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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兵不厌诈 by 黑山老妖(1-18)+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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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已有一圈人围上来看我们表演师生情深。我无奈,只好伸手。 

然而一秒钟后我就知道什么叫一失“手”成千古恨了。 

我悔啊,我早该从褚泽林乱的一塌糊涂的房间推断出他是个从来没伺候过人的主才对。我怎么这么容易就把我宝贵的手交了出去呢? 

双氧水这么烈的消毒水就算小心翼翼涂到伤口表面都要让人龇牙咧嘴一番的,他竟然抓着我的手毫不犹豫地淋下来。 

痛到极处,是连喊都喊不出来的,也因为我的沉默,大家才有幸听到双氧水泼到伤口上发出的哧啦声……伤口,就像被腐蚀液体泼过似的,一下子全是泡泡。 

全体屏住呼吸,无言…… 

褚泽林也愣住了,拎着我的手甩甩,说道:“原来效果这么猛?” 



吐血…… 



等我高举手掌和阿牛冲到医院的时候,那被双氧水烧伤的手指已经膨胀成五根香肠,又饱满又晶亮的,皮肤滑滑的嫩嫩的,一个皱纹都没有…… 

那个长的好似土匪的医生给我缠绷带的时候,我望着一手香肠,一手乌青斑(大家不会已忘了是怎么造成的吧……)心里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委屈~~ 



佛祖啊~~虽然我为了吃斋饭才去寺庙从没给你烧过香,上帝啊~~虽然我为了礼物才在圣诞的时候去教堂,但我知错了行不行~~你们让我倒霉也该有个限度吧~~~~ 


可惜天上东西两大巨头都没有接受我的忏悔。 

走出部队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褚泽林站在门口,见到我们张了张嘴响说什么的样子。如果他能说出个五千字的忏悔外加保证我国际金融课一定PASS的话,我决定大度的原谅他。 


可是,就在这时,有两个女生蹦蹦跳跳地从这里经过。看到我们后,目光就一直黏在我身上,且嘴巴就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开,直咧到耳朵边,如果没有耳朵挡着,恐怕咧到后脑勺了。两人走过后还频频回头。 


我正纳闷自己何时有了这么大的魅力,一阵风把她们诡异的笑声刮来:“呵呵,看到了吗,就是那个被当众扒裤子的~~~~~~” 



爆爆爆爆爆!!!!!!!!!!!!!!!!!! 



那一刻真恨不得直接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我撒腿直往营房冲。 

爷爷的!!我不用秘密武器把褚泽林那厮整回来,我就用脑袋走路!!!!!!!!!!! 



第十三章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了炊事班的篱笆墙外。 

“不是说去整褚泽林吗?我们跑到炊事班干什么呀?” 

“褚泽林那个小子嘴巴刁的很,吃了几天食堂饭就吃不下去了,现在都是炊事班的人给他开小灶,每天还有夜宵。” 

“靠,这也行啊?!”阿牛的表情那一个义愤填膺。 

“你不知道炊事班的班长最佩服最崇拜文化淫啊,人家褚泽林好歹是副教授了。那个班长每次看褚泽林的时候,笑得满脸妊娠纹,给他开个小灶算什么,条件允许,天天做满汉全席人家都肯。” 


“那我们做什么?在他的夜宵里埋小强?” 



灯光透过篱笆的缝隙打在我脸上,相信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狰狞万分。 

我一字一句道: 

“我、要、下、毒。” 

“家中急事,暂别。”阿牛逃得干脆。 



我劈手抓住他的衣领拖回来,用鼻尖顶着鼻尖的距离恶狠狠道:“你现在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想跑,门都没有!” 

“四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把我当成个屁给放了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 

“LOOK!”我将两只手放到他面前,“如果你还是个热血青年,如果你还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在你的同胞遭受如此灾难的时刻……” 

“OK、OK,”阿牛举双手投降,“那请问四爷你要用‘一日绝命散’呢还是‘含笑半步颠’?” 

“哼哼,小样儿,我用的可是‘千金散去不复来’~~~~还记得我老家特产的那种野生豆吗?” 

“就是炒了吃味道特好,但吃多了会造成气体在封闭的腹腔环境内对热胀冷缩效应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并失控排放极易造成空气污染的豆子吗??” 

