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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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箫之声?”徐天良眯起了眼。
“不错。”钱小晴横起竹箫道:
“天云长老说,笛箫之声能使寒鳕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冰穴要倒塌了,大祸已经临头,因而想离开冰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只要堵住冰*不让它再回去,便能设法逮住它。”
徐天良眼光陡亮,举起了手中的天神剑:“如此就请你替我吹箫,将它引出来。”
钱小晴抿唇道:“我功力有限,箫声能不能将寒鳕逼出冰:穴,尚可不知。”
徐天良向她投去一笑,“你就尽力而为吧。”
钱小晴正色道:“你注意池中,如果它被箫声逼出冰穴,你便要抓住时机跳下去将冰*封住,若再让它回到冰穴,它就永远不会出来了。”
徐天良肃容道:“明白了。”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丝毫的分心。
他向钱小晴点点头,示意她吹箫。
钱小晴竹箫凑到嘴边,深吸了口气,忽然道:“慕容若真的易容术真精,居然下水也不碍事。”
徐天良怔了怔,随即转声道:“谢谢你。”
箫声悠悠地响起。
徐天良扭转脸,注目池中。
池水平静,池底平石没有任何动静。
箫声音调逐渐低沉。
池水泛起涟漪,被朗朗月光洒上一层碎金破银,池底隐约在抖动。
徐天良仗剑凝神以待。
箫声似低沉的雷声滚来。
池水涌起波涛,水波翻滚,池底左角出现了一个窟窿,窟窿里伸出一根钢刺样的东西。
寒鳕!那钢刺样的东西是寒鳕下颌的长须。
他的心陡地急剧地跳动起来,徐沧浪并没有欺骗他。
然而,寒鳕只伸出长须,并未从寒穴里游出来。
长须在池水中搅动了几下,又缓缓地往回缩去。
钱小晴运足功力,箫声隆隆地滚向水池,水波激荡。
长须顿了一下,又缓缓伸出。
如此反复数次。
钱小晴已是香汗津津,双脚也在微微发抖。
他功力有限,要凭她的箫声逼出寒鳕,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只有放弃,另想办法了。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笛声,虽是单音长鸣,声浪尖细,但却似一道电光随着闷协般的箫般的箫声击向水池。
刹时,池水飞溅,水花逾过丈许之高。
徐天良蓦然回头。
独木桥上走来廖小瑶。
她踏着沉稳的脚步,吹着竹笛,向崖坪走来。
他认得她手中的那支竹笛,是他在死亡谷中自制的笛子。
独木桥在她脚下颤抖。
她在运功吹笛,无法施展轻功,脚下的力量该是不小。
独木桥随时可断,而桥下是万丈深渊。
他禁不住发出一声呼喊:“当心!”
她没有理会,仍然吹着笛,踏着沉缓的步子走在朽木上。
独木桥奇迹般地没有断裂。
廖小瑶来到了崖坪。
她没有看徐天良,也没有看钱小晴一眼,仰面朝天,和着箫声专心吹笛。
灰毛狼围着她转了个圈,然后奔到独木桥旁站定。
尖厉刺耳,激昂高扬的笛声与震撼耳膜、浑重低沉的箫声,显得极不相称。
徐天良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注过来,又转注过去。
钱小晴鼓起了腮帮,全力运气,并不断地变调,以寻找与笛声相符的和声,豆粒般的汗珠从她头额滚出。
廖小瑶目视天空,仿佛周围无人存在,犹自吹笛,但笛声也在不停地变幻。
终于,笛箫声融合在一起,奏出了调和的和声。
池水顿时汹涌澎湃,池水盖过池沿流到崖坪上,浪花激起数丈,像火焰箭一样在空中进开水花。
池底窟窿里游出了一条大鳕鱼。
徐天良立即跃入池中,将窟窿口堵住,天神剑刺向寒鳕左侧身躯,池水泛出一缕殷红。
寒鳕身长近丈,三尺粗圆的身躯,但动作却十分灵活,中剑之时,后尾猛然一摆,身躯一扭,剑锋只划破皮肉,而它钢刺般的长须却刺向了徐天良。
徐天良背抵寒穴,冷气逼人,一剑未能得手,急回剑削。
想将寒鳕长须削断,若废了寒鳕的“兵刃。”
要降服它就不容易了。
不料,天神剑削在长须上,“当!”一声震响,水中出一点金星,长有面“嗤”地从徐天良肩头擦过,险些刺穿他的锁骨。
斩金截玉、削铁如泥的天神剑,居然伤不了寒鳕的长须!
