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秘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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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山青水秀,地贵人贤。”
甘国礼也作了个“歪歪揖”,谦道:“小码头,承你哥子夸奖!”
黑脸妇人续道:“兄弟特意来迎甘大五哥的金驾,上禀大五哥,本人姓白草字香香,系宁强县巴山场人。江湖上有个号叫住‘傩戏胖妹儿’,上承拜兄赛大龙头栽培,下承兄弟伙雅爱,虚占义字牌行七。”
马大麻子心想:“给老子黑起一砣,还说自己‘白得香’,硬是棺材里撒花椒面儿——你麻鬼嗦?”转念却又想:“给老子勒婆娘勒不是胖,是肥。明明是个肥婆娘,硬说自己是‘胖妹儿’,给老子勒大莽子婆娘是半夜吃桃子,净拣啪的捏。老子要是勒辈子找个婆娘呛她,哪还不尽遭她欺侮?”这念头实在可怕之极,马大麻子一念所及,不由得浑身发凉,再也不敢往下想。
只见甘国礼赞道:“好龙头!公片宝札,请拿上咐!”
那妇人拿出一张黄色的长方形片子,上面似乎影影绰绰的有字。甘国礼接过一看,面色顿和,释然道:“看来你哥子说的实话。勒确实是游大爷要的人,多谢搭手!”说罢递还宝札。那妇人收了宝札,扛过少年,只等甘国礼接手。
甘国礼将少年抱过,努了努眼睛示意另外两条大汉扛人,两名汉子连忙将少年抱了过去,两人将少年一横,扛了起来,姿势十分难看,好似扛一截木头一般。甘国礼又道:“你们两个快点把人老回切,老子回头来收拾勒两个扯筋儿客。”
两名大汉飞也似的从路边绕开乌光宗,意图冲突而过。乌光宗见这些土匪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少年,根本就毫无顾忌,心中不由大怒,喝道:“转来!站倒起!”那两名汉子其中一人骂道:“你爬哟!给老子莫明其妙!”两人哪里肯听,只顾扛着少年飞也似的只顾往前奔去。
甘国礼朝着两人喝道:“给老子快点把人老倒游大爷那点,误了游大爷的好事,三刀六个眼,各人小心点!”那两名大汉边跑边连声答应:“五爷,堂口上的规矩,我们都晓得!你逗放心嘛!”两人扛着少年便往回路疾奔。那少年被两人扛着,不断扭动挣扎,却又抬头眼巴巴的望向乌光宗,眼睛里的泪珠直打转儿。
乌光宗正要拔腿追上,甘国礼早已看他不顺眼,勃然大怒道:“那点迢出来的野物子,给老子爬开哟!惹毛了老子不认黄哦!”说罢大踏步地迎上前来。
乌光宗冷笑一声道:“你们勒副样子也是袍哥?我看是棒老二还差不多。快点把人放了!”甘国礼不料他一个孤身少年竟敢口出狂言,也有些意外:“噫!闲事少管,走路伸展!给老子牛圈头伸出一张马嘴来,老子谅实你逗是个虾子,没得二两血。”大大咧咧地挡在乌光宗面前。
乌光宗毫不理睬,侧身绕开,便要向扛人的大汉追去。甘国礼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娃是寿星老汉儿吊颈——活得不耐烦了!”话声中“呼”地挥拳向乌光宗头脸打来。乌光宗早有防备,不等他拳头打来,早向横里侧身,卸开来势。甘国礼一拳打空,复一拳横扫而来,乌光宗见他力道猛恶,拳锋未到风先至,百忙之中再也顾不得斯文,就地一滚险险避了开去,甘国礼不意他能连躲自己两记杀着,不禁“噫”了一声,很觉不可思议。
两名汉子趁机扛着少年绕开乌光宗,向去路疾奔而去。甘国礼数击不中,气得哇哇大叫,出拳越来越快,乌光宗却是只守不攻,连连闪避,虽然迭遇险情,却总能化险为夷。两人打斗之间,乌光宗忽闻身侧风声不对,头也不回,往左疾闪。只听“呯”地一声,甘国礼的拳头和另一只拳头砸在一起,疼得他“嗷嗷”直叫,却是黑脸妇人白香香出手相助。甘国礼脸上豆大的汗珠接二连三的滚下,竟是给白香香一拳震得肩膀脱臼。
