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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霜重叶更红-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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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等不到那一天,就会成为人民的阶下囚,刀下鬼。”淑菲再也听不下去,愤然说道。

  蒋成趋一时语塞,见用这话没打动淑菲的心,便婉转长叹一声:“唉,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来日方长,望你三思,只是我这个月下老,不能成人之美,有愧、有愧。”他话锋一转,眼露凶光:“这件事,要传扬出去,怕于你不利,为了不使您难堪,您看……”

  淑菲说不上气有多大,怒冲冲地:“他是他,我是我,与我无关。”

  尽管如此,蒋成趋还是窥透了她心中的隐疼。显出很豁达的样子:“于小姐,传出去总对你不利吧,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依为命,人所共知,况他只身潜入共区,在你处落脚,也因你所为,在李克暴露后潜逃回来,身居要职,你纵然浑身是嘴,能说得转?跳到黄河能洗得清?年轻人,可不能一时感情冲动,遗恨终身。”两眼观察着淑菲表情变化,窥视她内心世界。

  此时,淑菲心头翻波涛、卷巨澜,气昏了头。只以为他怕苦怕累,对革命淡薄,做梦也没想到……然而,与蒋成趋同坐一室,亲眼所见,原先的谣传竟成事实,有何面目再见同志?谣言纷起时,岳萍他们几次辟谣,秋菊一伙姐妹更为自己鸣不平。她难忘,极端痛苦之夜,找岳萍时,在门外听到的一席谈吐,那样信赖、理解自己苦衷,肺腑之言,常在耳畔萦绕……然而,他欺骗了组织,也欺骗了自己,更骗去了自己一片痴情。别人会怎样看?可想而知,纵是清如水,洁如玉,人言可畏,能不在鄙笑讽刺的声浪中湮没?猜忌怀疑中垮掉?天哪,真是人心难测,二十年相处,却没识破他的狼子野心。她恨自己有眼无珠,铸成终身遗恨。只觉天旋地转,一时不能自制。

  蒋成趋宦海风云几十年,何等老奸巨猾,早看透了她的心。想:是时候了,何不趁热打铁,化险为夷。便摊了牌:“于小姐,人争一步前程,犹似上青云,保全自己声誉,更比登天难。我已日薄西山,土埋半截人,生死倒无足惜,是非曲直,且由他人评说。您正是人生的春天,来日方长,前程无量,我可以给你绝对保密,只要你我相安无事……”

  “放掉他?”淑菲在心里激烈斗争,反复较量,终于茅塞顿开:心中无愧事,不怕鬼叫门。既识庐山真面目,何用迷雾掩真情。只想他凌志远是人,谁知他早成鬼。自己的倾心,两人的相爱,平时的关注,走后的思恋,桩桩件件,使她产生了无际的仇和恨。一腔积怨,齐朝蒋成趋袭去。“姓蒋的,我先捉住你,再捉回他,无损我一根毫毛。”拼力朝他冲去。

  蒋成趋万没想到,一个多愁善感、不谙世事的女子,变成铁面心肠的金刚,且对她的信仰如此虔诚,连这一招都拿不住,见险情突变,好不惊慌,转身就跑。一不留神,被石头绊住,狗熊身子“扑嗵”栽倒地下,“吱溜”下子,顺着斜坡往前滑了丈把远。

  淑菲见机会到了,攒足劲,来了个老鹰扑食,“嗖嗖嗖”飞步向前,身子一跃,朝正在起身逃跑的蒋成趋扑去。

  蒋成趋听到“呼呼”一阵风扑来,情知不妙,就地十八滚,淑菲扑了个空,跌倒地上,手抓住他一只脚,蒋成趋吓得“啊啊”两声,慌忙脚跟就地一坎,把淑菲抓着的那只鞋脱掉,赤脚跑脱。

  淑菲见只抓住他一只鞋,好不气恼,顺手扔过去,“啪”的声,不偏不斜,不上不下,正砸在蒋成趋脊背上。

  他只以为淑菲投来了手榴弹,“娘啊”声儿,扑倒地上,不知破毡帽几时跑丢,把个光溜溜肉*头使劲往地下滚。

  他这一突然异举,还真把淑菲吓了一跳,以为他拿暗器还击,忙把身子一歪,闪到个小石岸后面躲起来。

  蒋成趋等着手榴弹炸响,却没见动静,用两只受惊的母猪眼颤颤惊惊斜了下身边,没发现冒烟的东西,他怕自己眼花,用手擦了擦昏花的眼,歪着脖子一瞧,见身边扔着一只鞋,还以为连另一只也跑掉了,却见那只穿在脚上,心里才明白过来,没顾拾鞋,蹶起屁股就跑。

