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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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值得提醒的问题是,录像带里,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所以才会导致姜妍看完之后,突然变得精神失常。”
张子期倒吸了口冷气,所有矛盾的焦点,都无一不指向颜兰亭,这个天之骄子,如今居然沦落到了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地步。是该说那些人落井下石,终于露出了伪善的嘴脸,还是这个事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它的策划者为的就是要让颜兰亭身败名裂?
“我知道了,章老师,再见。”
一道闪电劈裂在窗棂上,看来马上又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繁漪区颜氏大宅,这里没有层层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古时候的那种曲折回廊,几进几出的院落,而是根据欧洲现任泰斗级建筑大师T。名扬天下的“呵护自然,随性而居”的理念,依山而筑,傍水而居,完全根据自然地势随意构建。
时而鬼斧神工,一栋楼如古代巨大青桐树一般巍峨瑰丽;时而行云流水,简单的竹楼小筑,屋前就是小桥流水;时而尽显奇幻逼真,甚至连类似罗斯洛立安王国的场景都有,钢铁一般的树的王国,在半空中盘根错节。
颜兰亭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冰刃上,眼前是一片蔚蓝的海域,冰川之上却是鲜血流离,好像蓝色海豚岛里,举行的最后一场屠杀。
他明白,眼前这一切都是虚构的景,T。那个老鬼实在可恶,设计的场景就跟真的一样,以至于一向心性坚忍的他,此刻居然没法摆脱那梦魇。
“少爷,您该喝药了。”跟随他多年的女执事阿吉,将一碗血红的药液递了过来。
他一言不发地接过,喝一半咳嗽的时候又吐掉一半,药液喷在地上的时候,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鲜血,愣了一愣,眼睛里的神色愈发冰冷。
“咳得越厉害了呢。”阿吉喃喃。
“我二哥二十岁死,”他揩掉自己嘴角边的血液,用手指捻了捻,似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轻轻笑道,“不知道我是何时呢。”
“少爷,请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您会长命百岁的。”阿吉嘴里说着吉祥话,眼睛里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扰乱人心的话,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仍旧是电闪雷鸣,巨大的白色闪电好像一道鞭子抽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上,有一瞬间让人看出那个图形好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粘稠的丝液正一根一根地从肚子里吐出来,缓慢而又牢固地黏在天壁之上,每一个交叉路的死角之处,都对应着它在这个世间势在必得的猎物。
颜兰亭站在走廊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流,神色微微发冷。他这副孱弱的病体是越来越不行了,稍一倏忽就会带来剧烈的创痛,有时候让他无端地厌恶,甚至想要自暴自弃。
就在前一刻,居然因了接到那一个电话,而让他旧疾复发。
“颜兰亭,”姜妍的声音听起来不似从前,增添了许多未知诡谲的东西,陌生而嘶哑,“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没有想到她又会旧话重提,苍白秀美的脸上微露愠意,蹙眉,不耐道:“为什么你们每个女人,总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声音出奇颤抖,甚至有些尖利,“我是最后一次想知道。”
“换了别人,我也一样会答应。”他按着自己额头,决绝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言下之意,别以为你自己是有多么特殊。
你不过是他用来搪塞别人的借口罢了。
“哦,”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瞬息的沉默。
“兰亭……你爱过我吗?”又来了。这个问题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问了他无数遍,隔三岔五地问,但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
你休想能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一两丝有关爱意的字眼,休想!他连自身都不爱!
