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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怜香惜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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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哥哥,那个唐妃儿不过是你的新任助理,像这样的场合,你根本就不该带她来!而且你知道吗?盛世唐家落败之后,这个女人立即就找上门来,我怀疑她对你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就是想窃取公司机密,要么就是想利用堇哥哥你的势力对付什么人,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陆若笙说得一板一眼,历堇年却轻轻笑了起来,眼睛似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盛装的女子,却又似穿过她看到了身后更远的地方,张子期的背影正在逐渐远去。
“那么,我是不是该邀请你呢?”声音低沉蛊惑,充满了未知的气焰。
“是,我宁愿你邀请我。”陆若笙回答得很坦然,“你跟颜兰亭,无论是谁邀请我,我都会答应。”
手腕上蓦然一紧,被他拉了近身,历堇年逼视着她,认识二十余年的感情,此刻在他眼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一触即碎的愤怒,宛如燎烧的烈火:“无论是谁都可以……陆若笙,你以为你是谁!”
陆若笙的脸色急骤苍白了下去,如浸冰水,仿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对自己露出那样声色俱厉的模样,好像一个从来没有认识过的陌生人。
她知道他醉了,却又知道他清醒得可怕。
“你们女人都是这样朝三暮四。”历堇年冷冷一笑,起身走了开去。
陆若笙抹掉脸颊上的泪,抬眼忽然看到唐妃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袭浅绿色萼叶边的晚礼服长裙,看上去澄澈美好,可是却跟她脸上的那个表情截然不同。
“陆若笙你很聪明呢,”唐妃儿瞅着她细细地笑道,“刚才提醒历总的话,真可谓一针见血,如若他不是一时感情用事喝醉了,兴许会立即醒悟过来把我Fire了也不一定。”
那种笑容,就好像蜘蛛在捕食猎物之前,不断地吐出体内黏腻的丝线,一根一根紧紧地缠绕过来,从头到脚,连一丝罅隙也不放过。
咖啡厅休憩室,虽然才不过喝了几杯,张子期却有些头昏脑胀起来,起身独自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那里能够对整个花园景色一览无遗,薄薄的夜雾笼罩着满庭芳菲,像水一样融合了又散开,空气飘来淡淡的花香,在这冬天实属不易。
她禁不住迎风张开双臂,做了一个飞翔的姿态,身后的顾瞳走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腰。
他身上的味道总是特别宁静馨香,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刚才碰到顾子鑫的老熟人了,他当初创立公司时历尽磨难,这些人算到如今,分布四海,却无一不是集团上下筚路蓝缕的老功臣,他们有心拉拢我洽谈一番事宜,我也不好就此驳了他们的面子……来得迟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她侧望着他,笑颜如雪一般纯净。
“我倒是希望你会。”顾瞳笑了一笑,贴近她耳边软软地道,“嫁给我吧,子期。”
历堇年刚刚走到楼道口,看到不远处的阳台上,花影扶疏,两个人的人影亲昵地靠在一起,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谁,只觉得满脑子的血直往上涌。
他远远地看见,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单膝跪在张子期的面前,为她亲手戴上一颗晶莹剔透的钻戒,钻石耀眼的光辉带给双目轻微的刺痛,使人产生一瞬间的失明。
他在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时光里,那个仓皇不已的自己,也曾试图像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戴上自己亲手打造的求婚戒指,然而,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
她葬送了他的爱,唤起了他的仇恨,如今这样乖巧娴静地站在别的男人面前,等待着另一场海誓山盟。
张子期白皙纤秀的手躺在他的手心,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男子握了握她的手,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睛里落满最光辉圣洁的情意。
历堇年清楚地看见,那一刻张子期哭了。只是此刻的泪,一定是幸福的预兆吧。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竟然有些摇摇欲坠,以手扶墙才极力稳定自己的心神,心底里却有一个地方,永永远远深深刻刻地塌陷了下去。
他在被人发现之前,迅速逃离了那个场地。
Chapter 43
张子期推开洗手间的门,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拧开水龙头,望着那哗哗的流水消失在漩涡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倾空了一样,蔓延开荒芜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就在刚才,她竟然——就那样彻底决绝的,以一个看似合理实则荒诞的理由,鬼使神差地拒绝了顾瞳的求婚。
记忆中,想要的幸福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却一次又一次将它亲手葬送,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开始看不懂自己了。
“子期,你真是勇气可嘉。”听了她的话,他沉默良久,靠着墙静静地抽完一支烟,眉目间紧锁着旁人看不清的情绪,直到手里只剩下一个漂亮的烟蒂,他才说了这样一句话,神情苍白而冷峭,嘴角边微露笑意。
“的确,”她亦不得不笑,只是带着泪的笑容中,多了几许凄凉的味道,“拒绝顾瞳的求婚,需要一个女人百倍于常人的勇气。”
一手撑在墙上的镜面上,想到那一刻顾瞳的表情,她几乎痛得弯下腰来,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就在这时,恍惚看到镜子里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她惊骇欲绝,猛然回转身来,面上泪痕未干,盯着眼前这个人道:“唐妃儿,你来干什么?”
