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漩涡-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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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找我出来干嘛？”
“我想找个人聊聊。”
“聊聊？”林君振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郭医生？和人聊天是他的职业啊！”
“就是因为聊天是他的职业，所以我才不去找他。”刘雨云的眼中露出一丝恐慌，“我怕他的目光，这一路上，我总觉得他能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你多虑了，心理医生不就是通过分析人的内心给人治病的么。”
“可能是我多虑了。可能我就是不希望别人分析我的内心，把我的灵魂拆成无限的片断，像研究微生物一样，把我的灵魂放在显微镜下研究。”
“哈哈，你这话说得可就太夸张了点。”
雪地上，又多了这两个人的脚印，慢慢地，脚印通向花园的深处。
“你就陪我聊聊吧。”刘雨云认真地说道，“否则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出来呢，说吧，想聊什么？”
“你，”刘雨云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我？”林君振大吃一惊，这是除他妹妹以外，第一次有个女人问他这个问题。
“我，没有吧。”
“真的吗？”刘雨云看着他，“那我妹妹呢？朱小姐呢？”
“这关他们什么事？”
“我妹妹好像很喜欢你，她说你总是很关心她，在没有找到我之前，都是你在安慰她。她觉得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林君振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她说话。
“可能是我妹妹在单相思，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她，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她，在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就准备带她回去，再也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适合我们。这里，这座城市，带给我们太多伤心的回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你们？”
“嗯。”
“那这关朱美雪什么事？”
“你们男的就是迟钝。我妹妹告诉我，上次这幢别墅发生血案的时候，朱小姐被当成疑凶要被带走的时候，是你出面救了她。那时候，她看你的眼神，绝不是对普通的恩人的感激眼神，那种眼神中，充满里柔情，那是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眼神。只有对自己在默默爱恋的人才会表现出的眼神，有崇拜、有敬仰，也有些许依恋。”
“这个，我，我不知道。”林君振说话有些结巴了，“或许该问问朱美雪本人。或许是你妹妹误会了。或许你比郭开明更适合当心理医生。”
“不会。我们姐妹俩都是很感性的人，在感情上，我们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我妹妹就明白地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是朱小姐不是，她是个很理性的人，就算喜欢一个人，她也只会把她的爱恋深深埋藏于心中，或是即使知道，但是也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她不是那种会面对自己感情的人。”
刘雨云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哀伤，这绝不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的目光，她真的恢复了记忆，“曾经有两个人，深深地爱着我，但是却都被我给辜负了。一个你也见过，就是方刚，还有一个，就是陈家伟。”
“陈家伟是你的曾经的恋人？”林君振大吃一惊。
“是啊，很奇怪？我为了记忆辜负了方刚，而陈家伟，我为了金钱辜负了他。”刘雨云仰面望着星空，和星空中绽放的灿烂烟花。
泪水从脸颊上流落，在这寒冷的夜里，滚烫滚烫。烧灼着脸，也烫伤了心。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或许就是我，造成了如今的一切。）
12．
“这两人到底搞什么鬼啊！”朱美雪站在三楼的景观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没事的，可能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郭开明说道，“别管他们了，两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
“也对。”朱美雪看着别墅门前杂乱的脚步，今天白天没有下雪，在别墅里进出的人似乎不少。
13．
“林警官，你先回去吧，外面很冷的。”刘雨云对着自己带着手套的手哈了口气，仿佛能将热气呼进手套中一般。
“你不回去吗？”
“我还想一个人先静一下。”刘雨云抱住双臂，“我想下个决心。”
“好吧。”看得出刘雨云现在的内心斗争很激烈，林君振自觉不便打扰她，于是就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别呆得太久了，外面很冷。”
“谢谢。”刘雨云微笑地说道，“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林君振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在经过房车的时候，林君振习惯性地朝房车瞥了一眼，房车的门虚掩着，他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空间中，似乎有样东西在闪闪发光。房车里露出了难闻的味道，好像是汽油。难道车加过油了？奇怪，现在又不急着开走，加汽油干吗？可能是为了开暖气吧，房车里的暖气是需要燃料的。不过白天来看的时候到没觉得里面开暖气，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比如说是晚上特别冷，有什么东西需要保护的。不过这味道也太重了，好像正在启动的车子吐出的尾气味。真是呛鼻。
14．
六角形的雪花从天而降，冰晶剔透，闪亮闪亮的。五色的焰火夹杂着洁白的雪，宛如人间仙境。
“真美啊。”朱美雪光顾着欣赏美景，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曹禺等人已经是急得满头转了，下雪可不在他们的戏的计划中。曹禺无奈的大声叫道：“收工！”
“我看也差不多了。”袁熙来拍了拍摄像机，“正是拍的时候就按照今天的模式好了。”
“下去吧，下雪了。”郭开明推了推朱美雪。
“好。”朱美雪又瞥了楼下一眼。为什么那么在意楼下？到底在想什么？
林君振！是他！
只见他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来。刘雨云呢？她人呢？
朱美雪下楼梯回到二楼的时候，远远看见林君振正拿着钥匙再开自己的房门。
“林君振，刘雨云呢？”朱美雪向他走去，看见他没穿大衣，身上的衣服积满了雪，由于屋里屋外的温差关系，雪都化了，变成了小小的晶珠，然后变成了五色的水滴。
