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教授的发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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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罗诺夫见到贵客登门,非常高兴。他马上把自己的新成果给客人看:一个看起来18岁上下的小伙子——原先是个老头,还有一个吃奶的前老太太,给她返老还童返过劲了,于是她就变成一个吃奶的婴儿啦。
“不过这关系不大,”沃罗诺夫说,“她在我这里很快就会长起来,也能再开始学说话的。只不过我有一样没把握,她是不是还得重新研究语言,她原先是个挺不赖的语言学家来着。”
瓦格纳教授听他讲着,一边透过胡子含糊不清地说着:“对,对,对……”而后来他问:“这些真不错。可您能不能把跳蚤变得跟人一般大呢?”
“为了什么?”后者问道。
“为了科学,为了做实验哪。”
“不行,”沃罗诺夫说,“我就直说了吧,我不会。”
说完,他甚至臊得脸都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吧,我来干这件事,”瓦格纳教授宣称道。“您只要给我提供个大点儿的地方放跳蚤就得了。”
于是,瓦格纳教授开始进行实验。巴黎女仆给他送来跳蚤,跳蚤用一种腺体提取物和维生素V喂养它们。
瓦格纳教授喂出了一打有黑蟑螂那么大的跳蚤,把它们送给了跳蚤剧团的老板。老板千恩万谢。
几乎整个巴黎都来看这种奇异的跳蚤,直到发生了一件小小的麻烦为止:一只大跳蚤叮了共和国总统先生的脑门儿一下,结果把他脑袋爪里头等重要的国家大事给搅得一塌糊涂。犯上作乱的跳蚤被枪毙了,剩下的全被戴上小镣铐,省得它们再跳得那么高。
瓦格纳教授也险些因为这只跳蚤而被驱逐出法兰西。好在没闹成真的。
瓦格纳教授只准备把两只跳蚤培养得跟人一般高,这样能节约点儿跳蚤的伙食费;这两只跳蚤简直不是一天天地长,而是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往大里长。它们被关在笼子里,又锁在铁链上,喂的是鲜血。每天都得从屠宰场成桶成桶地往回拉鲜血。
你们能想象得出跳蚤大了一千倍是什么样吗?再没有比这样的东西更可怕的野兽啦!甚至打动物园里雇来照看这俩家伙的警卫都吓得浑身打哆嗦。而当跳蚤从笼子栏杆往外伸出它们的爪子和尖嘴时,看守的腿都软了,他们飞快地逃出屋去。
终于发生了不幸。 当母跳蚤的身长长到177厘米时(公跳蚤的个子比它略小一些),它的肌肉和颚骨比狮子的还厉害,母跳蚤逃出了牢笼。它挣脱了铁链,乘着黑夜咬穿了木头做的后门,打窟窿里钻了出去,一跳就没影了!
而这一天恰恰是7月14日,法国国庆——攻占巴士底狱的日子——的前夕。7月14日这一天全巴黎的人都上了街。而跟人一般高大的跳蚤也冲出了自己的巴士底狱,挣脱了铁锁链,一步跳到了大街上!可街上自一大早就人山人海了。
瓦格纳教授的“动物园”在居维叶大道上,恰好和动物园紧挨着。跳蚤几下子就跳过了整个巴黎。它第一跳就跳过了几座占了整整一个街区的酒库,第二跳飞过了凰黎圣母院,落到了塞纳河的对岸。然后又往回跳,两三跳就飞到了残疾人救济院, 跳过它之后,一个大跳就打艾菲尔铁塔上空飞了过去。跳过300米的高度对跳蚤来说只是小菜一盘,根本算不上困难。它超过艾菲尔铁塔后又往上飞了有200米,而且差点儿就跟天上受检阅的机群撞在一起。那拿广场和艾图阿尔广场是它的后两站。等落到凯旋门上时,它决定歇一歇。
观众们一开始都热烈欢迎这个飞“兽”的出现。他们全都以为这是游行当中最棒的节目之一呢。没准儿这是哪一位发明家打算在这一天向全国人民献上的一件意外的礼物——一种新型垂直起降的飞行器。
为了引起轰动,这位发明家把他的飞行器弄成了这副怪模样。
诚然全巴黎都知道瓦格纳教授的实验,可谁也没想到他的跳蚤看起来会是这种怪样。
但是,人们的兴奋很快就变成了恐惧。跳蚤在凯旋门上稍事休息,就突然跳到街心人群最稠密的地方,抓住一个兴高采烈的公民,把自己的尖嘴扎进了他的肩头。这个巴黎人绝望地怪叫起来。人群吓呆了,一个个全像石头人似的呆立了几秒,然后就像退潮一样撒腿逃命。 跳蚤稳稳当当地吸了大约有700克血液之后,就拨出尖嘴,又跳回凯旋门上。
