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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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会悄悄地发狂起来。”
“他们会杀死你的,这你知道。”拉森说道。“你已经上了船,但你将永远也
下不了船。他们可能不得不按你所说的去办;但他们在做完了之后会等着你的。”
“我知道,”德雷克说道,“但你看,我把生死置之度外。在我看到他们扼杀
我的计划之前,我当然将为生存而战,但我将会死去,而且我将会杀人的。”
“你只不过是想让那两个在德国监狱的人释放出来,是吗?”拉森问道。
“是的,不过如此而已。我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如果我解释的话,你也不会
理解。但许多年来,我的国家。我的人民被占领了,受到了迫害、监禁和屠杀,而
且谁都漠不关心。现在,我威胁要杀个把人,或者使西欧在经济上蒙受打击,你将
会看到他们干些什么。突然之间,那成了一场灾难。但对我来说,我的国家受到奴
役,那是灾难。”
“这是你的梦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拉森问道。
“一个自由的乌克兰,”德雷克直抒己见,“没有数百万人民大众的起义,那
是无法实现的。”
“在苏联吗?”拉森说道,“那是不可能的。那将是决不会发生的。”
“这是可能的,”德雷克反驳道,“这是可能的。在东德,在匈牙利,在捷克
斯洛伐克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首先,那些成千上万的人认为他们决不可能获
胜,认为他们的压迫者是不可能战胜的这个信念必须打破。如果那种信念一旦被打
破的话,洪水的闸门就能够完全打开。”
“没有人会相信那一套的。”拉森说道。
“在西方是不会的,不会的。但有件怪事情,在西方,人们会说,我那样盘算
是不对头的;但在克里姆林宫里,他们知道我是对的。”
“为了这个……人民大众的起义,你准备玩命吗?”拉森问道。
“如果我必须的话。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爱那个国家。那儿的人民,胜
过爱自己的生命。那是我的有利条件。在离我们这儿方圆100 海里的范围,没有别
的人爱其他东西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要是早一天的话,索尔·拉森也许会赞同这位狂热分子的话。但在这位身材魁
梧、老成持重的挪威人心中,有某种使他感到惊奇的念头正在萌发出来。他有生以
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憎恨到足以要杀死他的地步。在他的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私下
里说道:“我才不关心你那一套乌克兰的梦想,斯沃博达先生。你不能毁了我的船
员和我的油轮。”
在萨福克海岸线的费利克斯托,英国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很快转身离开了他的海
岸无线电台,并拿起了电话听筒。
“给我接伦敦环境事务部。”他对话务员说道。
“天哪,那些荷兰人这次自己也遇上了问题。”他的副手说道,他也已听到
“弗雷亚”号和马斯控制中心站之间的通话。
“那不仅仅是荷兰人,”这位老资格的海岸警卫队官员说道,“看看这幅地图。”
墙上是一幅北海整个南半部和英吉利海峡北端的地图。从图上可以看出,萨福
克的海岸与马斯河口遥遥相对。这位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已用可擦拭记录笔标出了
“弗雷亚”号夜间的泊位。它恰好位于两处海岸的中途。
“如果油轮爆炸的话,我们从赫尔到南安普敦的海岸也将盖上一层一英尺厚的
石油。”
几分钟之后,他正在与伦敦的一位文职官员说话,那位官员是部里有关部门中
专门负责水面浮油污染危险的人之一。他的这一番话使得伦敦那位官员早晨的第一
杯茶水都变凉了。
德克·范·格尔德设法在首相的私邸找到了他,当时首相恰好要动身到他的办
公室去。港务局董事长曾再三恳求,终于说服了内阁办公厅的年轻助手把电话转给
了首相。
“简·格雷林。”他对话筒中说道。当他听着范·格尔德的汇报时,他的面孔
板了起来。“他们是谁?”他问道。
“我们不知道,”范·格尔德说道,“拉森船长是在读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声明。
不允许他说声明文本以外的话,也不准回答问题。”
“如果他是被胁迫的,也许他是不得不证实已放上了炸药。也许,那是吓唬人
的。”格雷林说道。
“我认为情况不是这样,先生,”范·格尔德说道,“你是否要我把录音带给
你送来?”
