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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剑傲江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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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右角,一堆土丘,丘上立着一蹿,上书:“徐母黄氏母亲大人之墓”。

  这是被花毛狼咬死的徐洁玉娘的坟墓。

  “娘!”徐洁玉哭着,扑地跪倒在坟丘前。

  胡大鹏向身后挥挥手。

  两名丫环立即上前,在坟前摆上香烛,供果等物。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奶妈,怀中抱着刚满百日的浩儿。

  另外还有四名精壮的汉子,其中两名汉子扛着那头被绑着四蹄、扎着嘴的花毛狼。

  这四名汉子,全是一流的高手。他特地用重金雇来的。

  他没带多的人来,这是徐洁玉的意思。同时他也认为没有多带人的必要。

  他跨前一步,跪在哭泣着的徐洁玉的身旁,帮着她点燃蜡烛、香往。

  他朝着坟丘磕了三个响头,扭头向奶妈招招手。

  奶妈将怀中的洁儿递给他。

  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原因,浩儿一到他手中,便哇哇大哭起来。

  “乖!别哭!有爹在此,不要害怕,来,给外婆磕个头。”

  他一边摸着浩儿的头,一边哄着。

  洁儿却不卖他的帐,仍然拼命地大声哭着,小脸憋帐得通红通红。

  “让我来。”徐洁玉轻轻地说了声,伸手抱过洁儿。

  说也奇怪,浩儿一到徐洁玉手中便止了哭喊,居然还破泪一笑。

  娘。到底是孩子他娘!

  胡大鹏裂嘴笑着,心里充满了幸福之感。

  徐洁玉抱着浩儿磕个头,将浩儿递给奶妈,咬了咬牙,朝着坟丘道:“娘,女儿替您报仇来了,我要在您坟前亲手剥了这头恶狼的皮,祭您在天之灵!”

  胡大鹏伸手将徐洁玉扶起,微侧头,沉声道:“姜青宝,李天奎,动手!”

  “是!”扛着花毛狼的姜青宝和李天奎匝声上前。

  两人动作麻利地将花毛狼倒吊在坟丘旁的一棵桑树上。

  花毛狼大概已知厄动临头,浑身痉挛,拼命挣扎着,狼头向上一翘,十分凶悍可怕。

  “哩!”徐洁玉拔出早已准备好了牛耳尖刀。

  “洁玉!”胡大鹏一旁道;“让他们动手吧。”

  “不行!”徐洁玉抖抖手中的尖刀,“我一定要……”

  “哇!”奶妈怀中的浩儿突然哭了起来。

  胡大鹏将嘴凑到徐洁玉耳边,低声道:“我不愿你的手沾上鲜血,那怕是鸡血、狗血、狼血都不行,我想,浩儿他也不会愿意。”

  “夫人,”姜青宝道:“让我们动手吧,我们决不会便宜了这畜牲。”

  徐洁玉想了想,点点头,缓缓垂下手中的尖刀。

  胡大鹏怕吓住了浩儿,向奶妈和丫环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奶妈哄着浩儿,和两名丫环,退进了里屋。

  “点火!”姜青宝抓起搁在地上的一根大捅条,向另外两名汉子发出命令。

  坟堆右侧早已堆着数捆干柴,火立即点燃了。

  姜青宝将手中的大捅条插入火中。

  这是干什么?

  徐洁玉困惑不解,目光投向胡大鹏。

  胡大鹏神秘地瞧着她,笑而不答。

  “夫人,”李天奎一边拨弄着火,一边解释道:“这条大公狼是狼精,它的皮可是宝中之宝,若用内火炸法剥下狼皮,制成皮袄,那可是风雨不透比貂皮还要金贵。”

  “哦?”徐洁玉轻哦了一声,阳是不洁。

  李天奎又道:“俗话:心惊肺炸至死不合,用烧红的插条。捅进狼屁股眼之后,狼的毛针与绒毛就全乍起来了,此时剥下的狼皮制成皮袄,一年四季不掉毛,此狼又是百年难寻的狼精,皮袄百年都不会坏。”

  姜青宝接着道:“此狼皮袄还具有狼的灵性,是件防身的武器。若遇盗贼、刺客,或不怀好意的人,无论白天黑夜,狼毛都会竖起,向主人告警。”

  当真会是这样?

