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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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悄没声响的自查台出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开平卫。
没人能想到蒙古人竟会从最不利于骑兵作战,位于燕山山脉的开平卫动手。
虽然大陈的精锐边军有三十五之多,但分散在绵延万里的九边之地,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为了防备沙井的二十万蒙古铁骑,足足牵动了边军一多半的实力,因此据险而守的开平卫仅有守军五千。
猝不及防的开平卫军仓促应战,虽然勇敢善战,终因寡不敌众,苦战五日后,开平失守。
突破了开平卫的封锁,八万蒙古铁骑就像一道肆虐的洪流,沿路之上摧城拔寨,向着京城的方向滚滚而来。
京师之中,一片恐慌。
内乱未平,外患有起,大陈朝的万里江山,已然一片风雨飘摇。
………【第九十七章 回京1】………
金銮殿上,大臣们分作两派,吵得正热闹。23Us.com
“陛下,鞑子亡我之心不死,此次犯边非同小可,京城无大将,要退鞑子,非镇国公不可,乞请陛下颁旨,召镇国公回京退敌。”
“陛下万万不可,南方讨逆战事方现转机,若无镇国公在那里坐镇,只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主动之势一朝尽丧,一旦叛军坐大,与鞑子形成南北夹攻之势,便是镇国公有通天之能,却无分身之术,如何应对两线作战?为今之计,只有先定南方,再退鞑子。”
“赵国柱你其心可诛!先定南方?若是京师被攻破了,万岁爷有个什么闪失,就算镇国公平定了南方的叛王,一切也都晚了!”
“笑话!王治珍你这胆小畏死的懦夫还敢血口喷人?鞑子骑兵野战虽强,但不善攻坚,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更何况京城乃是天下第一坚城,凭借高墙坚城,还有二十万禁军,便是坚守一年半载,亦是毫无问题,哪到尔等小人,在此危言耸听。”
“为臣子者,岂可置陛下于危难之中,城墙虽高,禁军虽众,尔敢保证不会出现丝毫意外吗?若是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这份责任吗?”
本是想召集群臣议事,哪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形,崇武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够了,朝堂之上岂是尔等吵闹的地方?看看你们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公卿大臣的体面?”
一时间,金銮宝殿上鸦雀无声。
不知是哪个机灵鬼先醒过神来,扑通一声匍匐在地,大呼:“臣等该死。”
随即所有人皆效法而行,殿内跪倒了一片。
崇武皇帝大袖一挥道:“朕自有决断,你们都下去吧!”说罢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
入了后宫,赵麟斥退一众内侍,这才恼怒不已的摇头喃喃道:“除了争权夺利贪恋钱财,你们还会什么?若是我大陈多几个镇国公这等擎天巨柱该有多好……”
赵麟做太子时,曾随谭天学习过兵法军略,心中颇有韬略,沉思许久终于作出最佳的决断,先南后北,无论如何也要先解决了叛王赵吉,安定了后方,才能叫镇国公谭天率军回援。
当即降下圣旨,二十万禁军全力守御京城,同时召旨邻近各州府,督师勤王。
虽然下定了死保京城的决心,但与此同时,这位年轻的皇帝还是走了一步稳妥的后招,使用千里加急快报,急调无敌侯谭志豪立刻回京助战。
既然老的必须要留在南方平叛,把小的调回来也行,有这么一位以一敌万的无敌小将军坐镇京城,似乎也不比镇国公差多少……
襄阳大营。
“圣旨到,镇国公谭天与无敌侯谭志豪接旨。”
由于是千里加急的圣旨,若让体弱的太监来颁这道旨意,怕不要跑死在路上,因此颁旨的钦差,乃是谭志豪曾经在赛马的时候见过的一个大内高手侍卫。
“臣谭天接旨。”谭天率领着一众将领赶至营外,就待跪下接旨。
那侍卫高手慌忙一拦道:“镇国公且慢,陛下还有一道旨意,今后镇国公与无敌侯父子接旨时免去一切俗礼,不摆香案,不必跪接。”
“什么?”谭天愣了一下,蹙眉道:“如此一来,岂非乱了君臣之纲伦,此恶例万不可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钦差苦笑一下道:“公爷,这话您得亲自面见陛下时去说,小的只是一个侍卫,哪里能够为陛下做主,不管怎样,这道旨您是不能跪接了,不然就是抗旨不遵。”
谭天一滞,后面的谭志豪不耐烦了,撇着大嘴道:“爹你也是,接个圣旨罢了,哪有那么多麻烦事,不用跪接就不用跪接,钦差大哥,那圣旨拿来我瞧瞧上面写了什么?”
