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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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道:“你想要我死,可我偏不死我要好好地活着,无论多么痛苦也要活下去,日后再找你报仇,你等着瞧!”
徐天良突然扬声大笑,笑声中带有一种反常的狂乱。
青衣武士带着钱小晴走了。
凉轩恢复了宁静。
只是多了一个矮子,少了个活人,添了具尸体。
徐天良垂手转身对矮子道:“主人还有何吩咐?”
矮子尚未答话,一阵尖厉的笑声,从轩外林中传来。
两条人影如同飞燕,掠过凉轩池塘,来到凉轩前。
人影尚未落稳,徐天良已认出二人来。一位是师傅徐沧浪。
一位是皇祖圣灵中扮装先帝的老人。
徐天良因不知该如问称呼这位扮装先帝的老人,只好楞在原地。
徐沧浪站稳身子后,立即道:“狼崽,这是西子庄西门复庄主,皇陵守者、圣命特使,即是你我的主人。”
徐天良闻言,跪拜于地道:“狼崽徐天良叩见西门庄主。”
西门复双手托起徐天良道:“这里不是皇祖圣灵现身之地,不必如此多礼。”
“谢西门庄主。”徐天良复施一礼,才站起身来。
矮子将手中的铁血令旗和碧玉如意,交给西门复道:“庄主,钱振宇已……”
西门复摆手阻住他的话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全都看到听到了,徐天良,你很不错,你很不错,没有辜负皇祖对你的期望,你过关了。”
“过关?”徐天良迷惑地道。
西门复点头道:“不错。今天并不是要你执行圣命,而是考验你是否能过情义二字之关。你做得很好,今天起你正式是皇祖圣命使者了。”
“谢主人。”徐天良目光扫过凉轩,神情冷漠而孤僻。
西门复指着矮子道:“这位是西子庄护法伍奉旨,绰号武大郎。”
伍奉旨摘下头上的蒙面巾,拱手对徐天良道:“好剑法,好身手,好狠的心肠,好辣的手段,佩服佩服!”
他话音虽然辛辣,却是充满了热情,是出自肺腑的真言。
“伍护法过奖。”徐天良声音冷冰冰的,显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伍奉旨受到意想不到的冷落,脸色顿变,但碍于西门复在,不便发作,只好强行忍住心中怒火。
西门复抿着嘴,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满意。
徐沧浪一旁道:“伍护法,狼崽长期与狼为伍,天生的冷傲性格,还望见谅。”
伍奉旨尚未答话,西门复突然沉下脸道:“你未免也太过于操心了。”
徐沧浪垂下头,惶恐地道:“属下不敢。”
西门复冷哼两声,声音变得冰冷:“徐沧浪!”
徐沧浪跨前一步:“属下在。”
西门复眼中闪出冷厉的青芒:“你擅离死亡谷,违抗圣命该当何罪?”
徐沧浪“扑通”跪地:“属下罪该万死,不过,属下是恐狼崽有失,有辱圣命,所以才擅自离谷……”
西门复冷声截断他的话,问伍奉旨道:“皇陵圣规,擅离职守者,该以何惩处?”
伍奉旨眼中闪着红光,冷声地道:“杀无赦。”
徐沧浪垂首不语,脸上呈现出一片沉静。
徐天良形如木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目光中透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西门复青冷的目光,从徐天良脸上扫过,沉缓地道:“违反圣规,本应处死,念你十八年苦守大漠培训狼崽的份上,将功折过,从轻发落,废除武功,遣回大漠死亡谷。”
徐沧浪顿首道:“谢庄主开恩。”
徐天良别过脸去,心中交杂着海潮一般的复杂情绪。
西门复目光转向徐天良:“圣命使者。”
徐天良心弦一震,扭回脸:“属下在。”
西门复泛着冷焰的眼睛,盯着他道;“废了他的武功。”
徐天良身子抖了一下,随即道:“是。”
他一抬足,两步走到徐沧浪身前。
徐沧浪抬起了头,目光凝定在他的脸上,那表情是落寞的,没有希望的,但似有种热切的哀求意味,使人为之心动。
徐天良的心像被蛇在咬一般。
徐沧浪是他的救命恩人和师傅,有十八年的养育,怎能对他下手?
