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日志2-冥兽酷杀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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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支车队以荒漠上一座小屋为中心,远远包围在一百公尺以外。这是预先约定的距离。
北面的车队属于古铁雷斯。身穿白色大夜的古铁雷斯,在奧武利萨和蒙多的拱护下踏出防弹“平治”轎车,手中提着一个金属箱子。
按照约定,古铁雷斯独自一人步向荒漠中心那座小屋。其余三支车队同样有一人步出。古铁雷斯凭着吸血鬼的超人视力,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从对面南方的车队中步出的是肥胖的苏尔洛斯。他在墨西哥北部从事販毒活动已有二十余年——这在斗争激烈的毒販战场上不是容易的事。古铁雷斯知道。半年前差点成功暗杀自己的就是他。
同样偅攀痔嵯洌佣娑雷酝讲较蛐∥莸氖强ǖ牵俏ㄒ桓盘姿挂谎鐾芬殉瓢砸环降亩緱n,以狠辣手段见称。古铁雷斯远远便辨出他那缺去左目处的三角状伤疤。是他五年前在帮会內发动叛变成功夺权时所受的创伤。
西面而来的人走得最慢,除了左手提着金属箱外,右手拴着一根拐杖。戈罗斯是四人之中最年老的,在墨西哥黑道中早享盛名。从前他一直严禁部下从事販毒活动,认为毒品只会令帮会灭亡;然而数年前,眼看着帮会力量日渐被其他势力超越,戈罗斯也不得已加人販毒,但只限于販运伤害程度较小的大麻。戈罗斯是老江湖,他手上的基层网络也最为广泛。
比较起来,目前以古铁雷斯的一股势力最为弱小,但也崛起最快。这次会议正是由他主催。
大屋之內异常闷热。浮燥的苏尔洛斯不停在抹汗,他肥胖的身躯內部彷彿已全化为了油膏,不断从皮肤毛管滲出。
卡登搔搔左目的伤疤——这已成为他的习惯——以凌厉的右眼凝视古铁雷斯。老人戈罗斯则像在打盹。
“为甚么挑在这种鬼地方见面?”苏尔洛斯抱怨说。
“这是会面最安全的方法。”古铁雷斯从屋內架子中取下一瓶红酒和四只玻璃杯子,放在桌子上。木桌四面各摆放了一个金属箱。
古铁雷斯拔开瓶塞,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轻啜了一口。
苏尔洛斯细心观察,确定古铁雷斯已把酒吞下了。他又仔红检查酒杯一会儿,最后才放心把红酒倾进去,大口地喝下。
卡登和戈罗斯则根本连瞧也没有瞧一眼酒瓶。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卡登不安地瞧着古铁雷斯。“为了证明大家的诚意,让我们先把箱子打开来吧。”古铁雷斯放下酒杯。
四人同时打开了面前金属箱的密码锁,又从颈项间掏出连着银链的钥匙,插进箱子的锁头扭动。
四具金属箱內各满满塞着二百万美金现钞,合共八百万美元。
这是成立販毒“卡特尔”的基金。主要用途是賄賂州政府司法官员、州议会政客及代表本区的国会议员。假若运作顺利,在盈利增加之后会陆续收買更多中央政府的政治家。
所谓販毒“卡特尔”可说是哥伦比亚人发明的组织形式:同一地区內的毒販由于各自势力太大,没有任何一方能够一统天下——否则只会在战争中互相毀灭;于是各毒梟组成合作方式,固定现有的势力划分,并且建立一个共同决策中心,以平息旷日持久的战斗。
“卡特尔”之成立有三大益处:
第一,由于以协商代替了競争,便能够完全控制毒品价格,把利潤提至最高点。这等同于经济学上的“寡头壟断”;
第二,能够联手排除其他人加入毒品市场,保护自己的利益;
第三,集合力量对政界、官方施加影响力,巩固本身的地位。
“卡特尔”可说是一种比较“文明”的黑道跨帮会组织结构。
“看来大家都有十足的诚意。”卡登冷冷说。“但是这笔金钱应由谁来暂管?”