唐妃儿取出补妆用的工笔,对着镜子细致地描眉画影,眼睛看都不看她,声音却幽幽地流淌开来:“事到如今,我们唐家已是一败涂地,早在七年前父亲便已服药自杀,如今就连哥哥也一病不起,我已经一无所有。”
她回过头来,看着张子期缓慢地字字如针道:“时隔这么多年,我终于跟你站在了同一地平线上,什么都得靠自己双手去赚,否则谁也不会对你伸出援手,也休想获得任何人的同情,每天为了简单而狭隘的生存奔命,上班下班,照顾哥哥,在柴米油盐上跟商贩讨价还价,我以前最瞧不起的一类人,现在自己却变得跟他们一样,为了这些琐事苦苦挣扎着……张子期,看到这一切,你该满意了吧?”
这个女孩细致的眉眼,如同雪砌般的花叶,如斯清明透亮。记忆中,年少青葱的她们,也曾有过静静依偎的岁月,一起吃饭上学,一起打打闹闹,一起嬉笑怒骂。
小时候两个人都不会喝酒,却很喜欢凑乐子,春节期间去南城民族乡玩的时候,被当地热情好客的布依族人灌得大醉,两人晕乎乎的一起来到后山的溪涧边,撩起裙裾下河戏水,溪水很浅,清清凉凉的,好像一只温柔的手熨帖着少女细腻的肌肤。
张子期醉得糊涂,一边对着她泼水一边开怀大笑,说妃儿,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一辈子,那就是一生一世。
从高山深涧流淌下来的清泉之水,溅开襦湿了唐妃儿的鬓发,黑发垂落下来时衬着她香腮如雪,她一边放肆反击张子期,一边大笑问道:那如果以后,我们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怎么办?
张子期一愣,这一愣间一大票水朝着她扑面而来,刚刚解冻的河流,水到底还有些冷意,这一下正中心扉,她仿佛突然感到了一丝凉意,酒也醒了一半。
那就公平竞争。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跟她说的。
然而多年以后,每每回顾那段不谙世事的岁月,她都会想,在感情方面,真的存在公平竞争吗?
她不懂,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好朋友,在她生病之际会吹口琴给她听,睡觉的时候替她涂指甲油,做噩梦的时候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的那个女孩,缘何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那般不择手段,只为留在那个人身边,为此不惜铲除一切障碍物,无论挡路的是荆棘还是花丛。
“子期啊,你只知你爱了他十年,却不知——我亦如此。”七年前,她穿着颜兰亭最贴身的衣物,像一个钗鬟尽落的美丽尤物,站在楼道里居高临下地给出这么一个解释,伤感而又淋漓尽致地亲手剥开她的创伤。
一遍遍告诉她,她唐妃儿,同样对那个人情深义重,甚至不惜用最肮脏的手段得到他。
甚至不惜,将她最好朋友的人格和尊严,一并践踏在脚底下,变成最好的铺路石。
她还记得,十二岁的那年,两个人一起站在一扇巨大的橱窗前,注视着玻璃后面那个绝色少年的场景。
那是在路过一家古玩店的时候,被店内黑白相间的墙纸吸引了注意力,她们一齐停下脚步,看到墙纸上绘有美丽的返古暗纹,宛如一场盛大的吟诵,在店内最显眼的角落,藤木椅上坐着一个衣饰华美的少年,手里摊开一幅金色卷轴,静置膝头,少年正低头细阅,流苏般的黑色额发轻轻垂落。
虽然不过是一个人偶,却是精致得纤毫毕现,那个翘着嘴角微笑的表情,看上去是如此栩栩如生,带给人一种脱离世俗的优雅贵气。
我喜欢他。美丽的蓝衣少女靠在窗口,在阳光下眯起眼睛,露出纯洁的笑靥。
那时候的唐妃儿,真的就好像一张白纸,干净透明,眼里只有黑白两色,一颦一笑间都会让人感到微微心疼。
我也是。一旁的张子期,脸上是跟她如出一辙的表情。
可惜只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微微失落了一阵,忽听唐妃儿在旁边说,这有什么,回头我叫大哥买了回来,放进自己的卧室里,这样就能天天看见他了。
张子期吃了一惊,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孩不是在开玩笑。她忽然有些担忧地问:万一那个店老板不卖呢?
