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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寒竹幽梅,香自作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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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李洛阳光的笑容,易素的眼光飘向远方,突然很想折一只小船,剪几瓣梅花,然后绣上:“水风轻似昨,薄雾冷比心。故人何处寻,烟水茫茫际。”
半日过后,船开到了随波镇渡口。三人在此渡口弃船而行,到镇上后先选了三匹好马,然后进了一家叫“英雄会”的客栈,打算稍作歇息及进餐后就骑马上路。
哪知三人甫在一桌空位坐下,客栈里就起了冲突。只见西北角一张桌子上原本坐着的三位官差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三人的手均紧握腰间佩刀,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地向其邻座的两个汉子吼道:“两个从蛮荒中出来的野民,居然敢诋毁我大李天下,简直就是不识好歹、不知轻重!”
另一个官差紧接着叫嚣:“马上跪下来磕头道歉,不然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大国拳头!”
“大都头、二都头,跟这些劣等民族废话什么,他们哪里听得懂大李天下的义理之言。直接教训一顿就是了,管保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动手吧!”第三个官差疾飞向邻座的汉子。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几近爆发之际,,邻座那两个异族打扮的男子也一齐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头部围着一条用动物毛皮制成的带子,身上穿的也都是动物皮革制成的衣物—短袖马褂、粗口短裤和一条腰带,上面竟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牙齿。这男子正对那三位差爷怒目相向,双手紧攥着腰带,仿若一头正要咆哮奔腾的老虎。跟他同桌的那个男子背对着李洛一桌人,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看他的穿着,材料都跟那位“虎兄”差不多,只是衣服是长袖的,裤子是长筒的,而腰带上则没什么装饰,只挂了柄长剑。此时,只听他严肃的嗓音道:“各位兄台,刚才我这位朋友只是因为喝酒喝多、说说胡话罢了,并不是存心要贬低李家皇朝的。不如让在下请大家喝个痛快,就当向各位赔罪如何?”
“戴宗,我才不是胡说,这名闻天下的李家皇朝确实只是虚有其表,人人只知享福作乐,天天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燕舞!”“虎兄”神情激昂地继续说着,“这样虚软的李家天下,必然会被取而代之!”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就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威风!”一个差爷呼地拔出了一把弯形大刀,直接劈向“虎兄”。
哪知刀还没碰着“虎兄”,差爷就已经倒了下去,刀也掉到地上,差爷的手痉挛着摸向自己的脖子。
看到这样诡异的场面,四周围的人都不觉嘘出了一口寒气。
大都头万分不解地蹲下身子,拿开已然断气的那位差爷脖子上的手,一看,心中不觉大骇。原来那差爷的脖子上钉着一颗牙齿,牙齿几乎全部没入脖子里。这一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低头注视着差爷的状况,甚至没有人发现那两位异服男子已经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不过,一直静静凝视事情发展的易素却清楚知道,随着那两位男子蓦然消失的,还有李公子。
“易公子,请先随我离开这里。”李洛的随从乌达向易素说道,然后交代客栈伙计送来打包的食物和水。
“那李公子呢?”易素疑惑着问。
“主子自会找到我们的。”乌达面无表情地说,仿佛对易素脸上的疑惑视而不见。
“好,就听乌师傅的安排。”易素站了起来,随乌达一起走出客栈。两人后脚才刚踏出门口,就听到身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人群纷纷夺路而逃的声音,想必大家都害怕惹祸上身。
过了不久,易素和乌达刚到达随波镇外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就看到前方路边的一棵榕树下,闲闲地倚着一位身着紫杉的潇洒公子。
“乌师傅,快把食物拿过来,我可饿坏了。”潇洒公子不顾风度地拍拍扁平的腹部。
“主子,你还好吧?”乌达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逡巡主子的样子。
“很不好,饿得肠子都快被馋虫给吞了!”公子笑嘻嘻地拿过易素递来的食物和水,也不急着吃,只是默默思索易素刚看到他时脸上一闪而逝的安心。
 “李公子,你不是很饿吗,怎么还不吃呢?”易素关心地问。
“易公子吃了吗?”慢条斯理地撕开包着食物的袋子,李洛又恢复漫不经心的神态。
“主子,易公子说要等到主子你出现后才吃。”乌达一板一眼地说着。
李洛随即感兴趣地盯着易素。
看到他的眼神,易素觉得有点不自然了起来,干咳了两声了才开口:“李公子在船上时说过今后要同甘共苦的,易素怎可置公子的安危不顾,自己只管吃喝呢!”