“戈罗斯老先生最值得我们的信赖。”古铁雷斯说。“他的声望没有人会怀疑。我认为应该由他来看管这些金钱。”
苏尔洛斯瞧着成堆的美钞,露出贪婪的表情。
“这些钱不是最重要的。”卡登说。“我们这次会议的重点,应该是商议日后‘卡特尔’的决策方式吧。”
古铁雷斯点头。“本来最佳的决策方式就是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但可惜我们这里有四个人,很容易造成二对二的僵持局面。”
他再喝一口红酒,继续说:“所以我建议另一个形式:由于戈罗斯老先生负责管理基金,他没有首轮表决权,而由我们三人对日常重要决策作投票决定;假若我们三人出现一个弃权,另两人对立的局面,才再由戈罗斯老先生作仲裁。我认为这方法十分公平。”
戈罗斯这时才抬起哝密的白眉毛,发出冷笑声:“古铁雷斯啊……只花这几百万,就想把我帮会的权力交到你们手上吗?”
屋內一时沉默起来。
最先发话的又是戈罗斯:“既然四个人这数字带来了问题,我们或许可以加以改变……假如我跟戈登,苏尔洛斯联合起来,你有多少胜算?”
古铁雷斯早知道这老狐狸在背后拉攏其他两人。但他一直希望“卡特尔”的构想能够吸引他们。
“你太令我失望了,老先生。”古铁雷斯说:“这次是和平会议,你不应该说出这种誥来。我们是人类,不是野兽。卡登先生,对吗?”
卡登不置可否。他只想静观古铁雷斯与戈罗斯冲突的结果。苏尔洛斯也有同样想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戈罗斯说。“古铁雷斯,面对我们三人,你有多少胜算?”
“过去你们也曾联手对付我,想把我逐出这生意。”古铁雷斯的脸毫无表情。“那是候你们还不只三人。还有兰达斯,干巴……结果你们仍然没法杀死我。死的是他们。你们若真有这种把握,今天便绝不会坐在这里。”
戈罗斯笑着摇摇头。
“不……只是因为我们找不到最好的机会……”
戈罗斯迅速举起手上的拐杖,手指按动杖柄上的一个扳机。
正对古铁雷斯的杖端爆闪出火花。
枪声震撼荒漠,惊起了一群乌鴉。
包围在小屋四面的黑道成员顿然紧张起来。近百柄枪械同时上膛的声音在荒漠中迴响。
“坚诺不会出事吧?”奧武利萨握起自动步枪。远程瞄准镜中的十字对准小屋的正门。
“绝不会。”在他身边的蒙多肯定地说。他按着奧武利萨的肩膊。在蒙多强大的腕力下,奧武利萨不由自主垂下了步枪。
“古铁雷斯说过:绝对不要开枪。”蒙多说。“他说他有能力控制局面。无论如何不要介入战斗中。”
他转头瞧向其他手下。“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一起点头。
在屋內,戈罗斯惶然地注视前方。
古铁雷斯并没有如他想像般脑裂身亡。
挡下那枚子弹的赫然是卡登。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古铁雷斯身前。
戈罗斯无法相信这事实。
这一记剌杀攻击他在家中已练习过好几百次,直至确定能在一秒之內绝对顺利无误地完成。
戈罗斯多年来一直装扮成步履蹣跚的模样,事实上他的体能仍维持得与四十岁时差不多。这全都为了在必要时发动出人意表的袭击。
戈罗斯原本的计划是:杀死古铁雷斯,然后连合卡登和苏尔洛斯在外面的手下,一举歼灭古铁雷斯的部众。
但现在戈罗斯却亲手杀死了卡登。计划已经粉碎。现在他的部下最少要面对古铁雷斯跟卡登两股势力。苏尔洛斯也将倾向于古铁雷斯。戈罗斯的帮会已到了末日。
“这是意外……苏尔洛斯……你也看见了……”戈罗斯的手在颤抖,拐杖枪跌到地上。
“这不是意外。”古铁雷斯把卡登仍然站立的尸身推到一旁。“这是你自己写下的结局……”
苏尔洛斯站起他那笨重的身体,惊慌地看着臥在地上的卡登。他也搞不懂,坐在他正对面的卡登,何以一剎那间会成为古铁雷斯的肉体盾牌。一切就像魔法……
“太可惜了。”古铁雷斯展出邪恶的微笑。“我们原本可以合作的。既然战火已经点起了,就让它烧得更旺盛吧!”