“是的,马上送来,用你自己的汽车,”首相说道,“直接送到内阁办公厅。”
他放下话筒,走到他的大型高级轿车跟前,他的心里犹如乱麻一团。如果威胁
确实是真的,在这个晴朗的初夏清晨发生了他任期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他的汽车离开了路旁的镶边石,后面照例跟着警车,这时,他向后倾着身子,
尽力想理出一些他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
当然,马上召开一次内阁紧急会议。新闻界的人很快会知道的。许多人已听到
了船上与海岸之间的通话。有人在中午之前就会去向新闻界通风报信的。
他将不得不通过驻在英国的大使馆通知许多外国政府。授权成立一个由专家组
成的紧急危机对策委员会。幸运的是,自从几年前发生南摩鹿加入的劫持事件以来,
他已接触过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当他的汽车在首相府大楼前停下来时,他看了一下
他的手表,时间是9 点半钟。
在伦敦,“危机对策委员会”这个词组,尽管还没有人说出口,但已在酝酿之
中了。环境事务部常务次官鲁珀特·莫斯班克爵士已在给内阁事务大臣朱利安·弗
兰纳里爵士打电话。
“当然,为时尚早。”鲁琅特爵士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有多少人,
他们是不是当真的,或者船上是不是真的有任何炸弹。但如果那么多的原油真的溢
出来的话,那确实将是难以对付的。”
朱利安爵士想了一会儿,透过他二楼的窗户朝外凝视着白厅。
“你这样及时打电话来可太好了,鲁珀特。”他说道。“我想,我最好立即通
知首相。在此同时,权且作为预防性的措施,你是不是能请几位手下的智囊人物,
就油轮一旦爆炸所可能产生的后果起草一份备忘录呢?关于溢出量、覆盖洋面的面
积、潮流、流速、我们海岸线可能受到影响的区域等那样一类的问题。我可以肯定,
她将会要这样一份备忘录的。”
“我手里已经有一份了,老伙计。”
“好,”朱利安爵士说道,“好极了,尽快送来。我猜想,她将是想要知道的。
她总是这样的。”
他已在三位首相下面供职,而新近的一位是最强硬和最果断的。多年以来,一
直流传着这样的玩笑,即执政党中无论男的女的全是些婆婆妈妈的家伙。然而,幸
运的是,目前执政党是在一位名副其实的“男子汉”领导之下。她的名字是琼,卡
彭特夫人。内阁事务大臣不一会儿就要赴约,他在上午灿烂的阳光之中穿过草坪来
到唐宁街10号。他一如既往显得毅然决然而又从容不迫。
当他走进首相的私人办公室时,她正坐在办公桌旁;自从8 点钟以来她就一直
在那儿。一套合骨灰的瓷器咖啡用具放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地板上放着三只启开着
的红色公文递送箱。朱利安爵士感到钦佩;那位女人批阅公文就像一台碎纸器那么
神速,这些文件在上午10点钟之前就已阅毕,不是核准便是拒绝,或者要求提供进
一步的情况,或者提出一连串击中要害的问题。
“早安,首相!”
