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拯救男配计划 作者:戈子(晋江vip2014-04-30正文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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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英姿飒爽的少年郎,也怪不得,会引得那些小家碧玉频频示好。
那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会不会太诡异了一点……她甩了甩头,专心对着铜镜将调好的粉均匀地抹到脸上。
过了半晌,僵在窗边的莫邪才道:“……我没让她们碰到。”他的一切,包括整个生命,都是属于主人的,怎么能让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轻易触碰。
“哦,”她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那你的衣袖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不自在地回道:“走得匆忙,忘了付钱,店伙计扯的。”
莫邪有些羞愧,他不是故意忘记留下银两。只是铺中目不转睛盯着他暗送秋波的女子太多,甚至有胆大的三番四次走过,将香帕遗落在他的脚边。
在莫邪短短的一生当中,几乎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都是在温家渡过。能够见到他的下人根本就没几个,就算是真的看到了,碍于温侯家训,她们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不顾颜面,明目张胆的挑逗。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敢拔剑相向,误了小姐的大事。
莫邪是绝对不会承认,武功甚高的自己,最后居然会在一群弱质女流的围攻下,忍无可忍地落荒而逃。
温如是呆了半晌,才听明白他话中未尽的含义,不由莞尔失笑,原来如此。
她很想照顾一下莫邪的自尊心,可惜,只要一想到胭脂铺的伙计心急火燎地追在他的屁股后面,高声呼叫,“公子——你拿的胭脂还没有给钱,别跑,快回来!”她就忍不住暗笑到抽筋。
眼见莫邪的眉头越皱越深,温如是勉强止住笑意,清了清喉咙。
然后敛容放下脂粉,一只凝霜皓腕斜斜支在圆桌上,她姿态撩人地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含笑望着他:“那如果,非礼你的人是我呢?”
她忽然很想知道,要是撩拨他的女子是自己,他到底会是恼羞成怒地严辞拒绝,还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莫邪一滞,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看了她半天,忽然幽幽开口:“小姐,你的脸,涂得太黄了。”
温如是:“……”
好吧,她就不该对一个满脑子除了练功、练功、再练功,就只剩下保护主人思想的隐卫,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子,赶到京城还是驴子,绝对不会变成训练有素的宝马。
33忠犬养成记八
青灰色的简朴马车;加上一匹瘦弱的老马。
莫邪穿着一身粗布短衫,执着一根光秃秃的褪色马鞭坐在车辕上,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实巴交的车夫。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抬头用那双寒光四射的眸子瞪人的话。
温如是微微撩起帘布,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悄悄向外探看。她的眼底发青;面色焦黄;一脸的病容;就连露在衣服外面的双手、脖颈处都没有遗漏。
市集上热闹非凡,沿街叫卖的小贩比比皆是;到处都是一番安宁祥和的盛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洞开的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但是周围越是平静,温如是就越不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就仿似芒刺在背的焦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温如是只能轻声提醒:“莫邪,慢一点前行。”
莫邪依言放慢了速度,走出百米开外,忽然勒马沉声道:“小姐,我们今天可能出不去了。”
不用他说,温如是也看到了。
守城的人马多了三、四倍,两旁的守卫,全是踩点时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其中一个守卫正在用一张灰扑扑的半干帕子,在一个挑着扁担出城的少年脸上粗鲁地擦了几把,然后,就将两张画像并排举着,放到他的脸旁仔细打量。
片刻之后,惊疑不定的少年被人踢了一脚赶出城门,守卫肆无忌惮地叫过下一个,继续重复之前的举动。
出城的队伍排成了两行,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兵士的检查。
