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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半死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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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听到后院传来妇人骂人的声音,“吴富贵,你个混蛋。啊——,老娘再不给你生了。”

老板急匆匆往回跑。客人们也都各自关门睡觉。

靖王捂着胸口醒来,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眉生满身的血。想靠近些查看眉生伤在何处时,却被一声惨叫惊醒。听得外面动静,知道没什么大事。仔细回想梦中景象,却再也睡不着。梦中情形是翊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眉生只是个闺阁弱女子,从未出过远门。独自一人在外如果遇上自己今日之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该怎么办?会哭吗?翊忽然想到,成婚以来竟从未见眉生流过泪。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一阵烦躁,翊推被而起,想起身走动一下,只是自己双目不能视物,即使起身也无处可去,遂又有些挫败地躺回床上。

天快亮时,一声嘹亮的儿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识归舟

一清早,客栈里的店堂就坐满了住宿的客人,老板红光满面,指挥着店中的几个伙计给在座的各位送上热热的早饭,“各位,不好意思。夜里打扰大家休息了,本店请各位吃早餐当做向各位赔罪了。哈哈哈”

“看老板这么高兴,老婆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吧。”“是啊。”“就是。”“抱出来看看啊。”一个客人打趣,众人附和着。

“要是儿子,老板就不请了。”一边的伙计说。

见众人不解,另一个伙计解释道:“我们老板已经有六个儿子了,一直想让老板娘给添个姑娘,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哈哈哈,怪不得老板娘不愿生了。老板你也太厉害了。”一屋的人都笑了。

“这姑娘好啊,七仙女儿啊,是吧各位。”

“对,咱们恭喜老板了。”恭喜之声不断,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靖王一行难得见这样的民间喜事,感染众人的喜悦也自高兴起来。

众人正热闹时,老板从内里迎出一位老妇人,一身打扮整齐利索,慈眉善目的。老板把老妇人领到靖王旁的桌子上,“有劳徐妈妈了,折腾了一夜,妈妈先吃点垫垫肚。我找辆车送妈妈回去。”

“吴老板客气了。”徐妈妈说道。

“不是客气,贱内这次多亏了妈妈,是妈妈救了她母女二人。”老板一脸的感激。

一旁的客人听着稀奇,追问缘由。

老板细细道来,原来老板娘临近产期,却受了凉发起热来,附近大大夫多不敢用药,老板急得无法,恰巧听个过路的说起三十里外的徐家村有个稳婆有个给产妇降热的方子,这徐妈妈还真有法子,这不母女平安吗。

“吴老板,徐妈妈用的什么神药啊。”客人问。

吴老板看看身边的老妇人,“妈妈,能说。”

“怎么不能说,救人的法子哪有藏着掖着的。”老妇人笑道。

“说来各位不信,徐妈妈让在下从井底取了些泥,涂抹在贱内的心口、丹田、肚腹之上,就把热给退了。”吴老板说。

“是吗?有这么灵验。”

“咱们得记住了,以后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靖王身子一震,面上露出喜色。

“贺叔。”

“是,公子。”贺福俯下身子。

“一会儿,请这位徐妈妈到我房里来一趟。”靖王起身,随行众人皆起身相从。靖王摆摆手:“你们接着吃,不用跟着我,贺叔送我回房。”

贺福对众人颔首,自己引靖王径自回房。

“贺叔,我们今天在此耽搁一日。”靖王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你快下楼去,别让那位徐妈妈走了。”

“好,王爷要不叫殷红他们上来?”贺福问到。

“不。”靖王拒绝:“我心里有些乱,想自己坐会儿。你快去吧。”

“是。”

听贺福脚步声咚咚地一路下了楼。靖王忍不住又站起身,手扶着桌子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转回去,听到门外有咚咚的脚步声,慌忙往回走,记不清方向,撞倒了桌边的凳子。正在着忙,脚步声却从门前过去了。翊不禁有些失笑,怎么会这么毛躁呢。

翊扶起倒地的凳子,在桌边坐好。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才听到贺福说话的声音:“徐妈妈,您这边请。”接着门打开。

靖王在门开的一瞬间站起身来。贺福引着徐妈妈走到桌旁,说道:“公子,徐妈妈请来了。”转而向徐妈妈说道:“徐妈妈,这位是我们家公子,找您有些事情。”