“早安,朱利安爵士!天气很好。”
“不错,夫人。不幸的是,这种天气也带来了一则令人不快的消息。”
在她作了个手势之后,他便坐了下来,并头头是道地详细叙述了北海的事情,
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她警惕而又全神贯注地听着。
“如果那是真实的话,那么,这艘船‘弗雷亚’号能够造成灾难性的环境污染。”
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确实如此,尽管我们还不知道,使用料想是工业性的炸药来炸沉这样一艘巨
轮究竟是否切实可行。当然,有人将能够做出评价。”
“一旦那是真实的,”首相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组成一个危机对策委员
会来考虑所可能牵涉的问题。如果那不是真的,那么,我们获得了一次实战演习的
机会。”
朱利安爵士抬起一边的眉头。他并没有想到这种轰动十几个政府部门的事情竟
是一种演习。他想,那肯定是有某种魅力的。
首相和她的内阁大臣花了半个小时列举了他们将需要专业技术知识的有关领域,
这样,在北海发生一次严重的截夺油轮事件的情况下,他们将能准确无误地了解各
种可供抉择的可能性。
就超级油轮本身而论,它是由劳合社承担保险的,该社掌握它完整的平面布置
图。至于油轮的结构,英国石油公司的海运处将拥有一位油轮构造方面的专家,他
将能对那些平面图进行研究,并对切实可行性做出准确的判断。
在溢油控制方面,他们同意召集沃伦泉实验所的高级研究分析员;实验所位于
伦敦附近的史蒂文纳奇,是由贸易工业部和农业。渔业和粮食部共管的。
国防部将奉命从皇家工兵中派出一名现役军官——一位炸药方面的专家——对
那一方面的事情做出估计分析;而环境事务部本身则拥有能对北海生态灾害的范围
做出估价的人员。海务局是负责英国海岸周围海域引航业务的主管机构,将受托提
供有关潮流和流速方面的资料。与外国政府的关系及联络将落在外交部的头上。该
部将派出一位观察员。到10点半钟,这份名单着上去像是完整无缺了。朱利安爵士
准备告辞。
“你是不是认为荷兰政府将会处理这件事?”首相问道。
“要说这话还为时过早,夫人。眼下,恐怖分子希望在中午向格雷林先生本人
提出他们的要求,还有叨分钟。至于海牙方面将会感到能够对付这件事情,我对此
是毫无疑问的。但如果要求不能得到满足,或者如果轮船不管怎样被炸毁的话,那
么,作为一个海岸国家,我们无论如何就受到牵连了。
“再说,我们应付石油溢流的能力在欧洲是最先进的,所以,我们北海对岸的
盟国可能会要求我们提供帮助。”
“那么,我们越是及早准备就越好。”首相说道。“最后一件事,朱利安爵士,
那也许是决不会发生的;不过,如果要求不能得到满足,可能不得不考虑突然袭击
油轮的紧急措施,以解救船员和排除炸药中的雷管。”
朱利安爵士第一次感到不那么舒适自在。自从以两科最优等的成绩离开牛津大
学以来,他这辈子始终是一位专业文职官员。他相信,只要有充裕的时间,语言—
—不管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将能够解决大多数的问题。他憎恶暴力。
“啊!是的,首相,那当然是最后的手段。我理解,人们称此为‘迫不得已的
抉择’。”
“以色列突然袭击了停在恩德培的民航客机。”首相沉思默想起来。“德国人
袭击了停在摩加迪沙的客机。荷兰人袭击了阿森的列车一一他们是在被逼得走投无
路的时候才这样干的。假设那样的事会再次重演。”
“嗯,夫人,也许他们会这样干的。”
“荷兰的海军陆战队能不能执行这样的一次使命呢?”
朱利安爵士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言词。
他在心目中看到了白厅中到处挤满了三五成群体格健壮的海军陆战队士兵。让
那些人到埃克斯摩尔的穷乡僻壤去摆弄他们致命的武器要远为好得多。
“如果事情弄到要袭击一艘海轮的地步,”他说道,“我认为,用直升飞机登
船是行不通的,它会被甲板上的瞭望哨发现的,当然,船上还有雷达扫描器。用海
面舰艇接近的话也同样会被观测到的。这不是一架停在混凝土跑道上的客机,也不
是一辆停着不动的火车,夫人。这是一艘离开陆地25海里的轮船。”
他指望,那样说可以停止讨论这个问题。
“派武装潜水员或蛙人接近怎么样呢?”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