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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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光亮就是我们车里闪烁的灯光,从里面还能看出疲惫的马匹呼出的白气。现在我们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白色沙土路,但是路上并没有车的痕迹。乘客们收回身来,高兴得舒了口气,正好和我的失望形成对比。当我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时,马车夫看了看表,和其他乘客说了句话,他的声音又小又低沉,我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好像是“提前一小时到。”然后转向我,用他那比我还差的德语说道:
“这没有车。毕竟绅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他要去布科维那,明天或者后天返回,最好是后天。”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马匹开始嘶鸣,喘着粗气,抬起前蹄,马车夫赶忙拉紧缰绳。突然,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从我们身后赶上来,停在了我们的马车旁边,乘客们纷纷惊叫并划起十字来。透过我们的灯光,我可以看见那是几批黝黑的上等马匹。驾驶它们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留着长长的棕色胡子,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我们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当他转向我们时,我能看见他那双眼睛闪着光,在灯光中有点发红。
他对马车夫说:“今晚你来得很早啊,我的朋友。”
马车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位英国绅士赶得很急。”
陌生人说道:“我猜这就是你想让他去布科维那的原因吧。你骗不了我,我的朋友,我全都知道,而且我的马很快。”
他边说边微笑着,灯光照在他的嘴上,他有着血红的嘴唇,有着比象牙还白的尖利的牙齿。
我的一个同伴,小声地对另一个说了一句伯格的《莱诺》中的台词:
“死人跑得快。”
那个陌生人显然听到了他的话,抬头望着他诡异的笑着。乘客连忙把头扭向一边,同时伸出两指在胸前划着十字。“把先生的行李给我。”陌生人说。于是我的包被迅速地递出去,放在了他的马车里。然后,我从一边下了马车。他的马车就在旁边,他伸出手扶我上车,我的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似的,他的力气真是大得惊人。
他一句话也没说,摇了下缰绳,马匹调转过头,拉着我们进入了通道的黑暗之中。我回头看见灯光中马匹呼出的白气,还有划着十字的,我原来的那些同伴。然后马车夫挥动鞭子吆喝着,他们踏上了去布科维那的路途。当他们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突然觉的有点冷,一种孤独的感觉笼罩了我。不过很快,我的肩膀上被披上了斗篷,膝盖也盖上了围毯,车夫用流利的德语对我说:
“晚上很冷,先生,我的主人吩咐我照顾好您。座位底下有一瓶梅子白兰地,如果您需要的话。”
我并没有喝,不过想到有这么一瓶酒还是感到挺舒服的。我觉得有点奇怪,但一点都不害怕。我想,如果要二选一的话,我宁愿喝下那瓶酒,而不是清醒着经历这样一段未知的夜行。马车艰难地一直向前走着,然后来了个大拐弯,接着又沿着另一条直路前进。我觉得我们好像就是在绕圈子,于是,我记下了路上一些标志性的东西,发现果然如此。我很想问问车夫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敢;因为以我现在的处境,如果他是故意要拖延时间的话,我的任何抗议都是没有用的。
不久,我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于是我划了一根火柴,借助亮光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就到午夜了。这让我心里一惊,因为最近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我很容易就想到那个关于午夜的迷信传说。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从路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一阵狗叫声,一种似乎由于恐惧而发出的悠长的、痛苦的哀号。之后,另一条狗开始接着叫起来,接着又是一条,直到轻轻拂过通道的风中都回荡着这种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野的嚎叫,声音好像是穿过黑暗从四面八方而来,远到难以想象。