“徐妈妈,请坐。”靖王说。

徐妈妈打量面前的年轻公子,想是外地富贵人家,找自己一个乡野村妇,能有什么事呢?瞧着刚才的管事待人和蔼,这位公子也长得面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徐妈妈依吩咐坐下,靖王也自坐了。贺福立于靖王身后。

靖王思忖良久问道:“刚才听到妈妈用井底之泥为产妇降热的法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徐妈妈想不到就是为这事,笑道:“公子吓坏了老身,只为问这件事吗?说起来也是一段奇缘,公子可有耐心听。”

靖王笑道:“长日无事,正可与妈妈好好说说。”

一年前,在外为官多年的一家人返乡路过我们徐家村,这家人是带着有身孕的儿媳上路的。大户人家小姐媳妇的,身子本就娇弱,更加上身带有孕,路途劳累,半路上就病了,一路上求医问药的,顾着肚里的孩子大夫们都不敢用药,走到我们村时,连病加累的,就发起热来。这家人要停下来给媳妇治病,可巧,我们家在家里算是个宽敞干净的,就在我们家驻下了。咱们这地方哪有什么好大夫,一家人急坏了,这可是两条命。派人跑到城里最有名的汇仁堂,请了坐堂的黄先生也不济事。眼看着一大一小就这么完了。菩萨开眼,来了一位年轻的小少爷。

靖王听到这里心下一阵失望,怔怔地发起愣来。

听说这事后,这小少爷就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一瓶药丸,倒出几粒让人给那媳妇吃。一家人死马当活马医了。吃完了药,这小少爷又吩咐取些井底泥,把井底泥敷在心口、肚脐和丹田,说是可以保护胎儿不受热邪的侵袭,不会因母亲发烧而伤了胎儿。没想到,真是有效了。可把那家的老太太高兴坏了,非要让儿子与那人结拜了,认作儿子了,一家人直住到媳妇生产满月了才走的。

贺福见靖王不说话,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小少爷?”

“说起来,老身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少爷,那眉眼黑鬒鬒的。想是家里人疼得紧,假充女儿养的,耳朵上还扎着眼儿呢。”徐妈妈回道。

“妈妈,您说那小少爷眉眼比一般人黑些,是吗?”靖王急声问道。

“是的,墨画的一样。”

靖王从怀中摸出一樽小小玉雕,交给贺福:“徐妈妈,您看看可与这玉雕相似。”

贺福急忙将玉雕递与徐妈妈,徐妈妈眯起眼,举得远远地看:“老了,眼神不好使了,看着有些像,只是这是位小姐。”徐妈妈将雕像还给贺福。

“是她,贺叔。找到了。”靖王握着手中的玉雕,有些语无伦次。

“徐妈妈,那小少爷是跟那家人一起走的吗?”贺福代靖王问道。

“是呀,那家老太太对那小少爷喜欢的很,就带着一起上路了。”徐妈妈说道。

“那家人是何方人士。”

“那家人姓程,说是家在苏州。”徐妈妈仔细地回想着。

“贺叔替我谢过徐妈妈。”靖王面露喜色。

徐妈妈从客栈出来时,笑得眼都看不见了,这一夜没白忙。








无二致

听说有了王妃的下落,众人不待催促各司其职,准备妥当了,早早上路。靖王独坐马车内,手中握着眉生的玉雕。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所见的眉生,是她的眉眼浅笑陪伴自己挣扎着活过来的。只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两人是否还能回到过往。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被随后而起的担忧压了下去。

紧随靖王之后的第二辆马车上,秀园最是兴奋。殷红轻声说:“老天不负王爷,终于把王妃给王爷送回来了。”

“终于能见到王妃了,我都等不及了。”秀园说。

“不要想得太好,小心失望太大。”憨园泼她冷水。

“使劲往好里想,秀园。姐姐保你不会失望。”浅碧意有所指。

前往苏州的路上,靖王比往日更加沉默。饭菜端到房中,常常是原封不动地端回去。贺福心下着急,又不知王爷又是为了何事烦忧。幸喜,靖王还是按时吃着顾太医留的药。走到苏州境内,贺福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行人刚刚收拾完毕,就见靖王面色青紫,透不过气来了。众人急忙服侍靖王服药,谁料到这次发病不同往日,药吃过了,喘也平下去了,人却发起热来。贺福翻检出顾太医给的药方,按病症找到方子,因是第一次用药方子,贺福心下没底,没敢立时抓药,而是到苏州最有名的弃余堂请了大夫。

