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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垂暮之战 (出书版) 作者:约翰·斯卡尔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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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浅殴酉吕醇柑炀托小D隳俏徊恍业氖矣眩珼eak先生的例子并不罕见。有不少新兵熬了这么久,就死在评估之前。对大家来说都不好。”
  Russell医生在PDA上查了查。“就Deak先生这个例子来说,他死于心脏病突发,我们应该从他的动脉壁上去掉脂肪斑,给他能够防止血管壁断裂的增强物。那是我们常用的治疗方法。大多数七十五岁的动脉都需要一些支撑。就你的例子来说,如果你的癌症已经到了扩散期,我们将把肿瘤整到不会立刻威胁你的维生系统的地步,然后清理浸润区域,以免你在未来几天内有什么三长两短。”
  “为什么不治愈呢?”我问。“要是你连浸润区域都能清理,那么似乎如果你愿意肯定能把我彻底治好。”
  “可以,但没有必要,”Russell医生说。“几天后你们将接受全面修整。我们只需要让你们撑到那时候就行了。”
  “‘全面修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说等做完之后,你会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还对睾丸上的小肿瘤操心,”他说。“保证是真的。现在,还有些需要做的事情。请把头部向前倾。”
  我依样而行。Russell医生伸出手,将吊臂头上吓人的杯罩拉到我的脑袋上方。“在下面几天内,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是获得你的大脑活动的完整图像,”他说着向后退去。“为了这个目的,我将把一个感应器阵列植入你的颅骨。”他边说边敲打着PDA的屏幕,我逐渐明白这是个不能信任的动作。随着一阵轻微的吸吮声,杯罩套上了我的脑袋。
  “怎么植入呢?”我问。
  “嗯,现在,你的头皮和脖颈背后也许略感发痒,”Russell说,我感觉。“那是注射器正在就位。它们和微型皮下注射器差不多,会把感应器插进去。感应器本身很小,但是数量很大。大约有两万左右。别担心,它们能自我消毒。”
  “会疼吗?”我问。
  “不太疼,”他说,敲打着PDA屏幕。两万个微型感应器把它们自个儿敲进我的颅骨,我觉得有四柄斧头一起砸将下来。
  “我操他妈的!”我伸手去抓脑袋,手却砰地一声撞上容槽的门。“你这婊子养的,”我朝Russell医生大吼。“你说不疼的!”
  “我说的是‘不太疼’,”Russell医生说。
  “和什么比不太疼?脑袋被大象踩?”
  “和感应器互相连接的时候比,”Russell医生说。“好消息是它们等连接结束,疼痛就会停止。现在保持安静,一分钟的事情。”
  他敲了敲PDA的屏幕。八千个针头在我的颅骨中向各个方向射去。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想殴打一个医生。

  早餐时成立的队伍在午餐时又团聚了,这次还多了Jesse和她的室友Maggie。Harry宣称我们已经结成一党,或可名之“老屁党(忍住没翻成老屁股),”他还提出动议与邻桌来一场食物大战。投票的结果否定了他,居功至伟的是Thomas,他提醒大家任何丢出去的食物再也没法入口,而午餐甚至比早餐还要丰盛,如果允许这样说的话。
  “倒是有件事情很操蛋,”Thomas说。“经过今天早上这脑注射之后,我怒得都几乎不想吃饭了。”
  “我却没法想象,”Susan说。
  “没听见‘几乎’吗?”Thomas说。“不过跟你们说。当年若是有那容槽就好了。肯定能把我看病的时间省下八成。大可以去玩高尔夫。”
  “你对患者还真够尽心尽力的,”Jesse说。
  “去他妈的,”Thomas说。“高尔夫就是陪他们打的。他们肯定会全票赞成。说来让人郁闷,这玩意儿给我做的检查简直是绝了。那是诊断医生的梦幻工具。它在我的胰腺里查出来一个针头大的肿瘤。在地球上,除非尺寸大好多或是患者出现症状,否则准定什么也发现不了。你们诸位有什么惊喜吗?”
