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冼冤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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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方的死状非常的惨烈,他的喉管被人割破了,流了满地的血,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斜靠在床上,头朝着床内,从背后看就像睡着了一样。
刘太公在他人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过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是酒还未醒,还是伤痛欲绝。他甩开别人,小心的蹲下身子,掰过刘远方的身子,只看了一眼,“啊!”的大叫一声“我的儿啊!”就往后倒去。旁边的人眼忙手快连忙把他扶住,刘太公老泪纵横,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他哽咽着说道:“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快还我儿子命来!”扑倒在刘远方的身上大哭起来。
客人们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劝他了,有头脑清醒的人说道:“赶快去县衙报官吧,这么大的人命案子谁也担待不起的!”征求刘太公的意见时,他只是一味的哭。众人见刘太公悲伤过度,有上了年纪的长辈就站出来说道:“我们几个人去报官,你们在这儿保护现场,谁也不准进来!”
就在这热闹的喜庆之日,刘家庄的血案就此拉开序幕。
第二部 刘家庄连环案 第二章 无心插柳
北宋仁宗初年的一个夏天,天气出奇的热,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天地之间一丝风都没有,万物都沉寂了,只有几只知了在有气无力的叫着。
开封府内,包拯仅穿着一件里衣,官帽也脱了,手拿着一把蒲扇,躺在藤椅上,使劲的扇着。天气实在太热了,自从来开封府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包拯只感到心情烦躁,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致,如果这时候能到一个凉爽的地方去避避暑该多好啊,包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大人,这儿有您一封信。”公孙策跑了进来。
“哦,是谁的?”包拯站起身来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是一个公差送来的,学生也不是很清楚。”
包拯没有再问什么,他看完信,脸上竟然展现出难得的笑容来。
“大人,何事如此高兴?”公孙策觉得有点奇怪。
“我刚才还在想这么热的天要是能上哪里去避避暑该多好呀,没想到薛大人就来信相邀了,你说巧不巧?”包拯扬了扬手中的信。
“薛大人?哪个薛大人?”
“薛大人是我的同年,名唤薛子琪,在青州县任县令,青州县隶属开封府管辖,四面群山环抱,是个冬季不冷夏季不热的地方。我和薛大人可算得上是知交,但他还是第一次邀请我去作客,所以我觉得有点意外。”包拯解释道。
“大人,学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平时大人公务繁忙也没时间放松一下,即使有了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如今天气烦闷,出去走走也不失为一种调剂心情的好方法,再说这一阵府衙也没什么大的案子,青州县离开封府只不过是一日的路程,大人尽管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公孙策劝道。
包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样一说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和展昭去青州几日,看看我的薛同年,这儿就麻烦你了。”
“大人客气了,您放心去吧。”公孙策答道。
包拯和展昭二人骑马赶到青州县衙时,薛子琪早就恭候多时了,他见到包拯,激动异常,完全忘了下属的身份,连行礼都忘了,他把包拯二人引进客房说道:“包兄,路途辛苦,请先休息一会儿,晚宴已经准备好,呆会我会叫人来带你们过去的。”
包拯道声好,他感到见了薛子琪有很多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二人已是多年未见了,平时也只是书信来往,才对近况有个大概的了解,如今见了面仿佛像见了个陌生人似的。
包拯和展昭刚把行礼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有仆人来请他们去赴宴了。二人来到客厅,薛子琪已在那里候着了,他忙招呼包拯二人就座,嘴里说道:“包兄,展护卫一定饿了吧,请随意用菜,就当它在家里一样,前万不要客气!”
“哪里哪里!”包拯客气两句坐下了,他这时才感到肚子真的有点饿了。
一番寒暄过后,薛子琪举起酒杯说道:“包兄,那年一别后已有数载,小弟时刻记挂着兄台,今日难得相聚,就让我一尽地主之宜,来,小弟敬包兄一杯!”
