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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忧然-我在香榭丽舍等你(出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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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心中一震,可以知道董事长电脑密码的人,与他的关系定是非比寻常的。

    LH19890101zw。!

    这个密码更显示了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LH是陆辉的缩写,zw自然就是展望。

    19890101显然是个日子,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吗?夏晴想,如今这个世上怕是只有展望知道。

    “不要问我1989年1月1日发生了什么。”展望平静的眼底波云诡异。

    夏晴一惊。这个人,难道他的眼睛里装了看透人心的仪器吗?他已经不止一次看穿了自己的心。

    还是做酒店时间久了,接触人多了,察言观色便成了本能!

    “好,我不问,你出去吧。”夏晴感觉,和这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压抑。

    展望转身出门,又突地停住,“对了,这个行业最注重的就是实际操作,也就是工作经验,书本上的东西……还是放在心里吧。”

    夏晴脸上莫名灼热。他的话,显然是种讽刺。

    好像是在说,你在会上卖弄,只不过是个一点儿不可笑的笑话罢了。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要是不那样回过去,又要怎样去回杨铭贞呢?

    看着展望走出办公室大门,夏晴心里此起彼伏。他的眼神似乎是讽刺,可是静下心来想想每一句都是提醒。

    虽然,他的脸色永远是冰冷的。

    她坐在办公桌前,所谓睹物思人、触景伤情,看着桌子上静静摆着的电脑,仿佛能看见它曾经的主人手指翻飞的样子。

    夏晴颤颤地抚摸那台IBM黑色笔记本,眼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渐渐有些模糊。

    突地,手机紧迫地响起。夏晴抚在笔记本上的手一滞,回过心神。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喂。”她接起来。今天,家里会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家里保姆张阿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嘈杂的吵闹声和音乐声中,“喂,太太,忧璇和泽磊他们……”

    “您大点儿声音可以吗?”夏晴听不清楚,“为什么家里这么吵?”

    “太太,忧璇和泽磊没去上学,他们……他们找了很多人在家里,说是……聚会。”

    张阿姨是看着泽磊和忧璇长大的,也是家里资格最老的保姆,并不叫他们少爷小姐,直接叫他们的名字。

    夏晴腾地站起身来,“什么?”

    陆泽磊那晚的眼神在她眼前闪过,使她不寒而栗。

    可是她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糟蹋自己的方式来对抗自己!

第1卷 血色婚礼 迷离目光,是敌是友4

    挂了张阿姨的电话,夏晴匆忙跑出办公室。

    陆辉,为什么你要让我面对这么多我从没面对过的事情?为什么?

    电梯门前,楼层上行缓慢,客梯也是如此,夏晴心里着急,索性朝楼梯而去。

    三十九层而已,何况是下楼!

    心里虽然有千万个抱怨,可是,想到陆辉,想到他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她就感到自己身上的重大责任。

    她,不但要让酒店正常运营,保住陆辉毕生的心血,她更要承担起母亲的责任,不能让陆泽磊与陆忧璇因为父亲的意外而借口沉沦下去。

    尽管,她只有23岁!

    也许,磨难就是在雕塑一颗从脆弱到坚强的心灵,既然命中注定,她就必须接受,更要勇敢地面对!

    刚要推开楼梯口的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夏晴猛地停住脚步。

    “展望,我真不懂你。”

    转角的安全楼梯门内透着昏黄暗淡的光,夏晴侧身在楼梯门口的墙上,一门之隔,仍然感到透骨的凉意。

    这个女子的声音是杨铭贞的,那个在会上对她首先发难的华贵女子。

    “不懂什么?”男人的声音是展望没错。

    夏晴微微蹙眉。

    杨铭贞说:“你看上去为那个丫头挡前档后的,可是……呵,你心里也有怨气对不对?”

    “和你有关吗?”展望的口气并不十分友好。

    杨铭贞笑道:“当然无关,我只等着看戏,看看欧鲁克那个残疾老头来了,那女人……她怎么应付!”

    残疾!

    夏晴心里陡然一震,残疾!欧鲁克是残疾吗?