徐天良心中大骇,忙改变剑式,刺向寒鳕双目。
寒鳕“波刺”转身后退,池中柱冲天而起。
寒鳕掉转头,长须抖动,再次向徐天良攻击。
它发觉上当了,于是急于想回到寒穴中去,回到千年冰穴之中,谁也伤害不了它。
一片须影刺到,徐天良只得挥剑自守,一阵“叮当”之声,池水浪花掩住了空中明月。
寒鳕被激怒了,拍打着池水猛力地向徐天良冲刺。
徐天良水性本不佳,加之必须守住冰*,不能让寒鳕逃回穴里,所以一时处于被动。
很快地,被动就成了危急。
寒鳕有三个背鳍能在水中换气,终年不露水面。
徐天良水中不能呼吸,憋一口气,无论内力再深,也熬不过一袋烟的功夫。
他已感到憋不住了,眼前晃闪出金星。
必须露出水面去换气。
否则就会被溺死,但只要他一离开冰*,寒鳕便会回到穴里,此举就功亏一篑。
这是他和钱小晴不曾想到的情况。
他胸口发闷,胸袋发晕,喉咙里就像是被塞住了二团乱沙,该怎么办?
他还未找到对策,一声沉雷般的怪吼,寒鳕的长须再次刺到。
他咬着牙,脸敝的紫红,无力地挥起手中剑。
他明白,他已失败了。
无论他还有多大的潜力,都无法抵挡寒鳕这凌厉无比的一击。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他仍不甘心,宁可死,而不愿失败,这是狼崽的个性。
“当!”天神剑被长须磕飞,落到丈许外的池底石板角里。
徐天良身子受震,口一张,“咕噜”吞下一口水。
水中憋气的人千万不能张嘴,这一张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咕噜噜”水直往徐天良肚子里灌去。
寒鳕长须一摆,朝徐天良胸部刺来。
这一下,徐天良是死定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章 相对无言泪千行
海天存一线,生死只一发。
在寒鳕长须刺中徐天良胸部的瞬间,一道寒芒从水中落下,直刺向寒鳕背脊。
寒鳕背脊离头部三寸处有一死穴,即为大瞄神经中枢所在处,反应极为灵敏,将他推向水面,而那人却长剑一横,守住了冰*。
徐天良虽然灌了几口水,剑已被击落,但神智却很清醒。
他看清了救他的人是闽佳汝。
闽佳汝来了。
思想之间,人已浮出了水面。
“噗”他喷出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一口气。
换过几口气后,他眼中又恢复了神光。
池旁,钱小晴和廖小瑶目光勾勾地望着他,同时吁了口气。
钱小晴对他道:“此池水不深,想法子把它逼出池来,不要伤它性命。”
廖小瑶膘了钱小晴一眼,眼看道:“请大师用少林金刚掌。
一定能够奏效。”
钱小晴又道:“击它的腹部,那是它身体最弱的部位。”
廖小瑶抿抿唇道:“由下往上击,凭它自己的力气就能跃出水池。”
池水陡地泛起波浪,浪花飞向空中,整个寒石崖都在抖动,想必水下的寒鳕,已向守在冰穴的闽佳汝发动了攻击。
徐天良深吸口气,钻入水中。
寒鳕如同攻击徐天良一样,在攻击闽佳汝。
闽佳汝为了防止寒鳕逃入冰穴,像先时的徐天良一样,也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
徐天良先拾到天神剑,然后从左侧一剑刺向寒鳕。
因为寒鳕此时在全心对付闽佳汝,所以根本无法避开他这一剑。
如果他刺中这一剑,再用同样的方法与闽佳汝配合,只须用五六剑便可杀了寒鳕。
但,他这一剑却故意刺偏。
剑锋从寒鳕眼边擦过。
寒鳕立即摆尾后退。
徐天良从池底滑过去,到了寒鳕肚腹下。
他目光触到寒鳕的肚腹,心弦抖动了一下,寒鳕的肚腹呈现出一片血红之色。
千年寒鳕。
“快,用剑杀了它!”水中传来了闽佳汝的密音之声。
徐天良倏然出手,但他用的不是剑,而是掌,掌上透力五分。
寒鳕猝然腹部受掌,惊恐万分,后尾猛在池底一拍。
地岩震动,池水骤然变得冰寒骨。
“你疯啦?”闽佳汝的斥喝密音。