人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如此冷酷无情?
他一腔对皇祖圣命的热念,顿时如冷水浇头,化为乌有。
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西门复冷冷的目光望着他。
伍奉旨双掌微抬,脸上露出一团煞气。
徐沧浪的脖子中亮起冷漠的光。
那是一种请求他动手的,却又带着一丝仇恨的的光芒。
刹时,他胸中腾起一团烈火。
眼前闪过徐沧浪逼他练冰渣练功。
唆使狼群撕咬他的惨景。
他眼中闪烁出狼眼凶残的绿芒,右手掌突然拍出,击在徐沧浪头顶上。
徐沧浪身子一阵颤栗,头额冒出豆般大小的汗珠,神情痛苦已极。
西门复含着莫名的笑意,凝身未动,伍奉旨垂下双掌,脸上煞气尽退。
片刻,徐天良收回掌,对西门复道:“禀主人,徐沧浪武功已废。”
西门复微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圣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包括我也是一样。徐沧浪,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也要怪狼崽。”
徐沧浪面色苍白,磕头道:“谢圣命特使不杀之恩。”
西门复的声音,突然变得前所未有道:“我很高兴,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了。”
“谢特使。”徐天良沉冷地回答,脸上却浮起一片倜伥的神色。
西门复冷电似的目光,扫过徐沧浪的脸,凝定在徐天良脸上:“从今后起,你已不再是徐天良了。”
徐天良微微一怔,困惑地道:“属下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西门复扁扁嘴,冷声道:“徐天良已死了。”
徐天良困惑地望着西门复,心头闪过一道不解的阴影。
西门复抿唇发出一声唿哨。
亮起一支火把。
一个瘦高的人影,押着一人,从凉轩后转出。
徐天良见到来人,蓦然一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吃惊的并不是那个瘦高的人,虽未经介绍,他已认出这人是皇陵墓前的护法。
令他吃惊的是左护法押着的人,那人竟是“徐天良”。
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似乎猜到了西门复的用意,五指微微发抖。
西门复指着瘦高个道:“这位是西子庄左护法,绰号白无常。”
徐天良双手一拱,神情不卑不亢,声音不冷不热:“见过左护法。”
左护法冷傲地点点头,也没答话,站到了西门复身旁,左手高擎着火把。
他与伍奉旨,站在西门复左右两侧,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反差极大,可谓相映成趣。
西门复指着像徐天良的人道:“这位是徐天良。”
话音刚落,二道耀目的寒芒乍起,一股喷柱般的鲜血裹着“徐天良”的头颅,冲上了天空。
血雨纷飞,人头砰然落地。
人头就落在徐沧浪的脚下,血珠还在空中飘洒,但众人身上却未沾一滴鲜血。
风将血珠吹到了左边的草地上。
“徐天良”是左护法杀的,他左手仍擎着火把,右手垂在胯边,斜在肩背上的钢刀似乎根本不曾动过。
好快的刀法!
徐天良暗自吃惊不已。
西门复冷森森的声音响起:“徐天良已经死了。他的人头,将与钱小晴一同送往魏公庄,这一使命,就交给你去完成。”
西门复的手指指着了徐沧浪。
徐沧浪垂下苍白的脸:“遵命。”
西门复抬头望着灰灰的月色,缓缓地道:“你武功已废,徐天良已死,钱小晴已送还,铁血堡已归顺魏公府,想必闽少南也会满意了。”
徐天良眉头一皱,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
西子庄原来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摆平魏公庄的!
西门复没有理睬任何人的反应,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知彼知已,百战不殆,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徐天良心一动,脸上泛现一片异样的光彩,在火把光下,显然很不调和。
西门复目光缓缓地从天空,转注到徐天良脸上,再次重复道:“徐天良已经死了。”
徐天良嘴角浮起一丝似嘲弄,又似讥讽的难解的笑意:“是的,徐天良已死了。”
西门复点点头:“这很好。”
徐天良问道:“那今后我是谁?”