那个法国人由于失血和恐惧,一下子瘫倒在地。好在跳蚤没有把他的血吸干——一个法国人的血管里流动的鲜血有5740克之多呢。要是失去2000克左右,他的性命就难保了。
但跳蚤用不了这么多就心满意足了。它是宁可每次少吸点儿,但得勤来几回。
过了几分钟之后,它又飞下凯旋门,这一回它的进攻对象是位老太太,它把尖嘴刺进了她的后背。跳蚤尝了尝老太婆的血,就把嘴拔了出来,目光对准了一位年轻的摩登女郎。跳蚤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吸血鬼。
一队警察急急忙忙赶到出事地点。但警察刚开了一排枪,跳蚤就从凯旋门上跳了起来,尽管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轻快。
从警察队伍上方飞过去之后,跳蚤就在爱丽舍宫前的草地上蹦了过去,飞过了协和广场,最后落到了杜伊勒利宫花园的草坪上。
瓦格纳教授已经得知了出事的消息。他急忙下令尽快打死第二只,也就是那只巨大的公跳蚤。要是公的也跑了出去,那就不得了啦。这一对儿跳蚤如果繁殖起来,那会是什么结局呢?……
关于可怕怪兽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巴黎。条条街道顿时死气沉沉。居民们堵上了窗户,担心跳蚤撞碎玻璃破窗而入,闯到他们家里来。
全副武装的军队到处追逐跳蚤,但它只需一蹦就躲得离他们远远的了。就是飞机拿它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炸弹朝着城里扔吧!
而跳蚤在城里待得相当自在。人血的滋味比当初关在笼子里喂它的牛血味道好多了。于是它继续攻击人类。
巴黎吓懵了:跳蚤已经被说成像是弥诺陶洛斯①一样的吃人怪物,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忒修斯来把城市从巨大的恐惧中解救出来。倒是有几个想当忒修斯的人出现过,但他们壮志难酬,没能宰了跳蚤。
【① 弥诺陶洛斯, 希腊神话中牛头人身的怪物,躲藏在弥诺斯王统治的克瑞忒岛上的迷宫里。弥诺陶洛斯以食罪犯之肉而生,但每年还要吞吃7个青年和7个少女。弥诺陶洛斯后被雅典国王英雄忒修斯所杀。——作者原注】
许多人纷纷开始抨击瓦格纳教授,说他居心叵测地培育出跳蚤并把它放到巴黎市区里。德国人也乘机挑拨,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跳蚤…… ;
而瓦格纳教授睡不着觉了——其实他从来也不睡觉,开始用大脑的两个半球一齐考虑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一切都糟糕透顶,连沃罗诺夫也在一旁幸灾乐祸。
巴黎市长召见了瓦格纳教授,对他说道:“我们已经忍无可忍了。限您在24小时之内杀死跳蚤。我们的血都快叫跳蚤给吸光啦。”
“消灭跳蚤,”瓦格纳教授回答说,“不是我的专长,而怎么捉跳蚤,我倒可以贡献一些意见。只有当人也能像跳蚤一样跳时,跳蚤才能被捉到。我已经发明了一种能使人也像跳蚤那样跳跃的工具。咱们去马尔斯校场①,我演示给你们看。”
【① 马尔斯校场是古罗马的著名练兵场,讲故事人把它给搬到法国去了。】
他们驱车前往校场。瓦格纳教授随身带了一只皮箱,箱子里放着几个弹簧和一套像臭虫皮似的红衣服。
“你们看,这些弹簧应该固定在手上和脚上,”瓦格纳教授解说道,“而这身衣服是橡胶做的,它里面可以充气,在还没有学会侧身和仰面朝天落地之前,能保护人不被摔伤。谁想试试?”
“我!……还有我!……我!……”
瓦格纳教授挑了一个人,给他穿上了橡胶衣,在他的脚板和手掌上用小皮带各系上一块板,板上都装上大盘簧垫,让他四脚落地待好,然后就把他红色橡胶外皮给吹了起来。这一切都鼓捣完了之后,那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吸饱了血的特号大臭虫。
“跳吧!”瓦格纳教授说道。
年轻人抬起前爪跳了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他跳了两回,回回都摔得像只四爪朝天乱晃的大甲虫。
“不行,”他说道,“我没法从地上跳起来。还是从高处往下跳吧。”
人们搬来三张桌子,一张一张地摞了起来,然后把“臭虫”举了上去。
“跳!”
