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琼觞ii(be)-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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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桓雅文,同时也恨我父母,所以他找了另一个替死鬼给桓雅文杀掉,又告诉我桓雅文杀了我的父母,让我将来为自己的父母复仇。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弄玉。
第十六章 惜别前夕
我脱了鞋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多的。可是满脑子都是那个让人心寒的画面:弄玉烧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父母,然后还假装好心走到我的身边安慰我,叫我和他一起走。
月色清冷。淡淡的光穿过窗框,在地上划下了一格又一格的斑纹。晚风微寒,窗外的枝桠被吹得轻轻作响。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我吓得浑身都微微轻颤了一下。
弄玉站在门前,眼中略带醉意,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完美的容颜看上去更加令人心动。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柔声道:“都这么晚了,还没睡呢。”他伸出手来想要抱住我,我却浑身发颤,躲了开去。弄玉却还是靠过来将我一把抱住,冰凉的脸在我的脸上轻轻厮摩:“怎么不睡会,不是说困了么。”我摇摇头,道:“你是不是喝酒了。”弄玉把我推倒在床上,一边解着我领口处的扣子,一边说:“我没喝多少。别生气了,今天逗你玩呢。”
“我没生气。”我推开他,双手却被他抓住了。他继续解开我的衣服扣,吻着我的颈项,喃喃道:“现在除了采儿,任何人都入不了我的眼。我不会娶别人的……”他轻轻含住了我胸前的凸起,我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头。他伸出舌,在我的胸前若有若无地划着圈,我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过一会,他的唇便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深深浅浅地吻着我。我极少在他吻我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他。看到微弱月光下他浓密的睫毛和那颗近在咫尺的泪痣。他的鼻尖顶着我的脸,凉凉的,我的心中一阵悸罔,那样的话我问不出口。身体已经在燃烧。可是心中一片孤寂。
他坐起身,准备解我的裤带,却被我拦住了。他坏坏地笑了一下,道:“我们很久没亲热了。”我有些别扭地说:“你……太粗暴了……”他故意露出了那种诱惑人的笑容:“这次不会了,我会温柔的。”将手伸入了我的裤子,我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布料,浑身发紧。
“采儿……舒服么?”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如浮云,如春雨,我闭上眼,努力回想着我们之间的回忆。就让一切都暂时抛到脑后。
弄玉除去了我的裤子,我连忙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微微一笑,只是将自己的衣服脱去,我一看到他的身体,竟害怕得将脸埋了下去。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被子,柔声道:“采儿,快出来。”听到他的声音,我像中了魔一般松掉了手。他拉开被子,身子压了过来,两个人赤裸抱在一起,我一时心神荡漾,脑子又不听使唤了。
他分开了我的双腿,在我的大腿内侧抚摸了一阵,又蘸了一些药膏在我的后穴处周围轻轻按揉,慢慢探进去抽插。我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时轻时重。他把里面涂满了以后,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腿看,我给他看得脸得红了,又拿被子把腿遮住:“你做甚么。”他抬起头,扯开被子,拿出枕头垫在我的腰下:“采儿乖,把你漂亮的腿再分开一点,不然会痛哦。”
我的脸更红了。以前弄玉从来都没这么温柔过,这一次恐怕是酒喝多了,有些反常。我赧然地别过头去,将自己的腿张得更开了些。他吻了吻我,脸也变得红红的:“没事的,不要怕。”说完慢慢了插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苍白,话都说不出来,只用力抓住他的手。弄玉反握着我,低下头来舔我的唇,我略微张开嘴,他的舌头就滑了进来。淡淡的酒香在我的口中蔓延。他一点一点挤进来,确实比以往都要温柔得多,可是异物进入身体的痛觉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害怕,他在我体内试着深入了一些,又慢慢抽了出来……俯下身问道:“采儿,还疼么。”
我红着脸不说话,弄玉就只当我应允了,腰部用力,只觉得下体传来阵阵冲击,一下一下正刺激着体内的敏感部位,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几乎就像是被融了一般失去了力气,又是欢愉,又是疼痛,实在是承受不住,想叫他轻点,一开口全就变成了令我羞耻不已的呻吟,而且我越叫,那冲撞着我的力量便越大,最后只得紧紧咬着嘴,任凭他肆意索取……
弄玉这晚偏偏热情如火,我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却又被他要了好几次才罢休。事后我已经是全身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疲倦得几乎一闭眼就要睡着:“你出尔反尔。”弄玉坏笑道:“怎么了?”我知道他心里明白我说的什么,可说出口还是有些窘迫:“你说不会这么……这么粗暴的。”弄玉抱着我,脸颊竟有些红润,想说些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已经不想再答理他了。他翻过身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满眼怜惜地看着我:“采儿,每次和你亲热的时候你全身都会发抖,我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宠着,可你总疼得那么厉害,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我敢肯定弄玉一定是醉了,平时他从来不给我说这些话的。听到这些话,我原本应该很幸福,可那玉佩的事却让我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这件事还有蹊跷,不一定是弄玉做的,我也不敢问他。如果真的是他杀了我的父母,我肯定下不了手杀他。可父母之仇不可儿戏,若真是那样,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只是没确定的事我不能乱下定论,我决定自己去调查父母的死因。
我抬头看了看弄玉依旧浮着红潮的脸,心中渐渐泛起一丝怜悯和不舍,于是慌忙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叹息一声,终是开口道:“我想自己闯荡江湖一阵子。”
弄玉的全身都僵了一下,语气却还是十分平淡:“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我抱住他的腰:“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一个人。”弄玉勉强地笑了笑:“采儿莫不是待在我身边太无聊了?”我连忙坐起身解释道:“不是的……”一下看到他在微弱烛光下的身体,脸上一红,话又说不出来了。他也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衣服披上,用被子将我裹得紧了些:“你想出去逛逛可以,但是你为何不要我陪你?”我说:“我想锻炼一下自己。我就要成年了。”他冷笑一下,挑眉看着我:“想锻炼自己和桓雅文的调情水平,是吧?”
