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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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道德经》中的经文,意思是:“道产生了太极,使万物得到统一。统一的事物会分裂为对立阴阳二气,阴阳的交合又产生了新的第三者,新的第三者又会发生变化,于是有了天下的万物,天地万物无不包含阴和阳这两个方面,是看不见的精气把它们调合,人们最厌恶的,是孤独寡德和凶恶不善的人,可是王公却用它称呼自己以示卑下。”
他想“开导”徐天良。
徐天良的脸色变了,变得有点苍白。
钱振宇似乎知道他肩负皇祖圣命的事。
他略略一顿,道:“故物,威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换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他读此经文,意思是:“所以对待世间事物,有时贬低它,反而能够抬高它,有时抬高它,反而伤害它,道理是师傅教给我的,我也拿来教人。自逞强暴的将不得好死,我将把它当作教人之义,如同人之父亲教子一样牢记。”
钱振宇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接着道:“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熟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外。”
这是《道德经》四十四章经文,意思是:“名誉和生命比起来,哪一个更可爱?生命和财货起来,哪一个更珍贵?得到名誉和丧失生命,哪一个更有害?因此,过分的吝惜必定招至更大的损失,过多的收藏必定招致更大的耗费。知道满足就不会遭到羞辱,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遇到麻烦,所以大‘道’之用可以长久。”
他真挚地希望徐天良不要去西子庄当杀手。
徐天良以《道德经》四十五章经文对答:“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础,大辩若油,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天下最美好的东西似乎也有欠缺,但它永远也用不坏,天下最充实的东西好像也有空虚,但它永远也用不完。最直的看起来好像弯曲,最灵巧的似乎十分笨拙,最会说话的人好像缺乏口才。疾走可以战胜寒冷。安静会生凉以克服炎热。做到清静无为便可以统帅天下。
他表示出决不背叛皇祖圣命的决心和自己无奈的处境。
钱振宇松开捂着茶盘的手道:“你师博可是八绝文狂徐沧浪?”
徐天良微微一惊。
铁血堡的消息可算得上真灵通!
他想了想道:“在家不敢言父,出门不敢言师,还望钱堡主见谅。”
钱振宇呵呵一笑:“请问徐公子,八大圣人中文圣人是谁?”
徐天良端正了身子道:“春秋鲁国孔夫子。”
“武圣人是谁?”
“三国蜀将关云长。”
“史圣人是谁?”
“西汉太史司马迁。”
“医圣?”
“东汉长沙太守张仲景。”
“书圣?”
“两晋王羲之。”
“画圣?”
“大唐吴道子。”
“词圣?”
“杜甫杜子美。”
“词圣?”
“大宋学士苏东坡。”
“好!”钱振宇抚掌道:“难怪我那宝贝女儿看上你。”
徐天良的回答使他十分满意,他已忘乎所以。
“谢谢堡主夸奖。”徐天良微微欠起身。
“不过……”钱振宇脸色突然一沉,截住他的话,向侍立在椅旁的堡丁道:“你们退下。”
堡丁领命而去。
钱振宇手掌按住茶几,凝重地道:“关培南真是你杀死的?”
徐天良坦然地道:“是的,但并非我意。”
钱振宇满是风霜的脸上,圈出一抹忧虑道:“此事恐怕很难解释得清。”
徐天良淡然地道:“听天由命。”
钱振宇沉思良久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徐天良哦一声,脸上透出一丝诧异。
钱振宇凝目道:“老夫想请徐公子在水月轩小住几日,如何?”
徐天良困惑地道:“在下实在想不出要留在水月轩的理由。”
徐天良嘴角挂出一丝笑:“钱堡主就是为这个,而留在下在水月轩?”
钱振宇肃容道:“老夫得报西子庄庄主和铁面判官杜云魂,明日去魏公府调解关培南被杀一事,三日之后便会有结果,因此,老夫想留公子在此歇住三日,一来避避风头,二来避免节外生枝。”
徐天良低头不语,暗自沉思。
西子庄报到接头不上,按师博所言,定要三日后再去西子庄煞翼亭接头,沧州人生地不熟,三日内或许真会招惹不少麻烦?
