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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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任我?”
“为什么不信任你?不信任你还能让你跟白米兰单独谈话?”
“可常坤不信任我。因为石玲的缘故。他怀疑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被石玲发现,他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为了灭口而对石玲下了手。我真的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怀疑我是正常的,不怀疑我才不正常。”
何志秦把车停在路边,抽出两根烟,给我一根,自己点一根。
两支烟抽完,他说:“你们下山之前那天发生那么多事,我都不在场,也没有亲眼看见石玲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是从石玲昏迷醒来以后,观察她这么些天所有的言语行动,我选择相信你。”
“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怀、疑、石、玲。”
☆、骨头都在发抖
何志秦怀疑石玲。
怀疑石玲?
真的始料未及,以至于几乎措手不及。
我怎么能够想到,他会怀疑石玲,他怀疑什么?
何志秦说:“我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有点可疑。失忆的病症我以前有接触过两次,石玲刚醒来那天,的确像是失忆的样子。但之后就不太像,她应该认识我们所有人,但作出来的反应,却像是不认识,或者很模糊。问她事情,也不像是不记得,反而有点像刻意隐瞒。当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只是凭感觉,而且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还有谁?”
“局里的两个同事,特别是一个平时跟她关系要好的女警,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她的感觉比我更强烈。”
“付宇新呢?他对这件事怎么看?”
“付宇新没发表任何看法。他好像完全不关心这件事。”
“那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忙给陈乔斌定案。”他又点了根烟,问我,“你去医院看石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没感觉有点不对?”
“没感觉。我是当她失忆了。我去的时候,她有时候像是认识我,有时候又像不认识我。这不是失忆造成的?”
“要么就是认识,要么就是不认识,没有一种失忆会造成有时候认识,有时候又不认识。”
我直接了当问他:“你怀疑她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人有点可疑,还没有落实到任何具体的事件中。”
“你们有没有问过她失踪时候的情况?”
“问过。她说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她是这么说的。”
我看了下时间,将近凌晨一点,太晚了。
我让何志秦先把我送回去,明天上午我跟他一起去医院看石玲。
黎淑贞坐在客厅里等我。
和从前一样,我不到家,她就不睡。
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她看上去不怒不火不急不燥,不但没有发脾气,还问我饿不饿。
我不饿,但想和她谈谈,所以说饿,我们一起下厨房弄了点稀饭,面对面坐着吃。
我不想拐弯抹角地费事,直接问她:“妈,于天光是不是真的是我爸。”
她低头喝粥,答:“是。”
“他为什么抛下我们走了。”
“他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自己走掉的。”
“什么事情?”
她抬起脸,盯着我的眼睛,冷硬地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过问,我已经不想提那些事情了。“
然后就再也没话。
各自回屋。
我锁上门,把台灯的光调得很暗,躺在□□翻看白米兰给我的那个本子。
本子上的字迹潦草但大部分勉强能够辨认,记载的都是医药方面的东西,好像是本药谱,什么草药是什么样子,治什么病,有什么功效,简洁明朗,有些句子类似文言文的用法。每条款目前面都有一小幅画,画明该草药的样子。
可是越看越不是那么回事。
越看越他妈的诡异。
比如某种草药后面就一行字:致发脱,容毁,不死。
另一种草药后面一行字:致心裂。
再一种后面是:移性别。
还有一种更离谱:声变,发乌,齿生,返年少。
声变。发乌。齿生。返年少?
我连着读三遍,刹那间就想到一个人。
乔兰香!
我们在乔兰香身上看到的所有细微变化,生出的所有不可解释的疑惑,都在这短短九个字里!
声变。发乌。齿生。返年少!
乔兰香正是这种情况!
如果这一条是真的,其他也势必是真的!
我捏着本子,感觉一身冷汗。
然后立即从被窝里爬出,坐到书桌前,用飞快的速度看,作记录。
这恐怕已经是一个连上帝都给不了准确答案的世界了。
这个本子颠覆掉所有曾经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自以为是的了解。
我听见我的骨头都在发出颤抖的声音。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跟何志秦一起去医院看石玲。
何志秦进医院大门之前跟我说:“你摒除之前的事情,我是指她失踪前对你的那种敌对情绪,你不要觉得她失踪是你造成的,有什么亏欠或者对不起,摒除所有这些念头去看她,然后跟我说你的感觉,我就不进去了。”
他把我送到病房门口,退到走廊那端的椅子上坐下。
我敲门,进去。
石玲看上去气色很好,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正在跟她父母聊天,转脸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的活跃神色突然暗掉,立即浮现她失踪前所对我怀有的警惕和敌意。
我往病床边走。
她把身体往后仰,并且死抓住她父亲的手臂,脸上有惊惧的表情。
好了,她现在不但知道我是谁,并且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包括失踪前她对我怀这种态度的原因。
我喊她。
她应了一声,表情痛苦。
石岩警智的目光在我们两张脸上游移观察。
我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沿边坐下。
石玲再一次把身体往床的另一边偏。
这副态度和动作真的让我很恼火,非常恼火!
既然你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么,摊牌!有什么话,有什么怀疑,都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我问她:“石玲,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她咬了咬嘴唇,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很可怕?”
