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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佛门异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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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剑把头凑上去,直直盯着牟道的眼睛,轻声说:“兄台,要不要我帮你一下,你的眼珠停住不动了?”
  牟道瞬时回过神来,笑道:“你鼓捣什么,我在奇怪你们两人有些相象。”
  戈剑一本正经地说:“那当然,她是姐姐吗。”
  张严馨轻挥衣袖,飘身而去,向北。
  牟道一推戈剑,两人追上去。
  牟道不语,三人纵身东去。
  一路急行。半个时辰后,他们进了安阳城。
  小城还是那么古旧,似乎从来就没变过。
  他们走进一家酒店,牟道顿时愣住了。
  一个风流少年正向范幼思大献殷勤,旁边坐着一位很老的道姑。
  牟道轻轻地坐到一边去,等待机会。
  少年的形状、声音似乎有些熟,这让他想起在侯文通家碰上的那一幕——侯文通的儿子调戏小丫鬟。
  他没有猜错,少年人正是侯文通的儿子“金风手”侯子玉,他抢了老子的心上人逃到了这里。
  范幼思一脸冷漠,对他并不感兴趣。
  老道姑一言不发,侯子玉大唱独角戏。
  侯子玉摇头晃脑,大讲他爹的坏处:“老头子什么都好,就是一身狐臭,让人受不了。
  范姑娘,我可是白壁无暇,什么人也比不了。”
  老道姑这时忽说:‘丫头,你就跟了他吧。他比他爹强多了,你不吃亏。”
  范幼思道:“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好,除非他能让我相信这一点。”
  侯子玉笑说:“这有何难,我会让你开开眼界的。”
  他扭头看见了牟道,站了起来,轻轻走到牟道面前,一伸手说:“把偷我的钱给我。”
  牟道料不到他这么会找理由,笑道:“你没有认错人?”
  “笑话,我的眼睛不是吃素的。”
  牟道说:“你把偷的人给我。”
  侯子玉一惊,以为牟道是他爹派来的杀手,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牟道笑道:“我不是你爹……派来的,你别太紧张。不过,你爹抢的人要让你放。”
  侯子玉嘿嘿一笑:“做梦!大概你还没在江湖上混几天吧?”
  侯子玉也是青年一辈中的好手,他有些自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他小看牟道却是一个绝对的错误。他一抖手中“金扇子”向牟道点去。
  牟道向后一仰,侯子玉的金扇顿开顺手划向牟道的脖子;牟道飘然而起,闪到他的右侧,伸手点向他的“章门穴”。
  侯子玉大骇,欲闪不及,被点在那里。
  老道姑这时怒形于色,喝道:“小子,放开他?他抢他爹的女人碍你什么事?”
  牟道说:“问题是范姑娘并不是他爹的女人,她是被抢来的,这不行。”
  老道姑一拍桌子,怒道:“不管这丫头是怎么来的,你都得放人!”
  “你们也得放人,这才公平。”
  老道姑哼了一声:“好个狂妄的小子不让你栽几个跟头,恐怕你死活都不买帐。”
  牟道满不在乎地说:“我并不在乎栽个什么样的跟头,只问救个什么样的女人。”
  老道姑扬了扬手,连声说:“好,好,那你就先接我一掌。
  她身形一动,犹如一股风忽地吹到了牟道面前,身法之快实属罕见。
  牟道一惊,挥掌迎上。
  “砰”地一声,两掌接实,两人各退出半步。
  老道姑似乎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老眼不住地翻动,吃不准牟道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牟道亦亦有些惊异,老道姑似乎已过百岁,竟然这么硬朗,堪称奇迹。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老道姑说:“你是何人门下?”
  牟道道:“你看呢?”
  老道姑脸色一寒:“你想硬到底?”
  “我只关心放人,只要范姑娘自由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老道姑权衡了一阵利弊,无奈他说,“好,我放人。”她推了一把范幼思。
  牟道挥手解开侯子玉的穴道。
  范幼思走向张严馨。
  侯子玉叫了起来:“不,你不能走!”
  范幼思叹息了一声,没有理会。
  侯子玉飞身欲扑,忽儿看清张严馨的面孔,他顿时呆了,这么美丽的少女他还不曾见过。
  他直勾勾地盯着张严馨,竟忘了范幼思。
  戈剑讨厌他那副馋相、闪身挡住他的目光。
  范助思对张严馨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纯朴的亲呢:“姐姐,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张严馨轻轻笑道:“当然可以,我正少一个妹妹呢。”
  范幼思脸上布满幸福的笑意。
  侯子玉这时冲老道姑叫道:“老姥姥,我不让他们走,你帮我!”
