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侦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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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6]。”
人可真是各有所好啊。
“在拉丁美洲,我们能找到多少真正的男同性恋型诗人呢?只有巴列霍[1]巴列霍(Ce′sar Abraham Vallejo,1893─1938),秘鲁诗人,主要作品有诗集《黑色使者》、《特里尔塞》和《人类的诗篇》等。[1]和马丁?阿丹[2]马丁?阿丹(Martín Adán,1908─1985),秘鲁诗人。艾伦?金斯堡对他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曾亲赴秘鲁访问他。[2]。没了。另外,马塞多尼奥?弗尔南德斯[3]马塞多尼奥?弗尔南德斯(Macedonio Fernández,1874─1952),阿根廷作家、哲学家。与博尔赫斯及其他阿根廷前卫文学家往来密切,他与博尔赫斯的书信集于2000年出版。[3],算得上吗?其余,女同性恋型有维多夫罗[4]维多夫罗(Vicente GarcíaHuidobro,1893─1948),智利现代诗人。年轻时受西方先锋派影响,后摒弃西方影响,反对一切传统,自称“创造主义”。重要诗集有《水的镜子》、《北极的诗》、《最后的诗》等。[4],仙女型有阿尔弗索?科尔特斯[5]阿尔弗索?科尔特斯(Alfonso Corte′s,1893─1969),尼加拉瓜诗人。[5](虽然他的个别诗堪称正宗的男同性恋型),假小子型有莱昂?德?格利弗[6]莱昂?德?格利弗(León de Greiff,1895─1976),哥伦比亚诗人。[6],假小子加仙女型有巴勃罗?德?洛克哈[7]巴勃罗?德?洛克哈(Pablo de Rokha,1894─1968),原名Carlos Diaz Loyola,智利诗人。[7](他的怪诞想法突然发作时能把拉康[8]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法国精神医生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最具独立见解与最富有争议性的欧洲精神分析学家,被称为“法国的弗洛伊德”。[8]逼疯),娘娘腔型有莱萨马?利马[9]莱萨马?利马(Jose′ Lezama Lima,1910─1976),古巴诗人、作家。被称为古巴诗坛的导师,许多优秀诗人都是从他创办的《源》诗刊(Orígenes,1944─1956)开始崭露头角。另著有小说《天堂乐园》(Paradiso)。[9],贡戈拉[10]贡戈拉(Luis de Góngora,1561─1627),西班牙诗人,被称为“西班牙的荷马”。主要作品有长诗《孤独》、《比拉莫和蒂斯贝的寓言》。[10]诗歌的误读者,还有,包括莱萨马在内的所有古巴革命时期的诗人(如迭戈、比铁尔、可怕的雷塔马尔、可悲的纪廉、令人沮丧的费纳?加西亚),罗赫略?诺格拉斯[11]罗赫略?诺格拉斯(Luis Rogelio Nogueras,1944─1985),古巴诗人。[11],他是个小可爱,有着玩世不恭的男同性恋型精神的仙女型诗人。这个名单还可以继续罗列下去。尼加拉瓜的大部分诗人都是像科洛内尔?乌特乔[12]科洛内尔?乌特乔(Jose′ Coronel Urtecho,1906─1994),尼加拉瓜诗人,1950年代尼加拉瓜先锋文*动的主要人物。[12]这样的仙女型诗人或者怪诞型诗人,他们希望自己属于像埃内斯托?卡尔德纳尔这样的博爱型诗人。墨西哥当代诗人都是女同性恋型……”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44)
“不!”贝拉诺大声说,“吉尔韦托?欧文就不是!”