“……我们回去。”温如是勉强勾了勾嘴角,低声开口。
莫邪没有动,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城中搜捕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多,城镇虽大,却不见得能有他们合适的藏身之所。
他缓缓将手伸向藏在车底的佩剑,带着小姐杀出一条血路,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莫邪,不要轻举妄动,”温如是语声轻微,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持,“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我在乎。
如果要用你的性命帮我脱逃,我宁愿哪里也不去。”
已经碰到剑柄的手顿了顿,莫邪咬牙,终于调转马头向着来路慢慢驶去。瘦弱的老马点着脑袋,拖着简朴的马车,就像来时那般徐徐前行。
原来的那间客栈已经不能住了,他只能赶着马车往西城的民居走。
将到手还不到两个时辰的马车寄存在一户人家里,莫邪护着温如是往几条街外的一座闲置宅院走去。
他今天采购物资之余,顺便将附近的地形打探了一番。
那座宅子的主人回乡探亲,家中只留下了几个仆人和老管家,后院的厢房好几天才会打扫一次,基本上不会有人会过去。
追捕他们的侍卫首先要搜查的,肯定是客栈、酒家之类的地方,就算是搜到民居,管事的不知道家里多出两人,一时半刻也不会露出破绽。
莫邪揽着温如是,从后院的墙头跃下,闪到树后侧耳倾听了半晌不见异动,这才带着温如是向着那一排客房飞掠过去。
“委屈小姐暂时先住在这里,过几天等守卫不那么森严了,我一定会带你出城。”一到了房中,莫邪就放开温如是,守礼地后退了一步。
温如是微笑,她不担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担心也没有用。
她环顾四周,房里各式用具齐全,虽然简单,但是总比餐风露宿的好。
温如是没有问,如果有仆人过来怎么办,如果被人发现了,他们要不要杀人灭口。她不问,不是因为怕弄脏了手,或是良心难安。
而是因为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看到了他的侍妾。
虽然只是被风吹起一个小角,温如是也清清楚楚地透过纱幔看到了她柔媚的侧脸。温家的侍妾没有家主允许或陪同,不能踏出后宅一步。
温侯来了,温如是确信。
温侯既然要亲自下山抓她,肯定就不会只带区区的几个人而已,至少会有一队隐卫在身边护驾。
莫邪方才要是真的不知死活地跑去闯关,后果可想而知。
温如是静静站在屋中央,看着莫邪打开包袱,取出崭新的寝具铺在床上。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收拾好东西,莫邪转身,认真地盯着她道。
温如是微笑点头:“我知道。”
今夜,城中的大部分人,注定要渡过一个兵荒马乱的不眠之夜。
温如是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她仿佛能够听到,街道上逐家搜查的武器碰撞声,还有幼儿的惊惶哭叫。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院墙跟房房之间,还隔着一个花园,她不是习武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那些想象中的声音。
温如是只是很焦虑,这跟勇气无关。
困守城中不是长远之计,但是要想出城,希望也太过渺茫。
莫邪可以以一当百,但那是三年以后的事。她相信,现在这个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男人,要是敢直接硬闯,多半会被他的前辈们乱刀砍死。
“莫邪,你睡了吗?”温如是轻声问,柔和的声线微不可闻。
“没。”低声的应和从房梁上传来。
“如果我们逃出去了,你想做些什么?”温如是睁着眼,看着帐顶。
房内一片静谥。
良久,莫邪才回道:“小姐想做什么,莫邪就帮你做什么。”
温如是轻笑,果然是莫邪式的回答啊。她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微笑着说道:“我呀,想要跟你一起,找一个宁静的小山村,最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朝看草长莺飞,暮听渔舟唱晚。
我们的院子里,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在上面做个树屋。
门前还得有一棵梅树,每到冬天的时候,当有人经过树下,偶尔会有艳红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发际,寒梅傲霜,落英蹁跹,肯定美得就像一幅画一样。
你可以在山里打猎,你会成为全村最好的猎手,村里的男女老少一提起你的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你是最厉害的勇士。”
