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志(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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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个骗子，〃她尖刻地说，〃我提醒过老人家，可他不听，继续为他的倒霉事业提供资助。〃
〃小姐，您的……父亲死了，您感到难过吗？〃
她凝视着他：〃当然。不过我是个现代女孩，我不会哭哭啼啼。〃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不可以瞧瞧您的小包？里面的这些丝质玫瑰花蕾可爱极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噢，对了，您听到枪声了吗？〃
〃喔，是的！但是我以为那是汽车的回火声。当时我在外面的花园里。〃
最后基恩被叫走进来。波洛问他晚上到达书房门口弯腰捡了什么东西。基恩差一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一会儿，最后把衣兜翻了过来，里面有一个烟盒、一片细小的丝质玫瑰花蕾、一个小巧的金质火柴盒。他说：〃其实就是这个。〃他随手拿起火柴盒，〃我一定是傍晚时丢的。〃
〃不。〃波洛说，〃如果地上有个火柴盒，我会看到的。比如说这个。〃他捏起那片小小的丝质玫瑰花蕾，〃它来自克里夫斯小姐的包里，我猜得没错吧？〃基恩笑了笑，承认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身穿西服的高个男子大步走进房间，正是马歇尔上尉。基恩把他介绍给波洛，自己就离开了。马歇尔上尉告诉波洛警察已经到了。
〃我听说他最近在钱上有些麻烦，是吗？〃
马歇尔点点头：〃他一直在做投机买卖，是巴林的一个冒险计划。〃
波洛平静地说：〃他有没有怀疑您企图抢走他的养女？〃
〃喔，那么说您已经知道了？〃他点点头，〃可是老人并不知道，黛不让我告诉他。我正在找工作，一旦老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就会失去这里的工作。〃
〃那样小姐也会嫁给您？黛安娜小姐，我敢说，很喜欢钱的。她嫁给你，就不会再有罗奇先生的零用钱。〃
马歇尔听完这话显得心神不定，〃那样我就会补偿她的，先生。〃
警察的工作结束了。警督认为书房门窗紧闭，钥匙搁在死者的口袋里，因而自杀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尸体的姿势有些不合常理，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送走了警察，波洛叫上哈里和琼，带着强光手电筒，来到书房的窗户前的草坪上。右边的花坛上面开满了米迎勒节紫苑花和大丽花，花坛的前部，松软的土壤上清晰地印着脚印，两只朝向窗户，两只背向窗户。鞋印小巧玲玫，又是高跟，显然是女人的鞋子。
回来的时候，他们到门口时碰上了黛安娜。波洛跟着她走进晨室，把门掩上，问她傍晚是否到过花园。她点点头，说道：〃七点钟左右，我去采过米迦勒节紫苑花。晚饭前又去了一次，因为我把头油弄到衣服上了，又不想再换衣服了，就在花坛里掐了一朵玫瑰别在这儿。〃她掀起玫瑰花蕾，波洛看见果然有一点极小的油渍，〃那时是八点十分左右，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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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锣声再起 （原著/阿加莎…克里斯蒂）（2）
〃您有没有……试图爬窗户？〃
〃我试了试，可是窗户闩死了。〃
波洛深吸了一口气，〃您听到枪声时在哪儿？还在花坛那儿？〃
〃不。枪响是在两三分钟之后发生的，我从侧门刚要进来。〃
波洛拿出那片细小的丝质玫瑰花蕾，说：〃这是在基恩先生的口袋里发现的。您什么时候给他的？〃
〃昨天晚上。〃
〃是他警告您这么说的吗，小姐？〃
〃什么意思？〃她面带愠色地问。
波洛没有回答，他大步走出晨室，把所有人召集到书房。波洛说道：〃警察断定罗奇先生是自杀。但是我告诉你们，罗奇先生是他杀。〃