果然,如她所料,他还是选择了如以往那般沉默。虽然这个答案是她预想中的,但是,心中还是免不了产生极端的失落感。
“那你……喜欢过我吗?”她固执地问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
电话那头,她蓦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好像在悲泣一般,声音极尽凄厉,在那笑声之中,还夹杂着她的最后一句问话:“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她的语调里有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忽然觉得不安。
“后悔——自己被别人背叛,也背叛别人;自己不敢相信别人的爱,也不敢爱别人。”像一个凄怆的诅咒,悲凉的谶言,这一句话犹如被风声撕裂的布帛,从高空急骤坠落下去。
“砰”地一声巨响落地,殷红的鲜血从那具娇柔的身体里迸裂出来,像是一个单一色的劣质万花筒,忽然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异彩。
“姜妍?”他听到了自己恐惧的声音,握着机身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
“姜妍! ”
七年前的事到此为止,从那以后,颜兰亭消失了整整七年,他没有去F大,似乎也没有去任何其他地方,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姜妍坠楼惨死之后,警方也曾对颜家进行严密监视,后来那些私自采取监视行为得罪繁漪区贵阶的警察,全部被上级革职查办。
繁漪区委派来的专案组调查发现,姜妍的死亡只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性自杀事件,跟颜三公子毫无关系,姜家人虽然不服,奈何对方言之凿凿,此案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卷 花容篇 Chapter 27
【童鞋们,该回神啦,现在开始是七年后,张子期现世小记】张子期在医院里过了几天颠三倒四的日子,很快不知今夕何夕,期间历堇年已将安格带回了繁漪区,反正家中有私人医师,这对照顾安格而言要方便得多,他们走的时候,张子期连背影都没看到。
直到C。C打电话过来催活,她才一个哆嗦立即办好了退院手术,回到家里准备随时待命。回去自然是没什么好事,尤一刀虽然暂时瘸了腿,脑子可没瘫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又是成天到晚开始念叨张子期的婚事。
张子期说妈你饶了我吧,有本事你自己找一个给我看看,你以为满大街的男人都是那么好找的啊?上回相亲那个,一听微微叫我妈妈,立马脸色大变,逃得比兔子还快!我估计要是我告诉他,我以前不止有过男朋友,还给对方生过孩子的话,以后就再也没人敢上门了!
尤一刀戳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这孩子,你跟人家说什么不好,干嘛非得说生孩子的事,你就不能两人先谈谈再说,等感情稳定了之后,说不定对方就算知道这事,也不会……”
“妈!”张子期有点火了,嚷了起来,“生过孩子怎么了?生过孩子就见不得人了吗?!我还告诉你,以后无论遇到哪个男的追求我,这事我第一个就告诉他!不然不止对人家不公平,对我自己不公平,就算对我死去的儿子也很不公平!”
“你瞎嚷嚷什么呢!”尤一刀大皱其眉,“有这个喉咙劲你还不如多吃两碗饭,吃饱了好到大街上去守着,看谁顺眼牵谁回来……张子期我跟你说正经事你翻什么白眼,你小心别惹毛我啊!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事,我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你是对姓历的那小子余情未了还是怎么着?我可跟你讲清楚了,这事你最好给我彻彻底底死了心!只要我还没进棺材,你就甭想再跟以前一样作践自己,天下男人万万千,我就不信除了姓历的那小子,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好男人了!”
张子期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这里不由神情激愤,据理力争道:“老娘你说什么不好,怎么扯着扯着就又扯到他身上去了?我跟你说过好几百遍了,我跟他现在没关系!事到如今就算你开口求我回去,我都不会再有那心思,而且你也不看看人家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事业有成当了老总,老婆孩子一应俱全,前妻没了还有候选,你知道人家那候选是谁吗?陆若笙!大明星大小姐陆若笙!我拿什么跟人家比?就算想去打扰我打扰得了吗?”
“瞧你这出息!”尤一刀心有不甘道,“不就是个候选吗?候选是什么?候选那就是一千个不确定一万个有可能,就算她再漂亮再有钱又咋地,一切全凭评委的心情!评委要是看不惯她,她全身上下就算没毛病也能挑出毛病来,你看前阵子的舞林大会就知道了……”
尤一刀为老不尊,说到这里愈发神神秘秘道:“我要是你,就先想方设法把安格收服了,收服了小的再去收服老的,哦他也不老,才二十七八而已,这小的要是上了钩,那这手中就好比握着一张王牌,到时候他老爸要是不答应,你就让安格天天去吵,去闹!让他爸不跟你结婚就没法儿工作,不止没法儿工作,连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功夫都没有,我就不信长此以往,他敢不乖乖束手就擒!”
