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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荒野侦探-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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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上唇流下来,然后又流到嘴角,流到下颌。你打伤我了,他说,这么疼。我看着他,眨了好几下眼。这么疼,他说,叹着气。你干吗不想想怎么对待我的?我说。这时他站起来想摸一下我的脸,我往后一躲。别碰我,我说。抱歉,他说。我恨不得你死了,我说。我也恨不得我死了,他说,然后又来了一句: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他这不是对我说。我又开始哭起来,哭得越厉害越想哭,我一个劲地要他离开我家,快滚,永远不要再踏进这儿。我听到他叹息了一声,我闭上双眼。我的脸越来越灼热,但感觉主要不是疼痛而是羞辱。那两拳似乎伤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自尊。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阿图罗站起来(他一直跪在我旁边),我听到他走进卫生间。他出来时拿一片卫生纸擦着鼻血。我让他快点走,我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了。他问我情绪稳定下来了没有。有你在身边我永远稳定不下来,我说。后来他转身扔掉那块带血的卫生纸——像一个吸毒上瘾的*用的卫生棉球——走了。我还那样一个劲儿地哭了好几分钟。我试着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每个细节。我感觉好受些后站起来,走进卫生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的左脸还红着),给自己弄了点咖啡,放上音乐,然后去院子查看大门锁好了没有。后来,我拿了好几本书在起居室坐下。可我根本无法学习,于是又给生物系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所幸她在家里。我们随便聊了些各种琐事,我现在想不起来都聊了些什么,我想应该聊到她的男朋友,她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又看见阿图罗擦鼻血用过的卫生纸。我看见它还在地板上,皱皱巴巴,红一道白一道,简直像个活物,我顿时感到很恶心,我编了个借口挂掉电话,告诉朋友说我一个人在家,有人敲门。别去开,她说,可能是小偷或者*犯,说不定二者兼备呢!我不会去开门的,我说,我只是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你们家有围墙吗?朋友问。我说围墙很高。我挂了电话穿过起居室向厨房走去。到厨房后我却不知道该干吗。我走到楼下的卫生间。我拿了几张卫生纸回到起居室。那团带血的卫生纸还在那儿,但是,如果发现它这会儿在一把椅子或者餐室桌子底下,我也不会惊讶。我用卫生纸包住阿图罗的血纸,用两根手指捻着,扔进马桶,然后放水冲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部荒野侦探(28)
6
  拉斐尔?巴里奥斯,基多咖啡店,布卡雷利大街,墨西哥城联邦区,1977年 5月。
  乌里塞斯?利马和阿图罗?贝拉诺走了后,我们的本能现实主义活动主要有:自动书写[1]Automatic writing,一种招魂术用语,指受术者的注意力从表面上看来集中于他物而不由自主地书写,这种现象可能发生在受术者的清醒状态。这是一种书写上的超现实主义。另一种说法是由达达超现实大师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发明的非书写策略,被当成是释放创作潜力的手段,用来发掘潜意识内容,而不是用它来产生某种事先计划好的文本或图画。[1]、精致尸体游戏[2]Exquisite corpses,20世纪巴黎超现实主义作家间流行的游戏,几个人组成一个小组,游戏开始时,第一位成员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第一句话,然后传递给第二位成员,而第二位成员不可以看到第一位所写的全部字句,只可以看最后一个词,后者根据这个词写下新的一句话,依此类推。