〃他杀？〃马歇尔哈哈一笑，〃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门窗紧闭？〃
波洛走到窗前，旋动窗户的把手轻轻地拉开窗户。接着，他关上窗户，不过没有旋动把手，而是猛地击了一下窗户，把手自己旋动了一下，插销落进了插孔。
〃看清楚了吗？〃波洛表情严肃地转过神，〃八点十二分枪响的时候，四个人在大厅里。另外三个人在哪里？夫人和巴林先生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您，小姐，在花园里，您已经承认过了。〃〃我不明白……〃黛安娜开口辩解道。
波洛打断她的话，转向罗奇夫人，〃夫人，您了解您的丈夫是如何分配遗产的吗？〃
〃罗奇在遗嘱上每年给我三千英镑的庄园收入，另外留给我一套房屋，其它所有的家产都归黛安娜。不过，几个星期前他又增加了一个遗嘱附件，规定黛安娜小姐必须嫁给巴林，否则家产就全部转给他的侄子哈里。〃
波洛用指责的口气说：〃黛安娜小姐，你并不想嫁给巴林。那您想嫁给马歇尔上尉还是基恩先生？〃黛安娜挽住马歇尔上尉健壮的臂膀，说道：〃说下去。〃
〃小姐，您爱马歇尔上尉，您也爱钱。您的养父不同意您和马歇尔上尉结婚，于是您带着提前从书案抽屉里拿走的手枪，从窗户翻进去，一边与受害者讲话，一边开了枪，然后把枪丢在他手边。你从窗户跳出来，回到大厅。是不是这样，小姐？〃
〃不。〃黛安娜尖叫道。
波洛笑了：〃我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第一，您在七点钟去摘米迦勒节紫苑花；第二，这位小姐告诉我，她急急忙忙地下楼，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听到的是第二声锣响。〃波洛快步走到受害者坐过的椅子旁边，〃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如果凶手站在罗奇先生身边，一边讲话，一边扣动扳机，那么子弹射到哪里去了？〃他喘了口气，〃子弹直接打穿了死者的脑壳，穿门而过击中了铜锣。这就是她听到的第一次锣响。这位小姐的房间就在书房上面，所以只有她听到了。
〃然后，凶手锁好门，把钥匙放进死者的口袋里。他挪动椅子上的尸体，使它侧坐着，把手枪扔在他身边，弄碎墙上的镜子以混淆事实。伪装好现场后，凶手从窗户跳出去，震动把手使插销插到底。凶手没有踩在草坪上，而是踩在花坛上。他轻易地抹平上面的脚印，然后回到房子里。八点十二分，他趁在客厅用一把军用左轮手枪朝窗外开了一枪，接着迅速走进大厅。您是这样做的吗，基恩先生？〃
秘书出神地瞪着波洛，〃咕〃地叫了一声，晕倒在地。
〃基恩，这样做有什么动机呢？〃黛安娜嘟哝着。
〃我觉得作为秘书，他有很多机会……账本、支票等，不知是什么引起了罗奇先生的猜疑。这时，你为了把老先生的注意力从马歇尔上尉身上移开，丝毫不顾脸面地和基恩先生打情骂俏。老先生因此怀疑您和基恩之间有什么隐情，所以才不敢报警。基恩听到我要来，马上行动起来。他必须让人们误以为谋杀发生在八点十二分，他那时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他惟一担心的是子弹，他当时没有时间把它捡回来。在大家去书房的路上他才把子弹捡了起来，他以为没人在意，可是我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我问他的时候，他耍了一个可笑的把戏，说他捡起的是那片丝质玫瑰花蕾。他演了一个恋爱中的青年正在保护他的情人。噢，整个过程都非常巧妙，假如您没去花园采摘米迦勒节紫苑花……〃
◇欢◇迎访◇问◇。◇
第25节：永生者 （原著/玛丽…雪莱）（1）
〃我不明白它们与案情有什么关系。〃
〃您不明白？花坛里只有四个脚印，可您摘花时留下的肯定远远不止这些脚印。所以，在你摘花之后，来掐玫瑰花蕾之前，一定有人抹平了花坛里的脚印。那时已经八点，所以这个人不是花匠。那么他一定是凶手，凶杀发生在你们听见枪响之前。〃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听见真正的枪声？〃哈里问。
〃凶手用了消音器。他们会找到扔在灌木丛中的消音器和左轮手枪的。〃
〃太冒险了！〃
〃怎么会冒险呢？人人都在楼上整理衣服准备就餐，这是绝好的机会。惟一尴尬的环节就是子弹，即使这种情况，他也认为处理得很好。〃
波洛捡起子弹：〃我和哈里先生一起查看窗户的时候，他把它丢在了镜子下面。〃