但是,如果留在水月轩……
徐天良抢着头,正色道:“钱堡主笑话了。徐某给铁血堡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怎么不相信铁堡主?”
钱振宇道:“徐公子既然相信老夫,就请留下。”
“这……”徐天良支吾着,正欲答话。
宋志傲急匆匆地走进凉轩。
“堡主!”他脸色颇带惊慌地道:“小姐醒来了,正在房中,大吵大闹……”
钱振宇已撩袍站起:“徐公子在此暂住三日,教你练笛,好好侍候。”说罢,又对徐天良道:“稍刻,客房见。”
“呵哈!”宋志傲拍掌道:“没想到堡主对你印像这么好,居然留你在水月轩歇住,小姐这下可得救了。”
他以为钱振宇留徐天良在水轩的目的,仅是为了钱小晴。
他没想到钱振宇还有另外的目的。
如果西子庄与魏公府的调解失败,闽少南迁怒铁血堡,为了铁血堡的命运,钱振宇已打算取下徐天良的项上人头,送给闽少南。
钱小晴在卧房摔破了两只花瓶。
这是两只珍贵的古瓷瓶。
她为两个人气恼。
一个是徐天良。
这个负心贼居然强灌下*,把她装在木箱中,送来了水月轩。
第二个是钱振宇。
疼爱他的爹爹居然在沧州有个这样的隐居之地,没有告诉她。
她大发雷霆,伤心已极。
当她把枕头、被子扔到地上的时候,钱振宇走进了卧房。
她怒目盯视着爹爹。
钱振宇镇定地看着她。
她带着几分怒气道:“这水月轩,原来是你的隐居之地?”
钱振宇沉缓地道:“这是你娘在嫁给我以前的居住地,她的娘家。”
她眼睛陡然放亮:“外婆九龙神拐栗老太的西施庄?”
钱振宇点头道:“不错。”
她似有些茫然:“原来这……竟是真的。”
她顺口对徐天良说出外婆的西施庄,没想到这西施庄就是水月轩!
钱振宇道:“这也是我常说的铁血堡的禁地,为了你,这禁地也破例开放了。”
她睁大了眼:“为了我?”
钱振宇沉声道;“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逃得过魏公府杀手追杀?血面怪魔崔天命和江湖四色鬼常氏四兄弟,只是魏公府派出的十六组杀手中的一组。”
钱小晴闻言,花容色变:“徐公子怎么样了?”
“哼!”钱振宇冷冷地一哼,“你就只惦念着徐天良,没想我现在怎么样?铁血堡怎么样?”
“爹,我……”她脸上泛起了一层绯红。
钱振宇唬起脸,正色道:“你真爱他?”
她犹豫了一下,随即扬起头,毅然地道:“是的,我爱他,我已发过誓了,今生今世非他不嫁!他若遭不测,我决不独活在世上。”
钱振宇沉下声道:“没想到你对他用情竟是如此之深。”
她顿起小嘴道:“当年娘对你不也一样?”
钱振宇触动心事,不觉轻声一叹。
她趁机问:“他在哪里?”
“在凉轩。”
“我要去见他。”
“不行。”
“我一定要去。”
钱振宇脸上肌肉一阵抖动,眼中精芒毕露,这是他动怒的表情。
“绝对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她眼中闪着泪水。
“为了他,为了爹,为了铁血堡,你不能去见他。”
“可是……”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送你来这里吗?他这样做是不想连累你,不想连累铁血堡,难道你不想连累他?”
“他没有能力对抗魏公府,他会死的!爹!”
钱振宇变了口气,缓缓声道:“也许西子庄庄主与杜云魂能调解好此事,你耐心地等着吧。”
钱小晴淌着泪水道:“爹,我爱他!”
