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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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阪悠问道:“难道你不怕我吗?”
我摇摇头:“我早猜到了。”
白阪悠倒是一呆:“什么时候?”
我解释道:“刚入人道地宫的时候,你不记得大石说道:‘对不对,这里只有五具尸体,但是我们有七个人,少两具尸体。还有两个人去哪里了?’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了。”
大石一怔,反问:“我说过吗?”
我问道:“你再想想看,我们究竟有几个人?”
大石仔细一算,说道:“七个。”
“好。我、户川、武藤、饭岛、朝河、王二加上你,一个七个,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大石脸色突然变掉,指着白阪悠颤颤悠悠问道:“你,你究竟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直到进入地下,你才突然出现!”
我说道:“我也奇怪,我们每个人都是针对一个行业的高手,就是王二做苦力也算是一种。唯独我们有两个历史学者,你和户川,所以我开始怀疑了。虽然你在地下才突然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对你的突然而来丝毫没有感到生硬奇怪,仿佛理所当然一样,但是潜意识里保持认识,晓得我们只有七个人的!”
白阪悠说道:“不错,其实我就是明镜制造出来——更准确的说,我是你——朱恒淮制造出来的!”
“我?”
我一怔!
“不错,因为你拥有明镜。但是明镜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使用,只有在一定阵势里面才可以,譬如这个地下南斗六星宫殿群,其实是明镜的发动开关。一到了地下,就进入明镜的启用范围。明镜拥有巨大的力量,它能满足拥有者的欲望。你内心深处最大的欲望,便是一个姓王的女性,对她念念不忘,希望她活过来。但是理性又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欲望的本能和理性的冲突调和便产生了我。我与王玟琳很像,但是却是一个日本人。”
我思绪万千,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我创造出来的,凝视着她,似乎便是王玟琳与白水的综合体,我过了许久,苦涩地说道:“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女人,你跟我走!”
白阪悠摇摇头:“我是不能离开明镜的范围的,一旦离开,我就不能够存在。这样也好,反正我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让我永远守护着明镜。若是你怜悯我,等你老了快死了,就来这里,让你的魂灵陪伴我直到永恒。”
我对她恋恋不舍,但是想到地上的白水,竟然又是心痛,白阪悠催促我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大石问道:“为什么?”
“回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大石于是也带着疑惑和发疯的饭岛,和我一起走开。走了很久,我才转过头来,远远凝视着白阪悠,但见她挥挥手,口中似乎在喊:“记住要回来!”
我苦笑一下,今生我不能陪伴你,就让魂灵赎罪吧!
等出来基地门口,天色已经是凌晨,我们找到吉普车后不禁一愣,上面满是灰尘落叶,好像摆放了很长时间,再也不能启动。我和大石面面相觑,只能在山中苦苦熬了六天,才终于找到一户人家,仔细打听才才大吃一惊,竟然过去两年了!
原来真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两年的事实!我思绪复杂,终于明白白阪悠的担忧。明镜可怕的力量已经把我们延迟到了未来,我们如何面对这个完全崭新陌生的世界呢?