〃噢！〃黛安娜偎着马歇尔扭来扭去，〃娶我吧，约翰，把我带走。〃
巴林咳了一声嗽：〃我亲爱的黛安娜，按照我朋友遗嘱里的条款……〃
〃我不在乎，〃女孩大声喊道，〃我们可以做马路画家。〃
〃没有必要那样做，〃哈里说，〃我们可以平分遗产，黛。叔叔生前因为神经有些错乱，做出的是不理智的决定。〃
永生者
＇英＇ 玛丽·雪莱
肖毛 译
译者按
玛丽·雪莱（1797～1851），生于伦敦，父母均为作家，1816年与诗人雪莱结婚。1816年开始创作世界首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1818年出版，轰动文坛。1826年出版长篇科幻小说《最后一个人》，世上仅剩一人的思路即源于此书，影响过许多作家。1891年，玛丽的部分短篇遗作结集出版，题为《玛丽·雪莱故事集》，其中唯一的科幻小说是《永生者》。除《弗兰肯斯坦》外，玛丽作品中流传最广的恐怕就是《永生者》，曾被选入多种科幻小说选集。《永生者》的写作日期比《弗兰肯斯坦》稍晚，两者的思想内容可相互补充。为适应现代读者习惯，译文中删去了部分冗长描写。
1833年7月16日。对我来说，这是个难忘的纪念日，因为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整整生活了323年！
我是永世流浪的犹太人①？当然不是。在我出生之前，他已经流浪了18个世纪。与他相比，我不过是个相当年轻的永生者。
那么说，我是一个永生者？对这个问题，我也曾没日没夜地琢磨。现在已经过去了303年，我还没有琢磨明白。今天，我恰好在头发里找出一缕白发，这是我开始衰老的确凿证据。但我的秘密还能再保持300年，因为有些人在20岁之前就已经白发满头了。
我要说出我的经历，我的读者将会据此判断，我究竟是不是永生者。我之所以愿意讲述这一切，是想趁机打发几个钟头，因为生命已经漫长得让我实在难以忍受。永生！这怎么可能？唉，谁会永远活下去呀！我曾经听说，魔法可以让人昏睡百年，醒来后还像从前那样年轻。我也听说过七个睡眠者②的故事。所以，永生还不至于令我特别难受。可是……唉！无尽的时间时刻压抑着我，过去的日子去得那么缓慢，以后的岁月却又没完没了！假如能象传说中的纽贾哈德③那样，那该有多么幸福！我却只能始终在清醒状态下苦熬。
你们肯定听说过科尼利厄斯·阿格里帕④的大名吧。他的名声让他不朽，他的技艺则让我永生。你们肯定也都听说过，这位大师不在场的时候，他的学生曾经意外地让邪恶的魔鬼复活，但魔鬼后来被他杀死了。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给这个著名学者招惹出很多麻烦。从此，他的学生全都远离他，他的雇员也都跑得一干二净。他只能一个人生活，在他睡觉时，没人为他那时刻不熄的火炉添加煤块，也没人去观察他配制的药水，记录药水的各种色彩变化。他的试验一再失败，因为光凭一双手并不足以完成这些事情。或许，就连神秘的鬼魂都在嘲笑他，因为他连一个肯替他工作的凡人都找不到。
那时，我青春年少，虽一贫如洗，却已坠入爱河。当时，我在科尼利厄斯那里几乎学习了一年，但这件事发生时我并不在场。我回来时，朋友们都劝我不要再接近那位炼金术士。听他们说完这个恐怖事件，我全身发抖，自然用不着他们再次提醒。科尼利厄斯回来后，递给我一袋金币，作为我继续留在他门下的代价。我感觉，这就象撒旦在诱惑我。我吓得上牙直打下牙，连头发都竖了起来。结果，我拼命地逃了出去，尽管双膝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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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永生者 （原著/玛丽…雪莱）（2）
两年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走进他的家门。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某个喷水池边，跟一个叫贝莎的黑发女郎幽会。我和贝莎从小就心心相印。贝莎的父母不幸被致命的发烧双双夺走生命之后，她便搬到我家居住。很遗憾，没过多久，一位有钱的老太太收养了贝莎，因为老太太无儿无女，独自住在附近的一座城堡里，非常寂寞。
从此，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