乌光宗趁机便逃,哪知白香香左手一探,已抓住他衣领,顺手一提,将他提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压得乌光宗叫苦连天。马大麻子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抓住乌光宗一只小腿使劲拖拽。白香香伸腿一绊,马大麻子立脚不住,象一只石墩般呯然倒地,半天挣不起身。
白香香以一敌二尚有余力,一招得手之后,飞快抓住甘国礼的肩膀,歉声说道:“得罪你哥子!”两手一扳一拧,只听“咔”地一声,甘国礼脸上痛楚立减,如释重负,他双手抱拳,道声谢道:“有劳你哥子!”却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而去,追先前的两名大汉去了。
白香香腰胯一松,乌光宗抓住马大麻子的脚使劲一拽,总算从地上爬起身来,马大麻子慌不迭地连连蹬腿,想甩掉乌光宗,但对方好似粘在自己身上一般,抓住自己一只短腿就是不放,不由气得哇哇大叫。两人都拼了命的想逃。
白香香喝道:“给老子跑啥子跑,老娘又不会把你吃了!”马大麻子道:“你勒个婆娘的话要是能信,猫儿都要打来蒸鲊肉吃。”说罢转身就逃,乌光宗更着也逃,白香香大怒,迈步追上,挥手抓向乌光宗后背。忽然间眼前身影一晃,连忙伸爪变掌,要将来人推开,却只听“嘡”地一声大响,自己已和那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那人甚是矮壮墩实,白香香给这一撞之下立脚不稳,好似一座铁塔般轰然倒地,将那人压在身上。
那人动作倒也奇快,撞倒白香香,立即从白香香身下挣扎着爬出,一咕噜爬将起来,转身便逃,嘴里却大声咒骂:“你老先人板板哟!”白香香急忙翻身,不等他跑远,身子急纵,双手猛往那人背上一推,那人好似弹丸抛射,如飞般向前扑跌而出,脑袋正撞在乌光宗后腿上,两人扑地一起倒了。
乌光宗扯起那人道:“你啷个不把人拦倒起?”那人骂道:“你给老子爬哟!丢人卖客的东西!”那人正是马大麻子,原来两人都想再去相救少年,马大麻子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乌光宗紧随其后,他腿长步大,只几步便追至马大麻子身后,将他向身后一拽,马大麻子虽然脚步好似捣鼓一般向前迈动,身子却笔直的向后飞去,乌光宗却借力向前猛窜。
马大麻子被他扯住袍子向后面使劲一拽,身不由己地迎头撞向黑脸妇人白香香,然而他实在又胖又矮,白香香虽然收爪变掌,要将他推开,却是推了个空。自己却中门大开,被马大麻子撞了个正着。马大麻子撞人之后,反应机敏,甫一跌倒便即逃窜。不料白香香反应更快,来了个顺手推舟,将马大麻子当作炮弹发射,一下将两人撞跌在地。
乌、马二人相互埋怨,正要爬起身来逃走,忽然各人肩头一紧,已被白香香劈手捉住,这妇人力大异常,两人自知不是对手,只得束手就擒。后面两个中年妇人赶将上来,将两人按倒在地。
白香香这才放手,舒了口气道:“绑起来!勒个嫩点的带回切献给金凤四大爷!”两个中年妇人中的一个道:“金凤四大爷想男人快想疯了,勒个娃二她肯定喜欢!”说罢又看了看乌光宗,“啧啧”连声,好似看见一大桌美食,嘴角险些流出涎水来。
另一个道:“对头!四大爷跟倒银凤七大爷到勒点来了,勒几天没看到男人,心头不安逸得很。那勒个麻子啷个办?”白香香道:“老子把他抓回切端洗脚水,跟老子洗脚捶背暖被条窝,服侍老娘!”那两个妇人齐声道:“要得!安逸!胖妹儿勒回还没上山逗立了大功,又晓得照顾姐妹大爷们,二天肯定步步高升坐八抬!”
乌光宗和马大麻子听三个妇人谈论如何处置自己,不禁吓得魂飞天外。两人拼命挣脱,连滚带爬的夺路而逃。白香香骂道:“转来!给老子站倒!你们两个*儿虫连婆娘家都怕,还算啥子男人?”
马大麻子一边逃一边顶嘴:“你给老子台是个大*儿虫,要算男人,逗切服侍你嗦?整死八个舅子,老子都不得干!”白香香大怒,督促两个妇人拼命来追。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袍哥嫁女
两人见三个妇人又来追,只得抱头鼠窜而去。却见先前的两条汉子正扛着那少年已攀向一座土山,远远在前,两人奔行如飞,好似少年轻若无物。甘国礼远远的跟在后面。少年的叫声远远传了过来:“救命!救命啊!”
