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再心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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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贝出院回家的那天，李仲琪给它在外面花园里安置了一个宽敞的木质狗房子，新房子里面是柔软的狗窝窝和水，门是打开的，可以让小贝随意进出，还有在一楼和二楼的走廊里都放上了漂亮的狗窝窝。但小贝是很谨慎的，它非常珍惜这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幸福，只敢在自己窝窝的周边区域走动，从来不敢单独到花园里的那个木质狗房子里去。
在李仲琪母女耐心的鼓惑怂恿下，小贝的活动地盘逐渐地扩大起来，它开始在一楼到三楼的各个房间里随意走动，甚至自由自在地到花园里嬉戏，但是胆小的小贝却从来也不敢让自己离开主人的视线范围。
有一次，程馨予逗着小贝玩，看见小贝开心地在花园里撒欢，她就突然闪进车库里，悄悄地在一个小孔里观察小贝的动静。小贝发现刚才还一起玩耍的妈妈突然不见了身影，先是呆呆地在那里愣住了，随即就飞奔到车库前，发出凄惨的呜咽声。
程馨予看到小贝难过的样子，赶紧出来迎过去。小贝看见瞬间失踪的妈妈出现了，高兴得咧开了嘴，不停地摇尾巴发嗲。程馨予紧紧拥抱着小贝，幸福得心痛，喃喃地对小贝说：“小贝，妈妈以后再也不舍得和小贝开这样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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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不住的幸福（1）
苏格兰牧养犬是大型犬种，小贝那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地漂亮毛发遮住了背脊上的累累伤痕，显得非常英俊潇洒。小贝喜欢隔着镂空工艺铁门看外面的风景，看上去绝对威风凛凛的，而它自己也成了弄堂里一道活动的风景，吸引了许多路过的人驻足观看或者逗引它，也有每天带着孩子遛弯来这里看小贝的。
“这狗狗会不会咬人啊？”总是会有人隔着铁门吓势势地问。”
“不会的，大型狗只是看上去有些可怕，其实许多大型狗都是非常温顺的，对人也非常友好的。”程馨予想想自己以前怕狗狗的情景，所以每次都会耐心地甚至有些急切地向大家普及狗狗的知识。
离小贝获得新生周年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程馨予就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隆重策划“小贝找到幸福一周年”的家庭派对和出游计划，然而苦命的小贝却没有能够等到那个隆重的家庭派对和出游计划变为真实。虽然程馨予在心里曾经给予它承诺，许它一个美好的未来，给它一辈子的呵护和疼爱。但是小贝终究没有能够守得住它的幸福，也许是命中注定，小贝它是没有未来的。
噩梦是突然降临的。2004年8月9号晚上8点45分，小贝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欢天喜地冲过来迎接应酬回来的李仲琪。常规的程序发生了变化，李仲琪心里有些莫名的异样，不由一边大声地呼唤着小贝的名字，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往女儿房间冲。正在做作业的程馨予听出老妈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立即摔了手里的笔，一个个房间搜索起来，声势力竭地叫着小贝，已经明显地带着哭腔了。当母女俩沮丧地在花园里会合时，谁都讲不出话了。
郑阿姨还不肯死心，又叫着小贝的名字到各个房间去查了一番。李仲琪母女俩心里其实都已经非常肯定，小贝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否则它不会听不到主人的呼唤，闻不到主人的气息！程馨予一屁股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李仲琪也红了眼睛。
