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前传 作者:月下的神兔(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11-30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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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迷局之解
伴着那震耳欲聋之声,姜凤贞蓦然坐倒在地上,双手掩面,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仿佛终是度过了一场生死劫难。
夏侯靖轻轻拧眉,眸中掠过了狐疑与深思,他想好了千万对策,却独独没有料到百里邵河竟肯一手将这件非同小可的刺杀之事抹去。
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同时还有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有些失笑,而后抬头正视百里邵河。
事情究竟如何,他早晚会向那个挑衅君威的女人问清楚。
如今,还是先好好善后的好。
他勾唇,直视百里邵河,撩起一丝无形的威慑,也撩起了一阵君王之风。
微风卷过,将窗畔之人的长发吹动,她默默含笑,掩了窗子。
东卫、越合之事,终是有了个了结。
她轻靠在窗内,望着地上的还没醒来的太医,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想来,自己的伤还没有处理妥当,外面那些男人在善后,那她,是不是也要为自己善善后了?
云若轻叹口气,果然还是有些受不住那痛,下意识的扶了肩膀。
这里,当是没她什么事了。
此时,真想去补个好沉好沉的觉。
她动了动唇角,勉强挪动步子蹒跚的门外走去,而后径自扶外墙,无声无息的自后殿离开了锦玉宫,也离开了今夜的这场是是非非。
透云阁,透云阁。
这时才知,原来能回那里睡上一觉,已是如此奢侈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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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即将过去。
东卫的天上,染了些许透了光的银亮。
在经过那场遇袭之事后,东卫与越合两方,又彻夜重谈了一次国事。
或是因为朝臣们倏而明了了自家君主心底的倾向,所以这回一谈,确是比白天那会儿还要热络,先前还吵得沸沸扬扬的两边,竟和多年未见的友人那般,几乎快要一起吟诗作对。
看着下面的人,夏侯靖与百里邵河都是明白,今日这件事,也就如此翻了一篇儿。究其原因,他不能说,他自是也不能问,权当只是不知哪里跑来的野蛇钻了宫里,惊了圣驾。
然而细心的张保却发现,这夜间再谈,似乎多了一件怪事。
自家皇上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而那边的帝君心中似乎也惦记着什么。
两人均是时常开小差,偶尔相视沉默,思绪都不知飞去了何方。
终于,在长达一个时辰的国会之后,两国大臣纷纷散回。
夏侯靖本想再邀约百里邵河留上几日,奈何百里邵河却突然接了急报要即刻赶回越合。
因此,越合帝君之访,也就在如此一个大风大浪的夜里告一段落。
在一些公例的送驾下,百里邵河上了马车,带着一众朝臣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待看越合众人远离,夏侯靖才倏然收了神情,转身既向锦玉宫走去。
他有许多的事还不明不白,但却又不能问任何人。
唯有她,唯有这个只手间颠覆了整盘局势的女人才能解答他心中之惑。
夏侯靖想着,又加快了步子。然而当他真的来到锦玉宫后,却已不见了那纤薄的身影,房里只有那太医仍然躺在地上,不像晕去,反倒是鼾声阵阵。
夏侯靖在房中静静望了几许,忽而将视线落在了木桌之上,上面散落了一张宣纸,印着点点墨斑,似乎是方才写字之人怕印透了撰字的纸张,遂又单独拿了一张宣纸垫在其下,却不知也因此留了痕迹。
于是他走过,拿起,在斑斑墨迹下寻找着那迷局之解。然后以指尖一笔一划的将那墨迹连起,仔仔细细,不曾漏过一点一滴。
连点成线,当最终形成的“国方十策”四个大字赫然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的时候,只见夏侯靖黑色深瞳猛的一缩,似乎明白了这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与今夜之事的关联!