唐妃儿嘴角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指着橱窗内那个极端优雅的少年,一字一句:那就打破这扇门,毁了那个人!
她犹然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样的话时,心内感到一瞬间的凛冽。
她们都不曾想到,自己在那一刻的姿态,其实就好像已经各自命定了什么,使得当初这两个情同姐妹的少女,逐渐被彼此的命运牵扯着,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彼端。
再回首,已是满目疮痍,爱与恨早已如春雷般滚滚而过,凋零了的,不止是青春年华,还有未尽的岁月,以及遗失在岁月里的人。
Chapter 44
“我承认,”唐妃儿麻利地收起自己补妆的工具,转而用化妆棉蘸着水,轻轻揩掉自己因酒液洇开的淡粉色唇线。
她的唇就像桃花一般鲜嫩,沾上水就能焕发出薄薄的异彩,没几个男人能挡得住这样的诱惑,轻轻地一翕一合:“在对待颜兰亭的那一件事上,我用了很卑鄙的手段。”
此刻的她,看着张子期的眼底,竟然现出几许少见的柔软之色,轻声细语:“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当年我之所以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是他们晋世颜家,为了往日的恩恩怨怨,不惜将我们盛世唐家逼得走投无路,我才想出那样的损招,岂料到了后来,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姜妍的死呢?”张子期至今没有忘记那个夏日的梦魇,姜妍的葬礼上,锦城一中全校师生在场外肃穆地行注目礼,姜妍的母亲原本看上去极其美丽,却因了这一打击满鬓斑白,形容枯槁,最后送葬的时候连眼泪都流不出,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殡仪馆内,跟她女儿相处好的那些同学闹哄哄哭成一团的场景。
那一刻,张子期恍惚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上甚至闪过一抹讥诮。
那是带了些许恶毒的,对世事的仇恨与不甘,这样的表情呈现在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美丽然而沧桑的妇人身上,让人捕捉到的瞬间,没来由地心胆俱寒。
“我不知道。”唐妃儿倒吸了口冷气,显然,那个人的死,同样也是她的禁忌。
“你寄了那盒录像带?”她穷追不舍。
“我没有。”唐妃儿的表情,在那一瞬竟有些苍白的纤弱,喃喃,“我真的没有。我是很想寄给她,你知道我一向很讨厌那个女人,平时伪装得跟个圣女一样,背地里却最喜欢给别人使绊子,你以为你的高中生活之所以这么精彩纷呈,是拜谁所赐?姜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张子期叹一口气:“死者已矣,这些话如今都已不必再说了。”
“好,远的不提,那就说近的。”唐妃儿点燃了一支烟,继续道,“先不说她死的时候给颜兰亭下的那个套,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无辜受害者,让颜兰亭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一辈子都洗脱不了这样的耻辱,让我们所有人不得安生,只要一想起来就好像一个无法解脱的噩梦……”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尤其是让我,让你,遭到别人的仇视跟怨恨,她想要做的,都在死后达成了,就算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却总有一些别的相关联的人替她完成这个计划。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张子期皱起了眉,她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她事先不曾想过的。她只知道从那以后,颜兰亭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他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整整七年,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虽然后来听梁忘忧说,颜兰亭是花了一年时间没日没夜地疯狂算计盛世,逼得唐德方倾家荡产,自杀身亡,看似是在替姜妍报仇,却也实实在在将盛世唐家打压了下去;而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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