“是啊,其实它还可以用来治食物中毒的,如果磨成粉吃下去就会泻个不停。” 

“不跟巴豆一样了?” 

我说道:“效果强一百倍!‘千金散去不复来’,顾名思义,只要一下肚,腹中便会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让你在一天跑100趟厕所,除非肚子里的内存全部删除干净,否则就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 


阿牛顺溜溜地接上:“杀人灭口--” 

两人齐声:“必备良药!” 



……阴风飒飒地吹…… 



……好熟的词啊…… 



面面相觑五秒后,我掐着阿牛的脖子骂道:“回去把周星星的电影通通给我扔了!!!!!!” 

阿牛被掐地直吐舌头:“那么……请问在哪里才能搞得到呢?” 

“其实我有偷偷带一斤豆子到军营里来。”心虚。 

这下是阿牛拎我的领子了:“我说怎么前几天半夜有崩嘎崩嘎的声音,敢情是你小子在偷吃啊,说,寝室规则第三条,一个人偷吃东西该当何罪?” 

“现在真的是一颗都不剩了,全请一个炊事员焙糊成粉了。” 

“他怎么肯?” 

“靠杀鸡杀出来的交情,我说我们连一同学得便秘,我要给他通通肠胃。” 

“你这不跟卖老鼠药的人买一斤的毒鼠强,还说自己是治老鼠的一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褚泽林要出事了,警察第一个确定的嫌疑人就是你。” 

“绝对不会留下证据的,‘千金散去不复来’无色无味,迅速溶于水,不含防腐剂,没有副作用,乃新一代开山绿色毒药,而且只要把肚子里的东西DEL干净不用吃药就可自动痊愈。褚泽林绝无性命之忧,只是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阿牛已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给阿牛:“我去找老班长说话,你就借机溜到厨房去,褚泽林的夜宵都是两小炒一个汤,你全倒下去就行了。” 

阿牛拿那包毒药嗅了嗅,突然咧嘴笑了。嘴巴裂开的角度之大,笑容之诡异,令我心底发毛。刚想这家伙是不是打算把我告发了,阿牛嘟起一张章鱼嘴靠过来: 

“小四~~觉不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特像西门庆潘金莲啊~~” 

体力不支,咣铛倒地。 

“来来来,小娘子,香一个……”这家伙居然真的在我脸上啵了一下,另有猪蹄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 

平日里,男生间开这种玩笑不是没有,而阿牛又是自家兄弟,但我今天刚被某烂人整过,对此类事情特过敏,阿牛当下被我一拳揍在肩膀上。 

我看着自己挥出去的拳头呆了一呆。 

幸好阿牛平常被我拳打脚踢惯了,而我下的手并不重,他并没觉出我的不自在,挨了一拳后立刻跳出三米远用惨兮兮的语调控诉道:“小四你这些天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为了掩饰自己通红的脸我只好拼命往里面冲。 

背后阿牛委屈的话还在继续:“……唉……褚泽林摸得,我摸不得……” 

这个小插曲我很快忘掉了。 

从炊事班出来,就看到阿牛蹲在篱笆墙边冲我打“V”字。 



回营房的路上我只觉的通体舒畅飘飘欲仙~~月色是那样的美死人不偿命~~身边的阿牛是那样的可爱~~就连回到营房后看到的那一波又一波前来慰问的苍蝇也是那样可爱。 


今天前来慰问的人已经大大超过了经济学院的范围,很多是慕名前来的其他学院的人,整个营房车水马龙,一时间盛况简直难以形容。 

说是慰问,其实是来参加那传说中的五根香肠才是,但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就连河西走狼说我是慰问专业户决定做我的经纪人专门安排我的“接客”事项我都没扁他。我决定牺牲自己,满足一下众人的好奇心,于是专门拆了绷带供大家膜拜我的手指。 


来者无不拉着我的手啧啧赞叹,心满意足而去。 

前来参观的人中,山贼和包公子倒是真心来看我的,但看到我心情居然如此之HIGH,准备的安慰话一句没派上用场就走了。 



美梦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发觉大家的脸色都不好。一问之下才知道我昨晚抱着被子睡梦中奸笑了一个晚上,完全不顾那些被吵醒的人的张惶和无助。 



诸位,真是对不起了,我想看褚泽林黑眼圈的,没想到先看到你们的了。 



吃过早饭我就向训练场冲。 

褚大教授是该白着脸呢,还是黑着张脸? 

