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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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中响起了警铃,她护着小腹,冷汗爬了上来。
中计了。
湛修则盯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大概下了咒。
苦笑。
若是还有法力,她不会惧怕这些。
没有了法力,一个最平凡的普通人,竟是如此弱小。
“你要做什么?”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湛明菲拿出了背在身后的手,握着一把短剑。
符咒突然弹出,打在湛明婵的肩窝上,力道很强,湛明婵撞到墙壁上,背心生痛,她只紧紧护住了小腹,但一个冰凉的利刃就顶了过来。
是剑尖。
“湛明菲!你想死吗?”湛明婵冷冷道,“你敢伤我的孩子半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湛明菲一手按住了湛明婵,一手持剑,顶着湛明婵柔软的小腹,剑尖冰凉,已穿透了衣襟。
她微笑道:“表姐,为什么你的孩子,如此命大呢?我不信了,我非要把它取出来,看看是个什么妖怪。”
“你真敢动手?”湛明婵冷笑,“杀了我的孩子,就是杀了我,我死了,会有一批人,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湛明菲笑道,“我早就生不如死了,有你在,我就生不如死,你死了,我就好受了。”
剑尖用力,湛明婵感到小腹一阵刺痛,她一把推向湛明菲,湛明菲却手诀一捏,那藤蔓有了生命,迅速纠缠在湛明婵的四肢上,将她紧紧捆住,湛明婵叫道:“大哥——!小哥哥——!来人啊!”
一张符咒封住了她的双唇,只觉得嘴巴好似被强力胶粘住了,上下张不开,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瞪大了眼睛,希望视线可以杀人。
湛明菲微笑道:“活体剖腹,取出一个三个月的胎儿,那还真是好玩呢。”
她高高扬起了短剑,向下刺去。
第六章 决绝
一道绿光打了过来,弹去了湛明菲手上的短剑,嗖一声贴在了墙壁上。
压制住短剑的,是一张符咒。
发自湛明嫣的手中。
“明菲表姐,快些住手!”湛明嫣手诀变换,那缠住湛明婵的藤蔓就枯黄了,湛明婵几乎站立不稳,她撕下粘住自己双唇的符咒,抬眼看到跟来的,竟不止湛明嫣,还有陆微暖。
“婵婵!”陆微暖脸色苍白地抱住她,“天,你没事吧?”
湛明婵本能地想推开她,但是转念间:
算了。
湛明菲和湛明嫣已交上手,她们都飞速笼罩出结界,故而彼此的攻击都奈何不得对方,一时半会还分不出高下,湛明婵看了几眼,拉住陆微暖的手,“用暖兮仙子的力量,渡到我的手指上来。”
陆微暖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办了,她握住湛明婵的手,将一股小小的粉光渡了上去,“怎么做?”
“别出声。”湛明婵轻声道,她眯起眼,又端详了一下湛明菲——尤其是她的结界。
很少有人,能做到让结界每一处的力量,都均衡无比,就好像打粉底一样,总是有那么一小块皮肤,比别的地方打得浓了或淡了些。
结界亦然。
若习武人士都有个罩门,那么玄术界的人,罩门就大都在结界上,这斗法的时候,最关键的护体的障,力量弱处,便是利于攻破处,尤其适用于突袭。
真是内行看门道,内行才能看出,结界的弱点在哪里。
只是湛明婵失去了法力,她除了较为灵敏的第六感外,已看不透结界的厚薄了。
但是她有玄术的理论,有玄术的实践经验。
这些都是带不走的。
很快就察觉到,湛明菲的手,会不自觉地向腰肋处护一下,总是一闪而过,恐怕湛明菲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本能的动作……
手指一弹,陆微暖度过来的那股暖兮仙子的力量,那微弱的小小的粉光,倏地就窜了出去,犹如灵蛇,速度可以增强力量,湛明婵虽没了功力,但弹指的技巧还是在的,那粉光转瞬便冲破了湛明菲腰肋处的结界,对着没了防护的人体,就重重打了上去!
