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同人)(红开衍生)两岸遥,一世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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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二十五
沛林:
今天我问了忘尘他为什么会出家,他说他觉得自己杀人太多,还有就是平静后没了追求,和那种不知道自己目标的无望,他说若不是偶尔听了师傅的一次讲法,他大概也向一些朋友那般沉入了酒|色。
他是幸运的,我也是幸运的。我的指望是你,他的指望是佛祖,有了追求,至少自己还是自己。
不过我真挺好奇的,你自己的副官出家了,你居然都没有反应?看你留下来的信里几乎半个字都没提到。不过你说的,等我们都死了你要把信一封封背给我听我记住了哦,虽然我自己都差不多背下来了。嗯,让你背我写的,我写的字比较多。
望君安好。
苏明远
一九五七年六月二日
四十八
沛林:
好多人死了,他们都是和你同期来这边的人。小白说,那是他们生而无望了。对了,小白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他的书里写的大多是“人”的事,那些无望的人,醉生梦死的,求之不得的,我看了一些,那里头透着的绝望,让我都觉得触目惊心。后来我问小白,问他是不是也觉得无望?这次我才真的知道,小白为什么会拖着我来这边了。
他说:当一头已经确定了是死,另一头不论是什么,他都要试一试。
小白他真的很聪明,简直就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他给我说了很多当时我没发现的地方,没想到我早就四面楚歌了还不知道,难怪他死都不让我回去。
我们现在都是有家归不得了。
有时候我也会挂个笔名投投稿,也算是保障了生活费,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了。就是不知道你在那边是不是一直在找我,唉,可惜我没留下离开了的消息。你得多花多少冤枉功夫了。
望君安好。
苏明远
一九五八年五月初一
如此这般说着别人事情的还有不少。还有一件,很特别。特别到让Dylan知道了那个“小白”的身份,哪里是什么小作家,这位在如今那可是文坛巨匠了。
这位巨匠最出名的,不是他那些得了各种奖项的作品,而是一本在七八十年代备受争议的书,那本书里讲述的是一对同性恋人相恋而不可得的故事。他们苦苦追寻,却迫于时代而终是分离。
Dylan并没有看过那本书,他只是记得上次听画廊的小妹讨论过,他还记得她们说的那本书的扉页上是用的元稹的一首诗。
那首诗他倒是喜欢,所以对那书也留了印象。
福至心灵般的,Dylan翻出了倒数的那几封信,果然!
二〇〇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几多时。
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慕容沣,新年快乐。
苏明远
一九七六年正月初一
“悼亡诗……阿祖,你到最后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呢?你悼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那个人?”Dylan低声自语,却无人能够给他回答。
挂着标准笑脸的空姐从他们身边走过,她说:“飞机即将降落,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
Dylan将东西都收好,给安娜擦了擦眼泪,“瞧你,哭成了个花猫。”
安娜仍旧带着哭腔:“哥,我们替阿祖找到那个人好不好?”
“嗯!”Dylan轻轻拍了拍她,将她搂进了怀里。
再辛苦,我们也要帮阿祖找到那个人。
他们却是不知,一切顺利又简单的,仿佛就像有老天的帮忙。
下了飞机,大厅内,一上一下的自动扶梯。Dylan牵着安娜往下,陆励成独自一人,乘着扶梯向上,他要回上海了。
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对上了目光。只一眼,仿佛不用再行确认,两人就这么相识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可惜电梯让他们错开了。
再后来,陆励成退掉了回上海的票。
三个人一同回到了陆励成的老家。原来,那儿就是当年的云台镇。
然而,也不过就是这一路的时间,陆励成和Dylan却像是多年的好友,不断地发现两人之间的相似,还有两人之间的默契,也同样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两人确定了关系——一见钟情,或者,缘分天定。
陆励成的奶奶看到Dylan的时候惊呆了,特别是他站在自己孙子身边的时候,那场景,一如那张泛黄的照片。
“好,好……”奶奶哭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极而泣,她愧疚了一辈子,难安了一辈子。
听说Dylan是陆励成的男朋友,陆家人都呆了,他爸他妈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奶奶给一口钉死了。
“我只认Dylan这一个孙媳妇,其他人别想进我家门!”奶奶如是说。
Dylan却摸了摸鼻子,怎么我就是媳妇了?当然,他可不会傻得这会儿就来讲这个。
因为他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想要做。他想将阿祖的信和陆励成爷爷的信一同放入陆爷爷的棺木,可是在乡下,盖棺之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挖出来的。所以说,这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只是,大概慕容沣他们的坏运气都在他们生前被磨完了吧,Dylan以为的问题,却一点也不成问题,整件事,顺利的简直不真实。
“当然可以。”奶奶一口答应。
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奶奶没听懂才会答应的,Dylan看向陆励成,得到一个肯定的点头,甚至可见喜色。
陆励成解释道:“爷爷的骨灰并没有下葬,因为爷爷临终前说让我们把他的骨灰撒进风里……”顿了顿,陆励成说:“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爷爷说的我们却不能违背,只是还好这件事因为村里的老人都反对,也就没有做,只是供在了家里。所以,你担心的不能开棺并不存在问题,因为八仙本来就是希望我们让爷爷葬进去,法事也是用得可以破土的。”
虽然对这边风俗不甚了解,Dylan却是明白了陆爷爷的意思。
“阿祖,你没有白等,他也在找你!你听见了吗?”
陆励成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自己奶奶,他的奶奶却好似早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眼里含着泪,语气里却全是宽容:“拿去吧,也省得在我这里,他不开心我也难过。反正,总比撒风里他又找不到人结果变成孤魂野鬼的好。”
抿着嘴,点了点头,陆励成也有些为难,可他觉得,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认真地望着Dylan,陆励成问:“Dylan,你说我让爷爷以他将军的身份回台|湾怎么样?”