欢迎观看下部:神秘古尸的复活、沈阳地下风水、层层叠叠的尸骨、国际满遗复国分子
第四部 古墓邪尸 四十六
(更新时间:2006…8…11 8:58:00 本章字数:2452)
一九二九年冬,奉天城东二十里外天柱山。
马伯镛仰头喝下一口烧刀子烈酒,口中吐出酒精提供能量的热气,立时在极端严寒的空气中化为晶体状颗粒,粘在两腮的大胡子上,变做白蓬蓬一片,直到他用手一抹,才恢复胡子的本来颜色。三九四九冻死人,尤其在连续下了七天七夜鹅毛大雪之后,天地之间弥漫一股令人窒息的酷寒,若不是家中熬不过去,他实在不愿意在这种鬼天气出来干不法勾当,特别是还带着弟弟马仲琻。
他随手把酒壶丢给弟弟御寒,四下里打量,雪后天柱山银妆素裹,只有偶尔树枝一颤,震落少许雪团,方能还原本质。天上明月似乎灯塔一样孤悬,照亮大地如白昼一般清晰,这即可分辨大雪覆盖之下物体的轮廓。
这是石下马牌坊,这是华表,不一而云,马伯镛心中暗暗默念着,为了能够一举成功,事先他已经费尽心思,甚至从老毛子那里搞来千里镜,在远处不下探视这里过好几遍,把地形一一画在纸上,心底熟悉的不得了,那么此刻他们已经到了福陵的“心脏”——宝城边缘,而在宝城地下,便埋葬了满清开国君主奴儿哈赤及其皇后。
时移事异,过去的禁地皇家陵墓,在满清帝国轰然垮台之后,变得野狗也来筑窝。原本应该竭力看守陵寝的八旗子弟,不堪忍受这般守陵的艰辛困苦,盗得值钱文物之后竟然一哄而散。反倒是东北王胡子大帅张作霖,唯恐世人指责他看守文物不力,偶然派人来打扫一番,逢清明重阳,奴儿哈赤的子孙溥仪也会派人来祭祀,但在今夜这个恶劣的环境下,除了他们这两个盗墓贼,死者的寝室里不会出现任何活的生灵!
福陵恢宏巨大,占地二十余里。建筑布局循山势前低后高,南北狭长。从风水上说,福陵背靠辉山、兴隆岭,前临浑河,按堪舆家选择陵址“风水”要诀,前河后山的标准而言,不亏是一块风水宝地。然而风水轮流转,二百多年过去之后,福陵已经保不住满清的江山,现在的天下是属于姓蒋的浙江人!
“大哥,动手?”
马仲琻向马伯镛询问,素来长兄如父,何况马家一直以来都是马伯镛当家,所以马仲琻事事遵从他。
马伯镛再次勘查了一边福陵宝城,终于点点头,不过两兄弟的目标并非是宝城下的奴儿哈赤,虽然他做过皇帝,一定陪葬有许多金银财宝,但是既然是皇陵,埋藏也极深,仅凭他们两个人,是无法在一夜里掘出任何成果的。所以他们针对的是福陵旁边殉葬的宾妃棺木。
按照满清早期的习俗,一旦皇帝过世,后宫没有子女的宾妃都要殉葬,以等级为一起,葬在宝城旁边的红楼里面。于是马家兄弟俩踏着齐腰深的大雪,一步步挪到红楼前,从拖在雪地上的雪袋里取出洋油,一一浇在红楼附近,然后后退数十步。马伯镛小心翼翼地拿出洋火,点着了一个塞着布条的酒瓶,用力掷到红楼边,猛然轰地一下,红楼四周燃起冲天大火。木料燃烧发出咯崩咯崩的响声,寒冷的砖块猛然受到热火烤炙,顿时崩坏,倒塌。
马家兄弟静静注视着燃烧毁坏的红楼,他们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因为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除了山上的野狼偶然嘶叫几声,不会有任何人存在。
红楼的烈火渐渐熄灭,不仅烧毁了红楼,也融化了周边的雪堆,但是水很快凝结成冰。马家兄弟立时上前,把建筑物的砖块推开,然后取出携带的铁锹,鹤嘴锄,一个砸破坚硬的冻土,一个撬开土壤,幸好刚才一场大火,把地面烧软如许,不一会儿挖出两口棺材,马家兄弟对视一眼,会意一笑。
马仲琻拿着铁锹,正要上前把棺材盖掀开,马伯镛拦住他:“等等,我来!”
马仲琻心头一热,他知道大哥关照自己,老早听说陵墓的棺材里埋着暗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送命,大哥是家中的顶梁柱,哪能让他去?
马伯镛大怒,一把夺走铁锹,径自上前,对准棺材盖的缝隙,用力一抬,咔嚓!几百年前的红木棺材也腐朽不堪,顿时棺材盖被抬起,里面没有暗器,也没有毒气,两兄弟稍微松了一口气。
突然,棺材里突然弹起一个人影,同时发出尖利的嘶叫。
马家兄弟大骇,莫非是僵尸?干盗墓这一行的,一直以来就有传说,传说只要过了百年尸体不腐烂,就会化作厉鬼僵尸!
