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迷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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铝耍辛斓及嘧右幌伦由⒘思埽宋质姓木置妫钜幻艿礁鞣矫娴耐炝簦舶胪瓢刖痛鹩υ俑砂肽辏疃嘁荒辍5比唬炝粝吕吹睦罡笔谐ご蟮植晃收拢椭徊渭硬渭踊嵋椋胶鸵幌卤鹑说慕ㄒ椋咝说氖焙蛞不桓銎恋娜θΓ┮桓隽煞镂璧拿郑缓缶屠趾呛切呛堑恼胰颂教质榛倨迨苹ǎ氐郊依镌蚨憬榉孔üナ榉āT诹踉C竦难劾铮钜幻菜闶且桓龈呷耍缒甑惫蛭馨衙飨窕梦┟钗┬ぃ岛蟊憷吹絃市搞文艺工作,从一个科员慢慢的干到副市长的位置上,也算顺风顺水。尽管在后来,凭他的能力已经不够胜任副市长之职,但十多年来,他还是四平八稳的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刘裕民觉得,市委市政府的各级官员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李一鸣却能在这样的格局当中充当一个不倒翁的脚色,肯定有他的独门功夫。刘裕民也知道,这老头子前半生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不贪不占,虽然能力有限,但确实做了好多实事,在群众中间留了一个好口碑。到后来,他眼看自己再也上不去,便学会了嘻嘻哈哈谈天气,躲躲让让推工作,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干到退休,算是老奸巨猾。刘裕民这个时候想拜访李一鸣,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老头子在上面有一些特别扎实的关系,消息很灵通,应该了解上峰在人事安排方面的一些情况,不妨找他套套,看能不能套出什么东西来。反正他跟李一鸣关系还算不错,特别是在钟子贵当政期间,他们都是坐冷板凳的人物,可算是难兄难弟。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在他刘裕民受省委省政府之托行使市长职责的这段时间,李一鸣还算配合他的工作,尤其是当其他几个人动辄与他相左的时候,李一鸣总会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支持他。因此,在刘裕民看来,李副市长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刘裕民沉思片刻,转身去了李一鸣家。
李家的住房是一栋跃式楼,娱乐室在下层。刘裕民进门后,和主人家客套一番,先到娱乐室,一眼便看见李素珍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打牌。同桌有李一鸣的老婆肖翠娥,有L市另一名副市长胡高的大儿媳张敏敏,还有一个刘裕民不知其名的男子。看见刘裕民进来,肖翠娥要让位给他玩,李素珍制止住了。刘裕民站在旁边看她们打了一盘牌后,便上楼找李一鸣聊天。
李一鸣的书房里挂着各色字画,大抵出自自己的手笔,最为显目的是这样一句诗: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此时,李一鸣正在专心写字,看见刘裕民来访,也不住笔,笑呵呵的指着他正在精心打造的那副字问道:
“裕民,你看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刘裕民低头一看,李一鸣抄的是这样这样一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好好好。”刘裕民看罢击掌叫好。当然他只能叫好,他对书法本来就一窍不通,自己写的字特别潦草,平时专门使用电脑打字,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笔,那里有资格去对别人的字评头品足?
“这是我的一幅狂草,我自己也满意,关键是对联的境界。”李一鸣说着拿镇纸把那副字压好,收了笔,邀刘裕民坐下来,笑问道:“裕民,你平时难得到我家来做客你,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刘裕民掩饰道:“老婆在您家打牌,我来看看,顺便跟您聊聊。”
李一鸣笑笑,问道:“这几天市政府的工作还好吧。”
“焦头烂额。”刘裕民一脸苦笑。
“又有什么麻烦啦?”
“还不是那几个厂子发不出工资,工人们每天到市政府门口静坐。”
“你想怎么解决?”