  “肺癌,”Harry说。“小斑点。”
  “卵巢囊肿,”Jesse说。Maggie说她也是。
  “风湿性关节炎早期,”Alan说。
  “睾丸癌,”我说。
  席上的所有男人都扮起鬼脸。“糟糕,”Thomas说。
  “他们说我会活下去的,”我说。
  “只是走路时一边轻一边重,”Susan说。
  “别再说了,”我说。
  “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对问题不做纠正,”Jesse说。“我的医生说囊肿有口香糖球大小,但告诉我不需要担心。我觉得我还没超脱到能对这样的事情毫不担心。”
  “Thomas,你好像是个医生吧,”Susan说,敲敲她灰光闪闪的额头。“这些小杂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做个脑扫描?”
  “照我猜,只是猜猜,因为我也毫无头绪,”Thomas说,“我得说他们希望监控我们训练时的大脑活动状况。但是他们不能把我们捆在机器上做这事,因此就把机器捆在我们身上。”
  “多谢你这让人信服的解释,可惜我早就想到了,”Susan说。“我想知道的是,这种监测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Thomas说。“也许是要给我们移植新大脑。或者是有办法添加新的脑组织,需要先知道我们的哪部分脑子需要补一补。我只希望别再给我装一套了。险些疼死我。”
  “说到这个,”Alan转向我说,“听说你今天早上失去了室友。你没事吧?”
  “我挺好,”我说。“不过真的挺郁闷。我的医生说要是他能撑到早上的检查的话,那多半能留他一条小命。去硬化点治疗或者别的什么。我觉得都是我没有叫他起来吃早饭,说不能那就可以让他挺到参加检查了。”
  “别太自责了,”Thomas说。“你又不知道。有生必有死。”
  “没错,但不是马上就要接受‘全面修整’的人,我的医生说的。”
  Harry插进来。“不是我这人没同情心,”
  “反正你就是知道没好事,”Susan说。
  “,不过我上大学的时候,”Harry接着说下去,朝Susan丢了一块面包,“如果你的室友去世,那么通常允许你不参加当学期的期末考试。你明白的,精神创伤。”
  “更有甚者,你的室友也可以不参加,”Susan。“原因差不多。”
  “我倒没想那么多,”Harry说。“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会免你参加今天接下来的评估吗?”
  “不太可能,”我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接受。我还能干什么,整天坐在舱房里?说到压抑,人是死在那儿的,你们知道。”
  “你可以搬走,”Jesse说。“也许还有别人死了室友。”
  “这念头很病态,”我说。“再说,我也不想搬走。Leon死了,我当然很抱歉。但现在我有整个房间了。”
  “看起来已经开始康复了,”Alan说。
  “我只是想克制哀伤而已,”我说。
  “你话不多,是吗?”Susan对Maggie说,有些突然。
  “是,”Maggie说。
  “嘿,大家的日程安排上接下来是什么?”Jesse说。
  大家都伸手去拿PDA,然后带着负罪感地齐齐停下。
  “刚才那个真有高中生活的味道,”Susan说。
  “去他的吧,”Harry还是抽出了他的PDA。“我们连午餐党都组织了。其他的也一起做了吧。”
  结果是Harry和我一起去参加第一个评估项目。我们被引向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摆好了桌椅板凳。
  “老天在上,”Harry在落座时说。“我们真的回到高中了。”
  殖民地官员走进房间时,这种印象愈加强烈了。“现在测试语言基础和数学水平,”学监说。“第一份卷子已经被下载到了你们的PDA中。多项选题。请在三十分钟内尽可能多地回答问题。如果你们在三十分钟内完成测试,请坐在座位上检查答案。请不要与其他新兵讨论。现在开始。”
  我低头看向PDA。一个字词类比问题出现在上面。
  “说笑吧,”我说。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在低声笑。
  Harry举起手。“女士?”他说。“多少分才能进哈佛?”
