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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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上着楼。
“昨天晚上甲楼那边的那个水房,死了一个女生,是割脉死的,说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然后呢?”湛明婵直觉还有更大的事情在后头。
“我昨天一宿都没睡!”许词韵瞪大了眼睛说,“昨天晚上,有人在咱们这边的水房唱歌!特别——恐怖!我昨天睡得晚,去了一趟水房,我一过去,就没声音了!我一出去,就又有歌声了!”
她们推门进了宿舍,吴双一撩床帘子,“虫儿!你回来了!咱们楼又死人了!嗯?词韵都告诉你了吧?”
“我没说很详细。”许词韵肩膀激动地都打颤。
“那女的死在水池子里。整个人就平躺在水池子上,所有的水龙头当时都开着,把血都给冲淡了,发现尸体的时候,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同时开始放水。”吴双说。
许词韵接话道:“其实她死的时候,我可能听见了,因为大约三点多那会儿,我听见远远的有啊的一声,然后咱们这边的水房,传来了一阵笑声。”
“我也听见了。”吴双大声说,“许词韵出来进去了好几次,把我给弄醒了,我就闭着眼睛睡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有人叫了一声,然后我就听到门外有笑声,不是一个人的!”
“对!是好几个人的!”许词韵坚定地说,“男的女的都有!”
“然后还有唱歌声!唱了一宿!”
“对对对!”许词韵恨不得用脑袋磕床来表示对吴双的赞同,“我也听到了!我也听到了呢!我还去过水房呢!我不在水房,就唱起来,我一进去,就不唱了!好可怕!我真的感觉有人在水房看我!我突然抬起头,好像看到卫生间里有个什么东西晃过去呢!我还以为是外面车灯照到玻璃上造成的,但是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呢!”
湛明婵觉得这两个人此刻就仿佛两挺机关枪,正突突突地射击——向自己射击,彼此也射击。
“你们……”湛明婵挥挥手,“冷静冷静。”
她把前天这些人对自己说的话,都还了回去。
她按了按额头,童盈提着一只口袋走了进来,这回寝室里就真的“冷”静了。
童盈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容,“湛明婵!你回来了!太好了!”
湛明婵想起自己曾经的想法——
揪着她的头发,当作一根墩布,一路给揪到楼底下示众,抽她耳光,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但是突然间,在死亡的背景色下,这个童盈,大家彼此的恩怨,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点点头,“那昨天晚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湛明婵问吴双和许词韵。
童盈说:“明婵,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好像撞鬼了。”
湛明婵对吴双说:“除了歌声,笑声,死人,还有……”
童盈站到她面前,“我看到鬼影子在咱们的走廊到处飘,我真的看到了。”
湛明婵沉默了一下,童盈说:“真的好可怕。数十条白乎乎,雾一样的影子,就在走廊里飘来飘去,然后突然就不见了。”
她说:“咱们学校外面那条河,死人了。”
“死人了?”吴双怪叫,“甲楼那边……”
“外边河里也死人了。” 童盈说,“咱们都没注意,我刚刚听外院的女生说的,早上从河里捞出两具尸体,还正在排查是不是咱们学校的。”
她又对湛明婵说:“可是我听见,我昨天晚上去卫生间的时候,有点闷,我就过去把卫生间的窗户推开,然后就看到一对情侣,手拉着手,沿着河岸走……然后,然后……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聊天说是……说是总算来了两个,都给拖下去吧。接着就是一阵叽叽咕咕的笑声……我吓坏了,赶紧离开那里,好像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吴双说:“真的啊……有那么邪门?”
湛明婵说:“昨天是个凶日,所以会出现一些凶事,但是不要太害怕……”
雷雯推门进来,“哎呦喂虫子——!”她叫道,“我家那边死了个人!我妈说是凶死的,还不让我乱传,我就想起了你,结果你还真回来了!太好了!你帮着看看去啊。”
“你别折腾了!”吴双说,“那人不是自己往车上撞的吗?”
“问题是他好端端地走着路,没事闲的,就乱跑乱跳,还嚷着说别跟着我,别跟着我,有人看见了,说谁都没跟着他,他自己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然后照着那车上就撞过去了!人撞车啊!”雷雯说,“虫子你说邪门不邪门?”
