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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八戒回忆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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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现在的学校跟楼盘开发商一个性质,说好的依山傍水,人杰地灵也不过就是小土坡加臭水沟,再加火葬场,四个人齐齐感叹,“上当了!上当了!”
第一晚就这样在哀怨中度过。
两个小时里,辅导员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点的铃声能够准时响起。无论何时,下课总是一件无比愉悦的事情。
此后的一个星期是惨绝人寰的一个星期,因为——军训。此间的痛苦,感受最深的那个人莫过于朱一红,反应迟钝而又同手同脚,连教官都称,我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人了。不过,再痛苦也总归会结束。
而作为最大赢家的朱一红同学则成功的扞卫她在众人心目中四肢不勤,小脑欠缺的无可救药的形象。
中学时,她用三年也未必使整个班级的同学都能记住她,而大学,她做到这一点仅仅用去七天。也许若干年后,当她的同窗们再提起她,是这样的,“你知道朱一红吗?”“不知道!”“就是那个有雀斑的朱一红!”“不知道!”“就是那个瘦的可怜的朱一红!”“不知道!”……“就是那个军训时候同手同脚,让右转,她偏要左转的朱一红!”“噢,知道了!”
朱一红想到这里有点沮丧,好在这种沮丧仅仅维持了一瞬,继而就像碳酸钙遇上醋酸,呲溜溜不见了,她宽慰自己,能被人记住至少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
因而,军训的一个星期在被她命名为《朱一红回忆录》的日记本中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通篇都充斥着诸如,“今天教官被我震撼到了!”“今天教官又被我震撼到了!”“今天教官再一次被我震撼到了!”……对于她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行径,我们统称为——不要脸!
虽然经过教官为期七天的摧残,又干又瘦的朱一红基本已经没有了人样,但是她惊喜的发现,有利有弊这句凝结了中华五千年智慧的真理一点都不浮夸,就像现在,面对镜子里蜡黄变黝黑的皮肤,她已经找不到自己已然被同化的雀斑。
友好的阶级姐妹们纷纷向她表达了美好的祝愿,她站在寝室门口,同寝室代表们一一握手,“我代表202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我代表203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我代表204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
而作为朱一红正牌室友的201众姐妹们,面对这一幕则显得忧心忡忡,叶诗文道,“我觉得她会拉低我们寝室智商平均值!”
宋曦靠坐在床头,“没事的,只要她生活还能自理,不随地大小便,我们就不应该放弃她。”
张雨婕没有她们那么残忍,她看了看站在门口仍然“谢谢,谢谢”的不亦乐乎的朱一红,一种正义感油然而生,“朱一红!”
对方立马回头。
她比出一根食指道,“这是几?”
朱一红想了想,又想了想,抬起头来,“一!”
张雨婕真替她骄傲,“你们看,她不挺聪明的吗?我们家的狗那么聪明都不知道这是几!我都说了她没问题。”
朱一红的脸变成了色泽光鲜的猪肝色,她很想撕人,但当她低下头审视完自己修长曼妙的身材后,只能小小的怀念当年的水桶腰,最后的最后,她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辈子不打打不赢的人和女人,你属于后者,不然你等着受死吧!”
尺寸拿捏刚刚好,朱一红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她霸气十足的甩出一个鼻音“哼!”以后,模式在十分之一秒间切换到方才的和颜悦色,她腆着一张脸面对来客们,“谢谢!谢谢!”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今天的外交工作就算划上完满的句号。朱一红四肢无力仰躺在床,“真是的,做一个优秀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人与她互动?她不甘心的接着说道,“噢,对了,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们在学校遇上了我这么优秀的人了吗?”
原本是想在沉默中灭亡的三个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够了!shut up!”
一股骇人的气浪将朱一红嚣张的气焰冲击的渣滓不剩,她瑟缩一下身子,滚进床角,就像尿急那样,抖了一抖,低声说道,“我本来还想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会不会被载入史册?”
三个人被完完整整的打败了,眼神交接间,她们读到一个共同的信号,“这是一个欠揍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揍她?”
