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色年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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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海棠一下愣住,嘴巴微微张着,脸蛋泛红,看起来似乎,很可口。
刘野正盘算着怎么靠近这只小白兔,大概是心里的渴望太过强烈,脱口而出,“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
季海棠眉毛一挑,理智告诉她一定要拒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沉默,空气凝滞着,刘野挑眉,也不言语,伸手打开车里的音乐,一瞬间,低沉的男声静静流倘出来。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空气/却不能代替你出声/习惯/像永不汇合的固执伤痕/一思舍就撕裂灵魂
把相片/让你能保存多洗一本/毛衣/也为你准备多一层/但是/你孤单时刻安慰的体温/怎么为你多留一份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接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你走后/爱情的地址像是空城/遗落/一辈子瘦到很小声/最后你只带走你脱弱和单纯/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余音缓缓落下,李海棠别开脸,突然出声,“停车。”
刘野疑感,但还是依言停下,打开车门坐到后面的座位上,季海棠正努力地跟安全带做斗争,他按住她的手,低吼着,“你干什么?”
季海棠不看她,手被勒得通红,沉默着不理他,他索性抓着她的手锁在背后,逼她直视着他,她别开脸,却禁不住眼泪的滑落。
他心一痛,手软了下来,季海棠借机挣脱开他,拉开车门跑了出去,没跑几步就被锁进一个宽大的怀抱,她挣扎了几下没了力气,蔫蔫地低着头,任他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刘野喘着粗气,帮她把乱了的头发整理好,在她耳边轻声问:“别走了好吗?”
她还是不说话,心却软了下来,他的唇覆下来,轻轻吻掉她眼中的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拨动着她心里早就尘封多年的心弦。
良久,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把她拉向车里,按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才快速地回到座位上,启动车子。
这次,他再没问她要吃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一路狂奔着,生怕一停下来她就又会闹别扭。
不过,他轻轻摩挲着下巴,嘴角的笑若隐若现,手指轻快地打着拍子,或许,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季海棠冷着脸不说话,激动过后平静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么可笑,一首歌就让她原形毕露,他应该很得意吧。
车子缓缓地开着,她脑子急速地转着,等到车子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一贯的淡然从容。
刘野帮她开车门,她微微欠身,得体微笑,“谢谢。”
或许是她的表情动作都太过无懈可击,刘野愣了一下才关上车门,他挑了间环境优雅的餐厅,东西说不上好吃,但是,很适合谈心。
季海棠也没什么胃口,她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只是公事只是公事,她也是受雇于人,并没有什么私人的因素在里面的。
想到这里,心里畅快了许多,点菜的时候还多点了一份喜欢的甜点,刘野低着头不说话,她也乐得轻松,几下就把那盘蛋糕吃得精光,或许真的是太饿了吧,她擦擦嘴角的蛋糕渍,有些无奈地想。
刘野吃得很少,还要抽空照顾她,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竟然就一直沉默着,她刚想说可以交差了,他突然开口,“你现在完成上司的任务了,可以跟我聊聊私事了吗?”