  淑菲躲在岸后,见没什么东西打过来,伸头一瞧,蒋成趋正动身逃跑,才清楚他身上并没有暗器,一跃身子又追起来。

  一个没命的在前边跑,一个死死在后面追。

  本来,蒋成趋那狗熊身子,怎能跑过淑菲?只因她早上身子还没恢复,眼黑心跳,腿酥腰酸,嘴象拉风箱,只是追不上,再加上复仇心切,只想活捉回去,手榴弹比拭了几次,没舍得摔出去。

  淑菲正拼力追赶,见前面一道小河挡住去路。她不清楚河的深浅,又深知蒋成趋会水,自己偏是个旱鸭子。让他凫水逃跑就麻烦了,活的捉不住,死了总比跑掉强。见蒋成趋朝小河冲去,好不心急,没顾多想,“嗖”的声,就把手榴弹投去。

  由于居高临下,用力又猛,手榴弹“嗖嗖嗖——嗵”,落到蒋成趋前面三、四步远。他正想跳河逃脱,听到眼前一声响,这遭儿真是手榴弹,心先凉了半截,因冲力大,想收步已来不及,一脚正踏在弹柄上。“娘啊”了声,一歪身子,倒在地上。

  淑菲因离得近,摔出去后,猫腰闪到岸后,等着爆炸,谁知一等不响,两等不响,正在犯疑,见蒋成趋身子动了下,才猛然省悟没有拉璜绳儿,脸立时吓得蜡黄,扑上去抢时,晚了,已落到蒋成趋手里。

  蒋成趋知道自己不被炸死,也要受伤被俘,好不气恼,把头藏到裤裆里听天由命。睁眼一瞧,见手榴弹好端端躺在地上,没响,也没冒烟。细细一辨,璜线还拖在屁股上。那高兴劲就甭提了,见淑菲来抢时,哪肯怠慢,一滚身子扑上去,抓到手里。

  淑菲恨死自己无能,两眼不觉噙满泪珠。她不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而是悔恨自己粗心,眼瞧着蒋成趋不能就擒有何面目见同志?随之,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带来的后果,马上镇静了下,抖擞精神,向蒋成趋逼近。

十五 冤家路窄  61
蒋成趋万没想到形势转得对他有利,活象阎王殿里的判官,杀气腾腾的举起手榴弹就朝淑菲砸去。老母猪眼一眨巴:这儿是他们的天下,倘若有人听到响声围来,我岂能逃脱?于是一阵狞笑:“于小姐,总算同事一场,人不亲水亲,不忍治你死地,请向后转,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该行吧?”

  也是淑菲经验不足,没识破他的计谋:想叫走远,好把我炸死,没这么便宜,别的不讲,咋对起牺牲的小方,遇难的小燕儿?拼得一死,也不能放跑这只恶狼。便说:“姓蒋的,别白日作梦,我是不会放你走脱的。”

  蒋成趋冷冷一笑:“于小姐,要识相点,别不知趣,关羽还在华容道上闪闪路,何况处境对你不利?劝你别太任性,一念之差,就变作它乡之鬼,一把白骨,抛散在流萤衰草之间,只不过为别人在细雨斜阳里增添几滴横飞口沫,或让自己的亲人在夜阑人静时添几多惆怅情思,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什么?”他观察着淑菲的表情变化,见仍怒目逼视,丝毫未被他的话所动。因当年派人去北平捉淑菲,清楚淑菲的家世,知道母女相依为命。又进一步刺去:“丢下孤苦无依的老母,欲哭无泪,寻女不能,寄人篱下,任人践踏,即使用你的话,胜利了,到头来怎样?还不是为他人作嫁妆衣?付出血的代价,捞不到一根毫毛?到时孤魂野鬼,空使亲人思念?”

  岂知,已不是以前的淑菲,听了他猫哭耗子的话,虽在心里闪过一丝震动,溅起微波涟漪,随之便被仇恨和愤怒占居。因为她早从自我中解脱,她的胸怀,已被革命和人类命运所占领,那种哀怨的情调,再也打不动她的心。淑菲此时已窥透他的心理,不敢炸响,只想千方百计逃脱。随便有个人该多好!她想着,偷眼四顾:天已过午,空气越发干热,太阳毒辣辣的直射大地,连一丁点云影都没有,花草、树木、早秋的庄稼晒蔫了头,一个个显出无精打彩的样儿。在这么个深山沟里,前不临村,后不靠路,听不到鸡啼,看不见牛群,死样的静。一道道山梁,连绵起伏,象一条条屏障。近处,一棵歪把老枣树上,“知了”有气无力地鸣叫着,不觉有些紧张。

  蒋成趋见用花言巧语没能打动她,深知脚下这块土地不是久留之处,想:三十六着,走为上策。

  可是咋个走法?把她治死?没那么容易。跑?脱不得身。即使跑上段路,她紧追不放,万一碰上人怎么办?还不如在这儿做手脚,山高沟深,荒山野岭,连个路也没有,十分闭塞,倒是难得的地方。见淑菲在磨时间,等援兵,心里愈加恐惧。

