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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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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备方面没问题。还有呢?”
  “还有,你也知道,墓里面应该有很多药草,你那份资料上有记载的大概有一百八十多种,肯定还有一些是没记载的。这些药草有各种功效,有对人身有益的也有对人体有害的,有救人的也有害人的,几乎都不在我们现在的认知范围内,所以对它们的生存环境和特征都不了解,不排除植物也有危险性。”
  我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的确够难对付的

  楼明江说:“我的意思是指,不排除墓里的植物中,有像猪笼草和食人花这样的东西。我在你那本笔记本上看到一条记录,根据简化图形和特征描述,很像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种叫‘千缠姬’的花,这是种藤蔓植物,到处乱爬,有花,无果,花是五颜六色的,无香,叶如发丝,千千缠缠,有人或动物近身,叶子就会出击,直接缠绕包裹,致死。然后花就会落在尸体上面,腐蚀尸体,能连皮带骨都化成液体。”
  千缠姬。
  连皮带骨,化为液体。
  操,这还叫没什么危险?
  楼明江笑起来,说:“没这么可怕,黎绪,好歹我算个专家,林教授懂得比我还多,这些都不是问题。另外有一个情况,倒真正是问题。”
  “什么情况?”
  “那个女鬼啊。就是你们说的陈金紫玉。她如果真的在古墓里的话,恐怕真的有点吓人,毕竟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她能在墓里活这么多年,已经对里面熟得不能再熟了,如果她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企图,虽然我们人多,还是有点不太能放心。”
  我想了一想当时在槐树林里碰见陈金紫玉时的情景。
  这个的确够难对付的。
  因为整个墓道由好几个迷宫组成,我们拿着墓图也不一定能顺利走通,而陈金紫玉在里面住了几十年,对路线应该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怕她出其不意做出点什么。
  而我,是黑骨人,是陈金紫玉要杀害的目标。
  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楼明江突然笑了一下,说:“不过,这也未必是件坏事。你想,陈金紫玉在古墓里能生活几十年,很能说明问题。”
  “能说明什么问题?”
  “第一,古墓里的氧气肯定充足;第二,应该没什么机关设计;第三,那些药草啊植物什么的,也没我们想得那么可怕;第四,里面还有能活命的最基本原素,比如水,食物,火,之类的。不然陈金紫玉能在里面活上几十年?”
  我也笑一下,说:“你别太盲目乐观,这个陈金紫玉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陈金紫玉了,她是雷夏人,当然知道路该往哪里走,水该往哪里找,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碰,她能在里面活这么多年太正常了。”
  楼明江一边迷糊,完全没懂我的话。
  他问:“你说什么?什么陈金紫玉不是原来那个陈金紫玉?什么她是雷夏人?”
  我冷下脸反问他:“林奇亮没跟你说吗?”
  他还是一脸迷糊:“说什么?林教授应该和我说什么?”
  “陈金紫玉和乔兰香被鬼附身的事情。”
  楼明江原来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放松下来,笑出声音:“鬼附身,你扯淡吧?亏你还是个知识份子。”
  我问他:“根据你这么多年的经验,有没有碰到过鬼附的例子?”
  他想都不想,说:“没有。”
  我让他仔细想,鬼附身,或者类似鬼附身的情况。
  楼明江想了有半支烟的时间,说:“有一件事情,倒是有点奇怪,但我也是听来的,听过算过,我可不信鬼神。”
  我们异口同声问他什么事情。