“其实,”桑?埃皮法尼奥继续不为所动地说,“戈罗斯蒂萨[1]戈罗斯蒂萨(Jose′ Gorostiza,1901─1973),墨西哥诗人。长期担任政府官员,诗集《无尽的死亡》(Muerte Sin Fin)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与上面提到的欧文同为墨西哥文学杂志《同时代人》(Los Contemporáneos)的成员。[1]的《无尽的死亡》,包括帕斯的诗,就是高度神经质又沉静的墨西哥女同性恋型诗人的《马赛曲》。还可以列举更多的名字:赫尔曼,仙女型;贝内德蒂,女同性恋型;尼卡诺尔?帕拉,仙女型兼有男同性恋型色彩;韦斯特法伦,怪诞型;恩里克?李恩,娘娘腔型;希龙多,仙女型;鲁文?博尼法斯?努尼奥,仙女兼假小子型;萨维内斯,纯假小子型;我们喜爱却可望而不可即的何塞米里奥?P。,怪诞型。我们再回到西班牙看看,回到最初”——嘘声——“贡戈拉和克韦多,女同性恋型;圣?胡安?德拉?克鲁斯和弗莱?路易斯?德?莱昂,男同性恋型。列举结束。现在我们来看看女同性恋型和男同性恋型的区别。前者梦中都渴望着一根十二英寸长的家伙在他们身上耕耘、施肥,可是在关键时刻,为了把他们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弄上床,还得移去种种大山般的障碍。另一方面,对男同性恋型诗人而言,生活仿佛危如累卵,永远搅得他们心神不安,他们在揽镜自赏时(某种既热衷又从内心深处讨厌的举动),从塌陷的双眼中看到的是死神的男人。对男同性恋型诗人和女同性恋型诗人来说,男人是一个可以毫发无损地穿越虚无(或者沉默和差异性)王国的词语。不过,那时,没有什么能阻止女同性恋型和男同性恋型诗人成为好朋友,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的话,同样什么也阻止不了彼此潇洒地分手,批评或者赞美对方,在这个疯狂又病态的文坛宣传或者埋藏对方。”
“塞萨雷亚?蒂纳赫罗呢?她属于男同性恋型还是女同性恋型诗人呢?”有人问。我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噢,塞萨雷亚本身就令人恐惧。”桑?埃皮法尼奥说。
11月23日
我告诉玛丽亚她父亲给我钱了。
“你认为我是个*吗?”她说。
“当然不是了。”
“那就别拿老顽固的钱!”她说。
今天下午我们去听奥克塔维奥?帕斯的演讲了。在地铁里,玛丽亚对我一句话都不说。安格丽卡跟我们一起去了,我们在演讲场地阿尔弗西纳图书馆遇到了埃内斯托。演讲结束后我们又去了帕尔曼大街上的一家饭店,那儿所有的服务员都是老人。饭店叫做“生命的棕榈树”。我忽然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服务员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玛丽亚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已经受够我了;埃皮法尼奥面带意味深长、冷嘲热讽的微笑;连安格丽卡也这样,她总是这样——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完全是场陷阱,好像是对我自身存在的一个幽默注脚。
最要命的是,他们说我根本就没有听懂帕斯的演讲,也许他们说得对。我看到的只是这位诗人的双手,他读诗的时候双手打着节拍来衬托词语的韵律,这也许是他从青少年时代就养成的一种痉挛性反应。
“这孩子整个一个无知,”玛丽亚说,“典型的法学院产物。”
我不想反驳。(尽管我已经想好了几种反驳的话。)我当时究竟在想什么呢?想我那件被弄脏了的衬衫,想基姆?芬特给的钱,想劳拉?达米安,如此年纪轻轻就死了。想帕斯的右手,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拇指和小指,那根小指在图书馆的空气中划舞着,好像我们的生活全仰仗它。我还想到了家和床。。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45)
过了会儿进来两个留长发穿皮裤的家伙。他们的装扮像是搞音乐的,其实是舞蹈学校的学生。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好像不存在了似的。
“你干吗讨厌我呢,玛丽亚?我怎么你了?”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她盯着我,好像从另外一个星球上来的人在跟她说话。别这么荒唐了,她说。
埃皮法尼奥听到她的回答后讨厌地冲着我微笑。其实,谁都听到她的话了,人人都冲我微笑,好像我疯了似的!我想我闭上了眼睛。我试图插进去说几句话。我想聊聊本能现实主义。那两个伪音乐家笑了。有一刻玛丽亚吻了其中一位,埃皮法尼奥拍拍我的肩膀。我记得我在空中抓住他的手或者手肘,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说别烦人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想起玛丽亚和安格丽卡决定跟那两个跳舞的离开。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某个时候我大叫了一声:
“我赚了你父亲的钱!”