“想不到易公子有这等义气!来,咱们都一起吃,然后继续上路!”
等乌达把三匹马都拴好后,三人就一起吃饭,谁都没提刚才在客栈发生的插曲。看着易素只是一口一口地安静吃着,李洛颇是讶异于她的沉默。她为什么没有对之前自己的突然消失追根问底呢,是因为不关心,还是因为心思机敏,知道事情不简单,不宜多加干涉?
“刚才我在客栈突然离去,害易公子到现在才吃上午饭,真是过意不去。”李洛诚恳地道歉,想要打探出易素对刚才的事到底有什么想法。
“想必李公子当时是要赶去处理某些事,易素能理解公子的急迫,实在无需介意的。”易素微微一笑,毫无不悦之色。
“我刚才发现从那边那条小道可以更快到达下一个镇子,等下我们就走那条道好了。”李洛突然指着官道左侧的一条小路道。
“一切都由李公子决定。家父曾经那么急着想上京,我知道他是因为无法相信表兄的失信,所以想要亲自证实一下。走近道可以快一点到京城,易素也就能尽快知道阎禹表兄的情况,让父亲早日安心。”易素沉思着说。
“那你相信你表兄会失信吗?”李洛盯着易素的脸问。
“我希望他没有做那样的事……不然爹会很痛心的。”易素眼里泛起一阵难过之色。“这几年来,表兄一直是爹的希望和依靠,我希望我们家没有失去他。”
“我也希望。”李洛低头吃饭。
感觉李洛似乎话中有话,易素的心不觉又沉了几分。
第5章 醉里忘旧事,静夜起风波
夜幕降临时,李洛一行到达冥宿坡。看到这坡上竟有一家简陋客舍,三人决定今晚在此住宿,因为据路人介绍,至少还有半天的路程才能赶到镇上。
三人走进客舍后,眼睛都被东窗旁坐着的两位男子吸引住。因为那两人,恰巧就是中午在“英雄会”客栈里引起争斗的两名异服打扮的汉子。
李洛径直走向那两名汉子坐着的桌子,抱拳道:“两位朋友,这客舍里的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不知我和我的两个友人是否有幸能与与朋友同坐一桌喝口茶?”
腰间围着镶牙腰带的“虎兄”瞄了李洛三人一眼,不耐烦的别过头望向窗外。
另一个男子则颇感兴味地打量了一阵李洛三人,眼光在易素身上逡巡了好几秒,然后大方地说:“朋友无需客气,就坐下来一起用餐吧。”
李洛及易素先后坐了下来,乌达则去向掌柜交代点餐及住宿的事宜。
男子边给李洛和易素倒茶,边问:“不知朋友此番要往哪里去?”
李洛举杯向他道谢:“我们想到京城去。两位朋友呢?”
“我们在此等一个人,之后也要到京城去。敢问兄台姓名?”
“我叫李洛,他是易素。两位兄台呢?”
“我戴宗,他庄天汉。相逢即是有缘,我们既可以同桌吃饭,不如明早一起上路如何?”
“这敢情好。有两位朋友同行,想必路上会有趣得多,安全得多。你说是不是呢,易弟?”李洛兴高采烈地看向一直默然品茶的易素。易素迎向他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
戴宗的眼光从李洛身上转向易素,眼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其实从易素刚走进客店,他就一直暗中关注他的举止。首先因为他觉得易素那张娇嫩如花,精致如玉的脸不像是男人的脸;而当易素和李洛走近他的桌子时,他又闻到从易素身上传来的一缕缕馨香,这样柔和清冽的香气,可真不像是从一个男性身上发出来的!
“客官请用饭,这些都是我们这里上好的酒菜,慢慢用、细细品!”一个神情欢快的店小二端着酒菜跟在乌达身后过来。
李洛站起来,端起酒壶先给戴宗和庄天汉倒酒,然后举杯说道:“承蒙两位朋友让座,现以一杯浊酒相谢,盼能笑纳!”
于是一桌人都端杯站了起来,一干而净。
一直没好脸色的庄天汉在喝下一口好酒后,终于变得友好了些。而且他看李洛一副直爽俊逸的的形象,难免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再多喝了几盅后,他捧起一碗美酒,豪气干云地敬李洛:“李朋友,我庄天汉在南方也行走了一个多月了,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看得起、愿意与之豪饮的男人!来,干了这杯!”