包拯端起酒杯一喝而尽说道:“薛兄客气了,其实包拯也没有忘记当年我们的情谊,每每想起,总是不胜感慨,美好的日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薛兄,近来可好?”
薛子琪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说道:“小弟羞愧啊,想当年我们一同参加科考,如今包兄已是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可我却在这儿当着一个小小的县令!说实话,我给包兄写信后还怕您不来呢!”
“哎,薛兄,话不能这样说,我们不管做什么样的官,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只要我们尽到了自己的本份,就问心无愧了,官职的高低只是代表着分工的不同而已,你说是不是?”包拯说道。
“是,是,包兄说的对,小弟糊涂了,我们再来喝一杯。”薛子琪刚才那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时连忙认错。
酒过三巡,包拯感到头有点晕了,他站起来说道:“薛兄,包拯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正当薛子琪想开口挽留时,一个衙役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他兴奋的对薛子琪说道:“大人,凶手被抓住了!”
“什么凶手?快说清楚一点!”薛子琪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包拯也停住了脚步。
“就是那个杀害刘远方刘公子的凶手啊!”
“啊,太好了,总算抓到了!走,马上开堂审问!”薛子琪非常兴奋,他好像要在包拯面前表现一番似的,说道:“包兄,时候尚早,不如同去,指点小弟一二。”
包拯正待推脱,早被薛子琪一把拽住了,于是只得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大堂。
大堂下面跪着一个女子,年岁尚轻,虽然满脸的惊恐但是仍然掩饰不住那惊艳的美貌,她的身子似乎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她一看到薛子琪过来就哭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呀,我没有杀人!”
薛子琪没有理她,待包拯也坐下后,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女子吓了一跳,好一会才稳过神来,低声说道:“小女子叫明珠。”
“你和刘远方是何关系?和刘太公又是何关系?”
“这”女子欲言又止。
“快说!”
“小、小女子是刘太公的继室。”那女子没见过这种场面,被薛子琪一喝,脱口而出。
“把你如何杀死刘远方的经过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大刑的厉害!”
“大人,我没有杀他呀,我怎么可能杀他呢?”那女子连喊冤枉。
薛子琪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没杀他,那刘远方被杀害的那天你为什么就失踪了呢?你有最大的杀人嫌疑!”
“大人,我没杀他呀,那天,我,我”
“没话说了吧,哼,看不出来你这样一个弱女子竟也做出了这种残忍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来人啊,先把她押回大牢,择日再审!”
薛子琪待那女子被押走后,得意洋洋的问包拯道:“包兄,你看小弟审得怎样?”
包拯已经忍到了现在,见薛子琪问他,就不客气的说道:“薛兄,我看现在根本就不能认定明珠是杀人凶手!你看,第一,她弱不禁风,和男人搏斗必处下风,当然其他的隐秘的杀人方法暂不考虑,我只是从常规来看的。第二,她刚才似有难言之隐,可大人一口认定她是凶手,不容她分辩。第三,既然是杀人案件,可是作为案件最重要的凶器呢,大人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个?所以这案子还有待进一步侦查,不能轻下定论啊!”
“是,是,是,包兄教训的太对了,小弟愚钝,还望包兄指点一二。明天我去刘家庄重新勘察案情,请包兄同行,可否?”薛子琪不停的擦着汗。
“好吧,包某就陪你走一趟,也算答谢薛兄的地主之谊吧。”包拯原想在这儿好好休息的,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本想拒绝,但又怕薛子琪见怪,只得答应。
第二部 刘家庄连环案 第三章 初访刘庄
第二天一大早,包拯三人就带上一干人等往刘家庄出发了。刘家庄地处青山脚下,是个绝佳的避暑胜地,众人出了官道,就看见刘家庄遥遥在望了。包拯感到有股凉爽之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感慨道:“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啊!可惜却发生了凶杀案,不免让人觉的美中不足!”
