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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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看到邻居的小屋的。
每天,人们在上下班时从我们房前走过。我们熟悉他们的姓名也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我们并不对其真的感兴趣。即使在某个人身上都能发现一篇潜在的故事,我们却总是忽略其存在,这就像我们天天看到邮差,却永远不能了解他们一样。
在街道拐角处有一家药房,我们偶尔地走进去买些什么,但我们了解里面的店员吗?了解店外那些过客吗?了解那些把摩托车停到路旁的警察吗?了解那些刚刚退休的消防队员吗?了解在路边摊上喝饮料的大学生吗?
不,也许不是这样。即使我们看着他们时,我们也许正在考虑我们要写的故事,而她是关于北部森林坐在机舱里而准备亡命天涯的姑娘。而外人正走进来,把我们周围的人观察了解一番,然后离去开始写些关于他们的故事,这很正常。我们对此非常气恼,因为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我们没有写出来而让别人捷足先登。
杰克·伦敦的写作视野是大海。他非常熟悉大海。事实上,他对大海了解得太深太好了。他深知自己必须不断地对大海保持兴趣。当他是孩子时,他曾做过捕蛇手。后来,又成为一名捕鱼巡逻员。其后,他又成为一艘捕鲸船上的一名海员。从那以后,他曾去过克朗代克、日本、墨西哥,后来又乘斯纳克号环游世界。因此,他的作品都是关于大海,这一点是毫不为奇的。海洋总是令人神往和喜爱的。他也写一些有关野生动物的。因为他曾遭到过它们的袭击。他的生活环境是非常有趣的。
但非常奇怪的是,杰克·伦敦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断充实自己来保持对事物的兴趣。他立志自己会成为美国最富盛名的社会学家。他本人以及文学界认为最杰出的作品是《铁后跟》、《阶级之战》、《革命》、《马丁·伊登》和《阿尔卑斯人》。
但他却靠探险和写航海故事挣钱。他认为做事必须循序渐进。他经常与人们进行接触,交流;后来这些人都成为他文章中的主人公。即使在他不写有关航海故事之后很久,他仍然热衷于积累这方面的知识。他也想把写作的领域拓宽到绿色的原野。他曾说到他之所以把探险故事一直作为写作的主题,只是为了赚钱。
换句话说,他没有像我们那样狂欢作乐,虚度年华。他强迫自己涉猎得更多,然后把所了解的事用文字表述出来,他自认为这是谋生的手段。他从不允许自己的思想僵化陈旧,他不断地更新提高自己。
现在,我们的药房如何呢?店员对史密斯夫人后背的病情十分了解,也完全知道为什么年轻的史密斯不得不离开学校回家。而路边游手好闲的过客已爆发了战争。消防队员也能讲出山顶那所巨宅在浓烟中灰飞烟灭的缘故以及这件事对他儿子学习的影响。靠在摩托车上的警察在后来的绑架事件中的作用举足轻重,他了解内情而且会将其公布于众,他也了解发生在你眼皮底下桩桩诈骗和勒索。而那些大学生们的冒险经历也能写成一部小说。
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走到书架前漫不经心地希望能挑选着真的值得一读的书刊。我们希望身处纽约或得克萨斯,以便能收集一些真实的写作素材。
而至关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永远没有能力——至少大多数人是这样——摆脱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环境,除非能赚来巨额金钱。而且如果我们没有书卖,也就没有收益。如果我们不能凭想像编写成故事的话,我们的写作也不会进步。总之,我们已被束缚了手脚。
并不是说我们现在写作的领域和空间是最好的,但它又不得不被认为是最好的——这一点,尤其值得强调。惟一的解决办法是交流新思想,四处走动,多谈话多交流,尽可能密切地,真正地了解我们所熟悉的一切,就好像我们把他们的特点,喜好转换成一张油画布一样。
如果我们不了解普通人,我们就无法写他们或为他们写作,而我们写作的创作灵感则会像被退回信封上的邮票一样价值锐减。
换句话说,即:交流更新!