☆、【058】夜间耳语
他讶异,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于是薄唇微启,终又是安静抿住,无声的透了抹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沉寂的想了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锦玉宫,墨发轻扬,撩起了夜的寂静。
真相,原是这般简单。
然真正让人在意的,是能将这纸上之物写出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帝王学识。
夏侯靖迎风而走,龙袍被吹摆的如绫罗乱舞。
倏然站定,他的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不过,随着这件事,另外一个谜题他亦揭开了答案。
“这个女人。”夏侯靖动了动唇,而后去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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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马车上。
百里邵河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从云若那里夺来的十页纸,其中多了些褶皱,令他万分不悦,遂珍惜的抻平,再细细来看,琉璃色的眸中耀动着一丝赞许。
新君登基,民心不稳,军心不稳,臣心不稳。
如此十页,给了他绝妙的方法,平民心,稳军心,收臣心。
可叹,可恨,为何写此物之人,在东卫,而不在他的越合。
倏然想到谋士撰策,通常会在最后写上落款,于是他匆匆翻过,以查究竟。
然当“慕云若”三个小字落入百里邵河眼中的时候,他不禁拧起了眉心。
慕云若,慕云若,怎那般眼熟……
忽然一怔,脑中顿时轰响一片。
写此物者,竟是曾经的东卫第一大将军慕闫杉的独女,慕云若!
百里邵河抚唇深思,半响,倏然抬眸,似是想到那婢女亦是自称云若。
霎时间,百里邵河不禁失笑,俊脸上有着说不清的惋惜。
原来,还是自己,略输一筹。
竟被这个小丫头,愚弄了……
被这个,才学了得的小丫头。
如此,他却已然念念不忘。
不忘一个叫慕云若的救过自己的女子。
更不忘那出自她手的黄金之谋——国方十策。
百里邵河苦笑一声,捏着那叠纸的力道缓缓加大,同时亦闭上眼,仿佛彻底陷入了最深的沉寂。唯那薄唇之中,缓缓道出几句轻喃:“为什么,孤王不能早些遇到,如果……”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然那沙沙作响的风吹冬叶响,仿佛在替他言着一句话。
慕云若。
总有一日,你我必会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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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若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回到了透云阁的时候,怜香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样子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想来是在等她的时候睡去的。
望着那愁眉不展又充满担忧的小脸,云若确是觉得有些心疼,于是拿上一件外袍,小心翼翼的盖在怜香身上,吹熄本就快要燃尽的烛火,然后僵着身子向床那边走去。
**了,背上的伤这么折腾一番,怕是要留下印子了。
云若动了动眉心,轻甩下鞋子,终于能钻入这梦寐以求的被窝里。
于她而言,风风雨雨向来家常便饭,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若是能裹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可是来之不易的美事。
想来这会儿,该没人再打搅她了。
拉上被角,云若缓缓垂眸,闭上眼竟仍是今夜之事,挥之不去。
国方十策,四个大字,能撑起一代新君的登基之路。
但如若不是姜凤贞独独没扔下水的那本《越合纪要》,她慕云若再是懂得些君王之道,在不知国情与君主性情的情况下,也是束手无策的。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而定。
想着,云若抻出手将透云阁现在唯一的一本书籍塞在了枕边,然后拿起那颗孤零零在上面晃动的夜明珠。
云若低眉不禁笑了下,指尖轻巧,发出叮咚小声。
静静望着它,她似是有些入神了。于是自言自语道:“这一次,你可是欠了我个人情了,夏侯靖。”
她说着,便欲放下珠子闭眼补眠。
谁料才刚刚一动,就感觉身后的月光被顿时笼罩。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有一声低语轻喃自她耳畔传来:“那,你想让朕,怎么偿还?”
☆、【059】是聪明女人,也是个傻女人
“那,你想让朕,怎么偿还?”一声透着蛊惑而沙哑的低语忽自云若耳畔传来,淡淡的温热染在了她有些冰凉的盈雪肌肤上,引起了她一丝不经意的轻颤。
手上夜明珠,倏然落下,被那人接住,然后又稳稳放在了她的床边。
云若望着夜明珠上倒映出来的身影,知道这一刻,他离她极近。
他的双手撑在了她的床畔,将她完全的笼在了他的世界中,仿佛只要她稍一动弹,便会**在他那无法挣脱的漩涡之中。
云若忽然恍神,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皇上可是离得太近了,云若说不了话。”
夏侯靖闻言,低声轻笑,又靠近几许,用着有些慵懒的声音说道:“朕要离的多远,你才满意?”