  “这个问题听见过了,”官员说。“大家请安静下来做卷子。”
  “数学我可练了六十年,”Harry说。“给你看看我的厉害。”
  第二个评估更加糟糕。
  “请盯紧白色方块。用眼睛,不要动脑袋。”官员调暗房间里的灯光。六十双眼睛看向墙上的一个白色方块。它渐渐开始移动。
  “真不敢相信我上太空来是做这个,”Harry说。
  “会好起来的,”我说。“走运的话,我们还能看另外一个白色方块。”
  第二个白色方块出现在墙上。
  “你莫不是来过这儿?”Harry说。
  接下来,Harry和我分开了,我有些自己的活动。
  我进的第一个房间中包括一位殖民地官员和一堆积木。
  “请用这些搭个房子,”官员说。
  “除非给我果汁喝,”我说。
  “我可以试试看,”官员向我保证。我用积木搭了所房子,然后进了隔壁房间,那里的官员取出一张纸和一枝笔。
  “从迷宫中间开始走,看你能不能出来。”
  “耶稣基督啊,”我叹道。“脑子进水的老鼠也能做这个。”
  “希望如此,”职员说。“不过,还是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我做了。隔壁房间中的殖民地官员,他要我念出数字和字母。我学会了停止琢磨个中原由,只是照他们希望的行事。
  下午的稍晚些时候,我被激怒了。
  “我读了你的档案,”殖民地官员说,那是个瘦瘦的年轻男人,一阵强风就能把他当风筝放上天。
  “好,”我说。
  “上面说你结婚了。”
  “结过。”
  “喜欢吗?我是说结婚。”
  “当然。比起另外的选择好太多了。”
  他冷笑两声。“那么,发生了什么?离婚?在附近乱搞?”
  无论这小子有什么令人讨厌的搞笑本事,它都在飞快消散。“她死了,”我说。
  “真的?怎么发生的?”
  “脑溢血。”
  “脑溢血真是个好玩意儿啊,”他说。“砰!脑子就成布丁了,就那个样子。她没活下来真太好了。她肯定是个肥婆,长年卧床,你知道。你得用麦管之类的喂她吃东西。”他做出一阵吸吮的声音。
  我什么也说不出。我的一部分脑子在思考冲过去捏断他的脖子需要多快的速度,但大部分的我只是坐在那里,陷入茫然的震惊和暴怒。我完全无法相信刚才听见了什么。
  意识的最深处,有人在告诉我赶紧开始呼吸,否则马上就会昏厥过去。
  官员的PDA突然发出声音。“好了,”他说,很快地站起来。“我们结束了,Perry先生,请允许我为对你妻子的亡故做出的评论道歉。我的工作是尽快在新兵身上激起愤怒。我的心理学模型显示你对我刚才的说话会做出最强的负面反应。请理解,在个人的层面上,我绝对不可能对你亡故的妻子说那样的话。”
  我对着这厮傻乎乎地眨了几秒钟的眼睛。然后对他发出咆哮。“这他妈的神经病的测试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承认这是个极度令人不快的测试,我再次道歉。我只是做交待下来的工作而已,没别的了。”
  “苍天呐,”我说。“你知不知道我险些捏断你的脖子?”
  “说实话,我知道,”男人用一种冷静的、克制的、说明他的确知道的口气说。“我的PDA,它在跟踪你的精神状态,在你马上要跳起来之前发出响声。就算它不叫我也知道。我一直干这个活计,我看得出来。”
  我还在竭力克制怒火。“你对每一个新兵干这事?”我问。“你怎么还活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男人说。“事实上,我是被挑选来干这个的,因为我较小的体形给新兵——无论男女——以他能把我打个半死的印象。我是个很不错的‘小爬虫。’但是,如果需要的话,我有能力阻止新兵。尽管通常来说不需要。如我所说,我一直干这个的。”
  “不是个好工作,”我说。我终于把自己压回平常状态。
  “‘脏活儿也得有人干,’”男人说。“我觉得挺有趣,因为每个新兵都有能让他爆炸的地方,各不相同,无论男女。但你是对的。这是个高度紧张的工作。不适合每个人。”
  “我猜你在酒吧里不怎么受欢迎,”我说。
  “其实,据说我挺有魅力。只要我不有意去激怒别人。Perry先生,这儿结束了。请你穿过右边这扇门,开始下一个测试。”
  “他们不会再激怒我吧?”
  “你也许会生气,”男人说,“但那都要取决于你。本测试只做一次。”
  我走向那扇门,又停了脚步。“我知道你是在做你的工作,”我说。“但我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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