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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死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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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消息吗?别再骗我。”翊面向皇帝。

“没有。好的坏的都不曾有。”

“那就好,最起码她现在还活着。”翊点点头,“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皇兄,恕臣弟无礼了。”

“你要自己去找吗?”皇上问。

“是,皇兄。我不想再耽搁了,时间太久了。”

“那好,把宫中的影卫都带上。”

“不,给我五人即可。”

“何时启程?”

“五日后。”

静心园。

蕊妃看着翊,“佛祖会保佑眉生的。一路小心着,当心身体。”

“是。”

两母子就这么坐着,胸中似乎有万千言语,到嘴边却觉得一句也无。






会有期

一清早,杜管家刚刚打开府门,就见王府的贺总管站在门外,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一时摸不着头脑。

“王爷,这位是杜管家。”贺福侧身说。

杜管家听见贺总管称这位王爷,心下便知是靖王殿下。忙躬身行礼,“草民杜坦给王爷请安。”

“免礼吧。”靖王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谢王爷。”杜管家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听说岳父大人云游归来,小婿特登门谢罪。”靖王回道。“劳烦杜管家代为通报。”

“您稍候。”杜管家转身进府。

等不到一时,贺总管就见杜管家随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匆匆而来。遂低声对靖王说:“杜老爷来了。”

话音未了,人已到眼前。

靖王一掀外袍,便跪在杜老爷面前,把贺福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杜管家脚步一滞,忙避至一旁。杜鹤龄也是一愣,杜坦回说靖王爷来府,说要请罪,没想到就给自己跪倒在府门前。杜鹤龄紧忙俯身,双手搀起靖王。虽说是自己的女婿,见得也有限。一来靖王不上朝,也不结交大臣;二来自己自女儿嫁后,就辞官云游。也就是三朝回门时见过一面。

杜鹤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此人身材修长可称得上是玉树临风,只是身形过于单薄了。早知道靖王素有眼疾,仔细看他双眼,剑眉如墨,目如秋水,并不像通常所见的盲人一般,杜鹤龄暗暗叹息。

靖王知道杜鹤龄正自打量自己,并不开言,静立等候,脸上不见一丝不快,杜鹤龄心中喜欢。

“来来,贤婿快进来。有事进府中详谈。”杜鹤龄道。

“是,小婿尊命。岳父大人先请。”

杜鹤龄知他需人扶持,先进去了,靖王扶着贺福的胳膊紧随于后。

待靖王坐好,杜鹤龄说道:“老夫明白今日王爷来此所为何事,只是怕让王爷空跑这一趟了。眉生并不曾回来。”

“小婿知道,今日来专为向岳父请罪的。”

“休妻不过是为保全眉生的权宜之计,王爷何错之有。”杜鹤龄坦言。

靖王没想到杜鹤龄如此坦诚。

“只是小婿疏忽,未能把眉生妥善地送归杜府,以至至今下落不明。”

“眉生是从杜府出走的,贤婿不必过责。”杜鹤龄摆摆手,“眉生性情外表虽是温婉,内里却是倔强,遇事爱钻牛角尖,做出此事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次有些过了,竟连家信也无一封。”

“岳父与两位哥哥,也无眉生一点消息?”靖王尚抱一线希望。

“打听得当日眉生所雇马车乃是京城李记车行所有,车行的人只送眉生至河南登封,说当日的公子要看武则天封禅处。”杜鹤龄说道,“知柏去此地打听,客栈中人告知,眉生附在一家要往南方的商队中向南行。知柏便打听到这家商队,眉生是在路过山东地界时与他们分手的。知柏在山东再打听就没有什么音信了。”

靖王听杜家的消息和皇兄所给的如出一辙,心下甚是失望。

“眉生长兄听松,也在南方各省托人打听。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任是杜鹤龄洒脱,对眉生也有几分担心气恼。

“岳父宽心,两日后小婿就会起程,带人前去寻找。找不到眉生,小婿绝不一人回京。”靖王道。

“好,贤婿你看这样可好,从河南向西我让知柏去找,他在这些地方游学多年认得几个人。”

靖王点头称是。

“听松继续在江南寻找。老夫就留在京城,以作联络如何?”