紧闭的大门外围满了201的邦交们,窃窃私语的女同胞实在无法在脑子里描摹出一个完整的画面,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实在太下流了,时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时而是一些限制级的话语,“对,拔了她的内衣!”“有没有搞错啊,她连内裤都是柯南头像!”“快揍她,快看,她的胎记都那么欠扁!”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

大一的生活,也许是四年里唯一能够称之为生活的一年。
活力无处挥发的人们积极响应学校号召,将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各种社团活动建设中,而其中自然不乏消极分子,譬如,朱一红,张雨婕。
朱一红除了上课的时间,就只剩下吃饭、睡觉、看电影三件事,她神出鬼没,她来无影去无踪,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正因为如此,直到一年后,朱一红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她想不通啊,“我为什么是文艺委员?”晚上甚至为此而失眠,经叶诗文的提醒,她这才想起刚入校时,让自我介绍,她沿用了小学时期直到现在也没能扭转过来的介绍词,“我叫朱一红,我喜欢唱歌跳舞,谢谢!”鬼才知道她究竟会唱哪首歌,会跳哪只舞,但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她跳了十二年的广播体操,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左手,什么时候出右手。
文艺委员挂名做了一年后,朱一红很有自知之明的引咎辞职,安安心心回圈养膘。
张雨婕的生活和朱一红雷同,她宁愿窝在寝室看一天的“撒狼嘿呦!”也不愿张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奇妙。
而作为寝室两枝花的叶诗文和宋曦则负责维持寝室门面,叶诗文是团支书,宋曦是副班长。不过,这两个头衔对于朱一红和张雨婕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们俩比较关心今天这顿给她们带来的是炒饭还是炒面。
共患难一年后,朱一红已经跟不上张雨婕的脚步,大二,当张雨婕知道原来上课是不需要亲自到场的时候,她的根据地就只剩下寝室了,到大三,她的根据地又一次发生了质的变化,基本就只剩下床了……朱一红望尘莫及,只好孤独的漫步在校园,又孤独的踱回寝室。许多年后,人们会想起夕阳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个老妪,她艰难的弯下腰,艰难的整理鞋面,路过的学子们纷纷侧目,并纷纷向她献出爱心,有人丢给她五毛,有人丢给她一块,谁都不曾想过老妪突然抬起头来,那样瘦弱的身子却爆发出那样石破天惊的音浪,“死开,我哪里像乞丐了,一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因为这件事,她又为201提供了充足的笑料。
时针倒回,回到大一这年。
晚间,洗漱完毕的朱一红躺在床上,“小叔,我这周来找你玩儿!”
“好啊!我带你去小吃街,晚上看电影!”
小吃能接受,电影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能够从电视上看到。
对方接着游说,“带你去看3D电影,效果很逼真的。”
朱一红犹豫了片刻,“还是不要了,逛小吃街,不看电影!”
后来不着边际的聊了一会儿,朱一红这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叶诗文取笑她,“你跟你小叔也真够缠绵的,两叔侄还开情侣套餐。”
朱一红收起电话,“省钱啊!”
叶诗文是真的觉得这两个人有趣,“你叔跟你感情那么好,你就没有想过他不是亲生的,或者你不是亲生的,然后你们就跟着韩剧节奏走了吗?”
叶诗文至今也忘不了那样的眼神,是绝望,还是希望,叶诗文无法分辨,她清晰的记得,映照在朱一红眼仁里的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像哈哈镜一样被扭曲。
“我也希望他不是我小叔,可是如果他不是我叔,我就没有办法遇见他,假使是这样,我宁愿他就是我小叔。”
叶诗文闻言,将以上话语狠狠的消化了不下十遍,也终是没能明白它的潜台词,“虽然你没有用生僻字,也没有用生僻词,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朱一红摸摸叶诗文的头顶,“知道你不会懂,所以才对你说的嘛!”