想起来就有小屁孩时代过年时等压岁钱的那个激动劲。 



可惜,我没看到我想看到的。 



褚大教授既不是白着脸,也不是黑着张脸。 



确切的说,是这一天,褚泽林都没有出现。 



第十四章 



硕大的幕布前躜动着摇摇晃晃的头——今晚,上面安排我们几个连的人自带小板凳坐在操场上看露天电影。 

晚上的风大,刮得幕布总往一个方向斜,于是幕布上的英雄就歪着嘴巴唱: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洪湖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让儿常听那洪湖的浪,常见家乡红太阳…… 


我支着下巴坐着,肉体摆放的栩栩如生,灵魂却在三维空间来去自如。 

晚上看片也没来,姓褚家伙到底哪里去了? 

那个拽得乱七八糟小心眼得一塌糊涂的家伙真的因为那么一点巴豆泻的见不了人? 

还是,终于对随队操练厌倦了? 

大概……如此吧…… 

心情,不爽…… 

这种感觉,不是愤怒,也不是惶恐,就是有一只手一直很恶意地在心里某一处挠着,让你不得安宁。若刻意去寻找,却说不上这种感觉从何而起,无可奈何的,就像现在时不时的在人群中弥漫开的屁——你不知它从哪里而来,却知道自己极度不痛快。 




“小四~~~武大郎是不是真被我们药死了?”一边的阿牛又开始聒噪。 

我哼。有的人天生是菟丝草,做不成树,就好像阿牛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就做不成格西门庆,合该是王婆。 

河西走狼掇一条小板凳流窜到我一边:“罕剑,褚老师哪里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呢?” 

我脱力道:“你们干吗都以为我该知道?去电线杆贴寻人启事去!”或者该组织人去污水管道打捞。 

军训辅导员多是些年轻的讲师,有些还在职读研究生或博士生,一段时间下来后和学生勾肩搭背一起作奸犯科的不在少数。我们六连和褚泽林之间虽然不像其他连队的一样“君不君臣不臣”,但昨天一场篮球赛之后,褚泽林的FANS竟一下子爆增,今天眼见他们的英雄没出现,一个接一个的找我打听下落。 


“罕剑同学,你们褚老师哪里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呢?” 

我靠,这次又是谁? 

回头,竟看到我们连长夹一条小板凳挤过来。 

等电影散场的时候,我已经被迫同意去辅导员住的地方打探打探情况。从前可没见对褚泽林有多热心的连长居然信誓旦旦群众反应我和那家伙关系良好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我靠!这群众都什么眼神啊! 

我踩着月色翻山越岭去辅导员住的地盘时,委屈得只想对着天上的月亮嚎一嚎。 



褚泽林的窗口一片漆黑。 

“褚老师~~褚老师~~~”小小声敲两下门,果然没回音。 

诸位看好了,找褚泽林这事儿完全不是我主动的,我是被逼迫的。好,现在我已经来过了,任务完成了,走人~! 

但,走不出十步,我又跟个回力镖似的转回褚泽林的门口。 



怪只怪当初褚泽林叫我整理房间的时候干吗给了把钥匙;给了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会忘了还?忘了还也就算了,我干吗记得这事;记得也就算了,我干吗还在来之前把钥匙翻出来? 


只好自我安慰,如果褚大教授被卡在马桶里了也得叫人来救援对不对?再如果他害全区的下水管道堵了就不好了对不对? 



打开门,一阵热浪夹一股臭味袭来…… 

大惊,才一天而已,这么快尸体就腐烂啦? 



我摸索到灯的开关,头顶的日光灯闪了闪,整个房间顿时雪亮起来。 

房间的惨状叫我竖线满头……这个,难怪房间有这么另类的味道……说猪圈都污辱猪了,褚泽林他是小强吗,这样的环境居然能存活的下来…… 



不容我多做感慨,房间左角的床上,褚大教授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被窝里,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这个叫我们遍寻不着的家伙该不会就这么窝在房间里睡了一天吧? 



我们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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