“多谢岳父大人。”

“谢什么,早早把那个任性妄为的丫头找回来,老夫定要好好教训。”

王府内,殷红几个丫头在为靖王准备出行的东西。

浅碧说:“我听焙茗说王爷今日到杜府给杜老爷赔罪呢。”

“姐姐瞎说,王爷平白无故地向人陪什么罪。”憨园撇嘴道。

“焙茗可是听贺总管说的,那还有假。”浅碧说的认真。

秀园甚是羡慕:“王妃好福气,王爷待王妃真是没话说。”

“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憨园小声说,一旁的殷红有些诧异地看她。憨园觉察自己说得忘情,忙借口要找东西,掀帘子出去了。

晚间,顾随安提着一箱东西进了王府。远远地未到水阁,就听箫声悠扬婉转。顾随安停住步侧耳细听,只觉感慨缠绵。待箫声止住,方才向水阁而来。登上水阁的连廊,就见靖王持箫而立。其时月正中天,靖王一身玄色长衫,想是刚刚沐浴过,一头长发未曾束起,水阁风大,吹动衣角、发丝,飘飘然恍如仙人。

靖王听到身后动静,转身问道:“是顾随安。”

“是我,今日皇上宣我入宫,令我随王爷一起上路。”顾随安带点遗憾,“可是玲珑生产在即,我不放心,实是不能随行,请王爷代为请求。”

“无妨,明日对皇上说就是了。”靖王笑道。

“给王爷准备了一箱药,已经写好标记和用途。另外备有各种情形下所需的药方,万一需用可以应急。”顾随安交待。

“不是药丸就是药方,本王就是个药罐子了。”靖王很是无奈。早有随身伺候的小厮将药箱接过,送入水阁房内。

顾随安告辞。水阁上复又归于寂静,靖王轻叹一声,“眉生,你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我思念你这般地想念我呢。

元延三年,四月十六。大吉,宜远行。

一清早,靖王府里就热闹起来,王府前一溜的八辆马车。丫鬟仆妇川流不息,一应的家什物件搬运上车,以备路上所需。

靖王本不欲如此招摇铺张,无奈若不如此皇上竟不放行。靖王早早的上了马车,先行去了,跟着的丫头殷红、浅碧、憨园、秀园坐了后面车辆,其余人等皆是骑马。一行人向南迤逦而来。

远在江南的眉生没来由的打了一阵寒颤。天气晴好,也无凉风,不像是伤风。








要随缘

自出的京城,靖王行事一发令人难以捉摸。每到一地,必带领众人寻访名胜古迹,与客栈小厮、店铺活计皆是相谈甚欢;拜访各地名医,求医问药,倾谈当今医者。因此,一行人行动甚是迟缓。

因天气渐热的缘故,靖王一行皆在清晨动身上路。殷红四人坐于车厢之中,将车厢门帘卷起,只悬挂一帘轻纱阻隔。

天明即起,四人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昏昏欲睡。浅碧有些不解的问:“你们说,王爷是怎么回事,在京里急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出了京,就像是忘记了出来为什么?这么游山玩水的什么时候,能找到小王妃。”

“王爷自有计较,你别瞎猜。依吩咐就是了。”殷红说。

秀园对未曾见面的小王妃很是好奇,遂问道:“大姐姐,咱们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好看吗?”

“很好的人。”殷红答道。浅碧不出声,想是睡着了。

“应该比不得去了的叶王妃吧。”憨园说道。“当年,叶王妃嫁给王爷时,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叶家小姐可是名动京师的美人,这位杜家小姐都没怎么听说过。”

秀园好奇道:“是吗?殷红姐姐,两位王妃你都见过,哪个更好看?”

“都好看。”殷红说道。

“噗嗤”一声,浅碧笑声出来。这个殷红想从她口中问出点东西还真难。

秀园听到浅碧笑声:“浅碧姐姐,你说说看。”

“这次殷红说的对,都好看。只是好看的不一样,叶王妃是那种画里美人的模子,长得很工整。”浅碧回想着叶王妃的样子,“一举一动也是可以拿尺子量的。”

“就你会揣摩,还拿尺子量。”殷红好笑。

“我就是这么觉得,王爷和叶王妃一起,就像是戏台子上演的才子佳人,看着拘束人。”浅碧辩道。

“这才是大家子的规矩。”憨园接道。

殷红看憨园一眼,不说话。

“小王妃就不一样,她的长相是难以描画的,她是活的。我从没见过那么黑得头发、眼眉。每次跟王爷说话时,她的眼角眉梢都似笑。王爷和她在一起时,也像是能食人间烟火的。”

“什么活的,浅碧姐姐。”秀园很迷惑。

看着秀园的样子,殷红笑了。人有时迷糊些是福气,眼角瞥见憨园,一脸如有所思的模样。

听着后面车上传来的隐约笑声,靖王心情也暂时的好起来。出来一些日子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眉生你在哪?