钱振宇道:“他也爱你,他已向爹保证,在他完成皇祖圣命之后,便来铁血堡向你求婚。”
钱小晴伤心地道:“我不知要等多久?”
钱振宇沉声道:“两人若是真心相爱,何必恋此朝夕?”
“爹!”钱小晴哭着扑倒在爹怀中。
铁振宇拍着她的肩头:“晴儿别这样,爹去凉轩了,你千万不要干傻事。”
“嗯。”钱小晴哭泣着点点头。
钱振宇走出卧房,对站在走道上的钱百灯低声道:“为了防止意外。先将她送到地下室。”
钱百灯楞了楞,垂首道:“是。”
钱振宇手背上的青筋顺着跳动,心中十分激动。
铁血堡终于有救了!
不管是魏公府,还是西子庄在这场纠纷中获胜,他都将是获利者。
他手中的筹码,就是自己的女儿钱小晴。
他脸上露出一丝倦的、讳莫如深的浅浅笑意。。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一章 魏公府
深夜。
乌漆的天空,星光全无。天空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座深似侯门府的巍峨巨宅,静伏在天津城内西南隅。
府门石阶前,两只昂头毗嘴的怪兽,像是要把过路的行人一口吞没。
四盏大灯笼,照这了横匾上的“魏公府”三个粉金大字。
府内,一派死寂,见不到一点光亮,充满了罪恶与恐怖。
深庭后院的一间小房里。
装饰华丽,摆设典雅,是一间高级书房。
书房里却沉浮着一股冷森而令人不安的死亡气息。
这股气息来自房中央的一口楠木棺材。
棺材盖是打开的,关培南就躺在棺材中。
四支熊熊燃烧的大蜡烛,照亮了关培南惨白的脸。
与此同时,烛光也照亮了坐在书桌旁的闽少南和闽佳汝父子的脸。
闽少南五十出头,身材魁梧,身着一套青缎长衫,看他那刚毅的嘴唇和脸上拉起的深深的刻痕,可知他是一个城府深而又带狠的角色,极不易对付的角色。
他此刻面对着自己的爱儿死了的尸体,仍是那样凛凛含威,目光也依旧炯炯有神,只是气色有些憔悴。
关培南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不喜欢坐在他眼前的闽佳汝。他认为他好高鹜远,狂妄自大,不是块料。
但,他现在不能面对闽佳汝坐着,因为他毕竟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他无可奈何。
闽佳汝端坐着,眼睛望着爹爹,竭力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但心里却是一片惶恐。
虽然霍枝然已被他杀死灭口,但他仍怕爹爹出什么蛛丝马迹,那他就算是玩完了。
他知道爹爹的脾气,爹爹不开口,他不敢贸然说话。
父子俩默默地对望着,沉静得可以听到烛火的窜动声。
门窗帘布遮得严严实实,屋外虽然寒冷,屋内却热烘烘的,似有一团火在两人的四目交投中碰撞、激荡。
闽佳汝的头额渗出一层细汗。
闽少南咬了咬嘴唇,吐出一句话:“谁叫你擅发阎王令,追杀徐天良?”
闽少南冷沉地道:“你可曾想到阎王令是你发下的?”
“我……”闽佳汝支吾了一下道:“孩儿以为爹爹的意思,也是一定要置徐天良于死地,且又怕徐天良到沧州后逃走,所以孩儿就代爹爹下阎王令了。”
闽少南哼哼道:“自作聪明。”
闽佳汝揣揣不安地窥察着闽少南的脸色,小心地道:“孩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闽少南板着脸道:“愚蠢已极”
闽佳汝汗水直流,不敢乱说话,只好低下头悄悄地用眼光探询闽少南的反应。
闽少南沉声道:“在事情尚未完全弄明白之前,你擅自发出阎王令,调动十六组天字号杀手,是否想杀人灭口?”
“什么,您说……什么?”闽佳汝惊悸地问着,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直了。
闽少南眼光中透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闽佳汝弯下了身子:“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爹”闽佳汝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
闽少南声色惧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也许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