第一声嚎叫响起的时候,马匹开始不安的抬起前蹄,在车夫的安抚下,它们平静下来,但是仍然颤抖着,好像刚刚从恐怖的场景中逃脱出来。不久,从远处的山上传来了更响亮、更尖厉的嚎叫,是狼的叫声,我和马一样都吓坏了。我想跳下车逃走,而它们又开始疯狂地踢跳,车夫用尽全力不让它们脱缰。几分钟以后,我的耳朵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声音了,马匹也安静下来,车夫于是跳下马车站在了它们前面。
他开始爱抚马匹,在它们耳边低语,就像我印象里驯马师做的那样,这样做非常有效,因为在他的爱抚下,马匹又变得温顺起来,虽然还在颤抖。车夫又坐回他的位置,抖动缰绳,马车快速的跑了起来。这次,在通道的尽头,他突然向右拐入一条狭窄的小路。
不久,我们就被树丛包围了,它们像拱门一样罩在路上,我们仿佛是在穿越一条隧道。然后,讨厌的石头又一次立在了我们的两边。虽然是坐在车厢里,我能听见风声越来越大,它呼啸着穿过岩缝,我们驶过的地方,树枝互相拍打着。天仍然是越变越冷,不过还好,开始下雪了。很快,我们和周围的一切就都被盖上了雪白的毯子。风力仍然夹杂着狗的哀号,随着我们的走远,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了,它们仿佛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包抄过来。我非常害怕,马也一样。可是车夫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安。他不停地左右看着,我却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我看见我们左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闪烁的蓝光。车夫也看见了。他立刻检查了一下马的情况,然后跳下车,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六神无主,狼嚎声越来越近了。正在我惊讶的时候,车夫又突然出现了,一声不响的坐回原位,我们又上路了。我想后来我一定是睡着了,并且不断的梦到刚才发生的事,因为它好像不停的出现,现在回想起来,这就像一个噩梦。只要那蓝光出现在路边,或者在我们周围的暗处,我就能看见车夫同样的举动。他迅速的走到蓝光发出的地方,那光很微弱,完全不能照亮它的周围,连同几块石头,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光影,当他站在我和光影之间时,他没能挡住光影,我还能看见它像鬼似的闪烁着。这吓了我一跳,不过因为这光影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我全当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后来,一度再没有出现任何蓝光,我们在黑暗中加快了速度,狼嚎声依旧在我们周围,它们就好像围成一个圈子跟着我们。
最后一次,车夫比往常任何一次走的都远,他离开后,马匹由于恐惧开始更剧烈的颤抖、喘着粗气和嘶鸣。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狼嚎声全都没有了。但接着,当月亮穿过乌云,出现在一座被松树覆盖的凹凸不平的山峰之后时,我在月光下看到一群狼围成一个圆圈,露出雪白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它们有着健壮的四肢和蓬松的毛发。它们安静的时候要比叫出声的时候恐怖一百倍。我因为恐惧而瘫软无力,只有当一个人身临其境时,才能感觉到这可怕的真切。
狼群突然一齐嚎叫起来,就好像月光对它们有一种什么特殊的作用。马匹不停的踢跳,用无助的眼神四下望着。但是这可怕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马匹不得不待在里面。我叫车夫赶紧回来,因为我们唯一的出路,似乎就是突破这个包围圈。为了帮助他靠近,我大声叫着,并使劲敲打马车的一边,希望可以用声音吓退狼群,以给他一个机会靠近马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不过我听到他大声吆喝着,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我看见他站在小路上。他挥舞着长长的胳膊,就好像在扫除一些不知名的障碍物,狼群被赶远了。这时,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彩遮住了,我们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当我又能看清楚时,车夫正在爬上马车,狼群消失了。这是如此的奇怪和可怕,强烈的恐惧感笼罩着我,我一动不动,什么也不敢说。这段路好像无休无止,云彩又遮住了月亮,现在,周围几乎全黑了。(该书籍由红糖粽子整理上传,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我们在持续上升,虽然有偶尔的急速下降,不过总的来说是在上升。突然,我意识到车夫正在把车赶向一座破旧的城堡的庭院,从城堡又黑又高的窗户里没有透出一丝光线,破损的城垛在天空的映衬下,显现出锯齿的形状。
第二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之继续(1)