想起莫邪被村里的姑娘们看上之后,不耐烦的样子,温如是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我会学习做当地的饭菜,然后在家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聊聊东家长、西家短,还有村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如果你待烦了,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天南海北,走到哪里,玩儿到哪里。不想走了,就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在那里住下来。”
房梁上的莫邪仰面躺在横木上,听着下方温如是喃喃的声音,心中就像有暖流淌过,满满的都是柔软。
她为他勾勒了一副完美得完全不真实的未来,那样的生活,是他从来就不敢去想的。他注定是一名隐卫,他的生命就应该跟自己的主人连在一起,主存他存,主亡他亡。
不能保护自己主人的隐卫,完全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莫邪动了动嘴唇:“小姐不用去学那些菜式,莫邪可以做。”
温如是鼻尖酸了酸,浅浅笑道:“好。”
如果这是一场美梦,她但愿莫邪能够将它一梦到底。
有他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陪伴,哪怕是明日就被温侯抓回去,她也不会后悔提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相比一个命令隐卫协助逃亡的正常主人,将要受到的惩罚,远远比拐带弱智主人逃亡的隐卫所受的惩罚轻得多。
“莫邪,”温如是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水雾,“如果我被人发现了,你不要死拼到底,能跑一个是一个。”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落网,她还能装傻到底,但是一旦莫邪也失手被擒,那她唯有承认自己这么多年都是装的。
可是那样一来,她的处境会艰难许多。温侯不会容忍一个处心积虑算计自己的女儿轻轻松松地活着。
莫邪蹙眉,翻身从房梁上跃下,立在离床一尺之外的距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温如是半坐起身,平静地望着他,“爹爹留我还有用,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果我真的被抓了,你不走的话,他一定会用你来威逼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莫邪咬紧牙不松口,他不想走,也不想成为主人的累赘。
他是历届最有天赋的隐卫,就连统领都对他的进步神速赞不绝口,他不相信,自己会保护不了九小姐。
“我不会让他们抓到你。”莫邪倔强地再三强调,就是不肯答应独自逃生。
温如是微笑:“即使是被抓到了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出去的,对吗?我会一直等着你,所以,不要轻易犯险,那不是智者所为。”
莫邪定定地望着她光洁的面颊,卸了妆后的温如是看起来,柔弱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他直到最后,还是没有点头答应。
莫邪不敢同意,仿佛只要一有了这种罪恶的想法,那些本该落到他身上的刑罚,就会鞭打在她纤弱的背上一样。
只要一想到这里,莫邪就忍不住一阵恐惧。
34忠犬养成记九
身为一个合格的贴身侍卫;出色的武功是最基本的条件,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随时都能为了主人赴死的决心。
只有忠诚;才是衡量一个隐卫;是否足够优秀的准则。
莫邪一次次被昔日的同袍逼退,再一次次努力向着主人的方向拼杀靠近。
他手中的佩剑上;只有粘稠的鲜血随着剑势飞洒;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暗幽乌光;身上的鲜血早已染红了温如是今早特意为他挑选的冰蓝色长衫。
莫邪仿佛感觉不到自己执剑的右手在发抖,也仿佛看不到她无声叫他逃跑的口型。
他说过;他会保护她。
除非是死;否则他绝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一步。
莫邪不懂什么策略;也不懂什么卧薪尝胆的大道理,他只知道,没有了他的保护,温如是三天之后就会被送进将军府当作裴仁青的玩物,永世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他无法想法,落到那个阴险男人的手中,她会遭受怎么样的待遇。
从他十一岁见到她的那一刻,她说会以后会选他做侍卫开始,莫邪就认定了这个主人。
七年来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鏖战到底,每一次击败对手,都是为了来日能够站在她的身后,骄傲地守护温如是的安危。
而在这一刻,她就被拦在温侯的身后,离他不过就只有十步之遥。
莫邪不能退,也不想退。
跟她的幸福比起来,他的命,分文不值。
莫邪长啸一声,赤红着双眸放弃防御招招搏命,他的身上每多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就会有一个挡在身前的对手倒下。
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虽然令人一时不敢掠其锋芒,但是他不过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