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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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可爱,自己每次听到她自称“贱妾”,心里就觉得一阵好笑,全然没了本来意义。
“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叫你蜥蜴女还真是没有叫错,到底哪一个
你,才是真正的你呢?”
独自思量,兰斯洛忽然有一丝迷惘。
在与有雪相互叫骂时,自己曾经质疑有雪是不是被这蜥蜴女的美色所迷,这才忘
记弟兄仇恨,为她说话。那时,曾有一个念头连续几次出现在脑海,就是和有雪说,
既然他这么同情这女人,乾脆把这女人送他算了。
可是,这轻而易举的一句话,虽然连续几次出现在脑中,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此事亦是非常没有道理,难道……不只是有雪,连自己也被这妖女的美色所迷了吗?
“真是荒唐透顶……”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惊讶之余,兰斯洛的苦笑声更显得刺耳,在泉樱面颊上轻轻
搓揉的手掌,顿时僵住了……
结束了北海道之行,枫儿与宗次郎赶回京都,在途中,她开始整理此行得到的一
些情报。
与花天邪在荒山上一会,是枫儿所没有料到的事。看他的言谈,虽然仍像过往那
般狂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感觉上却已有所不同,而武功上的增进更不待言,
他潜地行踪,又能在奇雷斯爪下逃生,单是从这一点来看,他已经是个不容小觑的强
敌。
花天邪已经到了日本,这个情报枫儿立刻传回雷因斯,但是却隐去了自己蒙他所
救的事。如果要提到此事,势必就要解释花天邪为何会出手相救自己,这里头的原由,
若是让兰斯洛大人晓得,想必脸色不会太好看,小草小姐也很尴尬吧。
而那人是一副绝顶心高气傲的性情,想必也不愿让此事为人所知,自己这样做,
应该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奇雷斯的存在,也是一项重要情报。与宗次郎这个人畜无害的小魔族不同,奇雷
斯的出现,证实了魔人们已经涉足人间界,而且力量极其强大,已经到了不容被忽视
的地步。
想到奇雷斯,枫儿忽然忆起一事。记得那日窃听时,除了奇雷斯,还另外有一个
“人”,正在与奇雷斯谈话。由于没看见相貌,所以无法肯定,究竟那也是一个人类?
亦或者是另一个来自魔界的魔人?
如果是魔人,那么就代表魔界来此的高手,又多一名,值得仔细注意,特别是,
自己曾听到那人称奇雷斯为兄,如若两人真是兄弟,又功力相若;连起手来,人间界
恐怕只有三大神剑联手,方能将之稳当挫败。
但如果是人类呢?那么又有一个疑团出现了。
花天邪相救自己一事,自己并无法确认,会不会……当时与奇雷斯谈话的人就是
他?而所谓的相救自己,只是他为了排除嫌疑,故意演的一场戏呢?以这人的自傲,
这不太像是他的作风,但花天邪过去的纪录极其不良,一个会丧尽二十万同宗子弟兵,
用以提升自身力量的狂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念及此处,枫儿便将这个可能性一并写上,传回雷因斯,希望目前的决策人员能
够根据这些,做出妥当的判断。
不过,小草小姐不在,目前有谁比较派得上用场呢?无忌公子吗?想想实在是让
人担心。
才一回到京都,白家人员马上送来有用情报。和天位奥秘息息相关的日本三神器,
其确切位置究竟在何处,是目前要调查的第一要务,如若能够破解奥秘,找到突破天
位的方法,这个利益之大,甚至比拿下日本更加重要。
三神器中的八咫琼勾玉,枫儿曾经在宗次郎身上看过,尽管感觉不出其神异处,
但确实是不凡的珍宝,而从宗次郎的语气听来,这东西的来历大有蹊跷,说不定是流
传到人间界的魔族重宝,假如是真,那么确实大有可能关系到天位奥秘。
八咫镜、天丛云之剑的下落,自己就不清楚了,或许该要找宗次郎再问问。不过,
日本宫廷所排定的婚期越来越近,如果要赶在婚礼之前有个了断,好像没什么时间慢
慢调查了啊。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很不寻常。因为白无忌的命令,京都分舵的白家子弟使用太
古魔道仪器,尽可能地监听、留意京都范围内的可疑对话,本来目标仅是京都城内、
新撰组寓所几处重要地点,但是数日前,京都城外曾经传来强大的魔力波动,引起了
监测人员的注意。
日本传国久远,国土上有许多灵波强烈的古祭坛,侦测灵波并不容易,但是白无
忌日前下令,要留意日本境内的强力魔导术者,还特别送来一套由太研院院长亲手制
作的特殊仪器,监测三千里方圆内的一切魔力波动,这才发现了那股隐藏在结界中的
灵波,并且立刻调用仪器,监听附近声音。
“受到结界影响,监听的效果并不好,只听见‘除魔’、‘碍手碍脚的丫头’、
‘换新人’、‘圣咒’这些字眼,断断续续的,也没办法很确定是不是这些字……”
向枫儿报告的白澜雄,低声道:“不过,对话中曾经出现一个较完整的句子,我
们不是很敢肯定,而这句子也让人难以索解。”
“是什么?”
