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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灰之预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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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公里侵袭浙江。闽浙两省开始做好防台防汛工作。
  半夜大汗淋漓地醒来。梦见自己在一团漆黑中痛苦挣扎着慢慢地死去,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梦境,但是这次不一样,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梦也还是没完,依旧继续。这是梦最可怕的地方。醒后喉咙干得沙沙直响。去厨房打开电冰箱门。冰箱里面的奶牛和纯净水早已喝光,但当时意识不到,一边觉得纳闷,一边开电冰箱门。只见电冰箱里漆黑漆黑的,照明灯熄了。以为是停电,把脖子伸了进去。可是没想到从电冰箱里倏地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脖颈。是一只死人的手。那手抓住我的脖颈,以极大的力气把我往冰箱里拖,我极力反抗,喘气声充满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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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之预言 第三章(5)
午夜,他就这样坐在我了我的身旁,以白色的眼球瞪着我的脸,苍白的面色,消瘦的脸颊,他看起来比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要瘦多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做梦的时候我不会听见耳边蚊子的稀碎的声音,不会闻到床边蓝莓果酱的香味,甚至不会在和他对峙时感触到他冰冷的肌肤,但这的确是梦,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梦。我没有了刚刚过多的恐惧,我攥紧双拳,目不转睛地盯视。他缄默,眼睛没有眨过一下,黑眼圈愈加浓重。我渐渐在他身上嗅到了自己的味道,尽管他没有生命的气息。我这样想到,原来他就是我,原本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但出于某个原因他从我肉体内抽离,分裂出来,可是这想法太扯淡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先开口,以质问的语气跟他说。
  他光着脚走到衣柜面前,从底部拿出被衣服压住的《灰之预言》,翻开其中的某一页,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书的一角,缓缓地将页面朝向我,封面朝向他自己,整个过程他的双唇禁闭,没有说话。上面出现的字,都是我和他不愿意看到的。
  规则四:
  这如同游戏,当从你打开《灰之预言》的那一刻起,你便要完全遵循它的规律和指示作出行动,宿命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你非要打破原先定好的预言,改写命运的轨迹。那么,你付出的代价是,你不仅在七天后死去,而且你的灵魂也要永远随肉体蒸发。
  我沉在床上,蜷起身体,沉入短暂而深稳的睡眠。天空、街上,还有这个房间里,都好象染上同样潮湿、阴暗的灰色,没有任何看起来比较显眼的地方。起床时,作为我的灵魂的他已经离开房间,或者说已经离开我的梦境。《灰之预言》在床头摊开,规则四上面的文字没有褪去,字迹工整清晰,像被印刷好的铅字。
  我整理了下思绪,简单分析出他想杀害我的举动应该是猜到我接下来将要做的便是改变夏夕的命运,作为我的灵魂,他只是并不想在这个世界蒸发,这多少有点抵触感,因为他是我的一部分,所早已经知道我已有办法如何找到夏夕。
  同时,根据这条规则,我也终于弄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每个点都连上了清晰的线条,最后勾勒出一幅完整的画——茕拓的死,不过是因为他也卷入了命运的游戏,在四月一日那天为了救我,他不得不在预知的情况下改变了我的命运,因此违反了游戏的规则,他的肉体和灵魂也因此受到迫害,在七天后猝死于家中。我闭上眼睛,关于茕拓的各种各样的记忆相当清晰地复苏过来,历历在目。我低下头为茕拓无法安息的灵魂默哀。
  临走前,我给克南打了个电话,准备将钥匙交于他手中保管。
  克南在电话那头问我,找到夏夕了?
  找到了。
  打算去哪找她?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等等就知道了。我的话让克南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
  在克南到来之前,我简单收拾了下房间里的一切,比如把报纸用绳子捆好,茶杯用湿抹布擦拭后放进橱柜,将写完的小说打印出来夹在书柜上等等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是将《灰之预言》在书桌上摊开,用钢笔在《灰之预言》上的第四页上写道: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二日,夏夕的尸体被发现于何处?