她微瘪嘴,冷着声开口,“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没有?”刘野追问,却并不意外她的冷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像是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无所谓一样。
她被这样的态度气到,口不择言,嘴角的笑冷得可以冻死人,“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四年前起,就只剩冰冷的利益关系了,刘总。”
她客客气气地叫他刘总,比骂他打他还要让他难受一百倍,季海棠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最后那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读音,为的就是看到此刻刘野铁青的脸色和慢慢紧握的拳头,她清楚地看到,他在痛,这样,她心里就平衡了。
刘野沉着脸,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她手腕处传来钻心地痛,就像是多年前,那让人痛不欲生的一夜。
那夜之后,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勇气,连带着对他的爱,也一并淹没在黑暗中,可是这些,她并不会告诉眼前这个人,他婚期在即,她不会傻到再碰一次钉子。
努力忽略掉心中不断涌起的酸涩,她停止了动作,定定地盯着他,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像是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刘野松开手,无力地垂下,脸色黯淡,轻扯嘴角自嘲:“果然,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你都是一样的绝情。”
季海棠低着头不说话,手在桌下使劲揉着自己的手腕,半晌,感觉那酸麻消退了些,她站起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对,所以,你还是远离我比较好,这样子,你妈就可以安心看着你结婚**,再不受我牵连。”
终于,还是没忍住,她闭了闭眼睛,重新微笑起来,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就如同她四年前的离开,狠烈决绝。
第123章 旧爱齐登场
签完约本应该回去的,谭君愣是找了一堆理由要季海棠陪着自己追遍了a市的大小旅游景点。季海棠每天早出晚归,几乎都要以为谭君是跟她有仇,要以折磨死她为乐。
这不,早上刚睁开眼,就对上一个放大的人脸,她“喵呜”一声,转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谭君一把扯开被子,“来来来,别睡了,今天去游乐场,快点,早餐我都买好了。”
季海棠眼神迷离,闭着眼睛摸索被子,抱怨着,“去什么游乐场,你都多大了,无聊,让我再睡会,昨晚失眠。”
谭君把她拉过去的被子再一次拉开,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脖颈,季海棠“呀”一声,睡意全无。
谭君眯着眼一副无害的表情,抱着胳膊居高临下,“起来吧,今天最后一天,我保证你以后都不失眠了!”她说完打了个响指,扔过来一堆衣服,季海棠反射性得接住,“这什么?”谭君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她挥手,“公司福利。”
季海棠摊开一看,紫色风衣,白色长靴,黑色打底,甚至连丝袜都帮她准备好了。
她一头黑线,这样的公司福利,她还真受不起。
穿了轻便的运动衣,头发高高扎起荡在脑后,谭君已经在吃早餐了,看到她的打扮,皱了个眉头,把她赶进卧室换了衣服才放过她。踩着恨天高逛游乐场,这感觉还真新鲜。
季海棠现在游乐场入口处,等着谭君去买票,百无聊赖间,一群小孩穿着冰鞋跑边 晃晃悠悠地在她身边打转,雪化了些,地还是有些滑,她下意识地后退,不留神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间呵出的热气吹到她颊边,有几丝发飘起,低沉的男声如冬日的暖阳,“小心。”
她脸一热,忙稳住身子,回身面对着他,“谢谢。”“不客气。”
刘野摸摸鼻子,借以掩饰突然空出怀抱的失落。
季海棠又向售票处望了望,果然,谭君早没了人影,她打了个招呼,“我有朋友在,失陪了。”
微微颔首,刚迈出步子胳膊就被拉住,刘野无奈地苦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季海棠头也没回,丢下一句“你误会了。”
抬起的步子却如千斤重,她盯着雪白的鞋尖,有些后悔穿了这麻烦的靴子出来,雪地光滑如镜面,她进不得退不得,刚才若不是他拉得那一把,她此刻已经被那些小朋友围观了。
刘野看了眼售票处,“你朋友已经走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是你!该死!”她低咒一声破罐子破摔,趁他没防备时退开一步,冷冷地笑,“你预备在婚前还跟我纠缠不清吗?”
婚前?刘野捕捉到敏感字眼,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慢吞吞鞭到她身边,轻轻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你在乎?”
“鬼才在乎!”她呼吸急促,却奇异地没有急着离开。
“亲爱的,说脏话不是好习惯哦~”刘野暖昧地说,尾音拉得很长,灼热的气息滑过她光裸的颈子,满意地看到她白皙皮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突起颗粒,他邪魁一笑,惹得路过的小女生红了脸。
季海棠已经历练地可以抵挡他的笑容杀伤力,冷着脸,“跟你有关系吗?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刘野装傻。
“你——”季海棠气结,四年不见,他变无赖了。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无奈手被他拉着,她一咬牙一狠心,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他吃痛马上放开,季海棠跑了几步,躲进人群里,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野还愣在当场,她吹了个口哨,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可是,她很快就愉悦不起来了。
看着酒店门前的银灰色奥迪,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刘野倚着车门,别样风情,季海棠看也不看他,绕过车头要走,刘野抢先一步拦住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她认得那个熟悉的标志,所以,脚步滞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走向他,“你想做什么?”
