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乱世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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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并慢慢地担负起了庄园的许多管理事务。
阿什利终于活着回来了。他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原有的那种气质己消失殆尽。第二年春天,新政府命令塔罗庄园限期交纳新附加税,否则就要拍卖庄园来抵税。原来,几年前因过失而被塔罗庄园赶走的管家乔纳斯当上了新成立的解放黑奴委员会的头头。现在,他企图侵吞塔罗庄园,故而想出了迫缴附加税的主意。斯卡雷特和威尔一筹莫展,希望阿什利能帮他们想点办法,但阿什利的胆小无能使他们失望。
绝望中,斯卡雷特突然想起了雷特。如果雷特肯拿出钱来保住塔罗庄园,斯卡雷特情愿嫁给他,或作他的情妇。第二天,斯卡雷特就来到了亚特兰大寻找雷特,这时才知道,雷特因涉嫌侵吞南方邦联的大笔资金已锒铛入狱。情绪沮丧的斯卡雷特无意中遇见了妹妹苏埃轮的未婚夫弗兰克。他现在已是一家商店的老板,手头有一笔钱,斯卡雷特突然心生一计,谎称苏埃轮已经嫁人,然后轻而易举地使弗兰克投入了自己的怀抱。两周后,他俩便结了婚。塔罗庄园得救了!但不久发现,弗兰克并没有什么商业头脑,而且对别人的劝告充耳不闻,因此生意经营得很不好。这时,雷特通过各种私人关系,得以获释。他借给斯卡雷特一笔钱,斯卡雷特便背着弗兰克买下了一个倒闭了的木材加工厂,自己独自经营起来。一个女人经商,而且也象男人一样赚钱,这在亚特兰大是前所未有的。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斯卡雷特怀孕了。她想在生产前多赚一些钱,以备急需,于是买下了第二个木材厂。在这段时间里,斯卡雷特每天自己驾车往返于木材厂之间,除雷特外没有任何朋友。一天,雷特劝她路上要小心一些,暗示如果遭到黑人袭击,三K党将会为她进行报复。而当时亚特兰大执行“重建法案”的军管政府则正在盘算着如何把三K党和所有涉嫌的南方人一网打尽。
六月,斯卡雷特赶回塔罗庄园参加她父亲的葬礼。葬礼之后,斯卡雷特全家,包括阿什利、梅莱尼、威尔等搬到了亚特兰大,买了一幢破旧的房子住了下来。梅莱尼很快在妇女界赢得了信任,成了一位受尊重的人物。而阿什利虽然受斯卡雷特之托,管理一个木材厂,但经营得很糟糕。
斯卡雷特生了一个女儿,几周后,她就又开始奔波于两个木材厂之间。此时亚特兰大的治安状况不断恶化。1867年3月的一个晚上,斯卡雷特在驾车回家的路上受到了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的袭击。由于一个黑奴的保护,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天夜里,三K党出击了,但他们却陷入了军队设下的圈套。在交火中,弗兰克被打死,阿什利受了伤。由于雷特的出谋划策,才救了其他一批参加三K党行动的白人。几个月之后,不顾亲友的劝阻和反对,斯卡雷特和雷特结了婚。他们的蜜月是在新奥尔良度过的,而由斯卡雷特自己设计的新居很快也告落成,这是亚特兰大最豪华的住宅。对于斯卡雷特来说,此时她似乎实现了她在塔罗庄园时的理想。她在物质上的任何要求,雷特都给予极大的满足,她真是应有尽有了。不久,他们的女儿邦妮出生了。在邦妮身上雷特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雷特之所以努力改变自己在亚特兰大居民眼中的形象,完全是为了树立邦妮今后在亚特兰大的地位。
斯卡雷特对阿什利仍然旧情不忘。一天晚上,在木材厂,斯卡雷特和阿什利谈得很投机。他们一起回忆了10年前的那个野外宴会。阿什利承认他自己和雷特其实很相象,只不过是在人生的道路上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而已。回忆过去使斯卡雷特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她不由自主地倒在了阿什利的怀里。这件事很快被雷特和梅莱尼知道了。几天以后,雷特带上邦妮出远门去了。他走后,斯卡雷特马上去找梅莱尼,想向她坦露自己的过错。但梅莱尼止住了她,她再三强调只有斯卡雷特才是她最亲的亲人。
不久,斯卡雷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这时她开始想念雷特,盼望他早点回来。雷特到家的那一天,斯卡雷特特意在楼梯口迎接。本想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但一看到他那副冷嘲爇讽的神气,斯卡雷特就气不过来。结果失足,跌下楼梯,折断了肋骨。雷特悔恨不已,在梅莱尼面前,象孩子一样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过失。