湛明菲啊一声撞到最近的一棵树上,落地后滚了几滚,正好滚到了湛明儒的脚边。
身后还跟着湛明磊,湛修则和湛青凰。
湛明婵松了口气,她这才感觉虚汗直冒,中咒的后遗症,还有过度紧张和绝望的心情。
她将重心都集中在陆微暖身上,陆微暖紧紧扶持着她,说实话,湛明婵比陆微暖要高很多,这样的搀扶,陆微暖是弱不禁风的受不住,但小姑娘还是抿着嘴撑住了湛明婵。
微微感动。
如果你没有介入到这浑水,暖暖,该有多好。
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曾经在生死关头,手拉着手,逃出是非地的情谊;在黎明之前,黑暗和冰冷中,拥抱在一起,彼此取暖,然后等待着天亮,等待着希望的到来,不曾放弃。
为什么呢……
湛明磊过来抱住了湛明婵,“没事了。”
他轻声安抚着妹妹,湛明儒对湛修则说:“二表叔,明菲表妹的状态一直就不太好,您可得看紧些,幸好这回有明嫣在。若是我妹妹受了伤害,不要说我和明磊的脾气了,到时候我父亲回来,誓不会善罢甘休。”
湛修则冷冷地打量着被湛青凰搀扶起来的湛明菲,“小姨,您是怎么看管的这疯丫头?”
湛青凰扫了湛修则一眼,“为人父者,说话注意些。”
她带走了耷拉着脑袋,完全丧失神智的湛明菲,湛修则对湛明儒客气道:“幸好有明嫣在,若是明菲不知好歹,伤到了侄女,我可不知该如何向大表兄交待呢,大侄女可是大表兄唯一的女儿,真真是掌上明珠,眼中再无他人了呢。”
湛明婵在心里冷笑:
挑拨离间吗?
湛明儒脸上表情依然,“二表叔,您太客气了,不过是场虚惊,傀儡一直跟着妹妹呢。”
湛修则道:“在自己家还如此谨慎,好,很好,大侄子必有大器,呵呵,庙堂上渴望问鼎的女儿们都盼着生为男儿身,可在咱们湛家,还是女儿好啊,大侄子这般能耐,若是身为女儿身,多好啊。”
湛明儒道:“男儿女儿,反正都是湛家人,二表叔也是一样,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又何必计较到如此地步呢?”
湛修则眯眼,“没办法不计较,谁让宗堰杀了我们太多族人了,总得有个交待,只怕我们追杀宗堰,却过不了大侄女那关,这关过不去,大表兄怕是不会松口了。”
湛明儒道:“宗堰的事情,是无涯上仙出于胎儿无辜的角度,做出了暂时放过的决议,父亲和任何湛家人,也只有接受的份,何况父亲当日向族人们已说的明白,待宗堰生产完毕,天涯海角,必杀之!”
湛修则笑道:“但愿吧。”
湛明婵被送回到卧室休息,喝了药,昏昏沉沉。
“大哥,你别走。”湛明婵拉着湛明儒的手,紧张道,“湛明菲疯了对吧?她还会不会跑回来?她要伤害我的小筝儿。”
湛明儒俯身,温和道:“我们出去后,给你的屋子开上法阵,任何人触动阵法,都会惊动我和明磊的,没有人能伤到我的小外甥女,你放心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后,父亲也该回来了,可就放心了。”
湛明婵沉默了一下,“明嫣可以留下吗?”
陆微暖没有跟来,她顶多进入湛家大厅——在湛家人陪同下,再往深了走,进入到湛家人的卧室,就是不被允许的了。
所以她只跟着到了大厅内,湛明磊和湛修则都留下来“陪”她——其实是湛家人商量的结果,两边各出一人,就近监视这个明天要出庭作证的重要证人。湛明儒和湛明嫣送湛明婵回房。
湛明儒点点头,抚摸了一下妹妹的额头,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湛明婵看着湛明嫣,“你母亲的事情,我说一万个抱歉,即便跪下谢罪,也是挽回不了的。我知道你会恨,会怨,会憎,但至少我得告诉你,我是真的很抱歉也真的很愧疚,我知道抱歉和愧疚在死亡面前都是轻如鸿毛而不值得一提的……对不起。”
湛明嫣戴着重孝,红着眼眶,半天未言语,就在湛明婵以为她会默默离开的时候,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开口了:“杀我妈妈的是宗堰,不是姐姐,不是我任何的一位亲人,我分得清楚。”
她坚定道:“宗堰,我必手刃她。”
湛明婵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当你要杀她的时候,我拦住了呢?”