一桌人就这样边吃边聊,气氛融融,仿佛大家都是相识已久的好友一般。
然后易素最先起身道晚安,想要到客房休息。她刚刚喝了好几杯酒,脑袋晕晕然,身子也软得很,脸蛋上飘逸着一片粉红的云彩。
当她微晃着想跟店小二往房间走时,戴宗及李洛一起站了起来。
“我看易兄弟好像喝醉了,我送送他回房间吧。”戴宗大方地说。
“不必劳烦戴兄了,我刚好有话要跟易弟说,由我来送他便可。”说完,李洛上前扶着熏熏然的易素往二楼的客房去。
“客官请进。”店小二打开一间房门让李洛和易素进去,把一壶热茶放在桌子上后便自行离开了。
李洛先把易素扶到床上坐好,然后倒了一杯热茶,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递给易素,“易公子,这是几颗由秦医生独制的解酒药,你先吃下一颗,剩下的就先留着。你上京途中都是男子装扮,免不了要喝酒应酬的,以后喝酒之前先吃一颗这种解酒药,就不会这么轻易醉了。”
易素醉眼迷蒙地看着李洛说话,顺从地吃下李洛递过来的药和茶,然后安静地躺了下来。
李洛帮他掖紧被子,把剩下的药丸包好放在她的枕头底下,又凝视了片刻她安静的睡顔。只见她细长青黑的睫毛都软软地垂着,像极了秋天漫天飞舞的蒲公英花絮;脸蛋依然绯红如初夏刚成熟的梅子。这般夺眼天顔居然也会遭到背叛和遗弃!李洛默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李公子,多谢了。”身后传来易素略显沙哑的嗓音,李洛身子微顿了下,然后继续往门口走去。
“李公子,你不知道我们今晚会在这里遇见戴宗及庄天汉两位朋友吧?”身后又传来易素的声音。
“易公子不喜欢这两位新朋友吗?”李洛头也不回地问道。
“初次相识,无所谓喜不喜欢。不过我相信,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但也会是好旅伴、必不可少的旅伴—至少对李公子来说是这样。”
李洛沉默了半晌,然后说:“易公子,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便向你透露。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们能和那两位新朋友一路平安地到京城的。”
“李公子既有这番信心,易素也就不多心了。不过李公子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多谢提醒,易公子安寝吧,李洛这就告辞了。”
听着李洛踏实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易素头脑一点点变得清明了起来,也许刚吃下的解酒药开始起效了吧。
冥宿坡的夜晚尤其静谧、清冷。本来有着几分酒意的易素到午夜时分时却还没有睡着。躺在寒意料峭的木床上,她脑中不断地闪过一幕幕景象。先是爹大病初愈的孱弱模样;然后是阎禹表兄几年如一日寒窗苦读的身影;还有每年夏天表兄到屋子前面的桃林摘下一篮篮绛红梅子送到自己面前时脸上露出的十足宠溺微笑;还有表兄上京后自己时时穿针引线给梅瓣绣诗时专注的期待;还有当爹告诉自己表兄高中状元、娶他人为妇后自己每天每夜时时忍耐不住的抑郁忧思……还有,当爹在李公子家养病时,每天早晨自己在院子里给爹晾衣服时都能看到李公子在溪边、竹子间挥剑腾跃,如一只翩翩自由的飞鸿般,潇洒神秘,时而出剑划出一帘晶亮的水花,时而握拳展臂现出一股刚劲的力之美,时而轻身飞跃消失于半空或密林中……每次,自己都无限羡慕,要是自己也能如李公子这般厉害就好了,矫健非凡,无所拘束,想要去哪、想要找谁,都可以独自完成、独自承担。
就这样,易素在床上思绪四处游弋,想得越多,思维越清晰,连白天一路的辛苦都忘了。周围是如此的沉寂,她几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时,一丝异常突兀的嘎吱声传到了易素耳中。她不自觉地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于从隔壁房子传来的声响。
下一刻,易素便听到了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听声音,说话人中有一个应该是戴宗,另一个,却是个女人。易素记得今晚回房前并不曾听到过这个女人的声音。难道她便是戴宗和庄天汉在这客舍里要等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大清楚戴宗及其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又想要做什么事,不过易素对他们却有一种特殊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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