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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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魏靖的话“哈哈”一笑，接着又板起面孔，“魏大将军，你可真的是会说话呀，但这话骗骗三岁孩童吧了，朕也是那样好骗的吗，那郭杰是反贼，他凭什么来出手相助我朝大军？”
魏靖想了一下又说道：“陛下，郭杰已死，是非曲正再论无益，但有一条是事实，他生前不曾效力于朝庭，死后反倒效力于朝庭，如此说来，他的死也是值得的，一个人无论他生或死，只要能为国家为朝庭效力就是有意义的就是值得的。如果郭杰不死，也许他尚无此种能力为国争战，现在他死了，他利用了鬼神所特的而人不具备的能力效力国家，才使我们在与匈奴的战斗中取胜。不能不说他死的值呀。”魏靖说这段话时，实在是违心的，他心里很痛苦很难受，他知道郭杰死的冤，他这样说实在对不起郭杰呀。但不是这样又将如何呢？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掉头流血是小事，匈奴再来侵犯谁又是能为国争战之人呢？
皇上听了魏靖的话，似乎心里的气小了一些，“如此说来，朕杀他无错了。”
皇上的问题真的让魏靖难以回答，说皇上无错吧，明摆着，那是等于承认郭杰是反贼，既然是反贼他就不可能做了鬼又会相助于朝庭大军；说皇上有错吧，这世界上人谁敢说皇上有错呢？皇上永远是英明伟大的是不会犯错误的，更何况自己刚刚说完郭杰死的值，是谁让郭杰死的，当然是皇上，既然郭杰死值，郭杰死了皇上还有什么错误呢？真的呀，此时如何回答都是错误的答案，皇上的这个问题似乎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魏靖知道自己是不能不回答皇上的。
魏靖跪在地上低着头，想了好一阵子才又抬起头来，看着皇上说道：“陛下杀郭杰已经成为历史，由史官去写吧，我们不必再讨论孰是孰非了，从现在的结果看郭杰死得很值。就这件事的结果来看是有利于我朝的，陛下的一圣行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都是为了朝庭，只要有利于我朝，陛下就无错。”
皇上僵硬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好了，没想到大将军也竟然有这般好的口才，起来吧，争战了这样久，回去吧。”听了皇上的话，魏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上，没有起来，仍是低着头跪在那里不动，皇上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大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魏靖才抬起了头，用真诚企求的目光看着皇上，“请陛下封郭杰为鬼将，请陛下为郭杰重修墓穴拜谢鬼将。”
听了魏靖的话，皇上瞪大了眼睛，吼叫着“你说什么？”
魏靖坚持着，重复的说道“请陛下封郭杰为鬼将，这样才有更多的鬼神愿意为朝庭效力。”
皇上“啪”的一拍龙案，站了起来，“你是拐着弯儿想让我承认郭杰是被冤枉的，你是兜着圈儿的想证明我草菅人命。”
“不，陛下！此战没有郭杰，魏靖无法夺回失去的上谷城，此战没有郭杰会有更多的将士死在攻城之中呀，陛下呀郭杰功不可没。”
皇上烦燥的在御书房里踱着步子，他终于把脚步停到了魏靖的面前，“这件事不必再提了，你回府吧。”
话已至此，魏靖也已经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站了起来，揉了揉跪麻了的腿，离开了皇宫，他心里非常的乱，他已经感到了，血魂珠曾助他战胜匈奴，血魂珠也将如天竺佛所说会给他带来灾难的。但是无论是福还是祸，他还是要将血魂珠带在身上，因为他无法丢弃与郭杰的那份友情。
回到府上，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显然是在迎接大将军的凯旋而归。魏大将刚刚迈进府门，将军夫人和几个丫环高兴的迎了出来，“老爷回来了。”魏靖没有说话，夫人看了看老爷的脸色，老爷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得胜归来的喜欢，夫人不解的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吗？”
