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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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河南又起旱灾,大片的庄稼还没灌浆就枯萎,缺水迫使大批农民背井离乡,来到较为富庶的扬州附近,这给当地带来了极大地压力,扬州知府张大人只好到附近的乡镇去疏导、筹粮、放粥,人多,又在极度慌乱中,且良莠混杂,难免火药味儿浓点儿,一个言语不到,当地人与外来的灾民起了争执,骚乱中,知府张大人被击中头部,如今是昏迷不醒。林如海一面向朝廷递折子告急,一面与张大人的副手査启文商量对策。
“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
“没有朝廷的批文,谁敢放粮?”
“先联络扬州的富户们开粥棚,就地先行赈灾。”
“为兄已经派人通知了佟维德兄与陈正琊贤弟。”
看来灾情严重,这一下子扬州四杰都出面了。所谓扬州四杰,指的是佟维德,与京城的佟氏家族是一脉,陈正琊是从苏州过来的当地富豪,其姑母是康熙皇帝的穆嫔,其表弟是二十四皇子诚亲王允袐。再就是査启文的家族,与现任皇帝雍正关系可说是有恩有怨,财势也在这四家的首位。林家祖上曾袭过列侯,到林如海这一辈,已历五世,乃是南方贵胄名门望族之家,便从科第出身是前探花,即为钟鼎之家,更是世代书香门第,在苏、扬这一带颇有名望,只是到了林如海这一辈,自家人丁不旺,有也是堂兄弟子侄辈们。
二人在书房边聊边等着,没多长时间,佟维德与陈正琊一前一后赶过来,四人聚首商讨当前救灾的对策。
此后在这四家的带领下,扬州城外纷纷搭起了粥棚。
林如海一连数日不归,家里就黛玉和苏姨娘、吴姨娘就伴儿。
听说那个教黛玉的私塾先生贾雨村,去附近访友去了,黛玉只是哼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就是隐隐对此人不感冒。
苏是金陵人,吴是苏州人。一个善女工,一个善烹饪。黛玉在家无聊,除了去书房看书、练字、绘画、偶尔也弹上一曲,在那个梦境中的21世纪,她喜爱的是钢琴、琵琶、古筝、吉他,如今再稍加习练,就能得心应手。曲谱就在书房里,也有林如海的新作,再加上黛玉喜爱的前世乐曲,小试贯通一二,古往今来的,在一双纤纤玉手指尖,倒是溢流出串串清扬柔婉、空灵绵长的旋律。不过,身为女孩儿家,还要学会女工、烹饪的,在苏、吴二位姨娘的指导下,秀了几手女工、烹饪上的绝活儿。
母亲的丧事虽早就过了许久,且因为林如海忙公事顾不上,管家林富不敢擅自做主,请示小姐,黛玉又极眷恋母亲,依旧天天去焚香礼拜,一应设施并没有撤下来。
这天,黛玉忽然想去扬州城里转转,怎么说也是朝廷重镇,不去游览一番,太对不起自己。苏姨娘、吴姨娘也是许久没出门子,一经黛玉提议,立即通过。她与二位姨娘各自戴好帷帽,系好风衣。黛玉的是白色的。两位姨娘均戴上淡粉色的。而后,三个人坐上车驾,又被嬷嬷们严严实实的捂好,这才出了门。
扬州城与苏州城大不相同,这里处处透着浓浓商业化的气息,又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航运、陆运在此汇合,再延伸到相关州府,一些西方商贾、传教士也涉足此间,再游走于中华大地。走在扬州城内外,见着几位西洋人,那不稀罕。不像苏州城,人在画中走,画是人的家。她们也没进什么店铺,看什么街市的,就凭着车帐那有限的视野,在城里转了一圈。
归来后,一进大门就见管家林富迎过来。
“姑娘回来了。”
“林叔,爹爹有消息没有?”黛玉一边问着,一边由苏姨娘为她摘下帷帽,吴姨娘为她解下披风。
“还在跟书院的学子们争执,那帮书呆子,缠着老爷闹腾的没完没了,老爷他们直到现在还没吃上饭,麻烦大了。”
“爹也真是的,理他们干嘛?他一个巡盐御史,搞好盐政就罢了,理他们呐。这些人,闲的没事儿,净给别人添堵,都是些什么人呀?粥棚的米怎么样?”