  徐洁玉瞪圆了眼。

  胡大鹏温柔地对她道:“剥下这狼皮,我就给你做件皮袄。”

  说话间,捅条已经烧红。

  姜青宝右手抓起捅条,左手按住狼头,一下子将烧红的捅条,捅进了花毛狼的屁股眼里。

  被铁丝扎住嘴的花毛狼,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的怪嚎,身子猛然一阵极动。然后头不动了。

  徐洁玉脸色倏地变得有些阴沉。

  “快!快剥下它的皮!”胡大鹏急促地催着,神情有些激动。

  他听姜青宝说过,内火炸法剥狼皮,一定要快,要趁内火的火候,否则剥下的狼皮就不灵应了。

  姜青宝没有犹豫,在花毛狼垂下头的时候,他已拔出屠刀,在狼头顶上准确地划了一刀,往下,就该翻剥狼皮了。

  突然,花毛狼扬起了头,一口咬在姜青宝手肘上,虽然它嘴上扎着铁丝,仍撕下了一块皮肉,它疯狂地挣扎着,象被倒提着的蛇一样头直往上卷。

  姜青宝毕竟是猎狼场上的高手,虽被花毛狼咬了一口,却是十分沉着镇定,他迅速扔掉手中的刀,双手将狼嘴连同铁丝一起,死死捏住。

  李天奎也很有经验,立即搬来一块大石头,在另两名汉子的帮助下吊坠在花毛狼的头上。

  花毛狼被大石头坠着,头再也抬不起来了,姜青宝没多说话,迅即起屠刀,继续剥皮。

  胡大鹏和徐洁玉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没想到花毛狼这么厉害,刚才要是徐洁玉去剥狼皮,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以后的事很顺利,片刻之间,姜青宝已把花毛狼整个皮剥了下来。

  “怎么样?”胡大鹏急着问:“这狼皮还灵不灵应?”

  姜青宝一边让李天奎替他包扎右手肘上的伤口,一边笑着道:“胡门主放心,狼还没有死呢,这张狼皮比我预想的不知还要好上多少倍。”

  胡大鹏绽唇笑了。

  徐洁玉的脸上却再次掠过一团阴影。

  花毛狼虽被剥了皮,*里捅了一根铁条,浑身血肉模糊的,但它仍然还活着,它浑身血红的肌肉在剧烈地颤动,肚子一鼓一鼓,四肢蹬踢着,两只血红的细眼溜溜地在转动。

  难怪有人说,希望有狼一样的生命力。

  狼的生命力果真是如此顽强!

  姜青宝扎好伤口后,用屠刀拍着没皮的花毛狼道:“胡门主,要不要宰了它?”

  胡大鹏偏偏嘴:“掏出它的心来祭坟。”

  姜青宝点点头,举起屠刀。

  “慢!”徐洁玉轻声一喝。

  胡大鹏扭头看着她。

  难道挖这头恶狼的心来祭奠娘,不是她的心愿?

  她沉缓地道:“放了它。”

  “放了它?”姜青宝吃了一惊。

  “为什么要放了它?”胡大鹏问。

  她静静地道:“我想看看它究竟能支撑多久?”

  胡大鹏觉得她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我也想知道。”

  她翘翘嘴,再次对姜青道:“放了它。”

  剥了皮的狼,也许还会伤人,姜于宝吩咐李天奎等人让开,并向胡大鹏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留意。

  胡大鹏抿了抿嘴。

  别说是花毛狼已剥了皮,就是没剥皮张牙舞爪地站在他面前,凭他的武功,他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

  花毛狼的身子仍在扭动,两只眼睛仍然放着绿光,因没了皮,样子更是令人恶心,可怕。

  姜青宝把它从树上放下,取下它脖子上的大石块,然后解开了绳子。

  花毛狼脚一着地,呼地窜过坟丘,直扑向徐洁玉。

  徐洁玉的脸扭曲了,但却挺胸直立着,纹丝不动。

  “当心!”姜青宝发出警告。

  李天奎和两名汉子禁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惊呼声中,胡大鹏的金刀出鞘了。

  一道眩目的金光在院空闪过。

  花毛狼扭转身,奔向院门外。

  胡大鹏金刀入鞘,脸上接着一丝得意的笑。

  他刚才一刀能斩下花毛狼的狼头,但他没这么做,他只是斜转刀背在花毛狼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把它吓跑了。

  他要满足妻子的心愿。

  剥了皮的花毛狼究竟能支撑多久?