湛明婵耐心地道:“昨天真的很凶很凶……”
“可凶了,我跟你说,我奶奶家那边也出了怪事——”雷雯大有继续当机关枪三号的趋势,但是忽然一拍脑袋,“看我这脑袋!虫子,楼底下有个特漂亮的大美女在找你呢。”
湛明婵急匆匆地下了楼,刚踏上一层,就听见一个甜蜜蜜的声音道:“我说老太婆啊——你不就是不想让我上楼去看楼里的美女们吗,你就想一个人独霸楼上的美女们,然后悄悄偷窥对吧——看,生气了,呵呵,我说对了,你们这群老太婆,就是嫉妒我们的年轻貌美,而你们韶华不再了。”
“白瑢!”湛明婵叫了一声。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楼门口正咯咯笑着,和宿管大妈们对话的白瑢——瘦了一点,但气色很不错,小腹又恢复了原先的扁平,身材依然出众。
“你……”
小宗锦刚出生,你不好好坐月子,瞎跑什么啊!
她没有当众说出这句话,白瑢踏着小碎步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端详,“你好,就好。”
她说。
湛明婵忍不住想给白瑢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她的胳膊抬了一半,就又懦弱地放下。
她知道白瑢是怎么想的,如果自己不打算配合她的想法,又何必一次次给她希望呢?
“你来了。”湛明婵平静地说,胸脯有点发颤,“怎么不好好休息。雍寂呢?姎妱有没有对你如何?我给你发回的信,收到了吗?”
白瑢笑道:“很好,很好,你好我就好,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精神呢?你给我儿子取的名字,我可喜欢了。雍寂么,不要管他,他那个讨厌的堂姐更不要理会。我当他们都是空气。”
“别把孩子当空气。”湛明婵诚恳地劝了一句,毕竟白瑢是个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的家伙,她是否会疼爱孩子,湛明婵心里也没谱。她不愿意想像一个和小筝儿差不多大小的宝宝,没有妈妈疼爱,会是如何可怜。
白瑢走近了一些,湛明婵能嗅到她身上的奶香味,不由贪婪地抽抽鼻子,好似闻道了美味。
“真香。”湛明婵带着点玩笑口吻说,“白瑢,你身上终于不再是香水味了。”
白瑢说:“嗯,你更喜欢这种自然吗?”
“当然了。”湛明婵说,“我想有,都没有呢。”
白瑢问道:“小家伙是母乳吗?”
“我大嫂帮忙喂的。”
她们并肩走出宿舍楼,外面温度很高,让两个女孩的额头都涔了汗。
湛明婵举头看了看火辣的太阳,“白瑢,昨天晚上城市里出现很大的问题。”
“我知道了。”白瑢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嗯?你转性了?愿意当一个救世主了吗?
白瑢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不会听无涯的话,你一定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而不是逃避,所以明婵……虽然我也希望你离开,甚至让雍寂来带走你和你的宝宝,但是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呢,我最爱的明婵?”