    她咬唇,听见门声响起,连忙躲到转角处墙柱之后,杨铭贞摇摆的身姿远远而去。夏晴双拳不由握紧,门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他在里面干什么?

    一股恼火直涌,夏晴转身推开安全楼梯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展望惊讶的目光。这双眼睛,仿佛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情绪。

    转瞬即逝,展望掐掉手中的烟,若无其事。

    夏晴却恼恨地望着他,“欧鲁克是残疾?”

    展望略一怔,随即笑道:“你偷听?”

    “欧鲁克是不是残疾?”夏晴只是追问,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已经糟糕透顶。

    他挺俊的鼻梁、深邃的双眼、冷毅的薄唇,看在夏晴眼里只不过与面目可憎的恶徒无异。

    展望的眼光恢复一潭深水,“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面对夏晴的质问,展望只是一笑,低头向门口走去。

    “欧鲁克哪里残疾?”夏晴知道,对于残疾人的接待,更有讲究,尤其是像欧鲁克这样重要的客户。

    展望停住脚步,随即推开楼梯间的门,“右腿。”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说出口,却沉重地压在夏晴心头。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夏晴追身质问。

    展望冷哼一声,门被豁然推开,“是!”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却有冷冷轻蔑。

    楼道的门关闭的一刹那,昏黄的灯光被瞬间打碎。

    她扬头看着展望离开的方向,这个男人的背影阴森森的。陆辉,你有没有看见,你有没有看见你最好的朋友今日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低劣?

    站在楼道内,夏晴许久不能回神,若是连展望都如此难为自己,酒店上下,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杨铭贞的话穿过脑海,她终于明白,大会之上,那股几乎窒息的压抑气息为什么没有如火山一般喷薄爆发,将自己一口吞噬、尸骨无存了!

    原来,他们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是不是?

    心口的起伏,令她全身战抖。

    这一刻,她才深切地感受到所谓孤立无援,不过就是如此!

第1卷 血色婚礼 迷离目光,是敌是友5

    仿佛是被迎头重击,夏晴头脑昏沉,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眼前一片凌乱。

    一层客厅沙发被挪到一边,饮料瓶倾斜在桌子上,地上有果汁的痕迹,张阿姨忙着擦地,水果滚落在地上。

    音乐的声音震得人耳鼓发麻,陆泽磊、陆忧璇完全没在意她的到来,与一群奇怪装扮的同学乱舞在一起,夏晴紧皱的眉更加蹙紧。她走到音响前,关掉音乐。

    骤然安静的房间,乱舞的人群随着停止,陆泽磊与陆忧璇回头望来,夏晴静肃的脸孔,阴云遮盖住一双清透的眼睛。

    “都出去!”纤柔的女子,铿锵有力地说出三个字。

    “她是谁啊?”一个女孩依在陆泽磊身边,娇声娇气地说。

    陆泽磊不语。夏晴看着他,这是一双深黑的、狠绝的眼睛,“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亲?”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陆泽磊甩开倚着他的女孩,倒上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

    “你们的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里聚会狂欢。”夏晴眼睛扫视客厅里十余个艳丽装扮的男男女女,目光中的泪凝成冰凌,“你们不会觉得父亲的眼睛正看着你们流泪吗?不会觉得太过分吗?”

    陆泽磊心中一震。他抬头看向父亲的房间,不错,父亲过世才没几天,可是,他只顾着要气走夏晴,却忘记了这样的行为是大大的不孝!

    鼻腔发酸,偏过头去,陆忧璇瞪着夏晴,“我父亲流泪,也是后悔娶了你这样的蛇蝎女人。”

    “是吗?”夏晴泪水滑下来,唇角抖动。她夺步上前,盯住陆忧璇的眼睛,“你跟我来。”

    陆忧璇甩开她,“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跟我上楼去问问你的父亲,去问问他,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他到底在为谁流泪?”夏晴抓住陆忧璇手腕。陆忧璇眼里闪着惊惧,望着父亲的房间,莫名其妙有种恐慌在心里滋长。

    “放开我!”陆忧璇挣扎,夏晴拉着她往楼上去,突地,感到腕上一紧。夏晴抬头看去,只见陆泽磊同样抓住自己。他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足足高出她一头,“放开她!”

