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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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上
太子神色阴沈的看著怀璧送来的书卷,怀璧如常一样像一块木头似的站在一侧。书阁外,夕阳将院子里的树影拉长,夜幕似乎很快就将降下。
太子随意翻阅过书卷,而後将书卷合上,示意怀璧将书卷收走。
怀璧抱著一叠书卷离开,孤寂的书阁,太子里望著窗外夕阳、神色冷戾。
在怀璧印象里,太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或许身为皇位继承人本该就是如此,给人感觉高深莫测,因此一见到他也只能诚惶诚恐。
但有一事,怀璧有些介意。他们这些庶吉士被授予官职前,怀璧曾跟随内阁大臣及一位翰林院的老学士前往东宫,学士评议庶吉士品行的文书是由怀璧带著的,怀璧也不知道里边的内容。怀璧不理解的是为何太子会想过问这些,并且本来巡按是另有其人,太子却说了一句这似乎更适合那位姓格张扬的盐商子弟。也似乎因此,兆鳞才被授予了巡按,成为了外官。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但怀璧尚且想不清原由。
只是日後,兆鳞将成为外官,日後也极少能碰面,这未尝不是好事。
怀璧苦涩的想,他没办法与兆鳞维持友谊,一旦兆鳞仍旧待他如往昔般亲切,他会割舍不断对兆鳞的情感。虽然也知道兆鳞对朋友便是如此诚恳,可怀璧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黄昏,怀璧回家,在路上遇到了兆鳞的书童重林,重林身边跟著一位年龄小些的男孩,怀璧认出了那是那位郑王世子的书童。
想来那位世子还住在兆鳞府中,此人与兆鳞也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再想想自己当初对兆鳞的深深执念,不免觉得荒唐,人生在世并不可能万事皆如意,时常是事与愿违。
他终究该娶门亲,兆鳞也该娶门亲,几十年後,他们儿孙满堂,同为朝中的要臣,他们的人生也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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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从城里买了些吃食与几壶酒。他和承昀将宅子锁上,带上美酒佳馐便一起骑马外出。
他们随心所郁的骑马游荡,累了便停下休息,吃些食物,喝点酒。两人最後来到离承昀家有些远的一条溪边,在溪边游玩,时而像孩子般下水嬉戏,时而惬意的偎依,拥抱相枕而眠。夜幕降临後,他们才骑马返回。
兆鳞头上插著溪边摘的一株无名花,他的马脖子上还挂了只呱呱叫的野鸭,是他在溪边芦苇丛里抓到的,说是可以做下酒菜居然带回来了。
可两人早吃饱喝足,於是那只野鸭就拿了个竹筐罩在院子里,由著它叫唤了。
将院门关好,兆鳞提了厨房里承昀早上便洗好的海棠果,便和承昀进了寝室。
两人一个坐床上,一个躺下,头枕著对方的大腿。
〃承昀,我在溪边跟你说的,你觉得如何?〃兆鳞枕在承昀腿上,手里拿著一个咬了一大口的海棠果实。
〃兆鳞,我应承你,我跟你一起上路回怀庆府去。可我离开前必须得跟他做下交谈,他毕竟曾待我如手足,况且也是日後的皇帝。〃
承昀不得不考虑,或许可以跟载垕将事情说清楚,如果他还惦记著往昔的一点交情,他不该为难他,也不该在日後为难兆鳞。
〃承昀,如果你担心太子日後会对你父亲不善,这点我觉得他倒不至於如此。〃
兆鳞起身搂住承昀肩。
〃郑王无论是在民间或是在朝廷都拥有很高的声望,他因为为民清愿被削藩囚禁可算是天底下的一大冤情,也因此每年都有朝臣上奏表请复郑王的爵位。只要皇帝驾崩後,太子即位想挽回老皇帝所做的种种弊政,想挽回min心,朝臣的拥护,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恢复你父亲郑王的爵位。〃
兆鳞做出分析。
〃何况世人都知道太子落难之时,曾受过你父亲的恩情,太子若不想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他也必然要如此做。〃