“对话中提到‘谨遵日贤者大人的……’,这一句话,就是我们最后得到的讯息
了。”
知道白澜雄话中有话,果然,他接著便说出,在截获这讯息不久后,藏匿于农庄
中窃听的该分舵,全部被歼灭,没留下半个活口。
“之所以还能保留下这些情报,是因为在接收到窃听字句的同时,也发一份讯息
到稷下分部的系统,所以才能保存下来。”
白澜雄提到,这种太古魔道的监听,似乎也被敌人察觉,使用了类似狮子吼之类
的声波武学,破坏了窃听用的卫星,更透过系统,将窃听中的分舵人员震杀,连带整
个农庄都被冲击波扫得乱七八糟。
“那太研院呢?如果有传声到太研院,那边可有伤亡?”
“很幸运地,半个都没有……好像是因为那个接收系统,是院长大人仓促间赶制
的不良品,开动收讯没多少时间后,就喷火花炸掉了,还搞到整个太研院系统大当机,
因为这样逃过了一劫。”
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吗?知道那位小姑娘没事,枫儿心头顿安,尽管彼此没多少交
情,见面次数亦数得出来,但她却知道爱菱对兰斯洛的重要性,雅不愿见到她遭受伤
害,现在事情能这样了结,也是不错。
不过,整件事到现在,阴谋的气息越来越浓了,似乎有某个组织在暗中策划些什
么。说是要除魔,这口气倒很像是那日出现在京都城的魔导师们,但是提到日贤者之
名,这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据自己所知,日贤者皇太极已然亡故,唯一的弟子就是兰斯洛大人,如果把太古
魔道的技巧算上去,爱菱小姐也算一个,除此之外并无其余的弟子传世,为何他的名
字会再被提起呢?
这个疑团,枫儿解之不开。本来想要等候命令,再继续调查,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现下小草不在,白无忌又不好直接对自己下命令,如果要等候上级命令,那可不知道
要等至何时,还是主动些比较妥当。
存著这想法,枫儿唯有再找上宗次郎,虽说向这孩子套话,令自己心头不安,但
这总好过去面对他的姊妹,那位一开口就近乎是精神攻击的美丽小公主。
虽然尚未成婚,随意进出京都城不合礼法,但枫儿最近出入频繁,守卫们几乎连
问都不问,很和气地请枫儿入城。
只是,这次来的时间却似乎不太对,因为当枫儿来到宗次郎的居所,听见里头有
人在交谈,感觉上气氛不是很愉快,而听那声音,赫然便是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师徒两人又在谈些什么?枫儿很好奇,却
也知道那并非是自己所能窃听。这样近的距离,太容易被天草四郎给发现,到时候徒
然被他取笑一番。
枫儿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刻意运功倾听,不久后,只听见天草四郎似乎说什么
“总之你把他放出去就是不对,这次的事情,你这样做就是错了”,说完,屋内便是
一阵光亮,似乎是为了避免与枫儿见面尴尬,天草四郎由另一个方向走了。
不明白他们师徒两人在争执些什么,枫儿开门进去,只见宗次郎很疲倦似的趴在
桌上,看到她进来,笑了一笑。
“宗次郎,你还好吗?”枫儿到来,是为了要向宗次郎确认一下,那天的几名魔
导师,在向他提及诛魔工作时,还有没有提到什么东西?但是看这孩子疲累的模样,
心中怜惜,掏出手帕帮他抹汗。
“和天草大师范吵架了吗?为什么呢?”
“嗯,师父觉得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养了宠物就不应该随便放走,还有一些和
诚实有关的问题……嗯,枫儿姊姊,你是来找我出去玩的吗?”