☆、一场天方夜谭的故事

  楼明江说:“我有几个朋友,在考古队工作,有一年他们在陕西境内考古,有个春秋时期的墓,墓主应该是个文化人,墓里面都是竹简书,到处都是,连棺材里都是。还有一些杯物器皿,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墓道刚刚挖开进入的时候,带队的一位教授突然晕倒,昏迷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大概是缺氧造成的。当时的确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往深里想,现在你这么问,我再细想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大对头。那个教授醒来以后也不说什么,带着我们就往墓道里走,他好像对整个墓葬的结构非常熟悉,该往哪里走,该怎么避开几个机关设计,主墓在哪里,点火的照明槽在哪里,棺盖该怎么掀起,全都清清楚楚,一点力气都没费就把整个墓葬探索完毕。我们本来是打算循序渐进操作的,但那个教授对别的东西都不在乎,青铜器,陶器,古币,完全没有兴趣,连他以前最感兴趣的陪葬奴隶的尸骸都不管,而只对满墓的竹简书籍有兴趣,拼命吩咐我们将那些竹简书运出墓去,而且要求非常严格,要怎样小心搬运,按怎样的顺序等等等等,稍有差错他又打又骂,完全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教授的样子,但当时太忙,他们没顾得上细想。墓主的棺材里有尸骨,本来那个教授对尸骨最有研究兴趣,但那天他只小心取了尸骨胸前抱着的两册竹简,对着尸骨看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就不再管了。”
  所有人都听得很入神。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问他:“然后呢?”
  楼明江叹气:“可惜,时间太久了,那些竹简书籍,有很大一部分在墓中的时候已经腐蚀,字迹也都看不清了,有一些甚至伸手一碰就成了粉末。特别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两册,教授捧着走了不到十步路,就已经是一堆粉了。教授瞪着看了一会,突然跪下去,满脸眼泪,然后又昏迷大约二十多分钟。”
  “再然后呢?”
  “他醒来以后,似乎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对此怎么解释的?”
  “没有什么解释。不管是谁,总会有些时候,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莫名其妙地忘记,不是吗?我有一次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到处找一份什么材料,找不到还向同事发脾气,可过了一会我就忘了,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这也不是我亲眼所见的,听说来的东西总会有些水份在里面,不是吗?”
  我笑起来,说:“你现在想想,你刚才说的那个教授,会不会是被鬼附了身?”
  “你又跟我扯淡。”
  “我没跟你扯淡。如果要我给你刚才说的事情一个解释的话,我就解释为:那个墓主生前最在乎的就是那些竹简书,希望它们能被后世发现,传下去,而他死后,灵魂也一直徘徊在墓里守护,你们一打开墓道进去,就附着在那个教授的身上,后面的事情也就都能解释了,包括为什么会突然跪下,还泪流满面。”
  全场寂然。
  楼明江愣很多分钟,淡淡地笑起来,说:“你是想用我说的那个情况,来证明雷夏人的灵魂一直在他们的墓里徘徊,随时会附到进入墓中的人体内?”
  “对。”
  他开始笑得有点夸张:“那你说怎么办?不进去?”
  “我没这个意思。我想着,既然林奇亮都不怕,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这样猜。”
  他又笑起来。