西门复盯着他道:“你就是你,谁也不是。”
徐天良眼中目光一闪:“我连狼崽也不是?”
西门复沉冷地道:“到恢复狼崽名号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目前,你什么也不是,无名无姓,无家无师,是皇祖圣命使者化为的幽灵,明白了吗?”
徐天良面色凝重,点头道:“属下明白。”
西门复凝目道:“真的明白。”
徐天良正色道:“是的。”
话音未落,西门复倏地夺过护法手中的火把,往徐天良脸上戳去。
徐天良凝身未动。
他确是真正听明白了西门复话中的含意。
火把戳在徐天良脸上。
响起了火烧皮肤的“噗噬”响声。
空气中飘开一股肉烧焦的臭气。
徐天良仍然未动。
西门复猛然缩回手,将火把递到左护法手中。
徐天良消失了,变成了另一个丑鬼。
眉毛已被烧掉,前额的头发也被烧去大半,但更为可怖的是那张脸,脸上额头、鼻梁、脸腮及半边嘴唇都已被烧坏。
徐天良紧闭着眼,咬着牙,全身在颤抖,显然在忍受着难熬的剧痛。
徐沧浪的脸扭曲了,手在发抖,但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伍奉旨和左护法满脸惊愕,嘴张得很大。
他俩惊楞的并不是西门复的举动,而是徐天良的反应。换了他俩中的任何一个人,见到戳来的火把,不管心中是有意还是无意躲避,一定都会往后跃退的。
徐天良的表现,使他俩自叹不如。
西门复衣袖一撩,摸出一只小瓶,扭开瓶盖,亲自替徐天良上火伤药。
他一边敷药,一边道:“这是天山冰莲玉液膏,敷上它后,马上就会见效。”
徐天良已几乎无法忍耐面部的火辣刺痛,他竭力地支撑着,不让自已后退,西门复说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忽然,一阵冰凉盖了过来,脸上的火辣减退,接着刺痛也逐渐减弱。
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西门复站在他身前,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道:“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我料定你要躲闪,你却没躲闪,尽管你虽然躲闪,我仍能将火把烫到你的脸上。”
徐天良振作起精神,抿嘴道:“我知道没法躲……所以我没有躲。”
他说话断断续续,神情十分痛楚,说话时引起的面部剧痛,使他难耐。
“不要说话。”西门复打断他的话,将小瓶塞到徐天良手中。
“将天山雪莲玉液膏,一日三次,早中晚涂在伤处,三日后便可全愈。”
徐天良点点头,收起了小瓶。
西门复又道:“去大铺镇悦来店栈,等待旨令,三日后自会有人找你。”
徐天良轻叱一声。
西门复沉声道:“记住,你已不再是徐天良了,与西子庄毫无关系,你现在可以走了。”
徐天良深沉地看了徐沧浪一眼,拱拱双手,转身就走。
他面色冷峻,步履坚定,拱手的神态十分恭谨,但举止之间却有一种蔑视一切的狂傲。
西门复凝视着徐天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对徐沧浪道:“你将钱小晴、这颗人头和铁血令旗,送到魏公府后,立即回大漠死亡谷,不得违令。”
“是”徐沧浪支吾了一下道:“这铁血令旗……”
西门复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徐沧浪道:“铁血族交给闽少南,魏公府凭添铁血旗十旗人马,岂不对咱们西子庄不利?”
西门复凝视他片刻,道:“想不到你被废武功,居然还对皇祖圣命一片忠心。”
徐沧浪立即跪伏于地道:“为完成皇祖圣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西门复摆摆手道:“精神可嘉,你起来吧。”
“谢庄主。”徐沧浪抖身爬起。
西门复沉声道:“你不用担心铁血旗的事,这面铁血令旗送到魏公府时,已是面不管用的旗帜了。”
伍奉旨忍不住插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铁血令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