5月5日 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如果我是醒着的,一定会注意到我们正在接近这个引人注意的地方。在黑暗中,这个院子显得相当大,几条黑暗的路从圆形的大拱门下延伸出去,所以它可能看起来比实际要大。我还没有在白天看过它。
马车停下后,车夫跳下车,伸出手扶我下车。我再一次感受到他那惊人的力量。他的手仿佛一只铁钳,随时可以把我粉碎。他拿上我的行李,放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我站在一扇大门前,一扇老旧的镶满大铁钉的门,门框周围砌着大石块。在微弱的灯光下,我能看见石头是经过雕琢的,但是已经受到了岁月和风霜的侵蚀。车夫又跳上了马车,抖动缰绳,马车向前出发了,消失在其中一条幽暗的小路上。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样是好。门上既没有门铃也没有门环。我的声音不像是能穿过这些厚重的墙壁和黑漆漆的窗口。等待的时间仿佛没有尽头,我感觉怀疑和恐惧已经把我淹没了。我来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我见到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我开始的是怎样一段可怕的经历?难道这是一名律师事务所的办事员生活中的一件寻常事吗——被派去向一个外国人解释伦敦房产购买,结果被送到这种地方?!律师事务所的办事员,米娜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就在离开伦敦之前,我得到了成功通过考试的通知,现在,我是一名真正的律师了!我开始揉眼睛,掐自己的肉,以确认我自己是醒着的。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像一个可怕的噩梦。我真希望自己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家中,窗外黎明将至,就像我在一天疲劳的工作后,时常在早晨感到的那样。可是我真切的感到了疼痛,我的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我确实是醒着的,身在喀尔巴阡山之中。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忍耐,等待早晨的来临。
正当我得出这个结论时,我听见门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透过门缝看见了一丝越来越亮的灯光。接着是解开锁链,打开门闩的叮当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因为很久不用而发出刺耳的声音,大门向里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位高个子的老人,蓄着整洁的长长的白色胡须,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衣服,周身没有一点其它颜色。他手里提着一盏样式古老的、没有灯罩银灯,当火焰在开门的气流中闪烁时,投下了长长的颤抖的影子。老人礼貌的用右手招呼我进门,用流利的但语调奇怪的英语说道:
“欢迎到我的家来!请随意,不要客气!”他没有走上前迎接我,只是像一座雕像一样站着,就好像欢迎我的姿势把他变成了石头。然而,就在我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他激动地走上前,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力量大得让我想要退缩,特别是当我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比起活人,这更像是一只死人的手。他又说道:
“欢迎到我的家来!请进,走路当心。希望你为这里带来快乐!”他握手的力气和车夫如此之像,因为我没有看见车夫的脸,我一时怀疑起我是不是在和同一个人说话。为了确认,我试探性地问:“德古拉伯爵?”
他优雅的鞠了一躬,回答道:“我是德古拉,欢迎您到我的家来,哈克先生。请进,夜晚的风很冷,你需要吃饭和休息。”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灯放在墙上的灯架上,出门去拿我的行李。在我阻止他之前,他已经把行李拿进来了。我要去拿,可是他坚持由他来拿。
“不,先生,你是客人。太晚了,仆人们都睡了,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坚持提着我的行李穿过走廊,登上一座宽大的螺旋楼梯,又穿过一条走廊,我们的脚步声在走廊的石板地面上沉重的回响。到了走廊的尽头,他推开一扇大门,我欣喜地看到,在明亮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为了晚餐而被张开,大壁炉里刚刚添了燃料,火焰熊熊地燃烧着。
伯爵停下来,放下我的行李,关上门。然后穿过房间,打开另一扇门,进入一间小小的八角形房间。房里只有一盏灯,好像没有窗户。穿过这个房间,他又打开一扇门,示意我进去。真是让人感到欣慰,因为这是一间既明亮又温暖的大卧室,里面也有壁炉,也是刚加过燃料,因为最顶上的木料还没有烧着,火苗使上面的大烟囱发出沉闷的响声。伯爵把我的行李提进来后就出去了,一边关门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