在。不是放不下,只是不愿意,不愿生命有所缺失。
季天心中划过一丝凉意,却玩笑道:“我走了你会不会也放不下我呀?”
鱼海陌突然一愣,走?急道:“走去哪?不走行吗?”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走,心中顿时有丝丝苦涩,想起这五年多来他的照顾和陪伴,尽管一开始是凌予所托,可他确实陪了自己这么多年,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就把他当做家人了吧。
“本想带一个人去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简单的生活,可她不愿意。”他本想无所谓的笑笑,却突然笑不出来,只是盯着前方。
鱼海陌吃了一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呀?”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等了一个女孩五年,可还是没等到她。”他浅浅的说,“是不是和你一样傻,却比你可怜?”
他的话带着五分自嘲,三分苦涩。
鱼海陌心里为他难受,小心翼翼的开口,“要放弃了吗?”
“是呀!”
是呀,否则呢?这声“是呀”像个叹息,回忆里的点点滴滴在这声叹息中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砸了个大洞。
“这样也好。”鱼海陌几乎是脱口而出,“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那么好,会遇见更好的。既然等了五年也等不到她,又何必再继续,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有些人,命中注定,有些人,注定无缘,但我相信,每一个痴心的人最后一定会找到属于他真心的爱情。”她拍了拍季天的肩膀,给了朋友一个自认为最温暖的安慰,又补充一句:“有时候此处撒种,别处花开!”
季天笑了笑,“但愿吧。”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无奈和伤感那么清晰。
可是鱼海陌,你这样对季天说,为什么不这样对自己说?
鱼海陌走进办公室,凌肃刚好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眼里的笑意还没消失。鱼海陌小心翼翼的问:“谁呀?”
“一个朋友。”
鱼海陌狐疑地看着凌肃,最近他很怪,他总是一个人站在窗口打电话。打电话不怪,怪的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而且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睛在笑。这样的他,好吧,很迷人,虽然鱼海陌不想承认。“一个对你很重要的异性,好朋友?”
“对。”他答得倒真干脆。
鱼海陌撇撇嘴,不屑道:“切,当我三岁。肯定是你的梦中情人。”
凌肃又恢复他一贯戏谑的表情,“小陌儿该不是吃醋了吧?”
鬼才吃醋,不过这次是她先招惹他的,所以她不与他计较。
鱼海陌心里暗暗揣度着:原来每个男人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女人男人,无论怎么藏,都藏不住想起她或他来时的那份温柔。想不到凌肃也是个痴情种子。那么,凌予呢?他心中是否也有一个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温柔的人?他老婆?说起他老婆,鱼海陌这段时间都快要忘了她的存在,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她很好奇。
下班后,鱼海陌想着好久没去“新月孤儿所”了,以前她一有时间都会和季天去做做义工,看看孩子们,她和他们一样没有家。明天有空,不如去看看他们吧!这样打定主意,鱼海陌决定先去公司附近一家大型超市买点糖,孩子们总是喜欢吃糖,糖是甜的。
在超市的糖果货架处,她又想着过年回老家也不能陪凌予了,虽然她相信凌予内心并不渴求她陪他,却还是没由来的有些伤感。以为凌予回来自己就不用孤单过年了。哎,世事难料!正叹息着,无意中却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凌予在不远处站着,像是在等人,穿着很随意,表情很懒散。鱼海陌发现心心念念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是会莫名其妙遇见他。又想起以前看电视剧时,男女主人公总是在想着对方,一转眼一回头就看见了对方。她问凌予是不是想着谁见到谁的频率就高些?凌予说不是因为你心里想着谁见到谁的频率就高些,人和人之间相遇的几率是一样的,只是你心里想着一个人你的眼睛在人群中发现他的几率就大些,自然见到他就多些。
凌予的话她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尽管有时候她也并不十分懂。
鱼海陌突然很想试试凌予心中究竟有没有自己,哪怕一点点。如果他心里有她,会想着她一点点,他一定就能看见自己。这真是个无聊的测试,可是,她想试一试。
她低着头假装在选糖,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颗糖又放下又拿起,其实心里却是十分紧张。就像小时候考试作弊一样,想偷偷看自己的答案和他人的是否一样,又怕他们告自己抄袭,小心翼翼伸出脖子,大多数时候什么也没看到自己就紧张得全身发抖。可别人的答案又实在十分吸引自己。
她似乎感觉到他在向自己慢慢走来。
“喂,你在干什么?”听着陌生带着些愤怒的声音,鱼海陌的心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是个售货员。她一把拉起鱼海陌的手,鱼海陌懵了,什么情况?她手里还有一颗糖。那个售货员颇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摸样,力气也大得不像一般女人。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鱼海陌,最后停在了她的衣兜处。鱼海陌也看了看自己的衣兜,好像似乎是鼓了些。鱼海陌脸上火势开始蔓延,却还佯装镇定的用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摸了摸,汗,竟抓出一把糖来。
她顿时无言以对,这就叫人赃俱获?
“竟这么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偷糖,胆子不小啊。”
“啊?我,我没有。”鱼海陌羞红了脸,她没有这么想偷,只是事实大于雄辩,她的衣兜里有人家的糖,手里也有啊!
“那这是什么?”女售货员又抓过鱼海陌抓糖的那只手,抖了抖,手里的糖掉了几颗,鱼海陌想再解释点什么,可周围几十双眼睛生生把她要解释的话逼回了肚子里。她低着头,羞得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
、无赖凌肃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说好放下却不能完全放下,想要去爱却不能勇敢去爱,她也讨厌这样的凌予,给了她靠近的机会,却断了她拥有的可能。
如果可以,赐我个坟墓吧,把我埋了,活埋也行。鱼海陌正十分窘迫时,突然听到凌予好听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妹妹神志不清,刚刚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没想到给你们添麻烦了,一切损失我们赔偿。”凌予很礼貌的向他们道歉,鱼海陌却急了。
“我哪里神志不清了?”她本来是羞,现在是又气又羞。
“顶嘴。把糖都放回去。”鱼海陌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到那些她一时数不过来的眼睛,只好乖乖把糖放回去。
凌予又和售货员小声说了些什么,售货员竟也没罚她,只意味深长又颇带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凌予把她拉出了超市,忍住不笑盯着她的眼睛严肃问道:“凌氏发的工资竟不够你买糖?”
“我没偷,你要相信我。”鱼海陌低着头声音细如蚊。
凌予嘴角抽动了下,但还是没笑,“我相信你没偷,”鱼海陌闻言抬头惊讶的看着他,感动的泪水还在眼睛里旋转着,却听到凌予阴阳怪气道:“你只是光明正大的把糖拿到不光明的地方。”
“啊?”这,还是说她在偷?“我真没偷糖,我只是一紧张就会有些小动作。”
“哦,原来是这样,那下次小动作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听他这么说,鱼海陌心里放松了些,笑道:“嗯,下次不会了。”
凌予皱了皱眉,“所以,还是有下次?”
鱼海陌一愣,抬头看见他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气呀,又不得不乖乖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