  老道姑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罗国伟走了进来。他见了老道姑,连忙施礼:“祖师,您老人家可好?”
  老道姑面无表情:“又来劝我躲起来吗?”
  “不,弟子知错了。祖师,弟子想问您一句口诀。”
  老道姑“嗯”了一声:“什么口诀?”
  “邪魔经’上的一句口诀。”
  老道姑不言语了,飘身而去。
  罗国伟、侯子玉急忙跟了上去。
  侯子玉把老子的心上人弄丢了,心如被鼠嚼,一路上叫骂不止,仿佛天下人都与他过不去。
  牟道这时走到范幼思面前,笑道:“范姑娘,你自由了,想到哪里去呢?我可以送你。”
  范幼思并不看他,两眼直盯着张严馨,淡淡地说:“我哪里也不去,只和姐姐在一起。”
  牟道感到有些别扭,也没往深处想。
  张严馨轻笑道:“跟我在一起是要吃苦头的。”
  “我不怕。只要跟着姐姐,什么苦我都愿吃。”
  范幼思十分坚定,似乎张严馨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人。一个人难得有这样的好感觉。
  张严馨轻抚了一下范幼思的秀发,甜怡地说:“你喜欢喝酒吗?”
  范幼思一愣:“姐姐喜欢喝吗?”
  张严馨摇了摇头:“不喜欢,可有时不得不喝,喝得很厉害,以致都找不到自己了。”
  范幼思嘻嘻地笑起来:“真有趣,姐姐干什么要喝酒呢?”
  “为了不被人伤害。你若想好好活着,从现在起也必须开始喝酒,喝得越多越好。你能做到吗?”
  范幼思一脸惊慌之色:“我恐怕做不来。”
  张严馨微微摇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你甘心受人摆布,走得远远的。”
  范幼思忽觉一种冷硬的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心中一酸,颤声道:“喝酒与自由有什么相干呢?”
  张严馨一笑:“只要你愿意喝酒,以后会慢慢明白的。你若不喝,我也保护不了你。江湖并不平静,你心里该有数了。”
  范幼思心中一痛,觉得张严馨在责她无用,自己被人抢来抢去,确也是耻辱,可这能怪我吗?她几乎哽咽地问:“姐姐,你有武功?”
  张严馨微微地笑了,仿佛迷人的红云在她脸上升起,似水纹向外散开。范幼思呆了。
  许久。范幼思说:“姐姐,我喝,就是毒酒我也不怕,只要你不嫌弃我。”
  张严馨冲戈剑点了点头,戈剑便要菜点酒。
  酒店老板抱来一坛酒,揭开封盖,酒香扑鼻,果然是好酒。
  范幼思几乎被吓蔫了。
  戈剑托起坛子一连倒了十大碗,坐到一旁。
  张严馨一指桌上酒,笑道:“先喝十碗试试。”
  范幼思吓得直咽口水,这不是要人命吗?她两眼盯着青白的酒,不敢喝。
  张严馨一指桌上菜:“你可吃几口菜,然后喝酒,只许吃调黄瓜。”
  范幼思为难极了,似乎这是逼她跳水,她恐怖地想起深井里闪着暗光的水。
  戈剑见她毫无英气,不快地说:“姐姐,她这么一副样子,你又何必费心呢?”
  范幼思看到戈剑眼里的轻蔑,脆弱的心宛如被划了一刀,在滴血。这不公平,她在呐喊。
  又过了一会儿,连张严馨对她也失去了信心。范幼思再也受不了了,不是酒吗,有什么?