两人拔退便追,马大麻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咳!咳!那三个婆娘按过来了哦!甩都甩不脱了,勒哈硬是狗扯麻糖,俩起了哦!别个都说了,那个啥子金凤四大爷想你当男人,说得口水滴哒的,你啷个不待应?”
乌光宗道:“你切待应噻!逗待勒点等倒起,切服侍那个黑脸的婆娘,我切追那个老弟!”马大麻子骂道:“爬哟!你给老子想得出来,找些话来说!快点迢,快点迢!大莽子婆娘按拢了哦!”他只怕落下为白香香所擒,拼命抓住乌光宗右臂,借对方之力疾奔,两条短腿好似风车一般,总算是暂保无虞。
山路曲曲折折,时而倾斜而下,时而俯仰而上,但在山路上追逐的数人却都如好似林中健鹿,奔跑之中未见半点迟滞。
乌、马二人追逐劫持少年的两条大汉,本想可以很快追上,哪知这两条大汉腿力甚健,奔行如飞,甘国礼更是腿长脚快,已经赶到两条汉子前面,不停催促两人跑快些。山路越来越陡,眼看快到山头,两大汉却跑得越来越稳,并不见如何迟滞。两人追了一盏茶功夫,仍有三十余丈的距离,两人咬牙奋力,眼看渐渐追上,忽然前面三人身影在山头树林中一晃,便即消失无踪。
两人“哎呀”一声,只怕这一下失了三人踪影,便再也找寻不着。却听后面脚声如雷,气喘如牛,原来白香香与两个妇人已经大汗淋漓的追了上来,近在咫尺,白香香更是面容扭曲,双手箕张,眼开就要扑将过来,乌、马二人不禁骇然,吓得小腿险些抽筋。
白香香气喘吁吁的骂道:“你跟老子迢,迢到……阎汪殿上老娘……老娘也要逮你回来!”两人见三个婆娘如狼似虎,再也不敢回头细看三人何等情状,只管将各人的两条腿没命价向前搬动。
两人向前猛奔数十丈奔上了山头。再往对面山下看时,只见山弯里左边是一大片麦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黄色的麦浪;右下边则是几块菜畦,菜地里种满了各式蔬菜,黄黄绿绿的十分惹眼。再远处是一片蓊蓊郁郁的竹林,碧绿可喜,竹林间露出屋檐一角,先前的三条大汉已不知去向,一条被荒草遮覆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小路从菜地边绕过,伸入了竹林中。两人不及细想,一路奔了下去。
两人沿着林间小路走了约莫半里地,只见接连几间土坯瓦房在开阔处一字儿排开。房屋虽已十分陈旧,但却并不见如何破败,两边山墙用三合土抹得平平整整,檐前松木柱子根根笔直,庭前一片院坝,甚是平阔,扫得干干净净。两人心下疑惑,走上数步,只见堂前大门大开,里面人声鼎沸,似乎有不少人。
马大麻子偷眼一看,只见一边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心里便有些着慌,乌光宗心道:“原来勒几个棒老二要抢那个老弟来当女婿。”却又怕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两人正在面面相觑,一条大黄狗已“汪汪”的叫着扑了出来,两人“唉哟”一声,慌乱四顾,一人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大黄狗见两人弯腰,知道不好,后退几步,复又冲上前来,窜前窜后的望着两人狂吠。
忽见一人大踏步从屋中走了出来,连声喝止,大黄狗呜咽几声便退了下去。那人问道:“红苕?”乌光宗正不知如何开口,马大麻子顺口答道:“包谷。”那人面带喜色,转头大声叫道:“掌伙的,又来了贵客两个!”原来适才正是土匪们的暗号,马大麻子瞎猫撞上死耗子,竟然对上了,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两人现在是被逼无奈,只得假冒浑水袍哥,虽然心里怦怦直跳,面上却装出一幅“理应如此”的神色,大步向院内走进。
那汉子喊报不久,只见内堂里走出来一个身穿蓝锻子短袍身披大红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颧骨很高,面色黎黑,见了乌、马二人便满面笑容的道:“请坐请坐,今天是小妹姐的大喜日子,娇客将将到屋,两位请坐奉茶。”乌光宗和马大麻子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样子也不是识破了自己的行藏。但眼见有人抬出五六张方桌,数十只条凳,并端上茶水和瓜子花生,只得找了条凳子坐下。
转眼间却见先前劫走少年的甘国礼和另外两条大汉正围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圆桌旁,脸上都是喜形于色,看来每人都捞到了好处。这三人见乌光宗和马大麻子坐上客席,也是愕然相顾,不知这两个家伙是如何过得切口这一关的。但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