“我们等一下再一起去玩吧,姊姊有一些事,想要先找你问一问。”枫儿道:
“那天那些……神官们拜访你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别的事呢?想想看,他们还有
没有说些什么?”
“嗯……像是什么啊?”
“像是……有没有提到和日贤者有关的事?或者是其他什么听起来很重要的。”
被问到了这点,宗次郎像是想起了什么,两手捂住嘴巴,很怀疑似的看著枫儿。
“那些事情……你不能说吗?”
宗次郎点点头,枫儿自然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虽然知道这之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但宗次郎既然不愿意说,自己总不能逼问他吧。
两人商谈片刻后,枫儿便打算与宗次郎一起外出,实现带他出去玩的承诺,这时,
宗次郎忽然一下扑过来,将她拦腰抱住,重现那许久未见的招牌动作。
枫儿有些讶异,因为自从两人熟稔之后,宗次郎就没有再这么做了,是有什么事
令他极为不快吗?
“枫儿姊姊,你觉得待人诚实是对的吗?”
闻言,枫儿不由得一愣。以自己的立场,当然希望宗次来对己永不说谎,不然从
他那边得来的情报,岂不是毫无用处?基于这个考量来回答,似乎是很自私,但不管
从哪个方面来看,诚实总是一件美德。
“当然啊,诚实是好事,枫儿姊姊很喜欢诚实的宗次郎呢。”
这显然就是宗次郎所期待的答案,所以他登时笑逐颜开,放开紧抱的双手,拉著
枫儿一起往外跑。
而看到这样子的转变,枫儿也不禁有著一丝疑虑。宗次郎这孩子看似天真,但却
有他精明的一面,自己这样子回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经过一夜调养,泉樱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除了要归功于华扁鹊调制的药膏,她
自身的体质也很有关系。
似乎是因为服食生死花的关系,泉樱的肉体多少起了一些变化,虽然不像枫儿那
样魔化,可是确实因此有著较寻常人类要快的新陈代谢,以致于肉体痊愈速度略为增
快。
不过,生死花在人间界是难得的毒物,当年枫儿中毒,绝不可能吞食太多,更没
理由多过泉樱,那为何枫儿产生肉体魔化的速度与症状都比泉樱要强呢?
嗯,想来一个是人类,一个是龙族,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差别吧。
看著已经能够坐起来进食的泉樱,兰斯洛心中思索著这些差别,若有所悟。
华扁鹊的药膏极灵,经过自己以内力催行药效,一夜之后,脸颊上的淤肿已经好
得多,断裂骨头亦已愈合,不过,自己在使用药膏时,隐约有感应到魔力波动,又嗅
不出这药膏的成分为何,想想最好还是别追问这药膏是怎么调出来的。
“昨天晚上,你一夜都守在我旁边吗?”将白粥慢慢地用完,泉樱捧著陶碗,对
身旁的男人小声发问,却在与他丝毫不见和缓的眼神相视后,连忙改口。
“夫君,贱妾……贱妾想请问您……是否昨夜……”
“够了,你先休息吧。”
兰斯洛实在是有些搞不懂,这些女人的神经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就算自己真的是
在她身边一夜不睡,这也是照顾病人的常理,用得著这么感动吗?
正要起身,忽然手被拉住,偏头一看,却是泉樱拉住自己,小声说了句谢谢。
“贱妾好高兴喔,能够让夫君你这样守著一夜,就算再被你打一次我都会笑呢。”
“不要在自称贱妾的同时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很白痴……你这女人,你知不知道
自己昨天差一点就没命了?光这样就愿意再被打一次,你是花痴啊?”
冷酷的嘲讽,如果是别的女性,一定当场就变了脸色,但泉樱只是看著正上方,
眼神中一片悠远,轻声道:“醒来之后,身边的事,有好多我都不懂,我也常常怀疑
自己是不是傻了呢……可是,如果终究要痴,为花而痴、为花而狂,不是也很美吗?
而且……夫君你喜欢花痴的女人吗?假使你喜欢,那我变花痴也可以啊。“
说著,泉樱望向与她执手相握的男人,在彼此目光相触的刹那,兰斯洛顿觉心头
一震。
胸中骤惊,握在掌中的柔嫩小手忽然变成火焰般赤烫,兰斯洛像是甩开一尾毒蛇
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