刘野一挑眉,“陪我聊天。”
于是,又回到刚才的游乐场,季海棠坐在旋转木马上,换了身衣服,底气足了些。
“你怎么这么幼雅?违约的话违约令你这辈子都赔不起。”z曰陆…
刘野一手插在兜里,颇为闲适,“你舍不得我赔钱。”
“呵,你在讲笑话吧,我恨不得你赔光所有身家,这样我就不用辛苦找合作看了。”季海棠嘴硬得很,梗着脖子说谎。
“既然这样。”刘野顿了一下,语气魅惑而缠绵,“那你还陪我出来?小慢,你还忘不掉我吧?”
旋转木马的距离若即若离,她此刻有发觉到暖昧,心上像是小虫慢慢爬过,酸麻、羞窘、不安、恐惧齐齐涌上来,脸色渐渐变白,她咬着唇,蓦地弯唇浅笑,一时日月生辉,连初睛的雪光都黯然失色。
刘野一时看得愣了,喃喃地,耳边只听到她轻柔似水的声音,却冰冷如凌迟。
“刘野,你越长越回去了,盲目自信最要不得,另外,我有男朋友了。你要闹,我奉陪,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可笑?季海棠,你够狠。”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决绝地没有一丝留恋。
季海棠留在原地,心里突然空空的,那种复杂的情绪依然存在着,她慌了神,明明得偿所愿,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连什么时候沙发上坐了人也没发现。
打开灯,弯腰换下鞋子,手摸到鞋柜旁的衣架,外套刚要挂上去,她突然“啊”地尖叫一声,紧接着目光一转,指着沙发上老神在在的人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安拍拍耳朵,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电话关机,我就过来这里等你了。”
季海棠掏出手机,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她扬扬屏幕,“没电了,找我什么事?”
谢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顿时占满了小小的客厅,“你怎么了?”她头发略略有些散乱,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疲惫。
“没什么。”她别开眼,把大衣挂上去,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一口气喝下去,感觉胃里被东西充满,才稍稍舒服了些。
“喏,这是叔叔让我给你的。”谢安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她的身份资料证明,她查了下,她要的东西都在,一扬眉,“谢了。”
谢安摇摇头,“客气了。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季海棠重重点头,忽略掉心里还残留的犹疑,展颜一笑,“我后天的飞机,有时间出去喝一杯吗?”
谢安细细审视着她,摸着下巴得出最后的结论,“小慢,你变了。”
“嗯。”季海棠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要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这么没营养的话。”她拿过茶几上的羊苹果,啃了一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各式的声音瞬间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谢安愣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手指摆弄着衣领上的一个小徽章,两只小手合成一个心形,他衣冠楚楚,倒是有些不格调。
那徽章已经有些年月,漆都磨掉了一些,他摩挲着,眯着眼睛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慢,我大概要结婚了,你,会幸福的吧。”
季海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只不过她选择了别过脸去,不去在意,不去猜想,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干干地说:“是吗?原来时间这么快,臭小子也要成家了。”
思绪万千早已盈满她的脑海,那枚徽章,是有一次抽奖抽中的,是一对,一人一个,只不过,属于她的那一个早在他跟潘静成双入对的时候丢进了抽屉深处。
如今出现在这里,她想,她一点也不意外,也不应该意外。谢安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是有些事,却比所有人都看得通透细致。
谢安温暖地笑,明亮的眸子比窗外的雪更加夺目,曾经自己也沉溺在这片温暖里无法自拨,可是,你看时间多么神奇,一转眼,他们都已经跨过了最青葱的年华。
“曾经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就连出国的那几年,我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