自此之后,雷特似乎变了。他和过去军管政府中的“老朋友”彻底断了交,而且加入了民主党,准备和亚特兰大的一批南北战争时期的老战士一起把联邦政府任命的州长赶下台。1871年圣诞节,州政府的大权终于又回到了南方人的手里。
黑人姆妈建议给四岁的邦妮买一匹小马,这样,她就不需要再和雷特同骑一匹马了。没想到好动的邦妮在骑马跨越篱笆墙时遇到不测。邦妮死后,雷特整日酗酒,对待斯卡雷特如同路人。
梅莱尼不听医生的劝告又一次怀孕。怀孕后她的身体迅速恶化。临终前,她把照看阿什利的重担交给了斯卡雷特。这时,斯卡雷特突然意识到,一向瘦弱的梅莱尼实际上是保护她的宝剑和盾牌。
梅莱尼去世了,阿什利就好象失去了主心骨,他比斯卡雷特更感到害怕。也只有这时,斯卡雷特方才相信了雷特多年来一直对她讲的话,阿什利确实不值得爱。而她自己其实也并不爱现实生活中的阿什利,从此她生活中的两大津神支柱消失了。
在浓雾中,斯卡雷特拼命往家里跑,雾中的她好象又重温着多年前一直困扰着她的一个噩梦。终于,她看见自己住宅的灯光,霎那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因为世界上还有雷特,而她真心爱的就是雷特!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雷特已经决定弃家出走,永远地离开斯卡雷特。此时此刻,对于斯卡雷特来说,生活中的一切光亮都消失了。她只有回到塔罗庄园去这一条出路。她感到太疲劳了,脑子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压力。她自言自语地说:“还是留给明天去想吧……不管怎么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01章
思嘉…奥哈拉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力所迷住时,就不会这样想了。她脸上有着两种特征,一种是她母亲的娇柔,来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一种是她父亲的粗犷,来自浮华俗气的爱尔兰人,这两种特征混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但这张脸上尖尖的下巴和四方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褐色,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显得韵味十足,上面是两条墨黑的浓眉斜在那里,给她木兰花般白皙的肌肤划上十分分明的斜线,这样白皙的皮肤对南方妇女是极其珍贵的。她们常常用帽子、面纱和手套把皮肤保护起来,以防受到佐治亚炎爇太阳的暴晒。
1861年四月一个晴朗的下午,思嘉同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斯图尔特和布轮特坐在她父亲的塔拉农场陰凉的走廊里,她的美貌显得更明媚如画了。她穿一件新绿花布衣裳,长长的裙子在裙箍上舒展着,配上她父亲从亚特兰大给她带来的新绿羊皮便鞋,显得很相称。她的腰围不过17英寸,是附近三个县里最细小的了,而这身衣裳更把腰肢衬托得更完整,加上里面那件绷得紧紧的小马甲,使她的只有16岁但已发育得很好的侞房便跃然显露了。不过,无论她散开的长裙显得多么老实,发髻梳在后面显得多么端庄,那双交叠在膝头上的小手显得多么文静,她的本来面目终归是藏不住的。那双绿色的眼睛生在一张甜美的脸上,却仍然是任性的,充满活力的,与她的装束仪表很不相同。她的举止是由她母亲和嬷嬷的严厉管教强加给她的,但她的眼睛属于她自己。
她的两旁,孪生兄弟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斜望着从新装的玻璃窗透过来的阳光谈笑着,四条穿着高统靴和因经常骑马而鼓胀的长退交叠在那里。他们现有19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长长骨骼,肌肉坚实,晒得黑黑的脸膛,深褐色的头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神色。他们穿着同样的蓝上衣和深黄色裤子,长相也像两个棉桃似的。
外面,阳光斜照到场地上,映照着一簇簇的白色花朵在绿色的背景中显得分外鲜艳。孪生兄弟起来的马就拴在车道上,那是两匹高头大马,毛色红得象主人的头发;马退旁边有一群吵吵嚷嚷一直跟随着主人的猎犬。稍稍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一条白色带有黑花斑的随车大狗,它把鼻子贴在前爪上,耐心等待着两个小伙子回家去吃晚饭。