魏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夫人知道，老爷此时心里一定有不开心的事，但也不便再问，便说道：“刚刚皇后娘娘，还派人送来了一些银两，说让府上好好的为大将军洗尘。”
魏靖仍是一言不发，夫人和丫环们也甚觉无趣。真的是好好的扫了大家的兴。魏靖此时那里管得了家人是否会因为他的情绪而扫兴，他只顾一个人的走进了魏氏祠堂，这里面摆放着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默默地把血魂珠从袖中掏了出来，对着血魂珠轻声的说道：“郭大侠，我知你死得冤枉，我感你上谷相助，不管陛上是否拜你为鬼将，我魏靖是要拜你。说完魏靖点上了三柱香，跪在地上冲着那血魂珠叩了三个头。然后又说道：“郭兄弟，这祠堂是我魏家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兄弟你也暂且在这里休息吧。我会经常来拜会兄弟的，还望在今后与匈奴的争战中兄弟多多助相。
再说皇上，魏大将军走后，心理也难平静了，皇上明白此次魏靖出征上谷，能有夺回失去的城池，真是很不容易。也许真的是有鬼神相助。田丞相和敬西王的奏折中都曾说到过郭杰血魂珠一事。看来鬼神之事真的不能不让人信呀。郭氏满门已经斩了，郭杰的血和灵魂凝成了这血魂珠，显然他们是被冤枉的。郭杰已死，鬼能相助朝庭大军说明他不曾反判。悔自己当初为怎么就没有再仔细的调查一下呢？就这样草率的杀了郭氏满门。这会儿皇上也感到了自己是在草菅人命，想到这里皇上皱起了眉头。
但是皇上就是皇上，皇上是不会承认错误的，更不会当着天下百姓承认错误，也不会当着文武百官承认错误，甚至让他在自己的心里，只对着自己的灵魂承认错误也是那样的难。这会儿他又在给自己找理由了。他想起了魏靖的话，“如果郭杰不死，也许他尚无此种能力为国争战，现在他死了，他利用了鬼神所特的而人不具备的能力效力国家，”皇上眉头舒展，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对自己说，郭杰之死是鬼神相助的结果，鬼神已经料到上谷之战，以人之力很难取胜，才在这冥冥之中制造了郭杰一案，让郭杰的灵魂在上谷之战中出力。看来杀郭杰并非朕的意思，而是天之意呀。要错也是上天之错。想到这里皇上又自语道：“郭杰功不可没呀。”这句话刚刚说完，皇上脸上露出的那一点点笑又消失了，他又想起了魏靖的请求，请封郭杰为鬼将。要是封了郭杰为鬼将，那么不等于在天下的百姓面前承认自己枉杀人命吧，虽说杀郭杰是天之意，但百姓却只会认为是皇上在杀郭氏满门，谁又会承认是上天的安排呢。皇上枉杀无辜，这面子可是丢大了。可是不拜郭杰不鬼将，那么以后在危难的时刻还会有神鬼来相助吗？皇上这会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
皇上心里烦闷，他不知道眼前遇到的难题是郭杰所出，还是魏靖所出。无论是谁出的题，可这一惯英明伟大无所不能的皇上却找不到这题的解了。烦燥的皇上，在御书房里来回的走着。
严公公看着皇上，烦燥的样子，走上前去说道：“皇上，不如我们出宫去散散心吧。这整天的在皇宫里，没事心里还闷的很呢？更何况您还有日里万机，这样多的国家大事呢？当放下时，也要放一放，当休息时也要休息呀。”
皇上听了严公公的话，“正合朕意。”就这样皇上和严公公一起离开了皇宫。
京都城热闹非凡，有作买卖的，有杂耍的，有代人算命的。皇上走到了一个算命的面前，那算命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上，忙着站了起来，言称道：“贵人，贵人！”你道这算命的是谁，正是那李仙。李仙本就是大巫师，看人不走眼，再加上皇上的衣着与一般人的不同，跟在皇上身边的人也是不同，当然是一眼便能看出眼前这位是皇上了。可是在这大街之上是不便说明的，所以只说是贵人。皇上不做声，仍只是看着李仙，那李仙又说道：“贵人，有什么要小的帮忙的吗？”
这会儿皇上才开口问道：“你有何种本事？”
李仙答道：“小的没什么本事，只是贵人你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过来，我便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及他先前的经历。”