  几秒钟后问题是这样被《灰之预言》回答的:
  预言五: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二日凌晨六点三十分,浙江温州东部沿海,精神疗养院大楼北面,因患有严重抑郁症,她于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二日凌晨一点零一分跳楼身亡。
  对我而言,这终于已经是最后一个预言。我明显意识到,我将会在最后的战役中阵亡。
  '五'
  六月二十日到二十一日之间,我在火车上度过一个漫长的昼夜。火车如同针线穿过了近百个隧道后,抵达温州。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为二十一点差五分。这座城市的紧凑感让我感到窒息,难以适应。在满城灯火和风雨中我到处打听位于海边的一家疗养院的消息。广播里说,台风从在Y县东部登陆时起就一下子放慢了速度,现在正以人们跑步般的缓慢速度朝东北方向转移。风仍然不依不饶地发出骇人的吼声,力图将地面上的一切物体吹向天涯海角。
  

灰之预言 第三章(6)
因为台风,港口没有航船。幸运的是,我却在这此刻搭上了短途客运汽车向海岸方向驶去,车内只有两三位乘客,门窗座位无不贴着广告,后排座位上机械和汽油特有的气味参杂在一起飘在空气中,沿山道行了一程后高速公路又到了直道,穿过几座幽深的森林,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在地势较高的路边眺望。月亮,被望远镜放大,向我展示它的所有细节。将视点往下移动,那么多东西一下子向我涌来,混杂在一起,以至于无法正确找出夏夕所在的那家疗养院。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零点零八分,时间似乎没有停滞的可能性,而风势却好像在我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增强了。
  疗养院位于巨大的外环绿化带中,和其他的房子沿大街并排在一起。而路的另一面,越过海面吹来的潮风,残留在岩石缝隙的海岸上、潮湿的沙子中,一切混合在一起却没有了海岸的气息。小树被连根拔起,树叶回旋在空中,海水渐渐地被风推向山脚。我卷起裤腿,在海浪把我抓走之前向夏夕所在的方向奔去。
  我冲上大楼楼顶,天空颜色开始急剧变化,像有一种非现实性色调掺杂进来。夏夕面朝大海,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看了一下时间,零点三十五分,离预言中夏夕自杀的时间还相差近半个小时,我跪倒在通道门口的地上喘气,雨水打在我以及她的脸上。虽然不大,但在风的作用下,每一滴都是痛楚。
  呼吸平稳下来后,我轻轻向她靠近,楼下传来窗户和物体敲打的声响磨掉了我的脚步声,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我抓起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身体在风中摇颤,力的一点点的变化都使我们两边摇颤不止。
  你在追求死亡的乐趣吗?我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让我孤独地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将诡异的微笑如黎明前的月牙一样浮上嘴角说,或许是那样的,但也没有为什么,就每天实际生活来说都是没多大区别的………为活下来也罢,为死去也罢。
  我紧紧将她抱住,往里面挪动。我始终没有放手,等待时间从凌晨一点上划过,我知道我即将改写命运,也即将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夏夕以恳求地语气对我说,你放手吧。
  然后再大声对我喊道,你放手吧。每个字都被风承载,送入我的耳朵。
  时间终究还是跳过一点一分。风平静下来,月光把海岸线变成了刚刚磨好的尖刀。在漫长的等待以后我松开手,夏夕没有挣脱而是扑向我的怀抱,看来她已经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她恢复平静,那双眼睛还如当初那般轻柔地望着我。我们前面一无所见,惟有冥冥的虚无横无际涯。楼顶的空气彻骨生寒,我们仅靠对方手心的温度相互取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的不想说话不想见人,开始数着日子过日子,生活百般无趣,看到很多不是常人能见到的东西,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于是就被家人带着回来治疗。夏夕坐在八楼的楼梯道上笑笑说。