徐天良未答话,贴在寒鳕肚皮下,躲过寒鳕尾巴一击,再一掌拍在它肚腹上,这一掌已使出八分功力。
寒鳕负痛,背鳍里发出似怪吼之声,尾部身躯在池底狠狠地一击,身躯“波刺”跃出水面。
“轰隆!”寒石崖顶倒坍了半壁山崖。
寒鳕跃出水面,高逾两丈。
徐天良随后从水中跃出,向空中寒鳕再击出一掌。
寒鳕身躯斜飞,“冬”地跌落在崖坪之中。
徐天良身形—旋,落在寒鳕身旁。
闽佳汝破水而出,也在寒鳕身旁站定。
钱小晴和廖小瑶走拢过来。
钱小晴将闽佳汝脱下的衣服递给他,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
灰毛狼奔来,将搁在石岩上的衣服衔给徐天良。
徐天良穿上衣服,对闽佳汝拱手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闽佳汝冷哼一声道:“我救你,是有我的原因,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廖小瑶眸光似电光般的一闪。
钱小晴眉头深深皱起。
徐天良困惑地道:“闽少主……”
闽佳汝一摆,截住他的活:“在下不姓闽而姓易,请称在下易少主。”
他乙气很强硬,也很倨傲。
徐天良翘起嘴:“贫僧与易少主并无瓜葛,你我之间,只不过是共同对付西门复的暂时合作者而已。”
闽佳汝冷声道:“这么说来,大师以后还会与在下为敌?”
徐天良淡淡地道:“也许。”
他神情平板,但双目炯炯光芒慑人。
廖小瑶眸光闪了闪,转过话题道:“这寒鳕是怎么回事?”
闽佳汝抢着答道:“廖宫主,在下赴约来西关,只因教主突然有令要在下办一件要紧事,所以耽误了一天,误了西关之约,还望廖宫主见谅。至于这寒鳕,在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寻找妻子钱小晴才来到此地。”
徐天良坦然地道:“既然大家都是合作者,贫僧也就直言相告。”
他十分简要地将徐沧浪派狼派来羊皮信的事,说了一遍。
闽佳汝闻言,冷哼一声。
廖小瑶沉然地道:“徐沧浪虽然眼下失宠,被困禁在大漠死亡谷,但他曾是西门复的心腹,知道西子庄许多秘密,此言谅不会有假。”
钱小晴凝眸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这寒鳕之事,我也曾听天云长老谈及过。”
闽洼汝阴鸷地笑笑道:“既然如此,那还用说什么,快宰了它取出肝来,速速赶往峨嵋金顶。”
徐天良没再说话,蹲下了身子。
寒鳕浑身打着抖,背鳍呼呼地吐着气,张大着嘴,一双大眼盯着徐天良。
徐天良住天神剑。
钱小晴一旁道:“它左腹外有一条灰线,按此线下刀,割开一杀小口,便可触到它的肝,听天云长老说要避迷毒,只须点燃寸许大的一块肝片就行了,你割下一块肝片,把它放回池中,它仍能活下去。”
廖上瑶抿起嘴唇,凝视着徐天良,心中若有所思。
徐天良剑锋按灰线切下一条小口,然后把手掏进去,掏出肝来,切下了小片,拎在手中站起身来。
他将小片肝片用布包好,放入怀中,收起来道:“成了。”
闽佳汝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无号大师,你好像很听我妻子的话。”
廖小瑶的心骤然狂跳不已。
钱小晴面色灰白。
徐天良很沉静地道:“易少主此话是什么意思?”闽佳汝扁扁嘴:“大师心中明白。”
徐天良哼一声,咬住嘴唇,没有发作。
他不愿在此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让已有了身孕的廖小瑶伤心。
闽佳汝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话到些就收,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