Dylan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或者理解了又不敢相信,只是茫然地回答了个并非答案的答案:“那得跟政|府联系,还要证明身份……那里有你爷爷的墓,都建了好多年了。”
许久,当陆励成把一切准备好,甚至已经得到了肯定回应之后,连三人的飞机票都买好了之后,Dylan猛地哭了出来,他在笑,眼泪却止不住:“阿祖,他来找你了!他来找你了!”
陆励成并没有问Dylan他的阿祖葬在哪里,因为他知道Dylan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阿祖的,至于墓地,他定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也就够了,至少他们在同一片土地上了,就算同归幽冥,也更容易找到对方了不是么?
Dylan在回去的路上,抽空买了那本叫《一世隔》的书,坐在飞机上,这次,他的身边除了安娜,还多了一个说要和他一辈子的人。
Dylan打开扉页,入眼的,果然是元稹的那首《遣悲怀三首之三》。而那书里的故事,讲得也真的是阿祖和陆爷爷。
看着书,Dylan知道了一些阿祖信里没有说过的事。
比如阿祖的腿受过很严重的伤,比如阿祖他也开过枪,比如阿祖除了写稿之外还有一个工作就是看守一位将军的墓地。还比如……外公在阿祖死的时候已经后悔了,他后悔没有尽一点孝道。
“阿祖,外公他原谅你了……”
谁又能知道呢?一本标榜为虚构小说的书,那里头所记载的却真实的近乎史实。
当陆励成捧着骨灰盒来到那座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公墓的时候,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白的年轻人。
“这里住着的都是青史留名的人,你们安静一些,别吵了他们安眠。”姓白的管理员如是说道。
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了那座白色砖块已经被搬开的墓。
“这是一座衣冠冢,没想到过了快半个世纪了,它会迎来自己的主人。”管理员有些唏嘘,他明明年纪很轻,说出的话却像个垂垂老人。
拨开棺木上的泥土,三个人动作都很轻,这种事,向来是不允许找外面的人来做的,当然,这里的墓地也几乎没有要开棺的时候。
管理员大概有些话唠,明明告诫别人不能吵,他自己倒是碎碎念的不亦乐乎,当然,他声音不大,也不吵就是。
他说:“我听我爷爷说,当年下葬的时候,就放进了一套军装。其他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还能不能看到那个年代的衣服。”
缓缓推开了盖子,当里头的东西暴露在人前时,所有人都呆了。
“这!这怎么回事?!”管理员压抑着声音的叫出声来。
Dylan的手伸了过去,他拿出了里头的一块牌位。
是,这座本该只有衣冠的墓里,多出了一块牌位,还有一坛骨灰!
“这是谁干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噢,不行,我得给上面打电话,这必须有人来处理!”管理员就要走出去,却被陆励成拦住。
“别去!就当你什么都没看到!让我爷爷下葬就好。”
“这怎么行?这是将军冢!将军冢里怎么可以出现别人的骨灰,而且,牌位都放进棺材,这一点也不合规矩,这事必须有人管!”
Dylan仍旧不敢相信地看着手里的牌位,烫金的字,端端正正的楷书,正中是三个字——苏明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谁说他们生不能同衾,死亦不能同穴?
“阿祖,原来你在这儿等他。他回来了,你们在一起了。”Dylan喜极而泣。
那边陆励成还在给管理员解释着,甚至把两个人的故事都搬了出来,哪里想那管理员就是死脑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种事情不合规定!而且你说的那个故事,你以为我会信么?那明明就是我爷爷书里写的,下次编故事不要直接照搬书知道么?电话我是必须打的,这事必须有人来处理。”
“如果处理的结果是把你爷爷抓去坐牢你也去么?”突然,一个老人杵着拐杖,哼哼着走到了他们身边。
“爷爷?!”管理员手里的电话一滑,差点掉到地上。
“哼,我就说你小子的老爸笨!儿子都不会教,就教出个没同情心,不知道变通的书呆子!”
“爷爷……”管理员很无语,自己都被他扔来看墓地了,不是他说的么,说自己老实有原则,来这看着他最放心。
“里头的那位是我放的,我那书里写的也是真的,他两是我最好的两位师长。”望着被挖开的墓,老人家脸上一片默然。
“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还有……是什么时候?”
“你老爸看着这的时候,我偷溜来的。”老人家倒是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教训完孙子,转而看向了陆励成和Dylan:“像,真是太像了。”
“白老先生。”Dylan扯起来笑,喊道。
“诶——好孩子!”
接着继续使唤孙子:“把这复原,我有话要跟着两个小朋友说。”
“好好好,总之苦力都是我就对了!”
老人家也不讲究,拉着两人就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了。一张脸已经爬满了皱纹,眼睛却矍铄极了。
“老师他是我送走的,他离开的时候身边没一个人。”
老人的话有些零碎,毫无逻辑可言,一如他看着的天空,变幻着,似是这人间的缘。
“他不肯我叫他老师,可他教过我,就是我的老师。”
“他相信的没有错,我们都错了,苏老师他总是心怀希望不肯放弃,他是一个勇敢的人。”
“这座墓园苏老师守了二十年。”
“苏老师的儿子后悔了,来打听他父亲下落的时候,我告诉他,他父亲去世了,他问我他葬在哪里,我没有说,我想,这也算一种报复吧,总不能你说句后悔,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的错事负责了吧?苏老师走之前身体差得基本上是离不得人照顾了,可他不肯我们这些朋友帮忙,说什么已经欠了我们太多。可他那儿子,还非得等到老爸都死了几年了才来后悔,后悔给谁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