  不行,夜长梦多。就想出条毒计:“于小姐,念你孤女一人,我不忍加害于你,也请你不要自暴自弃,毁掉自己,我走了。”就作出过河的姿式。

  淑菲没识破他的圈套,想:拼得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他逃脱。见他要过河,猛扑过去。

  蒋成趋将身一闪,不想,河边沙酥,脚一踏,一批沙“扑咚”向河里倒去,立足未稳,身子失去平衡,“扑嗵”下落了水。

  淑菲扑个空,没收住脚,也随着跌进河里。

  好在河水只有没腰深。蒋成趋仰卧朝天跌进去,身子又笨,干急起不来。淑菲脸朝下跌进水里后,呛了下鼻子,双手扶住河底站起来,蒋成趋正在挣扎,来了个饿虎扑食,两手按住那个肉*头,使劲往下捺,蒋成趋“谷嘟嘟”喝着水,抬不起头来。

  淑菲本想把他捺到河底,只是个肉*头,光溜溜的,急切中,什么也揪不住,只好用劲按他的头。

  河水正淹到他的下巴颏,淑菲按一下,他“谷嘟嘟”喝口水,淑菲手一松,嘴露出水面,“嗯嗯”吸口气。淑菲一连按了一二十下,手脖酸得再也按不动。

  本来,蒋成趋见淑菲使缓兵计,想把她诳到身边,一手榴弹砸死她,没想弄巧成拙,失足落水,好不晦气。淑菲开始劲大力猛,没给他喘息机会,一连喝了十几口水,冲得头晕脑涨,把个大肚皮撑得象池塘里的蛤蟆,鼓腾腾的,渐渐有些不支,手在水面乱扑打。

  淑菲站在背后,又逮不住她任何地方,干急没法儿。

  慢慢,他觉得淑菲往下按的劲小了,死鸡还折腾几下子呢,他哪肯就此善罢甘休?使出吃奶劲,死命挣扎,往左一返身,想摆脱淑菲,挺身站起。不想淑菲看得很严,一扑扭身子,仍死死按着他不放。这一着失败后,正憋足最后一口气想法回击,眼一眨巴,见淑菲发辫一甩,忙顺手一揪,象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牙一咬,用劲一拉,一缕头发揪到手。

  淑菲眼一黑,“嗵”的跌进河里。

  水面,立时漂起几朵殷红色的花,随着漩窝向下游漂去。

  蒋成趋一得势,岂肯怠慢?手扶河床站起来,连吐水带吸气的喘息了下,随手抓住淑菲漂在水面的一条发辫,正要骑到身上,用手榴弹结果她。淑菲被这突然一袭,跌倒水里后,身子酸麻,头晕目胀,心里却清楚,咬牙憋足一口气,使劲往水面钻,忍不住鼻子一吸气,一阵酸辣辣的疼痛,水从鼻子钻进去,忙一张嘴,又咽了口水。攒足劲,拖住蒋成趋的腿一掀,蒋成趋身子失去平衡,“扑嗵”倒进水里。

  他拉住她一条辫子,她拖住他一条腿,在水里滚打着。

  两人都喝了不少水,谁也想伸头换口气,逐渐向岸边移动着。

  蒋成趋虽然喝足了水,毕竟力大气足,先扒到岸,正想把跟上来的淑菲推下去,淑菲一拖他的脚,又“出溜”掉进水里半截身子,淑菲趁势登到岸上。

  就在淑菲刚一喘气的当儿,蒋成趋也扒上岸来。她看往下推来不及,又“呼”地扑过去,没嘴没脸地乱抓乱捶。蒋成趋的门牙被打掉,满嘴满脸的血污,加上喝水过多,喘嘘嘘的招架着。

  徒手格斗,又在岸上激烈展开。

  胖如狗熊的蒋成趋,手里拿着颗手榴弹,淑菲早上的疲累还没恢复,徒手较量,哪是他的对手?揪打了阵,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杀敌怒火给了她勇气和力量,一点不放松和他搏斗。这样对打了阵,一招不慎,手榴弹重重砸在头上,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腿一软,手一松,朝河岸倒去。

  蒋成趋一占上风,丝毫不给她喘息机会,活象只疯狗,瞪着猩红的血眼,屁股坐到淑菲身上,紧握手榴弹,咬着牙,照准淑菲的天灵盖恶狠狠就砸,淑菲残存的理智尚还清醒,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抓起一把沙朝蒋成趋脸上摔去,同时将头一歪,手榴弹“拍”的砸在后脑勺上,头“嗡嗡”地响了声,就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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