程馨予家是独门独院的老式花园洋房，那扇大门平时一直是紧锁的，四周围墙也都是封闭的，只有镂空的铁艺门能看得见外面的风景，但就凭小贝的硕大体型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本事从空档里钻出去的。结论只有一个：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小贝。李仲琪立即拿出手机拨通110报警台，电话接通了，素来能言善道的堂堂董事长却在说出“家里被偷了！”之后就哽咽了，在接警员的再三追问下好不容易才勉强说齐了家里地址。
警员倒是很快就赶来了，起先还算比较温和的：“好了好了，先别哭了，你们谁说说具体情况吧，家里有哪些东西被偷了？”
“是……”李仲琪张了张嘴，却还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是一条公的苏格兰牧养犬被偷了。”郑阿姨看到李仲琪这样子，就赶紧回答警员。
“什么？你们打报警电话难道就是为了寻找一条狗？你们以为警察闲得没事干是吗？”那警员大为不悦，立刻变了脸色。
“正因为是狗狗被偷了，我们才报警的呀，虽然它只是一条狗狗，但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啊，就像我们的家庭成员一样！假如是台电视机什么被偷了，我们还真懒得报警了。”李仲琪一气愤，话倒也说得出来了。
“那好吧，我们先记录一下，一有狗的消息就会通知你们的。”那警员有些诧异地看了程馨予一眼，态度非常勉强地放软了些，但是询问很不耐烦，记录也做得很是潦草。只要不是傻瓜，谁都能看得出那警员纯粹就是在哄人，但对这你又无可奈何，要怪就怪这里还没有保护小动物的法律。
那一晚上，郑阿姨陪着李仲琪母女俩通宵未眠，她们把房子里的每一盏灯都打开了，黑暗中的灯火通明，寄托着母女俩梦一般的希冀，期盼着小贝的归来。
有位邻居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说当时看见有个乡下人模样的人用白色的电线套着小贝的脖子从弄堂里走过，看上去小贝好象是很勉强地被拖着走的。因为一时吃不准究竟是不是小贝，而且没有看见人家偷的过程，所以也就是看了一眼没敢多说什么，但是邻居强调，他特别留意了那乡下人的长相特征，所以记得非常清楚，只要见着了就一定能够指认出来。唉，李仲琪听了只能叹口气，因为她没有权利去指责邻居当时为什么不拦住那人盘问一下，那怕是远远地叫一下小贝的名字！电线套在脖子上，狗狗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只有跟着偷狗贼乖乖地走，才能减轻那种非常难受的窒息感。
守不住的幸福（2）
第二天一大早，李仲琪怀揣着当初千辛万苦才弄来的狗狗准养证，请一位和警方关系还比较密切的朋友陪同，赶往当地公安派出所打探消息。
“噢，原来昨天报警的就是你们啊？你们可是创我们中国基尼斯记录了，因为从来还没有谁居然为了寻找一条狗打110的。”接待的警员根本没有办法理解。
那派出所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里忙着的活，视线刷地聚焦在李仲琪身上，那眼神MS就像见着了怪物那样。看来这事儿已经像天方夜谭那样在小小的派出所里迅速传开了，其实也难怪，警察他们只是依着法执行公务的，这里不是还没有小动物保护法嘛。
朋友又陪着李仲琪来到公安局的犬类管理办公室，那是给小贝发放准养证的机构，本来还指望办证时打在狗狗头颈里的那块电子芯片能为找到小贝起到点作用，但是看来这个机构对有证犬除了一年一度收取养狗管理费用之外，并没有开设犬主想象中的其他管理服务。
“我们的一个邻居看清楚了偷狗贼的长相，是否可以请你们刑事专家给偷狗贼画张模拟像？”李仲琪堆着笑脸提议。
“呃，事情恐怕还不好办，毕竟这也不是杀人放火的重大案件吧。”那警察好像挺为难的。
“哦，是这样的，这搞个模拟画像需要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李仲琪赶紧补充说。
“这个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我们不可能为一条狗去立案，既然不可能立案，那么一切刑侦技术手段都是不可能采用的。”
“那么我们暂且就不把一条狗狗当作生命来看，就把它当作一样价值多少钱的财产，或者干脆把它当成多少钱一斤的肉狗总行了吧？国家不是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嘛，人民群众的财产被盗了，这样总可以立案了吧？”李仲琪说这话时，脸上还得强带着笑容，语气也必须刻意放得很缓和。