游戏目的是要打破推理性的思维,展现客观、偶然因素对于写作的影响。[2]、没有观众的独白剧、强制写作[3]Constraintes,一种写作训练法。[3]、两只手写作、三只手写作、*式写作(我们用右手写东西,用左手*,如果是左撇子的话可以换手来做)、抒情短诗、诗长篇、总是用同一个单词结尾的十四行诗、在墙上写三个词的留言(如“这就是它”、“劳拉我的爱”等等)、愤怒日记、邮件诗、反射韵文、对话诗、反诗、巴西人的具体诗(用直接抄袭词典的葡萄牙语写作)、硬派散文(侦探小说,以极其俭省的语汇讲述,最后一句韵文揭示结局或压根没有结局)诗、寓言、神话、荒诞戏、波普艺术、俳句、格言(其实是对卡图卢斯的模仿或者变体,几乎是莫克特苏马?罗德里格斯的专利)、暴徒诗(西部民谣)、乔治体诗、经验诗、垮掉派诗、由bp尼克尔、约翰?吉奥诺、约翰?凯奇(《从星期一开始的一年》)、泰德?贝里戈、安东尼努斯兄弟、阿曼德?舒韦尔纳(《药片》)等人创作的伪诗、文字主义诗、书法诗、电子诗(布尔特奥、马萨吉尔)、血腥诗(至少写三次死亡)、*诗(异性恋、同性恋或双性恋,与诗人的个人偏好无关),哥伦比亚的纳代斯塔、秘鲁的贺拉泽尔亚诺、乌干达的卡塔莱普蒂克、厄瓜多尔的坦萨特西科、巴西的食人族们写的伪诗、无产阶级的能乐……我们甚至出了一份杂志……我们不停地行动……我们不停地行动……我们尽力而为……可是到头来不曾做对一件事。
  华金?芬特,埃尔?雷普索精神病院,洛斯?莱昂纳斯沙漠路,墨西哥城联邦区郊外,1977年3月。
  有时我会想起劳拉?达米安。不是经常想起。一天想起四五次。如果失眠了,可能会想起八次或十六次,这是讲得通的,因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的是空间容纳众多的回忆内容。但通常我想到她的次数只有四次或五次,每次回忆,每个记忆胶囊,大致有两分钟长,但我也说不准,因为不久前有人偷走了我的手表,由个人自己来掌握时间是很冒险的。
  我年轻时认识一个朋友叫多洛蕾丝。多洛蕾丝?帕切科。她还真有办法来计时呢。那时我老想跟她上床。我想让你叫我眼冒金星,多洛蕾丝,有一天我对她说。你认为金星会冒多长时间?她问。什么意思啊?我问。你的一次高潮能持续多久?她问。挺长,我说。究竟多长?不知道,我说。很长一段时间吧。你问的这些问题挺好玩,多洛蕾丝。很长一段时间是多长?她坚持追问。这时我向她坦白从来没有量过一次高潮究竟持续多久,她说现在就可以模拟经历一场高潮,基姆,闭上眼睛,想像你达到高潮了。跟你吗?我说,瞧瞧我行不行。你愿意跟谁都可以,她说,只是想像它好了,行吗?我们来试试,我说。很好,她说,开始时举一下手。我闭上眼,想像开始操多洛蕾丝,随之举起手。这时我听到她的声音说:一个密西西比,两个密西西比,三个密西西比,四个密西西比,我实在抑制不住想笑,睁开眼睛问她在干吗。我在给你计时啊,她说。高潮来了吗?我说不知道,一般时间会更长。别对我撒谎,基姆,她说,绝大多数高潮在数到四个密西西比时就结束了。再来试一次,你就知道了。我又闭上眼睛,起先我还能想像在操多洛蕾丝,接着不管操谁都想像不出来了。相反,我却想像自己坐在一条小船上,在一个洁白干净的房间里,很像我现在住的这个屋子,多洛蕾丝计数的声音从墙壁、从一个隐蔽的扩音器里往下滴:一个密西西比,两个密西西比,好像有人从海滩上给我发送信号,我却不能答复,尽管内心深处很想答复,很想说:你了解我吗?我很好,我还活着,我想醒过来。我睁开眼睛时多洛蕾丝说:你可以用这种方法计算高潮的时间,一个密西西比算一秒,任何高潮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六秒。多洛蕾丝和我,我们到头来还是无缘*,不过成了好朋友,她结婚时(毕业后)我还参加了她的婚礼,我向她道贺时说:愿你的密西西比充满欢乐。新郎跟我们一样都是学建筑的,只是高一届,或者说比我们早一点毕业,他无意中听到我的话,心想我大概是指他们的蜜月,当然他们的蜜月是在美国度过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已很久没有想起过多洛蕾丝。她教我怎样计时。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部荒野侦探(29)