《较量》作者:'美' 克利福德·西马克
关东范 译
这是一块高级手表,30年来一直走得很准。最初父亲戴着它。父亲去世以后母亲保存着。乔·克兰18岁生日那天,母亲把它做为礼物送给他。这么多年了,这块表一直忠实地为他服务。
可是现在,用它和编辑部墙上的挂钟一对,竟然快了1个小时。悬挂在大衣柜上面的大钟是6点,而表的时针却指着7点。克兰不得不认为他的表出了毛病。
外面天色很黑。他开车来上班时,沉静的街道上还没有行人走动。显然来的太早了。
他默默地站在空荡荡的编辑室里,倾听着一排电传打字机嘀嘀嗒嗒的响声。屋顶上的吊灯还亮着,照在电话机上,照在打字机上,照在堆放在桌上的白磁浆糊瓶上,闪闪发光。
周围是这样的寂静,他想,再过一会儿这屋里就会充满生气。新闻主编埃德·雷恩6点半就会来了,然后本市主编弗兰克·麦凯也会姗姗而来。
克兰用手揉揉双眼。他本可以用这段时间干点事儿。他本可以……
等一会儿!照他手表上的时间他还没起来,闹钟就把他吵醒了。那就是说闹钟也快了1个小时!
“真没道理。”克兰大声说。
他拖着脚步绕过复印机的桌子,向着他的座位和打字机走去。突然他发现有个东西在他的桌子上沿着打字机移动——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和老鼠一样大小,身上带有光泽,说不上什么样子——这使他惊愕地立刻停住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东西蹲在打字机旁边,凝视着他。既看不到眼睛,也看不到脸部的表情,但他知道,它在看着他。
几乎是出于本能,克兰伸手从复印台上抓起一个浆糊瓶恶狠狠地向它投去,在灯光照耀下,顿时发出一道白光,旋转着向那东西飞去。他正好打准那个望着他的东西,把它从桌子上轰跑了。瓶子击落在地板上,碰得粉碎,瓶片和软泥似的浆糊撒了一地。
闪闪发亮的东西翻滚在地上。当它恢复正常在地板上猛跑的时候,它的双脚发出了金属般的声响。
克兰又抄起一个铁制的剑尺,狠狠地向那个东西猛掷过去。剑尺砰地一声落在这个狂奔东西的前方,深深地扎在木制的地板上。
金属耗子在地上掀起一些碎片,改变了奔跑的方向。它拼命地奔跑,匆匆钻进只有3时开缝的贮藏室的门里。
克兰一个箭步窜过去,双手砰地一声把贮藏室的门关上。
“看你还跑!”他说。
他背靠门站着,仍然想着里面的那个东西。
真吓了一跳,他想。被一个闪闪发光的耗子般的东西吓傻了。也许是1只耗子,1只白耗子。
可是它没有尾巴,也没有脸,但确确实实曾经盯着他。
“真蠢,”他说。“克兰,你真是变蠢啦。”
这没有什么道理。这与1962年10月18日早晨太不协调,与20世纪也不协调,与正常的人类生活也不协调。
他转过身来,紧紧地握住门的把手,猛扭一下,想把门突然一下子打开。但把手在他手掌里滑来滑去,一动不动。门仍然关着。
“锁住了,”他想。“当我使劲关门的时候,锁给撞上了。可我没有钥匙。多萝茜·格雷厄姆有钥匙,但她总不锁门,因为一旦锁上就很难打开。几乎每次都得去叫管理员来帮忙。也许附近有管理员,也许我应该找一个来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呢?告诉他我看见了一个金属耗子跑到贮藏室里去了?告诉他我拿浆糊瓶把它从桌子上打跑的?告诉他我还用剑尺砸它并且用扎在地板上的剑尺来证明?”
