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狠狠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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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好有一辆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小四灵巧一闪,正好贴到MIKE的身上。方未艾目送自行车远去,小四和MIKE拉开一点距离,正低头说什么。
甲和乙低声感叹道:“小四姐还挺有两把刷子嘛,你看,那脸红得恰到好处,真是尽显娇羞本色,不过这也贴得太近了,周围人都看着呢。”
乙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要周围人都看着,方便制造舆论嘛,如果那男的不从,就用舆论束缚他,要挟他,强迫他,保管他就从了,你看过楚门的世界没有,舆论的力量是非常强大而变态的。”
方未艾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比赛又开始进行中,方未艾握着球一个三大步上篮,目瞪口要地看着篮球越过篮筐,以优美的抛物线开式地直直砸向小四。幸好MIKE反应快,拉了小四一把,电光火石之间长臂一伸接住球。
方未艾故意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MIKE一双眼定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挑起嘴角笑了笑,没等她反应已经把球掷了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篮球,她的神经反射突然停止,完全不知道该接还是该躲,眼睁睁看着篮球咚一声砸在脑门上,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劲头太准了……”
接下来现场完全乱成一团,另外几个队员也要冲过来,她被砸得直冒金星,一边摆手一边蹲着抱头沉思地上怎么会有血痕,刚刚还是几滴转眼已经成瓶盖那么一小摊了,她还没研究出个结果,身体一轻已经被人抱了起来。MIKE脸色不大好看,边走边对旁边不知道谁说:“你们继续比赛,我送她去医院。”
然后是小四的声音,软软地:“要不我跟着一起吧,您也是因为我才不小心砸到她……”
MIKE说:“不用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方未艾在昏沉中一摸鼻子,看着满手的鲜血愣了半天,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鼻血怎么也止不住,MIKE抱着他几乎要小跑起来,她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餐巾纸捂住鼻子,无语地望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我说,三天前你才对我表白,三天后就为了个比你年纪大那么多的女人对我痛下杀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轻轻喘着气:“别说话,把头仰起来。”的
上车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旧事重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紧紧锁着眉头,车开得简直要飞起来。方未艾本来就头昏脑胀,被这么一折腾更加头昏脑胀。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又是止血又是照片,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弄得她疲惫不堪。他不敢轻举妄动,斟酌片刻,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如果累了就先睡会儿吧。”方未艾想自己才刚被查出有乳腺癌,大概上天怜悯她,被MIKE这么一砸,就会砸得提前向阎王老儿报道,再不用受那些折腾了吧?怀着这个可怕的想法,她渐渐沉入了梦乡。
23。违心的感动
醒过来的那一刻,方未艾就会预感自己一睁眼就会看到坐在病床旁邋遢无状的MIKE。这个想法来源于苏微白的漫画白痴书,通常女主病了,男主总会坐在床前大SHOW郁郁不欢的忧郁的侧面,让女读者们看了心酸不已。
激烈斗争一番之后,方未艾决定暂时不睁开眼睛,让这想劈腿的男人产生一种她仍然昏睡不醒的错觉,从而增加他的内疚感。但这个计划马上遭到小秋的破坏,她恢复意识之后不过五秒钟,头顶上就立刻响起她的欢呼:“娘亲醒了,我刚看她睫毛在动,看,啊,还在动。”
她假装没有听到小秋的话,暗叹原来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竟然吃里扒外的同时,在心中设想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她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当然这一场景来源于某偶像剧剧情。
户外晨光灿烂,透过门窗洒在她的病床上,MIKE听到她醒来的消息,十分激动,从椅子上忘情站起,扑倒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安慰他:“都过去了,好在有惊无险。”
