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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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荚谏缴希殖《疾畹惚黄苹档簟NЧ鄣拇迕裣拱锩Γ瘇察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就算有头发也可能在现场破坏中遗失了,当然,也可能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吗,我安排车。”
  “就是说不排除每具尸体上都曾有头发这个可能性?你这么着急赶我走?”
  “是的。不排除。你应该回去了,这些事情我们会去弄清楚。你不能插手。”
  “是不能插手,还是你不想让我插手?”
  他犹豫,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回答:“不能,更不想!”
  “好。我不插手。你让我在这里,看。我不做别的事情,就看看,如果看出什么,就告诉你。这样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我太了解你。”他掷地有声说。
  突然冷场。
  老苗咳嗽两声,问我有没有吃早餐。
  我说没有。
  他说:“我们也没吃。通宵忙了一个晚上。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吃了早饭再送你回去?”
  一起到公安局对面的早餐店吃东西,四个人,仍旧很冷场,不知道说什么。
  老苗问我的近况。
  我说大致就是每天吃饭睡觉看电视看报。除了这些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现在倒是有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可惜常坤不让。
  常坤冷着脸不说话。
  老苗笑笑,犹豫着说:“我想开家花店。已经托人找地方。等我退休了就有事情可以做了。不过我不懂这行。如果花店弄好,你喜欢的话,可以来帮我照管着。你看这样行不?”
  我满心喜悦地笑起来,说:“行!”
  我不是真的想照管经营一家花店,而是因为那是老苗想做的事情。他把我当女儿看。他救过我的命。时时处处他都希望我快乐。
  我也希望他快乐。
  可现在我只想知道更多和陈家坞有关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是全部。
  不是出于什么使命感,更不是什么狗屁的社会责任感。
  是好奇。
  仅此而已。
  但常坤铁了心不让我插手。
  可以的。总有办法可以插得进去。也许可以和他们说更多程莉莉的事情。程莉莉是我和陈家坞之间唯一的联系。她去过陈家坞,拍回一大堆照片;她的衣服上有一根头发,很可能和陈家坞那些离奇又诡异的死亡事件休戚相关;她家里闹鬼。
  闹鬼。
  闹鬼?
  对了,程莉莉家闹鬼。
  刚才过马路的时候我脑子里有闪过一点什么念头。
  闪过一个跟昨天晚上程莉莉家闹鬼有关的什么念头。
  可当时在和老苗说话,没顾上多想。
  现在重新回过头去细想。
  当时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出公安局大楼;在门口台阶上常坤和两个男警~察打招呼;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和一辆出租正开过,常坤拉住我的胳膊让我当心车辆;老苗问我喜不喜欢吃小笼包。对,就在这个时候,老苗问我喜不喜欢吃小笼包的时候,石玲的一个什么举动引起我注意,于是脑袋里闪过一个模糊又迅速的念头,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的。
  石玲那个时候做了什么动作?
  好像是个很不经意的动作。
  我盯着石玲很用力地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从公安局到早餐店一直都是很安静地走在我身边,好像根本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
  石玲被我盯得紧张,问我怎么了。
  常坤也感觉我有点不对,连问两遍怎么了。
  这时常坤的手机响,他走到包厢外面听电话。
  他避开我听电话,显然是不想让我了解陈家坞的情况。
  常坤很快就走回来说:“程莉莉手机通话记录查到了,从浙江打来的。因为用了一种特殊方式,暂时还查不到是哪部电话打出的。”
  “浙江?”
  “嗯。”
  浙江。
  浙江?
  浙江?
  刚才石玲到底做了一个什么动作,能让我联想到昨天晚上程莉莉家闹鬼的事情?浙江?浙江。怎么会是浙江?刚才回答老苗说喜欢吃小笼包的时候,我扭头和石玲说过一句话。我说她今天看上去很憔悴。对的,很憔悴。可这和程莉莉家闹鬼有什么关系?
  常坤推了推我的肩膀:“你怎么了,黎绪?”