“呃……”钦差一愣,望了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张口就待喝斥的镇国公一眼,忙道:“公爷莫怪侯爷,小的临来之时,陛下已经交待了,侯爷出身江湖,不懂那些规矩,一切由得无敌侯高兴便是。”
“岂能如此……”谭天话还没有说完,谭志豪已有恃无恐的从钦差的手中拿过了圣旨,他本就不是特别畏惧自己老爹,现在有皇帝的圣旨撑腰,他更加的不怕了。
谭天蹙着眉头瞪了儿子一眼,默然不语,有些话是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谭志豪展旨一看,便是一惊:“蒙古鞑子南下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的面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只有谭天镇定如常道:“入营再说。”
入了大营,谭天将众将遣散,帅帐之中,只有谭氏父子与钦差三人。
圣旨很简单,就是京师军情紧急,召无敌侯回京助战,谭天认真研读过随圣旨而来的一份紧急军报,闭目凝思起来,许久后方道:“正儿吃过午饭便会随钦差大人回京城。”
这钦差也是个明白人,知道镇国公有话要交待儿子,当即起身告辞。
帅帐中只剩下了两父子,谭天沉吟着开口道:“鞑子骑兵南下,正儿怎么看?”
谭志豪微微一愣,在一代兵法大家的父亲苦心栽培之下,每天如填鸭一般的学了十余日的兵法,可不是白搭,已然今非昔比,听了父亲的问题想了想便侃侃而谈道:“对于蒙古人而言,最妙的局面莫过于朝廷与叛军两败俱伤,因此才会在反王占据主动时按兵不动,坐看中原打成一团。
现在朝廷占据了战略主动,随时可能挥师武昌,叛王虽然被动,却也远未到无法支撑的时候,蒙古铁骑这时出动,明显是要策应南方的叛王,但是蒙人与叛王虽有勾结,却是同床异梦,各有打算。
所以孩儿以为,蒙古人只要不傻,决不会在眼前这个胜负未分的时刻孤注一掷,因此这一次出击,想来很有可能是打一下就走,明显带有扯后腿的味道。
以孩儿看,蒙古人真的大兵压境之时,只能是朝廷与叛王拼尽全力,两败俱伤之后。”
听着谭志豪说得头头是道,谭天面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欣慰之色,颔首道:“正儿果然不负为父所望,方才这番话说得丝毫不差。只从鞑子将攻击的目标选在开平这一点,便能看出鞑子此次南犯,不过是虚晃一枪。”
谭志豪纳闷道:“爹为何这么说?”
谭天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自一口箱子中翻找一番,取出一卷白布图册,展开后给谭志豪讲解道:“正儿看看地图,再来回答为父。”
谭志豪定睛看去,原来是京师地形图,仔细看过一番,蹙眉思索片刻恍然而悟道:“开平卫建在京师北山北麓,纵使鞑子骑兵攻破开平卫,却要面对崇山峻岭,根本无从发挥骑兵的优势,一旦朝廷的各路援军开到,将其围在山中,动辄便有覆没之险。”
谭天满意的抚须颔首,微笑道:“正儿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谭志豪听了父亲的夸奖,得意一笑,笑容方敛,忽的蹙眉道:“可是这几十万蒙古铁骑始终是悬在大陈头顶的一柄利剑,纵使这一次只是吓唬人,谁敢保证下一次,甚至是下下次不会是动真格的?
再说总不能眼看着这帮鞑子如此捣乱,这等被动之势,当真叫人难受。爹你号称天下第一兵法大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谭天沉吟片刻,才有些迟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要想做到……却非常的困难与危险,便是为父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谭志豪追问道:“是什么办法,爹你说来听听。”
“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谭天悠悠道。
谭志豪脸上一跨,失声道:“爹在说笑吗?大陈现在哪里有进攻的力量,边军与禁军虽然号称精锐,守城或许还行,若是与蒙古人打yezhan,只怕都还差了不少吧?”