马仲琻脸色大变,伸手摸向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镇邪的鸡血和狗血,由于害怕大寒天中会结冰,所以藏在怀里保温。他打开瓶口盖子,便要把血撒上去镇邪,这时马伯镛又拦住他,沉着地说道:“等等,我看有点不对劲!”
马伯镛握住铁锹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人影,唯恐突然暴起伤人。等接近了才发觉,那是一具极为狰狞的干尸,整个身体像木炭一样成黑色,面部表情十分恐怖,头发乱蓬蓬如笤帚,嘴大张着,露出一排黑乎乎的牙齿,眼眶空荡荡挂着两颗干瘪的眼珠,上肢成奇怪的抬升状,身上的衣服尽数烂掉。
马伯镛观察许久,也不见干尸有何动作,这时马仲琻过来,他叹气说道:“我看,这个女人是被活埋的。”
马仲琻吓了一跳:“活埋?”
马伯镛指着不远处被掀开的棺材盖说道:“你看,那棺盖上划着一些明显的抓痕,而且这个干尸抬起的双手手指也残缺不全,因此可以推断她是被活活按进棺材,在里面不住地用手指抓取和推抬棺材盖,死后也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产生惯性弹力。当我们一下子打开棺材盖的时候,就弹了起来!”
马仲琻听得毛骨悚然,闭上眼睛摇摇头,清醒一下说道:“妈了个巴子,真是残忍。那方才开馆的声音,是不是她死前留下呢?”
马伯镛说道:“大概吧!”
两兄弟合力把干尸拉出来,撒上汽油焚烧,马仲琻口中念念有词:“你生前被活埋,我们积德把你放出来,你就好好升天吧!不要打搅我们。”
马伯镛笑笑摇头,却在棺材里搜罗殉葬物品,忽听到外面咚咚,头还是埋在棺材里问道:“仲琻,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
咚咚!
“那咚咚的怪声是谁在弄!搞地老子心烦。”
“不是我,我也奇怪呢!”
于是马伯镛抬起头,恼火地张望,却见弟弟满面惨白,凝视着前方那口棺材,而在那口棺材里,发出了有节奏的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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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古墓邪尸 四十七
(更新时间:2006…8…12 8:59:00 本章字数:2279)
五十多年后,北京海淀。
虽然才过了一个礼拜,但是感觉很久没有回到北大了,处处都变化很大,然而事实上确实很久了,我在山中仅仅呆了一日,世间已经过了两年!
自从浙西地宫出来之后,我和剩下的探险队员分手,手头一时拮据,宁死不可向日本人借钱,打电话给白水,却又联系不上,只得做了几天临时工,赚足了路费先到杭州,找以前的营长借钱,这才回到北京。我欣欣然走到北大,眼望变化万千,南门新开了一条大街,那里店铺林立,繁华若梦。不知白水还在吗。我先去寻锅炉工同事舒老头,哪知他一年前去世了,只得硬着头皮到白水以前的寝室碰碰运气。
我在白水的寝室前逡巡如许,终于大着胆子敲敲门,里面有女子说道:“请进!门没有锁。”
是白水吗?她声音没有这么成熟。
我试着推门进去,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背对着我在收拾床铺,我说道:“请问……”
那个身影戛然僵住,慢慢地转身过来,正是白水,两年过去了,她无论相貌气质都成熟如许,梳着一头齐耳短发,已经带上银丝边小框眼镜,身子微微颤动,猛然扑上来,埋在我胸口,激动地哭道:“死鬼,这两年去哪里了。自从南京一别,从此杳无音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都以为你归天了,连灵位都天天上香!”
我哭笑不得,说道:“因为某个事件,我才耽搁了两年,等会儿我慢慢说给你听。”
这时床上忽然传出一个女童稚嫩的声音:“妈妈抱……”
白水丢下我,从床上抱起一个小女孩,那家伙面目与白水有几分相似,我顿时大怒:“两年不见,你竟然背着我和别人结婚生子了!”
白水立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