☆、死掉的记者

  我示意常坤别说话。别吵我。我快要想起来了。
  快要想起来了!
  当时石玲看上去很憔悴,眼睛里有血丝,头发很油,而且,很乱。对。头发很乱。头发很乱。头发很乱是因为有两辆车子从我们面前开过带来的风,吹乱的。
  风吹乱石玲的头发。
  风吹乱石玲的头发!
  我知道了。
  我知道昨天在程莉莉家的可视电话里看见那个鬼影时候强烈的不协调感是什么了!
  常坤的手机又响。
  他走到门口接起,听几秒钟,迅速挂断,然后朝包厢里喊了一声:“走!”
  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全都冲出早餐店。
  一辆警车从对面开过来停住,老苗和石玲先上了车。
  我想上车,被常坤拉住,他咬着嘴唇看我,神情焦灼,完全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说:“有个记者,死了。”
  我的脑袋轰然作响,第一反应就是程莉莉。
  常坤马上解释:“不是程莉莉!是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叫田明,男的。”
  死者田明,电视台实习记者,26岁。
  尸体是公安局安排24小时秘密跟踪着的警~察发现的。
  法医判断死亡时间是早晨六点到八点之间,猝死。
  死状和昨天中午死掉的陈家坞村民相似,身体蜷曲,双手紧箍脖子,表情狰狞,眼睛充血眼珠暴突。穿着一条宽松平角内裤,躺在床~上,脸朝外侧。被子掉在地上。
  房间很乱,到处都是散乱的衣服,鞋子,桌子上有一台电脑,一台数码摄像机,一堆杂志,一包没吃完的薯片。
  现场保护完好。
  我站在门口,不干扰他们的工作,悄声让石玲去问法医一个问题。
  石玲照做。
  法医听完石玲的问题以后很疑惑,摇了一下头,然后向尸体走去,犹豫几秒钟以后脱下手套摸了摸尸体的手。
  这个动作是很不应该的,但是他这样做了。
  就像派人24小时秘密监视从陈家坞回来的记者一样,很不应该,但还是这样做了。
  可见有些事情,违规是唯一的处理办法。
  法医说尸体体温无异样。
  包括手。
  常坤问我尸体的体温跟整个事件有什么关系。
  我笑。
  回答他说不知道。当然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凭猜想进行。
  现场没有可疑物件。
  没有长头发。
  电视台里跟田明一起去过陈家坞的几个职员都被请到公安局等着问话。
  常坤考虑再三,仍旧让我回家。
  他说:“你不替自己想,也替你妈想想。你妈要是知道你管这事,肯定会担心得要命。”
  他是对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对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往对的那个方向去努力。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
  一个星期前黎淑贞勒令我去考出教师资格证,她说她有办法把我安排到城北小学教书。真恐怖。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自己作主。从小时候吃什么穿什么和谁做朋友,到长大了考哪家大学念什么专业,从来都没有一件事情可以自己作主,哪怕只是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二十二岁的时候谈第一场恋爱,她扬着菜刀叫那个男孩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二十五岁第二个男朋友被她一记耳光打出鼻血。之后所有相亲的,介绍的,自己在工作中认识的有点好感的男人,都被她用这样那样的方式逼走。她说她是为我好。她觉得那些男人都配不上我。她给我介绍男朋友,见过两次面,前后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黎淑贞就开始给我们安排婚事。幸好那个男人没有看上我,不然我非疯掉不可。
  辞掉报社的工作以后,我还可以去很多地方去上班,企业,公司,或者别的媒体机构,很多机会。黎淑贞全部给我否掉。她想让我当教师。她一直都这样想。高考的时候她要我考师范,我要考警校。她拿刀割自己的手,逼迫我对警校死心。然后我绝食,迫使她死掉让我当老师的心。新闻传媒专业只是一场恶斗之后的折中。
  现在,十多年过去。她又想叫我去当老师。
  我没和她吵。
  也没听她的话去考教师资格证。
  我在等一个机会。
  要么去死。
  要么摆脱。
  我看着常坤的脸,很凄凉地笑,我说:“常坤,如果你现在还愿意和我谈恋爱,我肯定不会再和你提分手,绝对不会。哪怕黎淑贞死在我面前,都不会。”
  常坤愣在那里。
  我绕过他的身体,上警车,坐在老苗旁边。
  老苗抓住我的手。
  我在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


☆、到底有多少要命的秘密!