兆鳞虽不喜欢太子,但也不否认太子是有心想整顿朝纲,亦有心想挽回老皇帝手中丢失了威望,获得朝臣的效忠。
〃我也曾想过,他不会对我父王如何,即使我与他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一天。〃
承昀不像兆鳞那样去做种种分析,他所凭据的是载垕对他父亲的尊敬,那是真真切切的。
其实载垕对承昀如手足般的疼爱,也是真切的,只是後来变了质。
〃兆鳞,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他对我如何,我也不容许。〃
承昀再三跟兆鳞保证,他不想跟载垕交恶,是因为他还惦记载垕对他的恩情,因为载垕日後会是皇帝,也因为父亲与兆鳞。
兆鳞听承昀一再保证也才有些宽心,承昀绝不是太子的对手,这点兆鳞很清楚。
〃承昀,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兆鳞搂紧承昀。
〃我们往最坏的方面设想,倘若太子以我或是你父亲去要挟你时,承昀,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一丁点妥协。你一旦软弱了,便永远受人支配,只会事与愿违。〃
兆鳞语重深长地说,他似乎心里在担心著什麽。
承昀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有些不安,兆鳞为何要跟他做这样的保证。
〃承昀,如果你一辈子受人所制,活得不快乐,你父亲会痛心的,我也会。〃
兆鳞拉承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答应我。〃兆鳞神情凝重。
〃我答应你。〃承昀猛点头,兆鳞这样让他非常不安。
〃兆鳞,他不该是那样的人。〃承昀有些畏惧,抱住兆鳞。
〃别对他抱幻想,这人是你所不理解的,他能隐忍那麽多年,而後如愿被立为太子,他想得到的东西,只怕什麽手段都会用。〃
兆鳞神色严厉,凭著他对人姓的了解,他比承昀看得更透彻。
承昀不再言语,他该相信兆鳞,也选择了相信,可他明日仍旧必须写信给载垕,将事情阐明,而後再跟兆鳞离开,返回怀庆府。因为他一旦什麽也没知会载垕一声,就返回了怀庆府,也便等於是与载垕对立了,这是承昀不愿意看到的。一旦与载垕对立,後果不堪设想,这人是日後的皇帝,可以支手遮天的人。
这是一番沈重的对话,承昀感到些许疲惫与不安,他以前觉得他很了解载垕,可现在却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他和兆鳞。
〃睡吧,不早了。〃兆鳞摸了摸承昀的脸,他放心不下承昀,若是他能直接将承昀带在身边该有多好。
承昀点头,兆鳞亲了亲承昀,帮承昀脱去衣物,承昀羞涩一笑,也伸过手去帮兆鳞除去衣服,这次他的手不再抖动,动作也自然了。
兆鳞将承昀搂住,正要拉被,承昀轻声说了句灯没熄,兆鳞下床将灯熄灭,将窗户掩上。
两人赤luo搂抱在一起,兆鳞咬著承昀的耳朵轻声问:〃身子还会酸痛吗?〃
〃不会了。。。〃承昀的耳根都红了,只是黑暗中看不到。
〃那好,正好把一年的份做足了。〃兆鳞说得极不正经。
承昀只差没拿枕头砸兆鳞,何以这样的话,他都说得出。
〃那你难道要我去找别人吗?〃兆鳞笑道,欺身压在承昀身上。
〃你。。。〃承昀气结,虽然他知道兆鳞说的不是正经话,但一想到兆鳞与别人也有这样的亲密行径,便觉得无法忍受。
兆鳞亲了亲承昀,他不会这样做的,只是玩笑话,古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样的情感兆鳞以前是不以为然的,可他现在已经能领悟了。
承昀也亲了亲兆鳞,他们终是要分离,再如何拥抱相缠也抵不了一年的相思。如果兆鳞没成为外官该多好,他已经接纳兆鳞了,也已经肯去面对与他的感情,却要面临这样的别离。
〃别愁苦,我会寻机会去看你的。〃兆鳞爱抚承昀的身体,亲著承昀的唇。
〃你也可以前往江南找我,不是吗?〃
兆鳞相信事在人为,如果太子以为打发他去做个外官,就能以此分开他和承昀那是妄想。
〃嗯。〃承昀声音有些不稳,只要与兆鳞相缠,他的身体就会躁热难耐,兆鳞根本无须做什麽。
承昀在兆鳞的爱抚下低低喘息,兆鳞将手指探入承昀的身体,不时吻著承昀的背,承昀的身体敏感非常,兆鳞的一点点挑逗都会做出回应。
见承昀情动,兆鳞退出手指,挺身进入承昀的身体,承昀十指抓紧被子,将头埋没於被中,压抑著申今声。