    有力的手将夏晴甩开,夏晴踉跄几步。陆忧璇气血上涌,冲上去,一把推在夏晴身上。夏晴尚未站稳,被她猛然推开,正踩在地板上未擦干的饮料上,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定睛看去,夏晴摔倒在饮料水中,头重重地磕在桌脚上。

    夏晴捂住额头,剧烈的冲撞使本就昏沉的头有如被巨斧劈开,手上湿腻腻的。她缓缓放下手来,掌心中的血红,令客厅中发出一阵低呼。

    “泽磊,我们还是先走了。”一个人带头,所有人都跟着陆续离开。

    陆泽磊看向忧璇,忧璇怔住,不知所措。

    张阿姨连忙过来扶起夏晴,“太太。”

    夏晴勉力站起身子,额头上的血渍模糊。

    “太太,要去医院吧,还是叫孟医生来?”张阿姨有些许慌张,看了忧璇一眼,轻叹一声。

    这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看到他们如此,怎不痛心?

    夏晴缓了缓说:“去医院吧。”

    她不想叫孟医生来,如今凡是跟陆家有渊源的,都恨不得将她生生撕碎。

    所谓人言可畏,世人的眼光与脸色的确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尖刀,而自己,说不定遍体鳞伤后,最后流血而亡!

    看到了展望与杨铭贞的密会,她不再敢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

第1卷 血色婚礼 迷离目光,是敌是友6

    张阿姨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伤口并不深,只是简单贴了纱布。家里静悄悄的,已经被另一个保姆素云收拾干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太太要不要吃点儿什么?”张阿姨的体贴是夏晴这些天来唯一感到的温暖。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明儿早上一块吃吧。”夏晴走上二楼,似乎踏上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她与陆辉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尽头,要途经泽磊与忧璇的房间,她站在忧璇房间前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没事了吧?”陆泽磊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夏晴抬头看去,只见他斜靠在房门边,紫色的长睡衣让凶神恶煞似的他看上去无比优雅。

    陆泽磊的眼睛略显迷离,挺高的鼻梁,薄厚均匀的嘴唇,如削的脸廓,午后淡金的阳光将他的脸镀上一层奇异的光芒,那冰冷的神情便有了一丝温暖。

    他长的的确与陆辉十分相似,而忧璇大概更多像他们母亲吧?

    夏晴曾听妈妈说,男孩多像母亲,女孩则多像父亲,若是男孩像父亲,或是女孩像母亲,那么便注定一生苦命。

    当然,这只是迷信的说法,可是如今却好像验证了。

    这两个孩子,已经无父无母。

    一种怜悯油然而生,似乎全然忘记了陆泽磊对她的威胁和恐吓。

    “没事了,伤口不深。”回家前,她还是有怒气的,可是在看到陆泽磊的刹那,那股怨气竟奇迹般烟消云散。

    虽然早已认识,可她从不曾仔细地看过陆泽磊,原来,他与陆辉竟长得这般相似!

    “那就好,忧璇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找麻烦。”陆泽磊转身将门关上,并不等她的回答。夏晴叹一口气,他果然并不是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事,他关心的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是否会被她找麻烦。

    夏晴自嘲地笑笑,朝房间走去。

    可笑自己,有一刹那,竟真的以为他是陆辉!

    短短的一上午让她感到身心疲惫,她不知道,陆辉是怎样辛苦地创建了香榭丽舍,她只知道,她不能让陆辉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展望,声称是与陆辉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如今的所作所为,陆辉,你在天上是否也想狠狠地暴打他一顿?

    夏晴咬牙。想到展望,她连忙起身拿起电话,欧鲁克腿有残疾,那么就要通知客房部一声,预留下最好的残疾人房间。

    她知道,一般酒店的残疾人房间大多只有一两间。

    她翻看着包中的酒店通讯录,翻出客房部经理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您好,我是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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