她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还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她的神情渐趋安静,抓紧石岩的手也慢慢松开,但仍旧不说话。
我盯着她的眼睛:“石玲。有什么问题,你问。有什么事,你就说。你现在这个样子,首先我很难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应该这样对我!其次,因为你的缘故,我几乎被常坤怀疑成杀人凶手。”
石玲淡淡地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回去吧。也不用来看我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走出病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石玲。
她正用一种冷静到骇人的目光打量我。
何志秦问我有什么发现。
发现?
非要说什么发现的话,那就是,她已经恢复全部记忆,包括陈家坞最后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何志秦马上吩咐身边的手下进去问石玲她失踪时候发生的事情。
然后又转脸跟我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还有,今天晚上你还得再来一趟。”
“再来一趟?”
他很坚定:“嗯。晚上再来。我要你看看晚上的石玲,是不是还是你现在见到的石玲。”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很不明白。但他好像不愿意多说,所以我也就没继续再问。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们找了家咖啡厅,包厢,面对面坐。
何志秦说:“有件事,犹豫了好两天了,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说了不见得好,不说也不见得好。
我扔给他一个字:“说。”
他把目光望向外面,迟疑半晌,终于说:“我们查到一些事情,跟你家里有关系。”
我承认我很吃惊,瞪着眼睛问他:“什么事?”
他说:“因为之前很多线索指明于天光可能是你的父亲,这个你知道。我们就花大力气查了一下你家里的情况。查到一个很难相信的事情,你的——你的外婆、外公还有舅舅、舅妈,以及舅舅当时才八岁的女儿,都在差不多时间里相继死去,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间隔不超过半年。”
☆、都是瞠目结舌的事
我听得瞠目结舌。
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黎淑贞从来都没提过我外婆外公的事,甚至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还有过舅舅。
我问他:“死因?”
“病死。”
“什么病?”
“心脏病。”
我一脸的不相信:“一家五口半年之内全死于心脏病?天底下有这种事情?”
“我也不能相信。但查不到更多的情况。当时是送医院的,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上写的就是心脏病猝发。而且时间隔这么久,有三十年了,我们根本没办法从医院方面入手查。当年那家医院早就整合改组,人员也基本都换过了。”
我有点恍惚。
越来越恍惚。
何志秦连喊三声我的名字,才从恍惚状态里拔出来。
他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有。就是心里有点难过。”
“嗯。肯定难过的。之前不敢和你说,就是怕你难过。但这事情真的是太蹊跷了。我也不知道跟这次的陈家坞连环命案有没有关系。”
“其他人都知道这事情了吗?”
“组里的人都知道。常坤找你母亲谈过话了。”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她说什么了?”
“没有。就说他们是心脏病死的,别的什么都没说。不过你母亲承认于天光是她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生身父亲了。”
“昨天我问她,她也说了。但没说我父亲为什么会抛下我们。”
“常坤也问了。她不说。我们揣测,你父亲的出走,可能跟你家五口人的死有关系,但找不出到底有什么关系,时间隔得太久了,而且恐怕只有你母亲一个知情者,她不开口,就什么都不能知道。而且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对你母亲采取什么措施。常坤希望你能帮我们从你母亲那边打开突破口,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才好。”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抽烟。喝水。深呼吸。
然后我问他:“陈家坞的案子,你们到底怎么处理的?结案了?”
“对外宣称结案。实际没结。上面有令,秘查。”
“秘查?那你还来跟我说这些话?”
“我希望你帮我。你能帮我们的,不是吗?”
“是。能帮。但常坤那关怎么过?他不会让我插手这事情。”
“陈家坞命案接下去由我负责。”
“常坤呢?”
“他调省厅去了。”
虽然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一点吃惊:“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事?”
“今天早上。”
我惨然叹出一口气:“付宇新终于还是没争上。”
“对。不过他看上去不失落,很看得开的样子。”
我笑了一下。
何志秦也笑一下,问:“你跟付宇新在谈恋爱吗?”
“算是吧。怎么?”
“不怎么。呵呵,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不大喜欢说什么,但是付宇新这个人,说实话,我不太怎么喜欢。”
“为什么?”
“太好胜。太自我。锋茫必露。而且有时候,你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经常会做些打擦边球的举动。”
我笑笑,不发表意见。
他继续说:“不过这次很奇怪,本来常坤调走以后,陈家坞的案子是交给他负责的,他拒绝了。”
☆、都能互相关联
我又大吃一惊。付宇新居然拒绝接管程家坞的案子,居然拒绝了!
之前他那么拼了命地要挤进专案组,进组以后,也是拼了命地在查案,为了找到凶手甚至不惜采用完全不合规则的手段,可是现在,真正移交给他负责的时候,他却拒绝了?
为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何志秦:“他拒绝了?”
“对。拒绝了。当时我们几个开会的人都有点吃惊,我猜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
“因为我的原因?”
“他应该的确很在乎你。所以工作上那股拼命往上爬的心,收掉了。”
我给他一个很浅的笑,不作回应。
安静几分钟,我说我得先回家一趟,晚上再跟他一起去医院看石玲。
何志秦有点失望,看上去他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所以心里很着急,不得不很坚决地跟他说:“我们晚上继续谈。现在我得回家一趟。”
他点头,把我送回家。
车子驶过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