古铁雷斯左掌往橫方斩出。
苏尔洛斯那颗滲满汗水的头顱,带着血泉飞起来,撞击木屋的天花板,再重重坠落地上。
奧武利萨瞧见小屋的正门打开了。
从屋內走出来的是目光渙散的戈罗斯。他彷彿心灵陷于空白状态般,茫无目的地一步步前行。
他的手上提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顱:
左边的是卡登,右边的是苏尔洛斯。
东、西两方的黑帮份子,从望远镜中目击了自己头领的首级。
数枚步枪子弹交叉击中戈罗斯的头部,把他的脑袋完全打碎。
混战展开了。卡登与苏尔洛斯的部下带着复仇的怒火,联合向西面的敌人进攻。交互的枪火在傍晚的空气中闪耀。汽车卷起风沙,如古代骑兵般往敌阵冲锋。
同样怀着仇恨的是戈罗斯的部下。他们负隅顽抗,却渐渐被包围了。
“要去救古铁雷斯!”奧武利萨进入了轎车,却听见一记爆炸声,他引颈向外观看。
中央的小木屋被一枚榴弹炸碎了。奧武利萨惶恐地瞪大双眼。
蒙多硕大的身体也塞进“平治”的车廂。“我们撒退。这是古铁雷斯的命令。”
“甚么?”奧武利萨夸张地高叫。
“古铁雷斯已不在屋子里——我不知道为甚么。但他说过,只要屋子发生了异变,他有办法离开。他已说明了等候他的地点。”
“他不可能逃出那里!”奧武利萨吼叫。“四周都是沙漠,他怎么能够走出来?”
蒙多伸手出车门外,指一指沙地。
奧武利萨恍然。
坚诺.古铁雷斯之日记
二月六日
……实在太奇妙了!他究竟是谁?
让我重新组织自己的回忆……在中枪之后,我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对了,我吩咐奧武利萨去找席甘多神父来,为我作最后的祝福。神父拒绝了。
那一夜我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人世了……我没有后悔。我只是痛恨无法完成那伟大的事业。我叫所有人离开睡房,我要静静地死去……
当时脑里有很多幻想。我想像着那座应该完成却无法实现的新圣亚奎那城:豪华轎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进去;五光十色的赌场霓虹灯,比拉斯维加斯还要光亮;巨型的酒店,在荒野上远远看过去倍为高耸……
我以为一切都要完结时,他来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进来的。也许是从窗戶吧——但却没有惊动守卫。
他走到我的床前,凝视着我。我也凝视着他。
“你快要死了。”他这样说——我清楚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你一定有很多还未了结的心愿吧。”
我一一告诉了他——我把他当成了席甘多神父。我告诉他成立“卡特尔”以至吞并所有毒品生意的计划;在墨西哥开拓古柯臏舷耄换褂忻篮玫男率パ强恰托牡靥炅恕!
他点点头。“很好的主意。为了这一切,你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吗?”
我毫不犹疑地答允。我告诉他:魔鬼早已拥有我的灵魂。我跟莎尔玛作过许多次的献祭。但撒旦并没有保护我……
他再次点点头。“对的。魔鬼跟我们比较起来,算不了甚么。”
最初我不知道那个“我们”是甚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我喜欢像你这种不惜一切的人。”他说。“只有这种人才配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他掀开我的被褥,骑到我身上来。胸口的枪伤破裂了。我痛苦得快要昏迷。我知道只要一昏过去,便永远无法再醒来。
他把脸凑近我——鼻尖贴着鼻尖。我感觉到他吐出的寒冷气息。
他说:“预备接受新的生命吧。”
然后我感到他把咀巴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