“妈!”张子期的脸上黑气腾腾,大声反驳道,“你刚才还说让我在你死前都甭想这事儿了,现在怎么又自个儿给我出起馊主意来?这明摆着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从我小时候起就这样,说话没个正经还老是反反覆覆的,根本就没一点做妈的样子,事到如今,你到底是让我听哪一句呀?!”
尤一刀被噎着了。
张子期大大吸了一口冷气:“还有啊一刀,今儿我可把话给你说清楚了,谁也别想在安格身上打什么鬼主意,孩子不是大人的武器,你别看他现在年纪小,脑袋可聪明了,孰是孰非心里明白着呢!我可不想以后见了他,让他连阿姨都没得叫!”
“出息,出息!”尤一刀本来也就是说着玩,却不曾想被女儿大大数落了一通,这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张子期面红耳赤道:“你要是早点嫁了人,我还会有这担忧吗?要不是你一根筋,从小到大都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老娘我也不用成天到晚这么提心吊胆的!想想这么多年来,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时候,回来会告诉我一声吗?不会!你还笑嘻嘻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尤一刀一说起过去的烂事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激怆无比,就连眼眶都不禁红了:“张子期你扪心自问,你把我当妈吗你!我在你眼里到底成什么了?是路人还是累赘?还是什么万事不知的白痴!你就这么骗着我,你就这么喜欢骗着我!我被你骗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吗?你自己不知道,别以为我也不知道!”
尤一刀激动过甚,说到后来出现了哭音,张子期见状,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老妈是不发火则已,一发火还是独具淫威的,虽然张子期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她嘴里所说的“骗”是什么意思。
“妈,我那不是……没找着合适的吗?”她歪在沙发上小声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啦,只是女儿这么大了,不能事事都依赖你吧?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拿主意也挺好的啊,所以那些小事就没有一一告诉你了,你自己也别老是胡思乱想,觉得我不把你当妈的话……这、这真是……你一家之言,滑天下之大稽啊。”
“我不管。”尤一刀一听对方语气软了,立即打蛇顺竿上,盯着子期目光炯炯道,“上回相亲的事,还不都是你明阿姨一手撺掇的?就她那偏差十万八千里的眼光能不失误吗?这次老娘亲自出马,保准给你找个全世界顶好的男人!”
每次说到男人,尤一刀就显得尤其兴奋,且是兴奋过了头,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愈加大,一副先知样对自家女儿第十万八千次加以循循善诱道:“话说我一老同学不是打国外回来了么,前阵子大家聚在一起吃喝玩乐,顺便谈论了一下彼此的人生,席间他说到自己那个成天在外野的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想给他找一门亲事,当时我一机灵,猛拍自个儿大腿说:嘿!我们家不是也有那么一口子急着出售么?这还真是好巧不巧,时机到了……”
接下来的话千篇一律,张子期根本懒得去听,抱着她最爱的人偶娃娃径直上了楼,“砰”地一声甩上门,把自个儿往床上一扔,对着枕头就是一阵狂揍蹂躏。
西城一间宽敞明亮的餐厅内,两双眼睛同时瞪住了对方“张子期!”
“顾瞳!”
双双被自家父母逼着出来相亲的两人,这一下,真不知道是该抱头痛哭各诉委屈的好,还是继续这么干瞪着的好,然后就有了以下一番几乎响在同时的开场白:“原来你就是我妈口中那个从国外回来的老同学的儿子?!”
“原来你就是我爸心里一直挂念的那个初恋情人的女儿?!”
……
两人坐了下来,彼此点了各自喜欢吃的菜跟爱喝的饮料,顾瞳又开始发挥他的毒舌功力,而且颇有见长的趋势,张子期简直应接不暇。
顾瞳让人死得无声无息的招牌式微笑:“之前我死活不想来,我爸费尽心机地劝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居然还特地找出了阿姨当年的照片,说那姑娘长得像她。我一看,嘿,这姑娘水灵,不错啊!——就来了,谁想到是你。”
很明显就是对眼前的人不满。
“那你的意思是,你找的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