  尽管常坤已经很委婉,田明的那几个同事听到死讯的时候,还是五雷轰顶。
  那个三十多岁的主持人几乎当场晕厥。
  全都失控到根本无法正常回答问题。
  全部警~察都在用最大力气安抚。
  那几个人在抓狂的时候,我呆在专案组办公室看死亡报告和照片,看得很匆忙,怕常坤又赶我。
  石玲在身边,很配合,我要什么她给我找什么。包括他们手里有的全部陈家坞死亡~名单和详细情况。
  还有昨天中午于成林死亡现场的所有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象素很高的专业相机加上专业水平拍出的,每个角度都拍到,并且非常讲究画面的布局。
  石玲说这些照片都是从记者手里强行拿来的。于成林出事的时候,只有一个警~察、一个记者和三四个村民在现场,警~察和村民都在想尽办法救人,可那个记者只顾着拍照片。她说之前她觉得那个记者冷血得让人害怕,可是照片洗出来以后,她突然觉得也许他是对的,因为照片记录了整个过程,从于成林突然不适,到彻底死亡,全部的过程。
  的确,这些照片很重要。
  七十多张照片。
  挑选,拼组,拆散,重组。
  真他妈要命,这村庄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底有多少要命的秘密!
  石玲一直在看我排照片,看得很紧张,她的声音几乎发抖,问我是不是从照片里看出什么了。
  我刚想和她说什么,门开了,老苗说那边可以问话了,问我是不是要去听。
  当然要去。
  可惜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电视台一共到陈家坞两次,都是同一批人去的。第一次是3月26日下午,第二次就是昨天。他们上山之前就有严格规定和纪律,不吃村里的东西,不喝村里的水,不乱碰村里的任何东西,不随便单独行动。他们都有严格执行。
  肯定还有什么地方他们遗漏了没讲。
  肯定的。
  常坤让他们再仔细想。
  终于有人想到一件事。
  田明在村里采访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趁田明上厕所的时候拿他的相机玩,田明给了她一耳光。
  我问他们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26号,还是昨天。
  “昨天。”那个主持人说,“我在场,想拦的,没拦住。我当时说他了,他还顶我嘴。他,他,他进我们单位,后台关系很硬,一直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常坤看着我。
  我让石玲递了一张纸条给常坤。
  问完话以后,常坤亲自把电视台几个工作人员送出公安局大门,一一握手告别,让他们有什么事情,或者想起什么事情,就和他联系。
  然后他回来,告诉我说,他们的手都没什么问题。
  他说:“那个年轻点的女孩手有点凉,但不至于不正常。现在是四月天气,手凉没什么问题。”
  都没有问题。
  那恐怕是我多想了。
  程莉莉的手那么冰可能只是很偶尔的事情。
  事情太多太密太乱,一直想东想西,差点把程莉莉的事情忘记掉。程莉莉家可视电话里闹的那个鬼影!
  鬼影,鬼影,什么鬼影,都是人闹的!
  肯定是人闹的!
  肯定是的!
  我朝常坤喊:“你快点,让人去查江南名宅物业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有程莉莉的别墅,快点!”
  我有点抓狂,比刚才电视台的那个女主持人还抓狂,程莉莉有危险,莫名其妙的电话,玻璃外面的人影,可视电话里的鬼影。
  常坤让石玲扶住我,跑着去安排程莉莉那边的事情。
  我给程莉莉打电话。
  她在报社,又在和赵清明吵架,语气很冲。
  她想做陈家坞死亡事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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