“我倒是联系了几个老板,想把那几个厂子租给他们,让一部分工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至于不能上岗的人,就用租金来发放他们的生活保障金。但我得建议在市政府会议上通不过,胡高认为市政府要稳定局面,首要的问题是必须重新树立威信,绝不能太软弱,当务之急应该是把静坐问题解决。他说乱世当用重典,把带头静坐的人抓起来判刑,来个杀鸡骇猴,其他人自然会老实回家,不就解决问题了,以后也就不会有人敢动不动就闹事了。”
“不妥,这种只剪箭杆,不除箭头的外科疗法毫无益处。再说了,无产阶级专政不是针对工人兄弟的,他们没工作,衣食不保,才这样的。”李一鸣说道。
“唉,治标不治本的事我决不同意,不管怎么样,他们仅仅是静坐,也没有怎么闹事,我们怎么能使用这种手段?我看啦,只要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保障,就不会静坐了。”
“是啊。”李一鸣说着站起来,叹道:“这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我们的某些干部就是置若罔闻,方法粗暴。裕民,我支持你的做法,改天开会时我一定到场,坚决站在你这一边。”
“那就太谢谢您了。”刘裕民说着,又埋怨道:“本来发放了一笔生活保障金给那些工人,但这钱一下到那几家工厂里,就象水流进了沙漠,连影子都找不到,根本没有流到普通工人的口袋里,你说工人们能不气愤吗?他们正是为了这事情才过来静坐啊。我在会上骂了人,但胡高认为,那些钱至少流到了干部的口袋里,这样就能把干部队伍稳定下来,只要干部队伍稳定了,就有办法让群众稳定下来。他认为目前的静坐,是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在瞎起哄,再怎么样也拱不翻天。李市长,您说说看,他这样说有没有道理呀,他哪里不明白民为本的道理,这明明是跟我唱反调嘛。”
“别气,别气,要允许有不同的意见。目下最紧要的想办法给工人发一笔生活费,就能稳住他们。”李一鸣说着站起来,拿出一张纸来,又重新润笔,狂草了一幅字,对刘裕民道:“我就送你这几个字,你自勉吧。”
刘裕民凑过去一看,是这样一句话:雄剑挂壁长鸣久,一朝跨海斩苍龙。
李一鸣收笔后,意味深长的望着刘裕民一笑。刘裕民也像明白了什么,心头大喜,谢道:“李大哥,真是太谢谢您了。这幅字,我就拿回去挂在书房里。”
李一鸣笑道:“你先别性急,现在墨迹未干呢,就先放在我这儿吧,改天我裱一裱,亲自给你送过来。”
刘裕民慷慨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也无以为谢,改天就请您上我家喝一杯酒。”
“好好。”李一鸣满口答应。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李一鸣又谈到了书法上,刘裕民不想久留,敷衍几句,起身告辞。
从李一鸣的书房里走了出来后,刘裕民又下到娱乐室看看。此时,李素珍正在气呼呼的摸牌出牌,嘴里怨言不断,不是骂自己手气太臭,就是数落上家张敏敏把牌卡得太死。刘裕民坐到李素珍的身边看她打了几盘牌,觉得没趣,起身告辞欲去。他才走到门口,李素珍叫住了他,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裕民,你先别走,你来替我打几盘,我回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洗干净了在回来扳本。”
张敏敏闻言大不满道:“还洗什么澡嘛,玩几盘就散了。”
“那不行,我输了这么多,怎么能玩几盘就算了?反正我不管,今天晚上玩通宵,谁也不许走,我洗完澡就过来。”李素珍说着强拉刘裕民坐下,急急忙忙的出门而去了。
刘裕民不大喜欢打牌,但又不敢拂李素珍的意,不得已坐到了牌桌上。这时,张敏敏推说肚子不舒服,到厕所里呆了好一阵才出来重新上桌,又口口声声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刘市长你可不能走,我一定陪你干通宵。”
刘裕民笑着打趣道:“陪我干通宵可不妥,玩几盘你就回去陪你老公干通宵吧。”
张敏敏嬉笑着回击道:“刘市长,你老婆回去洗澡了,你还打什么牌,赶快回去跟她一起洗鸳鸯浴,干通宵啊。”
“我们老夫老妻了,还什么鸳鸯浴,那是你们年轻人干的活。”
“你们老什么老,四十来岁的人,正是虎狼之年呢。”张敏敏说话之间丢了一张二饼,刘裕民手上正好有一张一饼和一张三饼,便吃了这张二饼,打趣道:
“敏敏,这样的东西可别丢了,丢了就没女人味了。”(二饼喻指女人的乳房)。
“到外边去找不就是了。”敏敏不失时机刺了一句。刘裕民知道自己说话不小心,正好被张敏敏抓个正着,暗中批排他因为李素珍没乳房,到外边找情人。刘裕民勉强笑笑,想到张敏敏的和公公之间的暧昧关系,便有意丢了一张八饼,张敏敏一看,把牌一推,大笑道:“我和了。”