云若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迅速转过头来,结果恰好对上了他那双正凝望着她的、带了一丝戏谑的双眸。
云若身子一僵,边是往身后错着,边是有些干涩的问道:“皇上不用陪百里陛下吗?”
“百里邵河接了急报,已经走了。”夏侯靖说着,指尖撩过她鬓角的长发,托在发丝之下慢慢滑过,淡淡道,“怎么,不舍吗?”
“皇上知道云若不是这个意思。”云若低语。
不知怎的,总感觉今夜的夏侯靖对她的态度不大一样。
就好像是,并没有把她当做慕云若那般。
难不成,是因为送走了外客,所以没了目标,又跑来继续折腾她了吗?
云若绣眉略动,本就因疲惫不已心情不佳,于是直接拉回了被夏侯靖指尖把玩的发丝,昂首说道:“皇上若是没了其他事,还请皇上——”
没等云若说完,夏侯靖倏然拉过她的身子,直接强硬的令她趴在了床上,顺势解开了她松垮的外袍。
云若猛的一惊,低喊着:“你要——”
夏侯靖轻哼一声,按了下急切想要转过的脑袋,将她未说完的话生生压了回去,便是连云若想要撑起身子的双手也不知何时被那男人仅用一只手捏住,跟本容不得她半分抵抗。
半响,他用指尖拂过后背才被处理了一半的伤口,俊眸轻动,沉声而道:“伤成这样,竟还把太医打晕。说你聪慧,其实也不过是个傻女人。”
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方才回景隆宫内殿取来的伤药,拔了塞子,二话不说就洒在了她还透着红的伤口上。
一阵犹如拨皮抽骨的痛楚霎时袭来,云若猛的倒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整个脸都苍白了不少。
她咬牙迫使自己不发出时,就是不想让这个总来折腾她的男人有半点得意。
然而就在那药粉洒下第三下的时候,云若终是忍不住,一阵低吟,整个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这一刻,夏侯靖忽然顿了手,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个原本只是被自己抓着,现在却反过来狠狠掐着他的手的女人,低眉一笑。
“原来你这么怕疼。朕还以为,你是铁打的。”
云若咬牙,愤愤回头这个看来很是愉悦的男人。
明明那么多药不选,偏选这如此疼痛的。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惩罚她万事不先告知于他!
云若用力的喘息,绣眉一拧,就在下一阵痛楚倏然袭来之际,她猛的下口咬上了夏侯靖的手。
☆、【060】放弃慕家,来朕身边
那一口,她咬的用力,还带了些倔强。
夏侯靖轻吸了口气,低喊:“连皇上也敢咬,你不怕朕杀你的头!”
云若蓦地松开口,回头狠视着他道:“皇上亲自替废后疗伤,还不容我这废后报答下皇上吗?”
“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夏侯靖拧眉,见自己那虎口都殷下了红,不由的低声再道,“你上辈子什么做的,咬人咬的那么狠!”
云若冷哼,咬牙低语:“皇上什么做的,罪妾就是什么做的!”
“你——!”夏侯靖亦被她气的咬牙,冷哼一声,继续洒他的药。
结果又是那阵剧痛,云若轻哼,再是一口咬上了夏侯靖。
夏侯靖也是倒吸一口气,然却并没将手收回,反而在给她撒药的手,亦稍稍放了轻。
一时间,两人均陷入了沉默,各自承受着各自的痛。
这时,屋外的窗子被风轻轻顶开,外面的微风,将冬树吹得沙沙作响。
夏侯靖倏而开口,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为什么会出现在锦玉宫。”
云若微怔,沉默了几许,低喃:“散步。”
夏侯靖顿了下手,冷眸瞥了眼云若,忽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致使云若猛的回头瞪向那故意惹她疼痛的男人。
夏侯靖见她,冷哼一声,道:“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云若右眼抽dong了下,闷哼一声转回头,长发被她轻甩,散在了身上犹如墨色薄纱。
半响,云若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