皇上向身边的太监撇了一下眼，严公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还当真的从街上随便的找来了一个老头儿，拉到了李仙的面前。那老头瘦且高，一脸的苍桑，老头的袖子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裂着没有缝上，从袖里露出了两只粗且黑的手。衣服的前襟上明显有吃饭留下的痕迹。皇上指着老头说道：“你就先说说他的家吧。”
李仙看了一眼老头，“他家境不富。”皇上心里想了废话，就这老头的这身打扮，家里也是富不了的。
皇上只是心里想，嘴上可是不说的，那严公公可不只心里想了，他马上对李仙说道：“你就这个算法吗？我也会，他家里穷，不穷能穿成这个样子吗？”
李仙并不忙冲着公公笑了笑，继续的说道：“他家夫人去年腊月初七过逝。”皇上看着老头，老头一脸惊愕，“先生算的真准呀！”
李仙继续说道：“老先生命苦，前年三月十二，儿子在山上砍柴掉到山崖里摔死了，夫人也是因为儿子的死，才一病不起最终丧命。”
皇上又转眼看着老头，老头已经是老泪纵横，不等李仙继续说下去，自己说了起来，“现在只有我和一个小孙女，一老一小让我们如何过呀。”
皇上又看了身边的严公公一眼，严公公明白，忙着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头，“回家去吧，回家去吧，别有这儿诉苦了。”心里却说着倒霉，算命就算命吧，怎么还倒赔了银子。
皇上这会儿看着李仙问道：“如此说来，这位先生的算术很高，能算为我算上一算。”
“贵人请。”说完李仙给皇上找了个座位让皇上坐下来，“贵人要算什么？”
“测一字吧。”
“好，测字好，”李仙说完找出了一块绢一支笔。“贵人请。”
皇上想了一下在绢上写下了一个傑（繁体杰）字。李仙一看明白了，上谷一战鬼将郭杰相助，这会儿皇上出宫来我这里算命，写上的是一个杰了，他知道这事一定与郭杰有关。李仙开始测字了，“这杰了，左一个人，右一个夕一个倒下的廿，这夕和廿的底下是一个木，夕是晚上之意，人与夕放在一起，说明这是一个死了的人。”说到这里李仙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如果这时算错了的话，把活人说成了死人，那皇上必定大怒，可这会儿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李仙的心里更踏实了，这说明皇上就要是问郭杰之事，李仙继续着“夕和廿底下的这个木字，可以看成是支撑这个死人的一个架子，一个死了的人还有人这样为他支撑着他，看来这人厉害呀。这个倒着的廿字说明的是这个支撑他的人与死去的那个人有二十几年的深交了。”说到这里李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上，又问道：“贵人，这支撑着死人的人不会是你吧。”
皇上说道：“先生只管测字，莫问其它。”
李仙继续道：“不管是不是贵人你在支撑着这个死了的人，我劝贵人休要再去管这死人之事了，也劝你的朋友不要再为死人做支撑。死人鬼也，鬼是没有是非的，鬼是会害人的。”李仙又瞟了一眼皇上，继续说道：“如果这鬼再得到支撑，就会殃及到……”李仙的话没有说完，话题一转，“贵人要想破解的话，必须……”李仙又不说了，拿起笔来在“傑”的木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红的叉子。
皇上笑了笑，“先生谢了。”严公公又忙着拿出了一锭银子丢给了李仙。皇上听了李仙的话心里痛快，他不用管死人郭杰之事了，也要让魏靖不要再提郭杰一事。就更不用封郭杰为什么鬼将了。皇上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心情也好了许多继续的向前走着。
没走多远就看见天竺佛手里托着钵，向着皇上走了过来，皇上并不认得天竺佛，只觉得这人的衣着脏污，形态怪异，便向严公公问道：“那人是干什么的？”
太监答道：“听京都百姓，这人来自天竺国，在这京都宣讲佛法，百姓们叫他天竺佛。”
这时天竺佛已经走到了皇上面前，仍是单手放在胸前，“阿弥陀佛。”的高颂着佛号。
皇上看着天竺佛问道：“听说你从遥远的天竺国而来宣讲佛法。可什么是佛呢？”
天竺佛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世人均应以慈悲为怀对待世间万物，佛以其宽广的胸怀对待人及灵魂，我佛教弟子，以身伺虎，割肉喂鸽，无不说明佛的慈悲，无不说明佛的舍己。只有舍己，只有无我，才能真真正正的没了有烦恼。这样的舍己才能达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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