叶诗文倍受打击,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侮辱,但被朱一红侮辱却是另一番滋味,这种滋味像混合了辣椒水的番茄汁,十足不好受,更让她难以消受的一点是,蕙质兰心的自己竟然想不出一句反驳她对方的话语,她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朱一红鼻头,“你、你、你……”就像不小心压到键盘般重复了半晌后,叶诗文无奈的咽下那杯番茄汁,恍然发现,居然还有香油味。
作者有话要说:

、愁绪

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朱一红的愁绪却并没有像想像中那样消减,十八岁,正处于少女与妇女的交接口,有少女的青春活力,也饱有妇女的理性睿智,可是轮到自己时,却刚好相反,营养不良的面孔和幼稚低能的处世之道,这一切都迫使朱一红以“没兴趣”“没时间”将自己封闭的严严实实,宋曦与叶诗文收到的情书差不多可以集结成书,而朱一红却只能将自己的思念与爱慕写进回忆录中,反复煎熬。
她的面前就是一道温暖的深渊,明明知道一旦往前,就会万劫不复,可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贪恋着这道深渊带给她的温度。
回忆录已经写到系列三,她想要刻意去淡化的名字就像冲破藩篱的洪水那样,溢满她的心脏的同时,也溢满她的日记。有时候是自言自语的倾述思念,有时候是杜撰的她希望出现的桥段,有时候是她既痛苦又渴望的告白,“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骂我是变态?”
一副一旦面对自己的日记本就总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雨婕都知道,这分明是单相思。可是这单相思究竟相思到什么程度,当事人不说,她们也自然不懂。
学期过半,朱一红单相思的对象还是像拉登一样神秘莫测,围绕在她身边的异性除了小叔还是小叔,最后,叶诗文出于人文关怀,试图引导朱一红走上正途,“那个,一红啊,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呀?这个是不对的,毕竟,一个女人的一生还是需要传宗接代的!”
那一板一眼说教的脸孔就像一个笑话,朱一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是团支书还是居委会大妈?”
宋曦凑过来,“好恐怖噢,一红,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偷我们内裤吧?”
张雨婕闻言,立刻从电脑屏幕前伸出一个脑袋来,“不要啊,我的内裤可没有柯南头像!”
朱一红没好气,“你们少在那儿美化自己,隔壁寝室的内裤上既有柯南,又有樱木花道,我都没动过心思,更何况你们……”连她自己都觉出这话分明越抹越黑,“总之,你们都给我死开,我要去找我小叔了!”
朱一红拎起包,气势磅礴的冲出寝室。
余下的众人愣怔了一瞬,立马开始翻箱倒柜,查看内裤。
朱一红站立在空寂的走廊,平复自己的心跳,每一次的喘息还带着余音。
穿堂的风很大,将她的耳朵刮得通红,尽头是深秋的银杏,金黄,在阳光下,熠熠闪耀着光芒,朱一红很恍惚,答应了张然去学校找他,然后一起去小吃街,就在早上的时候还是满心期待,可是现在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每一次落脚,总能听到沉闷的回音,朱一红烦躁不堪,她甚至不想去面对张然,她甚至想也许自己就是个傻子,全世界的人都已经洞穿她的心思,却没有人揭穿,任由她一个人表演这蹩脚的独角戏。
她深呼吸一口,踟蹰良久才按通张然的电话。
“喂,小叔,”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缓而不是低落,“我临时有事,我就不来了!”
对方沉默了两三秒。
“我们学校还有一些事!”她底气不足。
“什么事?”他很想揍她,自己卯足了劲才攒下108,她却放自己鸽子。
“就是……就是一些班级上的事情。”
“嗯!”朱一红知道,这个鼻音表示敷衍与不耐烦。
听筒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孩呼叫张然名字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朱一红惴惴不安的等待张然给予她回复,直到听筒里的声音再度响起,“猪,我先挂了,迟一点给你回话。”
等不及她说一句“知道了 ”,电话便已然挂断。
朱一红若有所思的注视闪闪发亮的手机,又按下老妈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劈头盖脸一通骂,“都跟你说少打电话来了,电话费死贵,你长没长耳朵啊?”
“啊、啊,知道了,又不是你给电话费!”
“死丫头,你给不还等于我给吗?”
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朱一红巧妙带过,“妈,你们那边冷吗?”问话结束,朱一红又觉得没有意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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