“还够一天的,老爷又出不来,账上的钱拿不出来。”
“雪雁,把我的首饰找些出来,林叔,先拿去卖了,应应急。”
“姑娘,好。您?您跟太太一样慈善,是好人。对了,张大人的夫人,打发人来问姑娘,要不要一块儿去苏州避一避?看眼下,灾民怕是要进城,万一有个什么,怕有危险。”
黛玉淡淡一笑:“我不走。我是朝中大臣的家眷,这时候带头出走,会引起蝴蝶效应。明天我还要出去,让大家知道,官府的家人与城内百姓一样,不离不弃。”
“说得好。”
黛玉大惊,回眸一望。
就见一位二十多岁模样,相貌极为清俊儒雅,且带着几分贵胄之气的男人与另一个将近二十的青年从林府的厅堂走出来,二人均是带着浓浓的贵族典雅气质,那是从世家熏陶出来的气质。
再看那府邸四周,大厅内外均站着数十位着便装的人。
来不及回避,黛玉看向林富。
林富忙介绍:“姑娘,这二位是从京城来的,说是大人的同僚。”
黛玉一愣,父亲的同僚?怎么不去官衙?找到家里来了。也是,爹爹与査叔叔都去应付书院的学子们,去也白去。只好上前微微福了福:“见过二位叔叔。”
“不要客气,免礼免礼。”为长的那一位忙虚扶了一下。
黛玉起身,二人目光相遇。
那年长的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和煦如沐春风,举止之间优雅从容,只是那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探究,像是要洞悉黛玉的一切,眼里掠过惊讶之色,那若隐若现的如兰幽香,若水似梦,笼烟眉、含情目,飘逸出尘,可惜尚在年幼,娇袭一身柔弱,似梅蕾初绽。芙蓉轻展,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让人一时疑在梦中,不由的望之痴住。
那位年轻的也是一样。
苏姨娘心里一动,急忙把黛玉搂在怀里。吴姨娘也忙走到黛玉身前挡住那二人的视线。
黛玉有些忿然,纨绔子弟,不由的冷冷哼了一声。
年长些的这才回过神来。微笑道:“姑娘,唤我长春居士便可。”
长春居士?佛门弟子?
黛玉忙又一施礼:“原来是佛门中人?林叔,拿些银两来。山路文学”
长春居士显然是一愣,没想到人家是这样的回复,忙拦阻着:“小姐误会,在下这居士的名号也不过是人们瞎送的。我叫艾四,是总理衙门的。”
那位年轻点儿的也说:“我叫艾二十四,一同来的。”
这是什么家庭?竟然用数字代表名字,也是天下一大奇观。还什么居士?莫非是和尚还俗?和尚也是个**。
黛玉用眼神示意苏、吴二姨娘离开。二人不好说什么,担心的看了看黛玉,退下去。
“二位叔叔来府上可有什么事儿?爹爹不在,有什么事儿看我能不能帮到二位?”
“我们也想去惠德书院去看看,可惜进不去,只好到府上打扰了。”
“可曾用过饭?林叔安排了没有?”
“不曾,不碍事。”
黛玉盯着林富,不语。
管家林富忙说:“二位大人说不急,给咱们大人去送饭又进不去,都耽搁着。”
黛玉心里暗暗着急。脸上不好表示出来。毕竟家里有客。微微一笑:“既这样。林叔。总不能让客人饿着。您陪二位远道而来地叔叔就餐。黛玉一介女子。在此不便。”
林富忙说:“姑娘。您进去吧。这儿就交给我吧。”
这时候。一个家人急冲冲地走进来。愣愣地看着黛玉。
“什么事儿?说。”
“书院传过来地消息。陈家公子跟那帮人起了口角。动了手。伤着了。”
黛玉闻之变色。身子微微一颤。咬了咬牙:“那爹爹和査家叔叔、佟家伯伯怎样?”