谭天道:“为父又没说是要调动全军,去找蒙古人决战?”
“不是这么进攻,还有怎么一个进攻法?”谭志豪疑惑道。
谭天在谭志豪面前总会不自觉的少了几分威严,没好气道:“你这没记性的小子,前日才教你的避实击虚,今日便忘了不成?鞑子这一次总共调动了三十余万大军南下,背后的大小部落,必定兵力空虚。
而为了维持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屯集作战,即使倾草原全部粮草牛羊,怕也不足以支撑多久,这也是鞑子喜欢烧杀掳掠,以战养战的缘由所在。
此时若有一支孤军能够杀入后方草原,焚其粮秣,屠其牛羊,配合前方坚壁清野,不叫鞑子以战养战,粮草吃紧之下,鞑子大军自然会不战自溃。”
“好主意!”谭志豪一拍大腿道:“好一招避实击虚,难怪人都说爹是天下第一兵法大家,果然名不虚传。”
谭天轻轻一叹道:“这主意听上去虽好,若想成功却是难上加难。”
谭志豪奇怪道:“孩儿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困难?”
谭天摇首道:“正儿没有指挥作战的经验,才会有此一说。我来问你,一支孤军深入草原,没有给养更无后援,不但要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人,还要经受广袤草原恶劣环境的考验,莫说能否成功完成任务,生存就是最大的难题。”
谭志豪哑然,思索许久终于点点头,认真道:“爹说得没错,是孩儿想得简单了。”
谭天来回走了几步,显然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这才站定道:“此次卫守京城,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正儿经验太浅,还不足以担当重任,若陛下要正儿担当主将,正儿千万不可应承,为父已在奏折中推举了禁军统领陈广龙,他是为父的知交好友,当初在府中摆酒庆贺正儿还家的家宴上,正儿应该见过他,此去京师,正儿记得要持子侄礼,万万不可对人家无礼。”
那场家宴谭志豪根本就是迷迷糊糊度过的,具体来了什么人,根本没一点印象,当下只得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承,心中还在暗自爽道:“这倒不错,又有人帮忙扛担,我可以继续偷懒了,嘿嘿……”
两父子又说了一会儿话,谭天着重叮嘱谭志豪回到京师之后,不可在人前骄狂任性,谭志豪倒也没有争辩,老实的答应下来。
军情第一,吃罢午饭,谭志豪便随钦差一起上路,为了自己老爹的安全,谭志豪将自己亲卫中所有的黑卫尽都留在了谭天的身边,只带着东南西北四婢与三十余名白卫上路。
儿子这份孝心,令谭天甚是窝心,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心中却开心得很,却不知这小子孝心之中夹杂了不少私货。
“终于摆脱这帮沉默寡言的木头了,哈哈……万岁!”此时谭志豪已然开心的恨不能欢呼出来,以他活泼好动的性格,身边时常跟着一群冷脸酷汉,当真是无趣得很。
果然如谭天父子所料的一样,蒙古铁骑的兵锋抵达京北重镇延庆后,忽然间退却了,如同来时一般,退的突然无比,没有丝毫先兆。
一时间,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诸如万岁爷乃真龙天子,王者霸气充盈天地,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令十万蒙古铁骑不攻自溃之类的马屁满天飞。
马屁人人爱听,但是年轻的崇武皇帝却并未因这些马屁而得意忘形,实则经过一晚的沉思,他也得出了与谭氏父子相同的观点,早已算准了蒙古人会撤兵。
朝野上下全都松了一口气,京师重又回到歌舞升平的日子。
京城南门外,一片彩旗招展,一只巨大的金黄伞盖下,可不正是一身龙袍的崇武帝赵麟。
远远的有一骑飞驰而来,一个大内侍卫飞身下马,急跑几步跪倒在赵麟身前。
“陛下,无敌侯一行已到了十里亭。”
皇帝率领满朝文武亲自在城门外迎接得胜而还,立有不世之功的大将,乃是大陈朝自定鼎以来的一个规矩,镇国公谭天是大陈开国以来唯一一个两次得到如此殊荣的名臣大将,今天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