湛明嫣低头,许久。
“对不起,姐姐,你没有法力,你拦不住我的。”
湛明婵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拼死,也要拦住你呢?法力,不等于实力。我们是玄黄界的人,更该明白心灵和力量的关系,当我们的意志上升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胜负的关键,就不是实力和法器,能够衡量的了。”
“姐姐……我不是父亲,父亲疼惜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但是我不行,父亲可以舍弃女人,但女儿不能舍弃母亲。”湛明嫣决绝道,“女儿为自己的母亲复仇的意志,不会是弱小而短暂的。”
“……你说父亲疼惜我……”湛明婵苦笑,“好吧,就当是这样吧……”
用绝对的服从和听话,来换取的富贵和疼惜。
看一个人是否对你好,要看你触犯到对方利益的时候,对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待你好。
那才是真的好。
明嫣其实是懂的,所以她坚定地要给她的母亲复仇,而不在乎其它的一切,父亲会如何,哥哥们会如何,自己会如何,湛家会如何,湛明嫣的言辞中,只表示由她手刃,只说她的意志,却不提湛家的力量。
这个坚强的异母妹妹,已抱定了依靠一人之力,为母复仇的决心。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对此,湛明婵只会理解并且钦佩——理解母女之情,理解复仇之心,钦佩意志之坚决,以及不依赖其他力量,只自己独立自主,自强自立的决心。
她没有任何道理反驳湛明嫣。
白瑢待她好是不假,屡次救得她性命亦是真,但这不能抹杀,白瑢是个满手鲜血的杀人犯的事实。
她待我好,待别人不好。我不可害她,但没道理不让死者家属去讨还公道。人命是平等的,没道理说白瑢对我湛明婵仁至义尽,一心一意,我就可以对着死者家属去胡说八道,否认事实,甚至将白瑢的性命,凌驾在死者之上。
也许目前,只有小筝儿的命,会让自己能够毫无顾忌地甩开道德与法律,良心和人性,去践踏别人的利益吧。
湛明婵叹息:我真是个连自私都不彻底的人,当□还想着盖贞洁牌坊,也怪不得会招人烦。
“我明白了,一切交由天意吧。”湛明婵说。
湛明嫣起身,“姐姐保重。”
湛明婵睡了一会儿,感觉越来越冷,迷迷糊糊想,大概是窗户没关好,凉风都进来了,她也懒得起身,就裹着被子又昏了起来,逐渐走到梦里,梦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脑袋滚来滚去,她护着小腹,觉得那里时而麻麻的,时而凉凉的,时而一鼓一鼓,好像有个东西要破出来,她下意识地往回按去,笨拙地希望把那个鼓起来的肿块给按回到小腹中,但是手心湿滑,她看了看,那上面都是鲜血。
小小的脑袋从肚脐钻了出来,血糊糊的瞪着湛明婵,歪歪斜斜,挂着一顶小帽子。
“妈妈……”
天使般的面容变得狰狞,徐徐逼近,湛明婵恐慌地后退,她想大喊,但那股喊声却憋在了肺腑间出不来。
“救我……”
风一卷,湛明婵陡然醒来。
一身汗,让风一吹,冷。
感觉额头有点发热,身子是软的,只是摸着小腹,衣衫完好,一切正常,不会有什么血窟窿。
轻轻吁气,到底是梦。
关窗户的声音,一阵阵的凉风就停了。
“爸?”湛明婵叫了一声。
湛修慈将窗帘拉上,嗯了一下。
“湛修则给你下咒。”隔着被子,湛修慈的手放在了女儿的小腹上,蹙眉,“已经失去效力了。”他的手又探了探湛明婵的额头,“有点烧。”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药片,床头柜还放着温开水和杯子,湛明婵默默看着,直到父亲将药和水都递到她嘴边,才说:“爸,这个时候,不能乱吃退烧药吧?”
湛修慈只怔了刹那,随即明白过来,“是啊,对孩子不好,一会儿让医生来看看吧。”
湛明婵说:“湛修则他们给自家人下咒,恐怕不是一次了吧。”
湛修慈冷睇了女儿一眼,“宗堰答应,暂时不会交出那些证据,两个都不交。”
湛明婵掀开被子道:“我去见她。”
我要把湛修则一派,弑杀前掌门的证据拿到手。
利器。
湛修慈冷冷道:“她已经离开了。”
“送我去无涯那里,无涯能联系上的。”湛明婵道,“湛明菲两次要害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