  其实并不需要担忧的,每十位男性中就有一位可能患有抑郁,而女性患者的概率就有五分之一了。我安慰着她,并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患者。
  在疗养院的第一晚,当他们把注射针头扎进我静脉时,我就想以我自己需要的方式死亡,听被束缚在病床上的他们说,那样会很快乐。
  我也坐在楼梯上,我们两挤到了一块,我点起烟抽了一口,她从我手中将它夺去,烟雾弥漫了在了海风中。
  '六'
  七天后。我清楚地记得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我始终感觉到自己已是一个待决的死囚。在此之前,我没完没了地预先设想了整个过程,从整夜失眠后的拂晓,到拉住夏夕的手腕那一刻。死亡的地点,在场的人数,人们的表情,天空的颜色,云层的形状,当天的温度和湿度以及具体的时间,我反反复复地将它们整理排列存入脑海。一切只为了在那一瞬间让自己觉得死并不可怕。因为我已经在自己的想象中死过数百次了。
   。。

灰之预言 第三章(7)
或许死本身并非那么可怕。引用莎士比亚的话——今年死了明年就不会再死。不过在这一刻,我强烈地感到每一刻都将是最后一刻。
  我们在这一天清晨醒来,我外面看到疗养院粉刷剥落的砖房,宽大而棱角分明。我去夏夕的病房,带去早餐,因为疗养院里禁止她喝咖啡,我把咖啡换成奶茶。将近中午,夏夕拉着穿越马路我向海边走去,蓝绿色的海水扑过来,满沙滩的高烧退了下来。我们坐在高架太阳伞下点了两瓶灌装可乐,我双肘拄在地面上,对准瓶口插进吸管,她说她已经感觉病情在恢复,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我也是,像是一种卸掉累赘的感觉,正如忙完了手上所有的活躺在自家的浴缸中。我一边说着一边尽可能地展开手臂吸收阳光。
  当作休假嘛,平时很忙?
  是啊,拜你所赐,才有现在这样的悠闲。她可能误解我的意思,我按照她的理解跟她继续开着玩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我一直想问你的。她的话把我的思路闭到死路上,让我无言以对。
  我把灵魂卖给了神,作为代价,神就告诉我你的消息了。
  你胡说。
  哪有,呵呵。
  我轻轻闭目合眼,静静地享受人生中最后一天的每一秒时光。置身于夏日的海边,坐在帆布椅上。我的皮肤可以感觉出粗粗拉拉的帆布质地,可以把海潮的清香深深吸入肺腑。即使闭上眼睛阳光也也依然耀眼。涛声从三十米外传来。涛声像被时间摇晃着,时远时近。一顶有白色蝴蝶结的草帽,手里抓一把沙子。笔直下泻的头发,修长有力的手指。是弹钢琴的手指。两只手臂在太阳光下宛如瓷器一般泛着柔润的光泽。闭成一条线的嘴唇两端漾出自然的笑意。雪白的沙子从她纤细的指间滑落。海浪轻轻腾起,下落,溅开。没有面孔的人们站立岸边遥看海湾,消磨他们漫长的人生。
  夜晚,借破损的路灯和月光送她回去,我在副食品店里买了盒巧克力递给她,我说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巧克力放好留着偷偷地吃。她点点头,挽起我的胳膊。她一定不知道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黎明前出门离开时,大街正下着细雨。我已疲惫不堪。雨悄无声息地淋湿了墓石般寂静的楼群。我把睡着的夏夕独自留在病房中,我悄悄地撩起她的头发,露出脸颊,轻轻吻了一下,我该如何告诉她我将永久性地消失我思考了两分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多种多样的可能性和表达方式。我却不能够顺利表达出我的语言,我试着在口中嘟囔了几个语句,从中选出一句最简练的:我该回家了。
  徒步往海中走去。途中在护拦上坐了一会儿,眼望在信号灯上啼叫的一只肥硕的乌鸦。凌晨四时的海岸看起来如此寒沧污秽,腐败与崩溃的阴翳触目皆是。城市之上是二零零二年六月灰蒙蒙的天空,平板式的云层一片没有闪烁的空间,看起来好象是整个天空都笼罩在这片灰色的盖子下面,灰色将一切事物扭曲,撕裂,比黑暗更可怕。黎明将近的淡光彷佛水中的灰尘,缓缓地从空中飘过。
  平稳的沙滩却使得我每走一步地面都要往下凹陷进去,这像是通往另一个新世界的阶梯,我的灵魂走在我的身后,发出刺耳可怕的尖叫,他像泡沫般在一点一滴地碎裂,风吹散他的身躯,无法再组合在一起。而我即将成为另一个世界新的一部分。
  '七'
  二零零四年六月二十日,我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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