湛明婵心头微微一暖,“那你……”
“我来帮你吧。”白瑢说,“就我们两个。”
第五章 光的熄灭
“城市的阴气正在急速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
“雍寂只告诉我这些,原因他没有提起过。似乎他也不清楚般。”
“阴气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力量的平衡是天地的旨意。”
“如果是天意,那么你家那位恐怕是真的就不敢管了。”
“是否天意,他都是那个样子,与其说他追求天意,不如说他追求那虚无的中立。”
她们面对面,愈发红艳的夜幕是背景色。
在电视塔的平台上,风起。
裙摆和长发在风中飘扬。
今晚月亮的色,仿佛被水稀释般,虚弱地向四周散开,而色泽愈发黯淡。
万里无星。
法杖握在湛明婵的手里,法戒悬浮在白瑢的额前。
淡绿和银白的光芒还只是慢吞吞地浮动着,跳跃着,柔和而不曾明亮。
“那么开始吧。”湛明婵说。
白瑢道:“明婵,很危险,也许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很懦弱的,白瑢。”湛明婵说,“我宁可因此就死掉,也不愿逃开,然后站在天边,去看着城市的衰弱和大量的凶死。”
白瑢微笑道:“那这亘古未有的变局,你可就缺席了。”
“如果我们成功,就无所谓存在一个变局。”湛明婵坚定道。
“也许我们都该留下遗书。”白瑢说,“我的儿子,你的女儿。”
“不必了。”湛明婵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小筝儿这么一个继承人,我父亲当然会掂量轻重缓急。何况,我去了,她或许反而会得到更好,更精心的照料呢。”
她顿了顿,握着法杖的手,微微松弛。
白瑢笑得明媚而了然。
“明婵啊明婵,我的明婵。”白瑢轻轻仰起头,“你真可怜。”
湛明婵偏过头去,瞬间,她的眼眶充满了一种会是咸味的液体,瞪大眼睛,让风带走。
她定下了心神,换了话题。
“只是你的小宗锦,托付给了雍寂吗?”
白瑢听后,笑容灿烂,“雍寂比我更重视这个孩子。喏,当初是我用摄魂术干掉了他的女儿,现在我还了他一个儿子。他高兴得很呢。”
湛明婵问道:“你和他到底如何?”
白瑢轻松地说:“他不过是要我把儿子给他生出来而已,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自由了。”
湛明婵黯然,“那孩子呢?”
你不想吗?你不喂他?你不准备参与他的成长了吗?
白瑢笑道:“不需要了。我把心都给了你。你要我现在分出去,好难。”
“他的名字是我和我的小筝儿给取的。如果你真的说……把心都……那么你更该宝贝小宗锦。”湛明婵婉转地劝道。
白瑢说:“宝贝他,不需要在他身边。”
她望着湛明婵。
“一如我对你。”
湛明婵沉默了一会儿。
“孩子被托付给雍寂了?”
“他只要孩子。”
“那就开始吧。”
湛明婵举起法杖,淡绿的光芒瞬间暴涨,她的手指同时掐紧了法诀,嘴唇翕动,将咒文念得迅速——不敢有半刻迟疑,似乎有了迟疑,她就会犹豫,后悔,停下。
几乎是同时,法戒也涨出了夺目的光,白瑢双手扣诀于胸前,微微闭目,一连串歌声般动听的,但却含糊不清的语言从她娇嫩的唇后流出。
“我们该怎么办呢?既然阴气在消失,那么如果找不到平衡的方法,就很难治标治本。”
“也许可以试试我上次在玄凤寺使用过的方法。”
“人为割裂力量,制造阴气释放?不行,第一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远维持,毕竟阴阳二气不是人为造出来的,而是天意所控制下的平衡。第二,这太危险了,不仅一个不慎会让阳气走入负面,形成负面力量,而且对施术者的意志也是极大挑战,你上回几乎就走火入魔了!”
“我们只是给城市争取出一点时间。而且我们需要两个人一起协同。如果我们两个失败了,那么就真的要成死局了。这城市因为阴气的消散,已经导致了大批的鬼魂都无法安宁,暴怒而不得安息的它们,怨气冲天地侵入了阳间人类的生活。昨夜,已经有过了鬼魂的戾气的一次大释放,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拖不过今年的夏天了。”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不如先试试吧。”
“即便是我们两个,也有死亡的危险。”
“我来制造阴气,你从旁协助就好。”
“你一个人,危险更大。”
“生死相随,是我期盼很久的。但我更明白,你舍不得孩子,舍不得家庭,舍不得亲朋好友,还有你家那位无涯大神。”
宗家的法戒,召唤阳气,让这些试验品们都奔向这高而尖的发射台。阳气碰撞着,逃跑着,自四面八方来,再跨入这个区域后,又不满地要挣脱法戒的召唤。
银白色的光芒颤抖着。白瑢身形微微一动,但依然保持住了手诀。
湛明婵深吸一口气,她加大了法杖的力量——虽有窟窿,但实则密不透风的法网成型——这是她所织就的,最大的法网,几乎笼盖了方圆十几里地。让头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