克兰摇摇头。
他走过去,把剑尺从地板上拔出来。他把它放回复印台上,用脚把地上浆糊瓶的碎片踢开。
在他自己桌子那里,他拣了3张纸,卷到打字机上面。
他还没有碰到键盘,打字机就开始打字了。完全是自动的。他呆坐在那里,看着字键哒哒地上下跳动。它打的内容是:躲开这东西,乔,不要介人。你可能受到伤害。
乔·克兰从打字机上把纸抽出来。把它们团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然后他走出去喝咖啡。
“你知道,路易,”他对柜台里面的人说。“一个人单身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就会发生幻觉。”
“对,”路易说。“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我就要发疯了。在那样一个到处乱响的空荡荡的房子里!当你老母亲转给你以后,你就应当把它卖掉。”
“那可不行,”克兰说。“长期以来那都是我的家呀。”
“要不然,你就该结婚,”路易说。“一个人住总不是事儿。”
“现在太晚了,”克兰告诉他。“没有人能和我合得来。”
“我藏了一瓶牛奶,”路易说。“隔着柜台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你的,但我可以给你的咖啡里加一些。”
克兰摇摇头说:“又是一天苦日子。”
“是吗?我不收你的钱,咱们都是老朋友哈。”
“不!谢谢你,路易。”
“你发生幻觉了?”路易用一种疑问的口气问道。
“幻觉?”
“是啊。你说一个人生活过的太孤独了,就要产生幻觉。”
“噢!只不过是那么说说而已。”克兰说。
他很快喝完咖啡,然后回到办公室里。
现在这地方看来又恢复了常态。埃德·雷恩站在屋内正在骂一个送稿生。弗兰克·麦凯正在剪辑早晨的报纸。另外有两个记者正蹓蹓跶跶地走进来。
克兰很快地看了一眼贮藏室的门。它依然关着。
麦凯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本地新闻编辑拿起了话筒。他听了一会儿,然后把话筒从耳边拿下来,用另一只手语住送话器。
“乔,”他说。“来听听,有个神经病人声称他看见一台缝纫机在街上走过。”
克兰拿起他的话筒。“给我接245,”他告诉总机。
听筒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使者报》吗?是《使者报》吗?喂,这是……”
“我是克兰,”乔说。
“我要《使者报》,”那个人说。“我要告诉他们……”
“我是《使者报》的克兰,”克兰告诉他。“你要说什么?”
“你是记者吗?”
“是的,我是记者。”
“那你仔细听着。我慢慢地清楚地告诉你刚才发生的事。我正在街上走着,看……”
“什么街?”克兰问。“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东湖,”对方回答说。“第500条街还是第600条街,我记不清了。我遇见这台缝纫机沿着大街滚动。我想,你也会这样想,你知道,如果你遇到一台缝纫机——我想有人在后边推它,后来脱了手。然而那也是很奇怪的,因为这条街很平。没有一点儿坡度,你知道。真的,你知道这个地方。平得就像你的手心一样。而且街上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那是在清晨,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克兰问。
“我的名字?史密斯。这就是我的名字。杰夫·史密斯。当时我想,也许我应该帮助这个脱手撒开缝纫机的家伙,所以我就伸手去拦它,可是它却躲着我。它……”
“它怎么啦?”克兰大声喊着。
“它躲着我。啊,天哪,先生。我伸手去挡它时,它问到,边,我抓不住它。好像它知道我要去抓它而不愿意让我抓住它似的。它问到一边,绕着我,尽快沿街往下跑去,不断地加快速度。到拐角的时候,它非常轻快地就转过去了,而且……”
“你住在哪儿?”克兰问。
“我的住址?你说,你问我的住址干什么?我在告诉你关于缝纫机的事。我打电话给你,给你提供一个写故事的素材,可你不断地打断我。”
“我必须有你的地址,”克兰告诉他。“如果我要写一篇报导。”
“哦,那好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住在北汉普顿街203号,在阿克塞尔机器厂工作,开车床的。我有一个星期没喝酒了。我现在非常清醒。”
“很好,”克兰说。“继续往下说吧!”
“唔,没有什么更多的要说了。只是当这台缝纫机从我身旁过的时候,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到它好像在盯着我一样。好像从它的眼角斜视你似的。可一个缝纫机怎么能看你呢?缝纫机没有眼睛,而且……”
“是什么使你认为它在看你呢?”
“我不知道,先生。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就像我的皮肤在背上颤动似的。”
“史密斯先生,”克兰问。“以前你曾经看见过类似的东西吗?比如说,一个洗衣机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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