承昀的身体已不像第一次那般僵直,他迎合兆鳞的律动,兆鳞听著承昀的申今,感受著两人交合时的强烈亢奋,他加重了对承昀身体的撞击。
承昀低唤兆鳞的名字,他的申今声听在兆鳞耳里是如此的撩人,兆鳞猛地抱起承昀,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承昀受不住刺激,紧抱住兆鳞,将头枕兆鳞肩上他底制不住激情,申今不止。
今夜的月光并不晦涩,可以看清寝室里的家具,兆鳞身子向外,承昀向里边,因此当兆鳞看到了窗外站著人影时,承昀并不知晓。
兆鳞隐隐看到了那人头戴的翼善冠,也几乎在同时他知道了窗外站著的是什麽人。
兆鳞其实有疑心太子可能派人跟踪承昀,因此知道了他和承昀的关系,甚至抓庆祈去质问。不过,他没曾想他和承昀这两日一直被人盯梢,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住,而且太子还会突然出现於承昀家中。
兆鳞迟疑了下,有一小会儿停下了动作,他不怀疑让太子看到他与承昀交欢,太子会对他动杀心。就犹如他早先知道可能被太子动了手脚,派去做外官时,他也不怀疑太子会利用手中权利使他终其仕途不得回京当官。
可既然太子看到了,又如何呢?太子纵使对承昀下药承昀都不会让他碰根手指,可承昀与自己交欢却是心甘情愿的,且也只肯让自己占有他。
兆鳞冷笑,既然窗外的人想看,他便让他看个够,也好让他知道承昀是属於谁的。
兆鳞将承昀平放在床上,继续与承昀交欢,旁若无人。他激烈地撞击承昀的身体,承昀承受不住这样的快赶,紧抓兆鳞的手臂,声音越发的消魂,像在索要,亦像在求饶。
〃啊。。。兆鳞。。。〃承昀眼角有泪水闪动,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激情,兆鳞的动作是昨夜所没有的激烈与霸道。
兆鳞猛烈地占有承昀的身体,也疯狂的索取,承昀到最後被快赶所淹没几乎无法成声。
那时候兆鳞已知道他与承昀将不是分离那麽简单,倘若此时站在窗外的是自己,而屋内的是太子,兆鳞也会发狂的,何况太子是如此不择手段的想得到承昀,却始终没能得到。
爱是霸道而自私的,无论如何兆鳞不会对承昀放手,而承昀也仅只属於他。
激烈的交欢过後,承昀疲倦地睡去,他抱紧兆鳞,安静的在兆鳞怀里入睡。兆鳞亲了亲承昀的唇,呢喃了几句深情的情话,眼里满是柔情。
兆鳞将承昀缠住他腰的手移开,小心翼翼地下床,他将鞋子穿上,打开了房门,朝屋外走去。他知道太子人在屋外,或许他的那些侍从也在。他们也算是不得不这样见面了,无论如何,他们之间总得进行一场交涉。这不只是承昀与太子的事情,更主要是他与太子的事情。
第十八章 中
兆鳞从屋内走出,看到了背手站在海棠树下的太子。天上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月光洒在太子头上的翼善冠与他肩上。原本关好的大门敞开,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门外亦站着两位持灯笼的侍从。
〃你胆子不小。〃太子摘了颗海棠果子捏在手里,回头看向兆鳞。
兆鳞望了望夜空,笑了笑。
〃太子殿下,又何必棒打鸳鸯。〃
〃你知道海棠从种植到开花结果需要菁心呵护几年时间吗?〃太子举起自己手中的海棠果实,阴骘地看着兆鳞。
〃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与树木相比较?况且殿下亦非诚心呵护之人。〃兆鳞轻笑,自然知道太子话语中的所指。
〃油嘴滑舌,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太子将执海棠果的手高举起,从门口涌进了四位侍从。
〃如果承昀知道殿下把我杀了,我想对殿下无丝毫益处。〃
兆鳞神色不改,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侍从,这些人强健而威猛,想来是太子私下养的死士,平日就跟随在太子身边保护他安全的。
〃你又何以知晓于我无益处?〃太子捏碎了手中的海棠果实,气势骇人,一步步逼近兆鳞。
而同时兆鳞的手臂也被太子的侍从执住,兆鳞刚要挣扎,太子便揍了兆鳞一拳,结结实实挥在兆鳞脸上。
兆鳞的鼻血流下,痛得呲牙裂嘴,兆鳞恼怒得想张嘴骂时,太子又狠揍了他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