“是啊。”薛子琪附和道,“这个刘太公早年在朝中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在这儿买了块地,建了这个庄园,他为人甚好,四方居民没有不称赞的。可惜的是他妻室早亡,只留下一个独生儿子刘远方,好不容易娶了个漂亮的小妾,却是个杀人凶手,连唯一的儿子都搭上了,真是可怜啊!”薛子琪连连叹息。
包拯看着薛子琪道:“薛兄,话不能这么说,那明珠是不是凶手还要有确凿的证据,破案切忌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薛子琪发现自己又失言了,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忙说道:“包兄明见,小弟愚钝,还请包兄指点一下破案的真谛。”
包拯哈哈大笑道:“包某哪有什么真谛!其实侦破案件全靠一个心字,就是要用心去做,包某觉得这破案就像行医一样也需要‘望、闻、问、切’。”
“何谓望、闻、问、切?”薛子琪不解。
“所谓望,就是要观察与案件相关人等的神色,举止与平时有何出入;闻,即多方听取案件发生周遭之地各类人的看法;问,很简单,询问疑犯,询问证人,一切与案件有关的人都不能漏过;切,就是综上所述,分析案情,得出最终结论。”包拯娓娓道来。
“包兄真是厉害啊,怪不得能当开封府尹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薛子琪听了包拯的话不由得脱口赞道。
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刘家庄,刘太公早已得了消息,带了家丁们候在了庄口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夫失礼了。请随我进庄吧。”刘太公的脸上还隐隐留着一丝悲伤。
包拯他们下得马来,不免又安慰了刘太公几句,慢慢走进庄内。刘太公止住悲伤问道:“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是不是抓到了杀害小儿的兄手?”
“这倒没有,不过太公放心,我已抓到了一个和本案有极大关联的疑犯,并且本县给你请来了鼎鼎大名的包龙图包大人,相信案子的侦破指日可待!”薛子琪这回没有贸然就说那明珠是凶手了。
“什么?包大人来了!”刘太公似乎吃了一惊,他打量着包拯,说道:“您就是那个断案如神的包大人,小老儿怠慢了,快请就座,上茶!”
包拯当然谦虚一番,对薛子琪道:“这案子还是由你主审,我在旁听着就行了。”
“这哪行呢,您是上司,小弟怎敢班门弄斧呢?”薛子琪慌了神,他哪里还敢在包拯面前审案。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案情的起因大概和我说一遍吧。”
“事情是这样的,十天前正好是刘太公大喜的日子,那天宾客很多,刘太公高兴多喝了几杯,就先和新娘回去休息了。后来有人想到刘公子,也不见他出来招呼客人,就派人去叫,没想到却发现刘公子已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里了,待到把刘太公唤醒,才发觉新娘明珠也失踪了。太公,我说的对吗?”看得出来薛子琪对刘太公颇为尊敬。
“薛大人讲的大致不差,包大人,您一定要把杀我儿子的凶手绳之与法,可怜我就这么一个独子,叫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啊!”刘太公说到伤心处,不禁老泪纵横。
“太公,人死不能复生,不必过悲伤。刘公子被杀之前可有什么异常行为?他和人结过怨吗?”
“哦,那天他的神情是有点不对紧,我叫了他几次也没听见,就让他到门口去接待客人了,后来我光顾着招呼客人也没注意到他。听客人说,他在门口时和侯四有过争吵。”
“那个侯四是何人?他俩为何争吵?”
“侯四是本县的一个无懒,平时好吃白食,又爱无事生非,那天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这儿在办喜事,他大概出言不逊,所以小儿才和他争吵的,后来在别人的劝说下也就散了,大人,侯四不会是杀小儿的凶手吧?”刘太公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在真凶没有伏法前任何人都可能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是谁首先发现刘公子被害的?”
“是胡连山,他是我的远房表侄。”
包拯点点头问薛子琪道:“你怎么看?”
“这两人一定和本案有着极大的关联,可是我已仔细盘问过他俩,并没什么重大的发现。”薛子琪小心回答道。
“明天把他俩带来县衙,我要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