刘裕民趁机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是一张烧火牌,怪不得你一见就能和。”(八饼全部是黑色圈)
张敏敏恨恨的盯了刘裕民一眼,回击道:“碰到别人的二饼就放炮,刘市长真是快人快事。”
就这样,刘裕民和张敏敏一边相互斗嘴,一边打牌。他的手风很顺,张敏敏也不怎么卡牌,刘裕民连连得手,赢了不少,顿时来了兴致。就这样,刘裕民在那里打牌,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却不见李素珍上来。刘裕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他也有了些倦意,想催李素珍赶快上来替换他,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刘裕民以为李素珍还在忙什么别的事,便合上手机,继续打牌。一会儿张敏敏又推说肚子不舒服,要求散场。肖翠娥死活不肯,因为刘裕民上场后,她变成了大输家,要求至少打到十二点才准散场。张敏敏又暗示刘裕民该散场回家了,刘裕民虽然想散,但看到肖翠娥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想违她的意,便附和她的提议,打到十二点准时散场。
刘裕民再玩了几盘,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便再一次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他有些不安了,便叫李家的保姆过去把李素珍叫上来。保姆才一出门,张敏敏大叫肚子痛,坚决不打牌了,捂着肚子起身而去,这牌局也只好散场。刘裕民帮肖翠娥收拾牌桌后,又坐下来和她拉话。
不大一会儿,保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看见刘裕民,保姆大喊道:
“刘市长,不好了,你家没有亮灯,那门怎么也叫不开。我在门外就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你老婆只怕是煤气中毒了。”
“啊。”刘裕民闻言大吃一惊,起身就往家跑,肖翠娥和保姆也跟在后面跑了下来。李一鸣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一听说这个情况,也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跟了过来。
刘裕民跑回到家门口,果然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他大叫一声:“不好。”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冲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刘裕民来不及想什么,一路把灯打开,疾步往浴室冲去。待他进入浴室时,一眼就看见李素珍赤裸裸的躺在浴缸里,眼圈和嘴围都是乌紫色,他上前一探,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四肢也有些僵硬了。刘裕民见此,顿时如被雷轰,魂飞魄散,心胆俱裂,欲哭无声。他在里面愣了片刻,转身冲出浴室,大呼救人,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这时肖翠娥和保姆已经走了进来,两人走到浴室一看,先是那保姆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好在肖翠娥是医师,她蹲下去在李素珍的鼻孔和心口上仔仔细细的探了探,望着刘裕民摇了摇头,拿一块浴巾盖在李素珍的身上,便试着给她做人工呼吸。
刘裕民稍稍清醒后,疾步走出浴室,在厨房里寻找煤气泄漏的源头。他听见了嗤嗤的冒气声,循声寻去,只见煤气灶上放着一只烧水壶,壶盖被冲开了,热气正从缺口里冒出来,正是这个烧水壶的下面的灶头上,还在嗤嗤的冒煤气。刘裕民一把关了灶头,打开排气扇和窗户,这煤气味才慢慢的散尽了。
肖翠娥给李素珍做了一阵人工呼吸,没有起效,哀叹着站了起来。这时李一鸣也走了进来,他听肖翠娥说明情况后,跌足叹息一番,对刘裕民说道:
“裕民,人命关天啊,赶快报案吧。”李一鸣说着,叫刘裕民和肖翠娥再别动现场,马上拨打了当地建设路派出所的电话。
建设路派出所近在咫尺,不过几分钟,派出所所长莫铁坤带着几个民警来到了现场。莫铁坤在浴室里察看了一通,又向刘裕民,肖翠娥,李一鸣了解一些情况后,便下结论道:
“刘市长,李素珍系煤气中毒而死,这肯定是一场意外事故。现在看来,应该是她烧开水时没注意,水开后,忘了关火,结果开水溢出来,浇灭了明火,这样导致煤气泄漏,进而引起煤气中毒致死。”
莫铁坤说着吩咐随同他一起过来的几个民警把李素珍的死尸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