  花毛狼奔出院外踏上黄沙石地,顿时如疯如狂,仿佛又恢复了它的威风,一窜数尺高,一跃数尺远,往前狂奔。

  徐洁玉脸阴云密布,眼里闪烁着花毛狼眼似的寒光。

  胡大鹏满脸惊愕,咬住了嘴唇。

  姜青宝、李天奎等四位逮狼高手,相顾骇然,张大了的嘴半晌合不拢来。

  花毛狼奔过的黄沙石地上淌滴着一线狼血。

  花毛狼奔至村口,开始栽跟头了,栽了一个,又栽了一个。

  但奔跑的速度并未减慢。

  最后,花毛狼一个跟头栽在村口的石碑上,再也没有动弹。

  花毛狼死了,终于死了。

  它是死在那块“瓦岗雄风”的石碑前。

  四周静静的。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中透着一丝颤栗,一丝不安,还有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恐怖。

  蓦地,一阵狂风从山坳外吹来。

  狂风卷起院中的尘土和烧残的焚纸、柴灰,在空中溜溜地直转。

  远处,一股隐隐绰绰的沙雾,向鹿子村涌来。

  这地方也有风沙。

  胡大鹏、姜青宝、李天奎等人的神情诧异,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徐洁玉脸色凝重,心事重重,凝视着远处的眸子里精光闪烁。

  虽有风沙,仍是夕照辉煌。

  风沙卷过村口前的沙石丘地。

  徐洁玉眼中忽然涌上一层极深的痛苦,不禁眼眶红了。

  这是鹿子村徐姓人氏的坟地。

  这里安着徐姓人氏的数代精英。

  这里缠绕着徐姓人氏的最后梦幻。

  这里躺着她的除了娘以外的最亲最亲的亲人。

  风沙卷到村口的石碑前,打个旋儿,像龙卷风似地冲向天空。

  风沙依然进不了鹿子村!

  鹿子村经过狼害和无情岁月的侵蚀,依然保存着它的英姿与神威。

  “瓦岗雄风”的石碑,在流霞般的红光中,卓立村头的黄石堆上,嗤笑着天地。

  花毛狼前蹄下跪,跪伏在石碑前。

  徐洁玉的身子微微一抖,眼中滚出一颗晶莹的泪水。

  “你怎么啦?”胡大鹏抓住她的手臂,柔声问。

  “没什么。”她用力挣脱出手,揉揉眼睛,“眼里进了砂子。”

  没待他再问话,她转身急步进了里屋。

  他觉得她今日神态有些反常。

  是过于激动,还是触景生情,乃或还有别的原因?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但他一直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他感到一种困惑和不安。

  他拍拍手,撩起衣袍,蓦地,他的脸色变得异样阴沉。

  血,一点血!

  雪白的衣袍内襟上沾着一点殷红的鲜血。

  他杀人不少,但衣袍上从未沾过点滴血迹。

  这滴血,可是不祥之兆!

  难道今夜会有什么灾难临头?

  他呆立良久,才缓缓地转身走进里屋。

  月亮爬上山场。

  这夜的月亮,又圆又大。

  往日在鹿子村,很少能见到这种月亮。

  月光洒在院坪里,就像在地上撤上了一层碎银。

  胡大鹏晚餐时喝了一壶酒,此刻望着天空的明月,心中的一丝困惑和不安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骚动着的是另一种不安。

  他极想与妻子亲热一番,她的大仇已报,该是时候了。

  想到此,他全身一阵躁热,心火灼炽。

  他推开房门,走向后院徐洁玉的卧房。

  卧房里亮着灯光。

  她还没有睡。

  没睡就更好,也许她此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他呼吸急促,步子更快。

  卧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她真在等候自己?

  他急步进入房中。

  刹时,他怔住了,他发觉她正在给浩儿喂奶。

  她为什么给浩儿喂奶?

  乍看起来这是两个愚蠢而可笑的问题。其实不然,因为自从浩儿生下来后,她就从来没有喂过他的奶,也没有带他在身边睡过觉。

  她向他解释说,这是她娘家祖上的风俗,从小要陪养孩子的生存能力。

  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扭头,也没有扭身,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他支吾了一下,“我来看看浩儿。”

  “浩儿已经睡着了,你走吧。”她将怀中的浩儿轻轻放入摇篮中。

  她上身微弯,敞露在衣襟外的雪白丰满的乳房,象雪兔一样地在跳动。

  他痴痴地盯着她,眼前晃动着她躺沙石滩上的*。

  她掩上衣襟,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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