“臭虫”往起一跳,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仰面朝天地跌在地上。又跳了一次、两次、三次,次次如此。
“没关系,一定能学会!”瓦格纳教授安慰道。
人们又把“臭虫”举到桌子上。
没说的,“臭虫”总算找到窍门了。他跳了一下,四爪落地,随即腾空而起,跳得比房子还高,跟跳蚤一样。盘簧又碰了地面一下,这一回跳得更高。
“好哇!”人们欢呼起来。
而当他第三次从天而降时,突然叫了起来:
“我现在可怎么停下来呀1”
真的。这还真是个难题儿!他跳是会跳了,可停却停不下来啦。
“抓住我呀!”他嚷道。
人们追了过去,哪儿能抓得着哇!他跳了三次就飞越了整个马尔斯校场。
“这孩子算是回不来啦!现在他恐怕得绕着地球跳个没完没了啦……”
然而算他造化,一下子落到塞纳河里去了。他一直沉到河底,后背的气囊把他浮了上去,人们总算逮住了他。
这个勇士所遇到的情况再糟,也糟不过跳蚤了。这个年轻人还有其他的人开始练习跳蚤的跳法,他们很快就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甚至能列队跳呢。这使陆军部长大为欢喜:
“一个新兵种,”他说,“跳人部队!他们能轻而易举地越过堑壕。”
跳人们开始追捕跳蚤。跳蚤被追得走投无路。被追出了巴黎。跳蚤摸不着吃喝,屁股后头总有人在追。 追到阿让特伊, 跳蚤倒毙了。20个年轻的“忒瑞斯”,把“弥诺陶洛斯”的皮带回了巴黎。
兴高采烈的总统奖给瓦格纳教授一枚荣誉团勋章。
“不过,”他说,“您得乘头一班飞机立即离开巴黎!……”
(根据H。A。 П和K。E。H两同志叙述记录。他们俩几乎是互相争着说,所以这篇东西显得有些凌乱。)
瓦格纳教授的注解:
“又是胡编乱造!我根本没干过这种事。不过,类似的故事我几年前倒是在一份杂志上看到过,看来,已经有人开始给我杜撰一些荒唐之极的丰功伟绩了。
我们来设想一下,跳蚤若是真能像人一样高大,那么,说它能跳过最高的楼房就完全不可信:这里忽略了一点,地球的引力是按物体质量大小或是直线倍率的立方而成比例增加的。所以,尽管跳蚤的身体结构使它具备很强的弹跳力,但一旦它的身体和人一般大时,它的弹跳力也就几乎和人一样了,或者略强一点儿。
我倒是有一个关于跳跃的设想,但它完全属于另一范畴。我考虑的是汽车甚至火车如何通过增加一定的速度而飞越沟堑江河,把有断面的道路变成坦途。那样的话就不需要再架桥了。这是美国佬式的行事准则。为什么不让列车在拉芒什海峡①上一跃而过呢?也许这要比在拉芒什海峡底下开凿隧道方便得多得多呢。地点我都想出来了:海峡最窄的地方——只有33公里宽;两岸都是陡峭的山崖。可惜的是我没工夫计算啦。我得飞到新地岛去。要是有人问起我要去干什么,您就说我去孵鸵鸟②啦。
您的瓦格纳教授”
【① 拉芒什海峡,即英吉利海峡,法国人对英吉利海峡的称呼。】
【② 孵鸵鸟, 双关语,有不着边际地切说八道之意。新地岛在北冰洋沿岸,岛上大部分地区被冰川覆盖,其余地区为冻原。】
孵鸵鸟去!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可是,也许有人把教授的话当真,再添油加醋,演绎出一篇篇有关瓦格纳教授发明的天方夜谭来……
四、保温人
鲁布佐夫——这也就是我。名字和父名是伊里亚·伊里奇。今年24岁,我的脸色红扑扑的,整天嘻嘻哈哈,在哪儿也坐不住。同事们都叫我小黄鸟儿。同事们——这就是普罗宁·伊万跟达什克维奇·卡济米尔,也就是卡济亚。普罗宁跟我一样,也是脸色红扑扑的,整天嘻嘻哈哈,哪儿都坐不住。而达什克维奇不像我们,有时他甚至连他自个儿都不像自个儿。他就像春天的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