MIKE痛苦状道:“有惊无险,你已经遍体鳞伤了,还说有惊无险,我会为你心痛而死。”
未艾摇头说:“不要这样,你这么难过,我会因为你的难过而更加难过的。”
他也摇头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你更加难过,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不难过。”
她不说话。
他继续说:“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
她就立刻撒娇说:“MIKE,你好过分哟”
方未艾想象着这个场景,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但突然之间产生灵感,觉得假如她顺利说出设想中的第一句话,接下来的事情搞不好真会朝着设想的方向发展,一时之间有点跃跃欲试。她跃跃欲试地睁开眼睛,并在同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转头,道:“都过去了,好在有惊无险。”
MIKE的声音响起:“醒了?醒了就起来吧,你已经睡了一下午,现在都十点过了。”这句台词和设想中大不一样,她茫然看着他,一时接不上话。
他并没有坐在她床边,而是坐在一米开外的沙发上,黑衬衫外随便扣上了纽扣,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只手搭在小沙发的扶臂上,一只手似乎在触摸板上缓慢移动。
小秋蹭蹭蹭跑到梳妆台旁拿了镜子放到我面前,安慰她说:“娘亲你现在就是脸有点肿,其他都没什么。”说完后,察觉她的脸色不好,又昧着良心补充了句:“虽然有点肿,但这么一肿,这么一肿吧,我倒觉得更好看了。”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不能信服,皱眉半晌,踮起脚拍了拍方未艾的肩膀:“算了,我都是为了哄你,你脸这么一肿一点都不好看……我先去做作业了。”
小秋消失在门口,忘了带上门,她说:“MIKE,你看,我早说我们俩不合适。”
他从屏幕上抬起头来,鼻音低沉道:“嗯?”
头虽然隐隐作痛,可是她还是能在脑中组织语言,以便有条不紊地拿出论据,而他已经放下电脑几步过来到她床前。脸上的眼镜让他的面部轮廓柔和许多,他定定看着她:“你睡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一惊,不禁道:“啊?”
他把眼镜摘下来,随手从旁边桌上拿过一张眼镜布边擦边道:“你不记得了?不记得说喜欢我,说跟我在一起很开心,还让我不要离开你?”
她目瞪口呆,直觉这不该是她会说的话,但睡着是一件很玄的事,人在清醒时受本人控制,睡着时基本上就受本能控制了。她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想,难道说她的本能已经先本人一步向MIKE投降了?但即使有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够轻易承认。她激烈摇头:“怎么可能,这简直不是我说话的风格。”
MIKE笑了一下,重新戴上眼镜,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什么都没有说,那你跟我讲讲,这次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在什么地方?”
她不由得干笑两声,理由这玩意其实很容易混人的,她随便一想,就会想到十个百个,甚至可以自成一条。
可是MIKE的眼神充满着挑衅,她不假思索,冲口而出:“我们俩真的不合适,你看你为了小四用篮球砸我。”说完她愣了一秒钟,反应不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MIKE也愣了一秒钟,半晌,他说:“你觉得,我是扔篮球故意砸你?”
她点头道:“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吧。”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也很想问你,那么简单的传球你怎么会接不住,你上半场不是打得挺好的吗,我传球给你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啊,真是,多少年没被这么惊吓过了,好在没事。”
她相当震惊,辩解道:“你传球之前干嘛要对我笑啊,你那么笑,我肯定就分神了啊,一分神我肯定就觉得你是在故意砸我啊。”
MIKE勾起嘴角:“这句话前半部分我爱听,后半部分跟前半部分没有逻辑关系,可以忽略不计,好了,起来跟我去客厅吃饭。”
她想想不对,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一晃眼看到他的笔记本,补充道:“而且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悠哉游哉玩电脑。”
他已经走到门口,闻声转过头来:“你只是睡个觉,我还要寸步不离守着你?”
她一分析这个语气,直觉他是在挑衅,不甘示弱地点头:“肯定要啊,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他点头道:“好,待会儿我就去把衣服都搬过来,然后和你住一起。”
她一时不能跟上他的思维,茫然道:“啊?”
他一本正经:“还需要什么服务?尽管提吧,目前你是病人,我让着你。”
她前后思索这段对话,终于回过味来,顿觉尴尬,这会儿她成了欲求不满的女人,并且她不希望跟他同居,她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并且她的设想不是按照这个方向的,明明是吵架,怎么变成了调戏?