“你……!”我压根就没想到这个,我满心想着去查父母的事,他居然就可以想起桓雅文。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瞪了他一眼便泄气地垂下了头。没有办法,谁叫我和桓雅文有过那种关系。弄玉半晌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就僵了。夜色渐渐褪去,淡淡的晨曦透入房间,天就要亮了。
隔了许久,他忽然将我抱住:“采儿,是我错了,已经过去的事,我没资格再提。只是你年纪还小,出去肯定会受到很多波折。你就让我一直保护你,不好么。”听他放下身段对我说这种话,我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在他身上胡乱蹭了几下,道:“我不想一辈子靠你养。你总要让我学点东西。我给你保证,我出去不会太久,不过半年,我一定回来。”弄玉看了我许久,紧紧地咬了咬牙关,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吧。半年……你说的,不可以忘记。我放你走。”
我放你走。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忽然被狠狠揪了一下。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告诉自己父母的死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是弄玉杀的又怎样,他待我好就够了。可我还是无法做到泯灭良心。寒泉之思岂是说断就断的。
弄玉让我在床上躺着,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你再睡一会吧。我去给你准备行李。”我突然发现他的脸和嘴唇苍白得厉害,他的脸就是从下往上看棱角都还很分明,似乎也比原来更瘦了些。一把拉住他冰凉的手,有些心慌地说:“那些事叫别人做就好,你不要走,你再陪陪我。”
弄玉略显惊讶地看了看我拽着他的手:“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再说,别人哪里知道你要什么东西。”我心中一暖,看到他有些憔悴的样子,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俯下身来吻了吻我,又坏笑了一下:“采儿说话一直都这么婉转,我想要证明自己没生病,只有再和你做一次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作势要脱掉自己的衣裳。我连忙道:“不要,不要。”他故作悲伤地感叹道:“不要?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还是去给你收拾衣服好了……”我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他站起身,翻过身子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起来的时候,弄玉不知去哪里了。一个丫鬟递给我包裹,说我要用的东西弄玉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接过包裹,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心神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那一日我离开了酿月山庄,却还是没见到弄玉。的确,半年虽然不长,可也足够让我饮尽相思之痛,若是见着他,说不定我又不想走了。
半年后,我又想起了这一天。当时我要是晚一刻转过身去,或是不那么快睡着,我就不会走了。
弄玉在我身后咳了那么多血,哭得那么厉害,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半年真的太短,一晃眼就过去了。半年也实在太长,这其间发生的事,足以扭转一个人的一生。
第十七章 琼隐公子
我早就料到独自闯荡江湖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但是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才离开了弄玉不到一个月,便进了牢房。
现在我待在地牢里,看着满地的稻草和破烂的席卷,还有黢黑发霉的馒头、几乎可以和臭水沟媲美的水,除了苦笑就是自嘲。怎么我和牢房就这么有缘的。从小住了弄玉给我的天然牢房,到了冥神教要住那里的水牢,现在还要住这苏州的地下贯索城。不过这里和冥神教的水牢简直就是天堂,没有皮鞭,没有刀片衣,没有滚油靴,甚至还有食物呢。
和我同一个牢房的人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他是在我被丢入牢房后进来的,自从进来以后他也不说话,就一直就蜷缩在牢房里,看上去像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十年一样。若不是偶尔他会翻个身,没人会认为他活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待这里了。想从这里冲出去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冲出去以后被抓住估计就死得很难看了。
这时牢房门被打开了。狱卒说有人来看我,那狱卒真的是拉得老长,就像是我欠他似的。那女子拎了一个小篮子,徐徐走到狱卒身边轻轻点了点头,狱卒立刻笑得一脸菊花盛开。她走到我身边,犹疑了一会才问道:“是……丑儿吗?”我抬头看了看她,有些无力地站起身子,欠身道:“大小姐,是我。”她看我的眼神挺复杂的,又像是怜悯,又像是害怕,隔了好一会才说:“丑儿,我……我已经答应竹宣公子了,你隔明天便可以离开这里。”
竹宣——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我义愤填膺地说:“小姐,你不用勉强和他在一起,我大不了在这里待一辈子。”韩芝芝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垂了螓首,细声说:“我……我见过了竹宣公子。丑儿,不关你的事,我自愿嫁他的……”
我顿时便张了嘴说不出话来。我这半个月待在这破牢房是为了什么?难道就这么过去了?韩芝芝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委屈道:“我从来不知道竹宣公子生得那么好看。人家都说他是‘苏州的酒惠圣人’……只怪我以前天天守在闺中,不肯出门打听,还一个劲地胡闹……现在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么。”我已经全然麻木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一下坐到了草席上。她放下了手中的篮子:“这是我叫丫鬟给你准备的食物,明儿个我就叫他们放你出来。”
我抬起头,怨恨地看她一眼:“我不出去了!”说罢,便一下将她手中的篮子挥了开去。里面精致的小吃和陶瓷碗立刻滚了出来。韩芝芝吓得收住了手,但是脸色很快也变得很难看:“施玉丑,我是看你之前愿意帮我才想带你出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不愿意出来算了,你就一辈子待这里吧!”她回瞪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拂袖而去的背影,我更是气得怒火中烧。她居然说我对她有意思!别说她、还有她那叫“苏州的酒惠圣人”的未婚夫,我就是真的酒惠圣人都没要,我无聊死了才会喜欢她!我一想到竹宣的外号,我气得又朝那个篮子踹了一脚。他竹宣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敢担当这个名字!桓雅文的美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