这坐诊的大夫二十五六年纪,为靖王诊脉之后,写下一剂药方。

贺福向大夫打了个躬,说道:“得罪先生。”

大夫急忙还礼:“老人家,有事尽管说。”

“我家公子素来体弱,有医者给主人按不同病症开出了一些药方。在下翻检出了药方子却不敢用,得罪先生。”贺福再施一礼。

大夫甚是惊奇,竟有如此奇人。忙道:“无妨,想这大夫必是一直给你家公子看病的,对病人比我熟悉,这药方对我的诊治也是有帮助的。”

贺福将顾随安的药方拿给大夫看,大夫看着药方:“奇人,奇人。”转身将自己开的药方撕掉,对贺福说:“老人家,就照着药方抓药。”

拾起桌上的笔,将药方抄下。

贺福吩咐人去抓药,向大夫道谢。

“老丈何须谢我,该是程濯谢过老人家才是。”程大夫向贺福还礼。

听到大夫姓程,贺福心中一动,亲自送出房去。站在房门外,程濯思量片刻,终于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老人家,能否告诉我,这位奇人尊姓大名。”

贺福沉吟,顾随安大名天下皆知。而他为靖王诊治十数年之事也是世人皆知。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

“老人家,是这样的。我有一位义妹,手中有些买来的旧医书,其上的眉批与药方上的字迹相同。在下早对这位奇人心向往之,只是义妹也不知医书是何人所有的。今日得见药方,更是倾慕,老人家如不方便说,就算了,想是缘分未到吧。”程濯拱手告辞。

忽听房内有重物坠地之声。贺福心道不好,急进房中,见靖王立于当地,身前的椅凳倾倒于地。听到有人进房,靖王急忙说:“把大夫留住。”

程濯对于把自己又请回之事,甚是好奇。

靖王强撑起身,贺福将他扶到圈椅之中做好。程濯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贵公子竟是双目皆盲之人。

靖王闭目稳下心神,待喘息平静下来。开口问道:“程大夫祖居苏州。”

“是。”程濯回道。

“令尊多年在外任职,今年举家返乡的可是?”

程濯更是惊奇:“是,公子认得先父。”

“令堂在还乡路上认得一位小公子为义子?”靖王感觉自己的喉间发紧。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程濯脸色渐变。

靖王的手紧紧抓住衣摆:“其实这位小公子是位女子。”说完这句,靖王已是咳喘的透不过气来。

程濯说:“你实不该让情绪如此起伏不定的。”随取出带来的银针,在几个穴位上下针,靖王渐渐平静下来,昏昏睡去。

程濯对贺福说:“各位想是为家中小妹而来的。敢问各位是何来历?”

“先生见谅,现今我家主人昏睡不醒,老奴不敢自作主张。能否等我家主人醒来,亲自说与先生知道。”贺福语带歉意:“尚有一不情之请,先生能否先不要告知令妹,我虽不能告知主人身份,但我可发誓我们绝不会伤害令妹。我家主人找她找得很是辛苦。”

程濯沉思片刻答道:“好。”

程濯回到医馆,就见豆娘立于大堂内。豆娘一见他回来,立时笑着迎出来。程濯最爱看豆娘的笑,那是一种从眼底开始的,发自内心的笑,让人看了从心眼里觉得高兴。要是能把这笑容看一辈子就好了。程濯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二哥,娘叫我来请你回家吃饭。”豆娘接过程濯手中的药箱,“你已经十天不曾回家了。娘想你了。”

“是吗?不是有什么事吧。”程濯走到桌旁倒出一杯茶。

“还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豆娘笑道,这位二哥并不曾随父到任,一直在老家学医,年已廿六,尚未娶妻,怪不得干娘心急了。连着催了几次,这位干脆就住在医馆了。

豆娘拿下程濯手中的茶杯:“走吧,二哥。”语气娇憨,程濯不觉也笑了,两人并肩走出医馆。

柜中的老掌柜与坐诊的何大夫相视而笑,看来这喜酒有得吃了。

吃过晚饭,豆娘坐在亭中纳凉。月色清朗,如水银泻地一般,不禁想起与那人一起赏月的情形,说是两人赏月,其实只是他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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