“挺乱的,乱成一锅粥了。”
艾四与艾二十四递了个眼色。“林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去看看去。”
林黛玉感激的:“谢谢!谢谢你们!”
“不客气。”说着话,那二人带着随从急冲冲的走了。
“林叔,我也去看看爹爹去。”
林富哪儿能让她去?忙拦着:“姑娘,你不能去。那帮人可不全是正人君子?”
“玉儿和爹爹相依为命,爹爹有难,玉儿还能独生吗?好几天没见着爹爹了。雪雁,我们走。”
接过云雁递过来的帷帽,戴好。秋雁拿来披风为她披上系好。
在四雁的簇拥下,走出林府,上了车驾。
林富带着一众林府家人伴随而去。
惠德书院在云霭山的半山腰,长春居士一行人匆匆而来,行到书院附近,就见两个便装人员赶过来。
“主子,又进去了一帮人,看上去不像是那帮书呆子。”
长春居士眉间凛然一扬:“莫非还有什么其他朝廷叛逆?”
“听说红花会的人正往这儿挪动。”
“知道了,盯着他们。”挥挥手,那二人去了。又示意两个人过来:“去叫纳亲带着人过来,把这儿围了。”
“喳。”骑马走了。
“主子,您看。”一个随从朝后面示意着。
长春居士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篷车停在不远的地方,林富等人围住。从车上下来四个丫鬟,又扶出身披天蓝色披风、头戴白色帷帽的林家小姐。一行人簇拥着她拾阶而上。
“你不要•;•;•;•;•;•;。”长春居士失声叫着。
那林黛玉看到他,微一矜首,径直而去。
林富带人把住门,轰开有窥视者。一行人毫无惧色往里闯。
长春居士示意着艾二十四:“二十四叔,我们也进去。”
书堂之上,就见陈正琊坐在一旁,脸上微有些红肿、血渍,由佟维德扶着。
案桌后面,端坐着林如海与査启文。
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大屏风,而屏风上贴着一张写满柳公体的公示。
昔日宽敞的读书场所如今却是人满为患,嘈杂纷乱。
査启文微微含笑,倾听着眼前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质询。
“别急,一个一个的说,不然,本官的耳朵可听不过来呀。”
“我们说了多少回了,为什么朝廷不与答复?”
“什么朝廷?分明是压榨我们读书人,不跟他们啰嗦,反了吧。”
“狗官,爷爷今天就拿你们祭旗,反出朝廷,我们自己打江山,坐天下。”
林如海开了口:“各位确信不是信口开河?”
“谁跟你们开玩笑?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林如海正言道:“各位学子,各位要考虑清楚,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可以反馈到朝廷上。要是采取反叛的行径,性质就不一样了。自本朝开国以来,经过多次变革,如今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真要扯旗造反,会有多少人跟着诸位走?骑马、射箭、抡大刀,几位试过吗?这可不是动动嘴,几句话的事儿?一起战乱,必将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还能安放读书人的讲坛吗?”
“可现在,老百姓好了,我们读书人反而不行了,这不是折贵就贱?岂有此理?”
“读书人必须把朝廷的利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心坎上,学有所用,不能空泛,信口开河。本官会把各位的意见带给朝廷,不要急。”査启文也说。
“你少罗嗦,来人呀,大家一条心,把这个狗官砍了。”有人大叫着。
这时候,长春居士等人已经进来了,站在门口一侧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林家的人去哪儿啦?并不见他们的踪影。
此刻,林如海的身后那个屏风后面,好似人影闪动。莫非有人要暗算林如海?长春居士心里一震,刚要吩咐什么。
一阵古筝的弦音传出,整个大厅静下来。影影焯焯的屏风,就见一人手腕轻扬,指尖溢波,优美的旋律流转在大堂上,震荡在环流之中,直上云霄。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
不见了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
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祈盼的英灵。
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叶风云散啊,变换了时空,
聚散皆是缘哪,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
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暖人气,在驰骋纵横。哀鸿遍野,那是百姓的灾难,倾覆之下,岂有完卵?灾难啊,兵戈、战乱啊,何处为生?人生舞台几十载,转瞬化为尘土埃。安宁、繁荣才是人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