  她银牙一咬,猛地端起一碗酒,扬脖狂饮。喝到中途,她被呛得不住咳嗽、流泪,几乎站不住了,但她心一横,没有停下。
  她心里清楚,若是自己放下碗,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会晕倒,会不省人事。
  她憋足一口气,一连喝了六大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胸中燃起了冲天大火,要把她烧坏了,香汗淋漓。她晕倒了。
  戈剑欲扶起她,张严馨摇了摇头:“让她来。你可以扶她站起。扶不起她的自由,一切应由她去拼搏。”
  范幼思在朦陇中听得也清,暗恨自己无用,怎么几碗酒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呢?十碗,自己没喝完呢?她忍住强烈的晕痛,慢慢扶桌站起,瞬间里,她也体会到一种强者的欢乐。
  她把手伸过去,又端起了酒碗,又扬起了粉颈,那雪白的脖子在烈酒的冲动中动人地起伏着,发出欢快的暗响。清冽的酒使她的脖子光泽更好,如玉如水。
  做苍山,永不倒,飞龙直下处于渊,鬼神惊呼儿女好,风啸啸。
  范幼思拼着性命把碗里的酒喝光,向地上栽倒,彻底虚脱了。
  张严馨玉掌一摆,一股柔和的内劲把她托住,让她站在了那里。
  牟道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默然无语。
  张严馨笑道:“牟兄,让她这么站着你看可好?”
  牟道说:“你打算让她站多久?”
  “只要兄长乐于助她,片刻即可。”
  “我担心她会醉死。”
  “不会的,我的兄长,我已点了她的‘灵台穴’,酒在在我的控制之下,猖狂不起来。”,
  “你想趁她无念时打通她的脉道?”
  “这是我的一半想法,另一半保密。”
  牟道注视了一会儿范幼思,挥掌拍向他的“命门穴”。范幼思顿时动起来,身法十分灵活,一点也不象酒醉的样子。
  范幼思的舞动越发快了,几乎惊心动魄。
  牟道不由赞叹张严馨的绝代聪明,让一个人在无念状态中接受某种东西,那与天生的没有什么两样。
  十分清楚,范幼思不是乱动,是在操习一种极为深奥的武学,张严馨试图把一种在清醒状态下无法修习的奇术印在范幼思的脑海里。这是一种伟大的发明。
  范幼思猛烈酣畅地飞旋舞动了三百六十个回合,汗如雨下,人也清醒了。张严馨突然抽力,她立身不稳,向外飞出。牟道反手一勾,她站住了,停住时的姿势十分优美、迅捷。
  范幼思这时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呼一声“姐姐”,向张严馨扑了过去。她激动极了。张严馨捧起她的脸儿看了一会儿,笑道:“好妹妹,以后你就轻易不会醉了,可要时常喝哟。”
  “不喝会怎样呢?”范幼思歪头问道。
  张严馨拍了一下她的左腮:“不喝就要遭打,浑身不灵活。
  遇上强敌,喝一口酒就增添一分雄壮、几分胆气,妙得很呢。”
  范幼思忽地娇笑起来:“姐姐,你真逗,这样我岂不要带上一个酒葫芦?”
  张严馨、戈剑也都笑起来,十分开心。
  几个人又说笑一阵子,吃喝一通,离开酒店。
  范幼思用一块红布背上一个大酒葫芦。
  她做梦也想不到会与酒结下不解之缘。
  四人走向一条胡同,忽听有人喊冤,嚎哭如鬼。
  他们走过去,见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跟在路上正向几个官府中人磕头。
  “大人,老汉有冤啊!前日小女在家洗衣,被王家少爷看上了,硬说小女勾了他的魂,要小女把魂还他。老汉不依,他便抢人。我去他家评理,他要我付给他失魂费,我没有钱,便被他好打一顿。大人啊,您要为我作主呀!
  当官模样的那人道:“这倒奇,你带我们去上家。
  那老汉爬起来就走,一拐一瘸的。
  望着衣衫破烂的老汉,牟道心潮难平。这就是穷人啊无依无靠,对付苦难的办法唯有喊冤。可世上哪有青天?
  他们随着老汉来到一棵锻树前,北面的一家颇有些富气,门高院大,门旁卧着两条恶狗。
  双肩大门上画着两幅画,剑斩猛虎;刀劈恶狗,栩栩如生。
  那老汉不敢靠近门口,冲着几个官差一指:“大人,就是这家。”
  几个官差刚到门口,两条狗扑向他们。
  几个人把狗击退,进了院子。
  少顷,几个人走了出来,神色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个当官模样的人说:“老头,我们真让你骗苦了,你半点冤屈也没有。王家少爷被你女儿勾了魂,她不陪他谁陪?你女儿有福陪伴王家少爷是你的命好,若再胡闹,决不客气!”
  老汉呼天抢地哭起来:“天理啊!我要去衙门告状!”
  那人嘿嘿一笑:“老头儿,告状要花钱,你有吗?王家少爷不让你送几套嫁妆已是便宜你了,别不知足。”
  老汉绝望了,用头直撞地。霎时血流满面,呼道:“老天啊!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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