可我想不起玛丽亚是否在旁边听着,搞不清那里是否只有我一人。
11月24日
我回家了。我又回到大学了(但并不去上课)。我想跟玛丽亚睡觉。我想跟卡塔丽娜?奥哈拉睡觉。我想跟劳拉?郝雷吉睡觉。有时我想跟安格丽卡睡觉,可是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儿变得越来越深,她每天都更憔悴些,瘦一些,小一些。
11月25日
今天我在基多咖啡店只看到巴里奥斯和哈辛托?雷克纳,我们的聊天十分沉闷,好像马上就要发生无可救药的灾难了。同时,我们又笑个不停。他们告诉我,有人请阿图罗?贝拉诺在“湖畔小屋”做演讲,可是,该到演讲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忘了。我想这次演讲的主题本来应是关于智利诗歌的,贝拉诺临时改成聊恐怖电影了。还有一次,乌里塞斯?利马举办一个讲座,没有一个人来捧场。我们一直聊到有人来赶。
11月26日
基多咖啡店里空无一人,我不想在白天枯燥乏味的喧闹声中坐在桌边读书。我沿着布卡雷利大街散了会儿步。我给玛丽亚打了个电话,她不在家,后来从英克鲁西亚达酒吧经过两次,第三次时走进去,罗萨里奥就在吧台后面。
我想她可能已经认不出我了。有时我甚至连自己都认不出!但罗萨里奥盯着我微笑,过了会儿,她等侍候熟客时便走了过来。
“我的诗写好了吗?”她问,在我身边坐下。我想说罗萨里奥眼睛幽深,屁股宽大。
“差不多了。”我说,带着得意洋洋不在话下的感觉。
“好吧,那读给我听。”
“我的诗是用来阅读的,不适合朗读。”我说。我想何塞?埃米利奥?帕切科[1]何塞?埃米利奥?帕切科(Jose′ Emilio Pacheco,1939—),墨西哥诗人、小说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2005年获颁西班牙格林纳达国际诗歌奖。[1]最近提出过类似的主张。
“正好,那就读给我听。”罗萨里奥说。
“我的意思是,最好是你自己读。”
“不,还是你来读,如果我自己读,我怕理解不了。”
我随便选了最新的一首读给她听。
“我不懂,”罗萨里奥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有那么片刻我期待她邀我重返储藏室。可罗萨里奥不是布里吉达,很显然的。这时我又开始思索把诗人和读者分开的那道深渊,我知道我会深深地为之感到沮丧。罗萨里奥侍候好别的桌上的客人后又回到我这儿。
“你给布里吉达也写了几首诗吗?”她问,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大腿蹭着桌边。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46)
“没有,只给你写了。”我说。
“他们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儿了。”
“那天发生什么事儿了?”我问,试图显得事不关己。显得有兴致地听着,但不关我的事。
“可怜的布里吉达一直为你哭泣。”罗萨里奥说。
“为什么呢?你看见她哭了吗?”
“我们都看到了。她为你神魂颠倒,诗人先生。你一定对女人有特别的魅力。”
我想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可同时又觉得很舒服。
“没什么……特别的,”我喃喃地说,“她告诉你什么了吗?”
“她给我讲了很多事情,你想知道她都说什么了吗?”
“好吧。”我说,其实我也拿不准想不想听布里吉达的自白。几乎在顷刻间,我非常蔑视自己。人真是太容易忘恩负义了,我心里说,自私而且健忘。
“但不能在这里说,”罗萨里奥说,“过会儿我就可以暂时休息一个小时。你知道那个外国佬的比萨店在哪儿吗?在那里等我好了。”
我说好吧,然后离开了英克鲁西亚达酒吧。外面已经乌云密布,一般强劲的风迫使行人走得比平常更快,有的人在店铺门口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经过基多咖啡店时朝里面瞥了一眼,不见一个熟人。我忽然想再给玛丽亚打个电话,最后还是作罢。
比萨店里很拥挤,大家都站着吃那个外国佬亲自用一把厨师大刀切开的比萨饼。我盯着他观察了片刻。我想这生意的收入一定不错,我很开心,因为这个外国佬人似乎还不错。他什么都亲自干:和面、洒番茄酱和意大利干酪,最后把比萨饼递到围在柜台周围的顾客手中,然后再去做下一份比萨,把刚才那道程序再重复一遍。除了收钱、找钱,其他一切都是他亲自动手。收钱的活儿由一个黑人孩子负责,他大约十五岁,头发非常短,不断低声询问厨师该怎么收好,好像对价格还不是很了解,或者算术不怎么好。没多会儿我就注意到另一个怪异的细节。厨师从不放下那把大刀。
“我来了。”罗萨里奥说,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她在街上的样子跟在咖啡店里很不一样。到了外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