从京城杜家传来的消息,别处也没有眉生的踪影。翊每次接到杜家的消息都很矛盾,既希望有眉生的消息,早些接她回家;又希望没有眉生的消息,好让自己能够亲自找到她。

行到江南,风物景色立时不同。山翠竟扑人面,水澄令人忘情。因靖王并不催促行程,从人皆是北方之人,初见江南风景实是生平所未见,是故走走停停竟致错过宿处。夏日天气多变,刚刚还是落日熔金,转眼间细云密布,下起牛毛般小雨。

总管贺福甚是着急,王爷大病初愈,不能太过劳累。天色将晚,总得尽快找到落脚之处才是。

小客栈门前停下这样一队车马,店内的伙计、住客很是好奇。

“请问各位是。”小二拿不准,试探着问道。

“我们住店,小二哥麻烦六间上房,干净些的。”贺福温声说道。

“好,好。客官们先请进,”活计回头向柜上大声说道,“老板,住店。”

半晌没人应答,小二抱歉地说:“客官见谅,劳烦各位先坐一坐,我们老板娘快生了,老板去请稳婆想是还未回来。我这就去给各位收拾客房。”

贺福微微皱眉,靖王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异乎寻常的烫。“劳烦小二哥快些。”贺福引着靖王坐到饭桌前。“公子,马上就好,您稍等。”

“无妨,贺叔。大家都坐吧。想来赶了一天的路也都乏了。”靖王面色如常。

“是,公子。”

穷乡僻壤,那得见到这种人物,店堂里的客人皆掩了声息,偷眼打量。不多功夫,小二满头大汗地下来。“客官,可以了。”

“多谢小二哥,有劳安排些清淡些的吃食送到房中。”贺福说道。

“公子。”贺福说。靖王伸手扶住贺福的臂膀,站起身来。贺福觉得靖王似乎用了些力气,想是王爷真的不太舒服。

随着一行人离开,店堂里渐渐活络起来。

“哪里来的,看起来非富即贵啊。”

“这还用说,有眼的都看出来了。听口音应该是京城来的。”

“那四个丫头长得真好。”声音里带着艳羡。

“说真的,那位公子才真是长得好。”另一个说道。“不过,这位公子似乎身体不好。”

房内,贺福扶靖王坐下。殷红等人为靖王更换被褥枕衾,小二敲门送进来热水和饭菜。“小二哥,可以了。你去忙吧,这里不需你招呼。”贺福递过一锭碎银。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小二欣喜若狂。

“王爷,天色晚了,您将就吃点。早早歇息,咱们明天到城里找间大点的客栈。”贺福说道。

“王爷,床铺收拾好了。”浅碧回道。

“好。你们也回房吧。”

“是,王爷。”四人回房不提。

贺福见端上来的饭菜总无可吃之物,只得又出去要了一碗白粥,见还干净些遂服侍靖王吃了。

“贺叔,你把药放桌上,我坐一会再吃。你也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事我会叫你的。”靖王吩咐。

贺福知道靖王性情,也不多话,为靖王关好门窗,自回房去了。

四周再没有人,靖王疲惫的落下双肩,潮湿的天气令他四肢百骸都酸痛不已,自己已经撑到了极限。摸到盛药的瓶子,从中取出多于往日的分量,犹豫了片刻依旧放回几粒,把药吃下。

靖王聚了聚力气,撑着桌子站起来。按贺福交待的方向,试探着向床边走去。终于腿碰到床沿,翊轻轻地舒了口气。懒得再动,竟和衣而卧,很快药效上来,沉沉睡去。

“啊——”一声惨叫,把客栈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房门纷纷打开,客人探出头来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位客官,抱歉抱歉。”老板听到客人的吵闹声从后院匆匆跑出来,“贱内生孩子,吓到吵到各位了,各位担待些。”

随后听到后院传来妇人骂人的声音,“吴富贵,你个混蛋。啊——,老娘再不给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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