☆、痛彻心肺的哭

  散会以后,我悄声问楼明江:“你刚才跟我们说的这些可能存在的危险,还有注意事项,是你想到的,还是你跟林教授共同探讨的?”
  他说:“我想到的。”
  “那林教授呢,就没有说到这方面的可能性?没有做什么提醒?”
  楼明江想了想,说:“没有。”
  之后我跟付宇新一起买菜回家看黎淑贞,一家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黎淑贞跟我商量,说家里还有一个房间一直空着,她想让小雨搬进来住,这样她能有个伴,小雨也能省下租房子的钱。她说小雨一个外地女孩在城里打工不容易。
  我特别高兴。
  真的特别高兴。
  黎淑贞从来没有过这么柔软的一面,从来没有对某个人有这么体贴的心。
  每次看见小雨,我总会想,真希望能像她一样地生活,明亮,干净,简单而纯粹,没有太多的心思,没有太盛的欲望,没有太过的好奇心。
  我猜母亲也是一样,总想着,如果她的女儿能像小雨一样,该多好。
  这世界总是错位。
  没有一点办法。
  送我们下楼的时候,黎淑贞站在楼道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付宇新,重复上次他说过的那句话:黎绪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找你拼命。
  付宇新也还是那句:就算我死,也会护黎绪周全。
  搞出一场生离死别的怪味道来。
  怎么想都是不祥。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医院隔离楼的护士,她说白米兰要跟我讲话。
  白米兰在电话里叫我的名字,一叠声地叫,声音哽咽。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感觉好多了,医生也跟她说她的身体在慢慢好起来,已经不继续烂了,烂掉的地方也在长出新肉来,脸上烂掉的地方已经好转了,痛也减轻了。等等等等,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
  我拿着电话笑。
  好宽心的一个消息。
  这是陈家坞连环命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多好。
  白米兰说:“黎绪,是不是你救的我?肯定是你想的办法,对不对?我问医生医生说他们很难解释。一定是你救我,对不对?”
  “不是。是于天光救的你。他早就发现你中毒了,所以把能治好你的毒的草药掺进包子和水饺里端去给你吃。”
  白米兰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问她:“你知道于天光是谁吗,米兰?”
  她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问?。
  我笑,闭上眼睛,眼泪刷一下淌出,说“他是我爸爸,米兰。”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然后,哇一声开始放声大哭。
  真正痛彻心肺的哭。
  裹挟着没办法表达的恩情和亲情。
  第二天一大早上山,在办事处开会,宣布纪律。
  何志秦是最高指挥,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服从何志秦的命令;
  必须集体行动,不得脱队;
  杜绝一切危险动作,比如在组员分散,对象又不明确的情况下开枪;
  警~察配枪,其余人均不配,如果有组员做出伤害性动作,警~察可以开枪甚至予以击毙;
  等等等等。


☆、意外随时发生

  根据林奇亮的研究,我们从吴沙手里得来的钥匙有两个钥匙孔需要用到,一个是井外面的钥匙孔,另外一个在墓里面靠近出口的地方。也就是说,先用钥匙插入孔中打开墓道的入口,拔出钥匙以后进去,将钥匙插入里面那个钥匙孔,将入口关闭。
  所以为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比如钥匙丢失,或者不小心走散等情况,钥匙不带入墓中,也不用拔出,始终保持入口敞开的状态,墓道图人手一份,万一走散或者出现意外,都可根据图示找回入口处。
  然后是装备,防毒面罩,防毒衣,防毒手套,匕首,火把,强光手电,求救信号弹,麻绳,攀岩器具,食物,水。
  等等等等。
  我笑着问林奇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
  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说:“做好意外随时发生的心理准备。”
  常坤冷着面孔把付宇新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话。
  回来以后我问付宇常坤说了什么。
  付宇新只是笑,不说。
  上午九点。
  阳光很好。
  井台折射明亮阳光,有一点刺眼。
  整个井就是一个突兀的存在,真奇怪当初第一次看到井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它所包含的巨大意义。
  常坤环视所有人的面孔,然后蹲下身,把钥匙插进孔中,缓缓转动。
  屏声静气地看、听。
  脑子里一片空白。
  井里有声音。
  很闷,慢,但是很轻。
  像风刮过。
  林奇亮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天啊。”
  楼明江也发出惊呼。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趴到井边看。
  离井口大概一米半的地方,井壁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大小应该刚够一个成年人爬着出入。这是之前我们所设想过的,但是真正发生并且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非常吃惊。
  像是在看那些扯淡的盗墓小说,或者是那些任凭一个精神错乱的脑子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寻宝电影里的镜头。
  从参与陈家坞的事件以来,我老是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觉得要么是我在做一个荒唐的梦,要么就是这个世界在做一个疯狂的梦。
  常坤把钥匙停在转动90度的位置,松手。
  入口的洞处于敞开的状态。
  梁胖子做先锋,磨拳,擦掌,系绳索,拿工具,穿好防毒衣戴好面具和袖珍氧气罐,笨重而繁琐地慢慢攀着绳子降到洞口,再往下降,降到胸与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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