现在我开始记录回想劳拉?达米安用的时间。我坐在地板上干起来:一个密西西比,两个密西西比,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劳拉?达米安的脸庞,劳拉?达米安的长发,在我空白的头脑中停留了五十个密西西比或者一百个密西西比的时间长度,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时我张开了嘴——啊——让自己一下子把所有的气息都呼出去,或者朝墙上唾去。我又成了孤独一人,我变得空空荡荡。密西西比这个词的回音在我的头盖的拱顶里回荡着,被那辆杀人小车毁灭的劳拉的身体形象再次渐渐远去,劳拉在墨西哥城的天空中,不,在罗马小区,在康德萨小区,在华雷斯小区,在库奥特莫克区的天空中,睁开眼睛,劳拉的眼睛照亮了绿色和棕褐色,照亮了科约阿坎所有的砖块和石头的影子。后来我就不计数了,深深地吁了一口或者两口气,好像遭到一场袭击,咕哝着说去吧,劳拉?达米安。去吧,达米安。这时她的脸终于变得黯淡,我的房间已经不再有劳拉?达米安的脸庞,成了一间现代精神病院,有着各种现代化的便利设施,那双凝望着我的眼睛又变成了护士的眼睛而不是劳拉?达米安的眼睛(她后脑勺长着眼睛!),如果说手表的圆脸不再在我的手腕上闪烁,不是因为劳拉拿走了它,不是因为劳拉让我吞了它,而是让那几个疯子偷走了,你能看见他们在这里跑来跑去,我们的这些可怜的墨西哥疯子,这些莽撞地折腾着或者哭喊着却什么也不懂的无知无识的人们。
  阿马德奥?萨尔瓦铁拉,委内瑞拉大街,宗教审判广场附近,墨西哥城联邦区,1976年1月。
  我找到自己的那本《卡沃尔卡》时把它紧紧抱在胳膊里,我凝视着它然后闭上双眼,先生们,因为谁都不是石头做的。我又睁开眼睛不断地翻寻那些资料,无意中发现了曼努埃尔的印在单面大开纸上的《真实1号》,1921年他在普埃布拉的各种墙上张贴过这东西,他在这篇文章中谈到“墨西哥真实主义先锋派”,听上去有点可怕,是吗?但同时精彩绝伦。他还说“我的疯狂无法用任何预算来计算”,啊,那悠闲的生活,“我的疯狂无法用任何预算来计算”。不过,里面也有很不错的东西,比如他说:“我要号召所有墨西哥年轻的诗人、画家、雕塑家,他们已经被政府闲职位的金饭碗污染,已经被官方曲意奉承的评论、被粗鲁和*的大众喝彩所玷污,他们还在安里克?冈萨雷斯?马尔蒂内斯[1]安里克?冈萨雷斯?马尔蒂内斯(Enrique González Martínez,1871—1952),墨西哥诗人,曾任驻阿根廷、智利和西班牙外交官。[1]的欢宴上舔着盘子,我要号召他们所有的人用智性精神不变的涓流创造艺术。所有那些怀有美好信仰,所有那些在散发着龙舌兰酒吧臭气以及油炸食品死气沉沉余热的民族主义媒体可怜、恶臭的喧嚣中还没有被粉碎的人们,全都以即将到来、在辉煌队列中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墨西哥真实主义先锋派的名义号召起来……”那个曼努埃尔长着一条银子般的舌头。银舌!现在看来,有些话的意思我已经看不懂了。比如“号召”这个词。他大概想表达召唤、呼唤、聚集甚至指挥的意思,让我瞧瞧,我来查查字典。没错,“号召”还有别的含义。可是你搞不清也有可能是印刷工误排,而且在用“号召”的地方应该用“劝告”,这才更像曼努埃尔的意思,至少像我当时认识的那个曼努埃尔。这也可能是个拉丁词或者新生词,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一个被误用的术语。我对那两个小伙子这样讲。我说:孩子们,曼努埃尔的散文就是这样子,总是在冲刺,总是在煽动,充满了让我们沸腾和意乱的语言,现在,这样的散文在你们看来也许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在那个时代却鼓舞了革命大众,鼓舞了那些视死如归的硬汉,他们一读到或者听到曼努埃尔的话就会在路上站住,冷冻般凝固住,好像要说这是什么啊,这样的散文让诗歌像大海一般,墨西哥天空下的大海。可我这是在哪里啊?我胳膊下面夹着那份惟一的《卡沃尔卡》,左手拿着《真实1号》,右手端着苏西达斯牌酒,一边喝着一边给他们读着来自遥远的1921年的文字,同时,在朋友们(年轻人永远都是我的朋友)的簇拥中,讨论着文章和梅斯卡尔酒,这种边读边饮的方式何其惬意,如此从容不迫,瓶中酒还剩不多时,我添了最后一轮,心里对我的那瓶陈年丹液说着再见,我读着《真实1号》的最后部分《先锋派目录》,那个时代(显然包括后来,以及从此之后),这份目录让内行、外行、作家、学者们都大吃一惊。目录以拉斐尔?坎西诺斯—阿森斯和拉蒙?戈麦斯?德?拉?塞尔纳的名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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