“对啊，你就给兄弟我这个面子，来个特事特办吧。”李仲琪的朋友也在一旁立挺。
“这个……要立案我还真的不能办，否则领导批评下来可吃不消啊，不过我一定关照手下的兄弟们尽量帮你留心查找好吗？” 对方碍于面子也算敷衍了一番，但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
爱心涌动的宠物网（1）
在我们国家，狗是什么P东西也算不上的，它是一条生命，但它却是被鄙视的生命，虐待它不会构成虐待罪，杀了它也不会构成谋杀罪；它是有价值的，从繁殖场里卖出去的那一刻是有标价的，但它连物品都算不上，偷条狗不会构成盗窃罪，甚至警方都不可能去立案。
三天过去了，李仲琪几乎把全公司的人都发动起来寻找小贝了，但是希望却越来越渺茫。伤心欲绝的程馨予在MSN个人设置上留下了“呼唤小贝的归来”，联机的柏芝迷纷纷向她发出询问，于是她干脆在张柏芝中文网站上发出了致苏格兰牧羊犬小贝新主人的帖子：
尊敬的小贝新主人：
你好！这么多天来，我吃不好睡不香，日夜思念着在你这里的苏格兰牧羊犬小贝。直到2004年8月9日我回家时，我依旧享受到了小贝摇头摆尾迎接主人的待遇。然而有人悄悄地带走了在我家花园内嬉戏玩耍的小贝。
我的偶像张柏芝是香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爱心使者，作为她的超级fans；自然而然地开始关注爱护狗狗。小贝曾经因为严重的皮肤病而遭主人无情抛弃，由宠物狗沦落为丧家的流浪狗，它身上累累的伤痕无言地控诉着流浪的苦难和人渣的暴行。当千辛万苦拿着小贝的解放证书把它从狗狗集中营营救出来时，尚未成年的我居然从内心深处涌动出一股强烈的母爱，我决意像妈妈那样呵护关爱它，无论何时何地，它永远是我的小宝贝。我知道，我和小贝从此有了一份精神契约，那就是包容、付出和责任。
300多个日日夜夜，我和小贝相伴茁壮成长，感情日渐浓稠。突然遭遇分离的打击，对我无疑是极大的精神重创，我睹物思贝，小贝的身影、小贝的撒娇、小贝的温顺，深深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抹之不消。其实小贝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小贝不会言语，但是它懂得感情，看不到我的日子里，它也会伤悲！
尊敬的小贝新主人，我相信你是太喜爱小贝了，带走小贝只是情不自禁之举；当然也可能你是从他人手里买来的小贝，那一定是出于喜爱才买的。无论是那种情况，其实你一定也是为了包容、付出和责任，所以会如同我那样善待小贝的。也许我们可以像亲戚那样走动，周末接小贝回来探探亲？当然前提是我会尊重你对小贝的爱意和拥有权。让我们一起祝福小贝！
祈请理解
小贝的妈妈
2004年8月14日
小贝的特点：
雄性，2岁左右，体重50斤，棕黄相间为主，四肢雪白，颈项和胸部雪白，竖耳，尖长嘴，鼻子上有指甲大胎记，腹部近后肢处皮肤有大片深色胎记，颈背部皮肤有烫伤痊愈后留下的疤痕。”
程馨予还上传了许多小贝的图片，看见图片上小贝那熟悉的可爱身影，她忍不住鼻子酸楚。电脑背景音乐中张柏芝略带哽咽的“星语心愿”让程馨予的眼泪泻了下来，她点开视频画面，护士装束的张柏芝正抱着可爱的小老鼠轻轻抽泣，程馨予和自己的偶像泪眼相对。
帖子发出后，宽容SF跟进告诉程馨予：“乐芝，把你的帖子链接到X宠物宝贝网去了，那里有一大批热爱小动物的好心人，也许我可以帮助到你。”
宽容平时在张柏芝中文网站潜水多发帖少，所以程馨予和他之间虽然互相加着MSN，但平时很少联络，只知道这是个申川人，在北京读大学。程馨予记得第一次知道狗狗死亡集中营就是在宽容的跟帖里，印象中那几个关于张柏芝收养流浪狗的帖子也是宽容发的。程馨予立即点开了X宠物宝贝网，找到了宽容发的链接，发现点击人气非常高涨，跟帖回复的网友们纷纷力顶，有深表慰问的，有询问详情的，有提供线索的，也有愿意帮助一起寻找的……许多人表示是流着眼泪看完帖子的，程馨予一页一页地翻看回复，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程馨予拭去眼泪，打开MSN，发现朋友们的个人设置居然也大多变成了与小贝有关的祝福，眼泪不由再一次冲出眼眶滑落下来。正好在线的宽容迅速和程馨予打了招呼。
宽容·小贝快回来，不要让你妈妈心碎 说：
“乐芝，你好。”
乐芝·呼唤小贝的归来 说：
“你好，宽容”
爱心涌动的宠物网（2）
宽容·小贝快回来，不要让你妈妈心碎 说：
“我远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