用完晚饭后,MIKE就着这件事再次提了提,方未艾面容冷峻地哼了一声以示反对,小秋咬着笔头看了她半天,问她:“娘亲,叔叔是个好男人,你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她问她:“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假装正在思考一道应用题:“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太不开放了。”
她看着小秋,半晌没有言语。放眼整个生物界,永远是花花公子最希望女人们能够活得开放。首先心灵为他们开放,然后身体为他们开放,归根结底还是身体为他们开放,等女人完全开放了,就可以把她们随手放开了。小秋还如此之小,但从刚才那番话里已经约摸可以看出一个祸害男人的雏形,实在令人担忧。她在心中暗自打算,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她交流一下。
24。真相背后
方未艾等到第二天,还没有见到苏微白有关心她的动向,小秋叫了外卖回来,她一边吃饭一边对小秋抱怨她那个不合格的亲娘来。
不料刚说起,苏微白就色颓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自觉地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吃完后又自觉地倒了杯开水,捧着杯子在客厅坐了很久。小秋看她的亲娘今天不同寻常,知道不便逗留在客厅,吃完饭就回房钻研数学去了(小秋在学校是一个忒是聪明的孩子,听老师说她会算三年级的数学,对数学特别有兴趣),只时不时假借喝水为名出来看看情况。
方未艾陪坐一旁,心中猜测良多。
想起那天在篮球场上,林江南兄弟肯定出来了,苏微白跟旧情人林廊重逢,少不免冷嘲热讽一番,林廊风流成性,苏微白性格认真,多半两人一言不合,她恼羞成怒把人家林二公子给打了,看这个姿态,多半还把人给打进医院了。
苏微白保持沉默很长时间,低头喝了口水,终于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我把林二公子给办了。”
方未艾暗赞一声自己,果然料想如神,于是配合地哦了一声,静待下文,准备听她把林二公子揍成什么样子。
苏微白捂着脸呻吟一声:“我也不想的,是他刺激我在先,说我两年都没找男朋友,说明心里还有他,一直都在等他,把我说得跟那个谁,对了,把长城哭倒的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姓孟,叫孟什么良的。”说完立刻撑着头:“你等等,别提醒我,让我自己想……啊,对了,想起来了,孟良崮,那首歌唱得好啊:孟良崮啊,哭长城啊,千古奇冤,谁人听啊……”
就连方未艾这个学法律的都知道,那位哭倒长城的那位女士是孟姜女,看来学画画的人真是没有常识。
方未艾突然为那位女士觉得很冤,她泉下有知一定不能原谅苏微白改名之恨。
小艾挣扎了半天,最后纠正她道:“不对吧,你说的好像是孟姜女,至于那个孟什么良的,孟姜女倒是有个丈夫叫万喜良,不过这两个人应该都跟孟良崮没什么关系。”
苏微白低头思索一番,点头道:“哈哈。孟姜女这个名字好,就是这个孟姜女,孟姜女痴情啊,我一个搞艺术的,林廊那老小子竟然说我像孟姜女,把我说得这么痴情,他不是羞辱我么,人身攻击啊这是。我想再怎么也得挽回艺术家的面子,就随口说我这两年其实夜夜出入烟花之地,早已修炼成一个绝代妖姬。”
方未艾看着面前这个眼角多了好几条皱纹的绝代妖姬,想到要是那位林二公子不幸对她抱有幻想,这一番话听在耳中该是何等的虐心。
她问绝对妖姬:“林二公子听了你这么放就没说什么?”
绝代妖姬把头偏向一边:“他不信。”末了又把头偏回来,眼神茫然地看着她:“人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就是争那一口气,加上气氛也正好,我就把他给办了。然后就非要跟我复合,你知道,我不能对不起那个跟我同父同母的姐姐,于是就死活要离开,他不肯……靠,我们搞艺术的,从来不拘小节……”
方未艾反应半天,明白过来,震惊难当:“听你这么说,好像不是你把他给办了,是他把你给办了?”
苏微白一拍脑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