“你的衣服呢？”朱美雪吃惊地看着他，“快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要感冒的。”
“刘雨云说她想一个人静一点，我的大衣给她了。”林君振推开门正要进去，忽然又转头对朱美雪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哎？”这个问题让朱美雪不知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回答他说自己是因为崇拜他所以才做警察的？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咯。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当而已。”朱美雪搪塞道。
“那么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朱美雪有些好气，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在雪地上时间太长了，冻坏脑子了，“你啊，你成天把麻烦的事往我和于前辈头上推，你说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狡猾。说你你是狐狸变得也不为过。好了好了，快进去洗澡换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这样啊。”林君振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思考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我知道了。”他郑重地点点头，进了屋，关上了门。
“这家伙有点不太正常！”郭开明的声音。
朱美雪这才发现郭开明的房门打开，而他正依靠在自己的门上。
“是啊。大概脑子被冻坏了吧。”
“呵，管他那么多！S市的大侦探，需要别人如此关照吗！”郭开明说着关上了门。
想想也对，人家是S市有名的侦探，经过的考验一定比我多。
于是朱美雪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15．
半夜12点整。朱美雪觉得自己有些失眠，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钟有夜光的功能，就算在晚上，也能看清楚时间。
实在是睡不着！
朱美雪一个起身，坐在了床上，又想起上次来时的情景。
上次，自己像个死猪一样，睡得死死的。没办法，谁让自己被人下了药了。但是现在不同，今天似乎是被人注了一针兴奋剂，怎么也睡不着。
那时候林君振和刘雨云出去都做了什么？难道和案子有关？
朱美雪摸黑下了床，站了起来。
现在是睡在姜夫人的房间。一想到那位可怜的老妇人，朱美雪心中总有些难过，一个可怜的老妇人，嫁错了郎君，就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朱美雪坐在了梳妆台前。整栋房子里只有姜夫人的房间是维持原样的，可能是怕姜夫人会回来看看，所以就保持着原来的摆设，也有可能是姜夫人特别要求的。
扭亮了桌上的小灯，在昏黄的灯下，朱美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近些时日的奔波，脸上早已显现出了疲惫的神色，皮肤似乎也不如以前光滑了。
“这点工作就能把人变老了？”朱美雪叹了口气。
或许是灯光的关系。
朱美雪把小灯转了个弯，光线透过她的脸颊边，直接照射在镜子上。
这是什么？
镜子上好像有个洞，光线直接穿了进去。
真的，在白天，根本看不出那是个洞。最多就当成是个锈迹。镜子用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锈斑。这个镜子上锈掉的地方不止一个呢。
如果不是那么巧，不是因为失眠而起来照镜子，不是因为灯光不好而转动镜子，或许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朱美雪伸手触摸了这个镜子上的洞。这个洞虽然看上去像铁锈，但是除去边缘上的铁锈，总体来说是很光滑的，似乎是被人刻意做出来的。镜面和背后的镜底之间，有一个不宽的空隙。
难道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不知应该算是职业的敏感，还是出于好奇心，朱美雪端起镜子自己打量起来。说端起镜子，其实镜子是固定在一块板上的，有点像以前富家太太小姐使用的那种，边框上还刻着古典的花纹。绝对是古色古香的那种。
举起镜子的时候，镜片似乎有些松动。于是便将大拇指按在镜面上，试着推了推，的确可移动。
答案浮上了心头，对不对，亲眼看看就是了。
费力地把镜面和木框分离，从中间的空隙中掉出了几张纸条，还有几张被裁剪过的照片，上面只有一个人头像。看来姜夫人是特意把镜子拆下来又重装过的。是把镜子当类似信箱的功能。至于上面的那个铁锈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信箱的信口。
朱美雪把纸条摊平，纸条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散发出一种霉臭味。至美雪索性起身打开了日光灯。纸条上斑斑绿色霉点，纸条本身也发黄了。每张纸条上面都写着一个人名，而每个人名边上都有一个编号。
田馨，1。
方仪然，3。
……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赫然入目����
刘雨云，7。
她？怎么会？她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美雪又查找着找到的头像。
居然有她！不，果然有她！
难道她和姜家有关系？
出现在朱美雪面前的头像，都是年轻女人的，而她们的共同点都是脸上被打伤了个大大的黑叉，看来姜老夫人是恨她们恨之入骨的。姜老夫人有什么理由去恨她们呢？
朱美雪想到了自己见到姜老太太的时候，当姜老太太得知自己不是她的女儿的时候，那种焦虑、愤怒的神情，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情敌了。
情敌？对啊，姜佩其不是很花心的人吗，这么说来，这些照片，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他在外面的情人？！
那么，这就是说，刘雨云是姜佩其的情人，而姜佩其的女儿又和陈嘉伟等人是朋友。
那么，这就是说，这就是说……
朱美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块炸了。
不管怎么样，等明天天亮了，把这个交给林君振，说不定刘雨云看到了这些照片也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朱美雪心中盘算着，把纸条和照片收好。起身准备关灯。灯的开关是在靠门边的墙上的。
朱美雪走到门边，伸手关了灯。她习惯性的试了试门把手，确认是否把门关紧了。近些时日的工作，让她自觉自己得了强迫症。她把门把手转送，把门稍开了一条缝。走廊那里，传来了脚步声。这么晚了，是谁？
朱美雪把头探了出去，是林君振那头的某间房间里的人，走廊的灯虽然亮着，但是那人走路的速度太快了，一晃就没影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出去？
朱美雪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钟，1点30分。
朱美雪锁上了门，又走到了窗口，屋外的雪已经停了。是什么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