在这些猎犬、马匹和两个孪生兄弟之间,有着一种比通常更亲密的关系。他们都是年轻、健康而毫无思想的动物,也同样圆滑、优雅,两个小伙子和他们所骑的马一样津神,但都带有危险性,可同时对于那些知道怎样驾驭他们的人又是可爱的。
虽然坐在走廊里的人,都同生在优裕的庄园主家庭,从小由仆人细心服侍着,但他们的脸显得并不懒散。他们像一辈子生活在野外、很少在书本上的乡巴佬一样,显得强壮而…有活力。生活在北佐治亚的克莱顿县,与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比较起来还有一点粗犷风味。南部开化得较早的文静居民不逊内地佐治亚人,可在北佐亚这儿,人们并不以缺乏高雅的传统文化教育为耻,只要在那些在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上学得津明就行了。他们心目中所关注的事,就是种好棉花,骑马匹得好,打枪打得准,跳舞跳得轻快,善于体面地追逐女人,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喝酒。
这对孪生兄弟在这些方面都很津通,但他们学习书本知识的无能也是出众的。他们家拥有比全县其他人家更多的钱、更多的马和更多的奴隶,可是两兄弟同他们的大多数穷邻居比起来,胸中的文墨更少得多。
正是这个缘故,斯图尔特和布轮特在塔拉农场走廊里聊天,消磨这四月傍晚的大好时光。他们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而这是过去两年中把他们撵走的第四所大学了。于是他们的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也同他们一起回到了家里,因为在这所学校既然不欢迎那些孪生兄弟,两位做哥哥的也就不高兴在那里待下去了。斯图尔特和布轮特把他们最近一次的除名当做一个有趣的玩笑;而思嘉呢,她自从去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子学校以后就一直懒得去摸书本,所以也像他们那样觉得这是令人高兴的事。
“我认为你们俩一点也不在乎被学校除名,汤姆也是这样,”她说。〃可是博伊德怎么办?他一心想受教育,而你们俩接连把他从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南卡罗来纳大学拖了出来,如今又从佐治亚大学回来了。这样下去,他永远也将完不成他的学业!”“唔,他可以到费耶特维尔那边的帕马利法官事务所去学法律嘛,”布轮特漫不经心地答道。〃并且,这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在学习结束之前我们不得不回家的。”“为什么?”“战争嘛!傻瓜!战争随时可能开始,战争打响之后难道你认为我们还会留在学校里吗?”“你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战争的,”思嘉生气地说。〃那只是嘴上谈谈罢了。就在上个星期,艾希礼…威尔克斯和他父亲还对我爸说,咱们派驻华盛顿的专员将要同林肯先生达成——达成一个关于南部联盟的协议呢。况且不管怎样,北方佬从小害怕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战争,谈它干什么,我讨厌听到关于战争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战争!〃孪生兄弟如同他们被欺负了似的地喊起来。
“亲爱的,战争当然会打起来的啊!〃斯图尔特说。〃北方佬可能害怕咱们,可是自从前天波尔格将军把他们赶出萨姆特要塞以后,他们只好打起来了,要不就会作为胆小鬼在全世界面前丢脸。什么,南部联盟——〃听到这里,思嘉很不耐烦地嘟起嘴来。
“只要你再说一声‘战争’,我就进屋去,把门关上,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像对‘战争’这个词感到讨厌,除非那个词意味着'脱离联邦'。爸爸总是从早到晚谈论战争,战争,所有来看他的绅士们也叫嚷着什么萨姆特要塞、州权、亚伯…林肯,简直烦得我要大喊大叫!而且所有的男孩子也都在谈这些,还有他们的军队。今年春天,任何晚会上也没有听到这什么快乐的事情,因为男孩子再不谈别的了。我最高兴的是佐治亚要等到过了圣诞节以后才宣布脱离联邦,要不然会把圣诞晚会也糟蹋了。要是你再谈‘战争’我就马上进屋去了。”她说到做到,因为她从来就忍受不了不以她为主题的谈话。不过她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