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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烟中之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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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轮转



  案发三十五小时后,时值上午,柔和的阳光穿透鲁奇办公室刚清洁过的窗户,洒在办公室地板上,这么温暖的阳光,看起来就像伦敦前两天并没有起大雾似的。鲁奇坐在克伦街办公室的桌子前面,以一种经过彻底分析后的全然客观态度,仔细思索整个案情。
  整整三十五个小时,也就是两天一夜的时间。三十五个小时仓促且紧绷的调查工作、民众对案件逐渐增加的恐惧、唯恐天下不乱的新闻界混淆的同情与责难,以及态度严谨的高层所显现的焦虑等因素,已渐渐汇聚成一股烦躁不安的气氛,但到目前为止,警方仍一无所获,没有什么重要的指标,也没有一条有用的线报。
  哈渥克、泰迪·杜尔、洛依兄弟,还有比尔,这些人完全消失了,就好像被水沟吞了一样,没有再出现。
  早上奥泰斯与助理委员面见内政部长做了报告。叶督察长则亲临伦敦“大西区”医院探视受伤的艾佛瑞,顺便垂询案子的线索。老牧师在昨晚午夜时分已经脱离险境,警方希望他在苏醒后,能够开口说一两句话。

  警方昨天晚间以从犯的罪名把凯希太太带回局里,人就关在楼下的拘留室里。昨天一整天,凯希太太没有吐露一点消息,鲁奇打算在今天十二点午餐之后,再继续讯问她。真是个顽强的女人!想到凯希太太的倔强,鲁奇的菱形眼突然变得又大又圆,在眼睛深处,闪烁着一抹不情愿的嘉许。“我不知道,我也无法帮你找到什么线索。”这是凯希太太应对每一个问题的制式答案,就像电影里的黑帮份子应讯时的情形。鲁奇也承认,她的运气不错,唯一不同的是旁边少了一位精明刁钻的律师与堆得满桌的人身保护令,如果有这两样东西,凯希太太大可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等着警方通知她先暂行收押,等一两个礼拜后再问话。
  鲁奇认为凯希太太没有撒谎,除非她从头至尾瞒过了他。但在她那张显得老练而平板的脸上、在她那双了然于心的眼睛里,有一种很强烈的表情。直到现在,鲁奇还无法完全确信“孩子被调包”的说法没有道理,或许艾佛瑞搞错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件事给了那个关在拘留室里的邪恶老女人异常的勇气。
  鲁奇叹了口气,目前得到的资料及侦查方向不过是些固定程序,实际上案情的进展不多,虽然有热心的民众会打电话来帮忙,可是效果不大,看情形这个案子短期间内不会有什么起色。上午,局里还要他找两个合适的人,应付蜂拥至圣彼得盖特广场的媒体记者,幸好老山姆本人就是记者,和同业的熟稔自然不在话下,至于另外一个人选,当然非渥布敦小姐莫属,鲁奇把她从医院硬挖回来,她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鲁奇同时很感激已经前往山提欧迪尔的四个人,他的思想此刻暂时追随着他们,漫游在寻宝途中。
  鲁奇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消息,越快越好,据他了解,他们已经延误了上船的时间,这是到目前为止,鲁奇仅有的消息。另外,他先前曾经打电报给梅格,但梅格到现在都没有回电关切她父亲,让他百思不解。
  鲁奇再将思绪拉回到笔记上,名单上有“小屋”。警方在凶案现场彻底搜查,只差没有将屋内墙上的报纸撕下来。哈渥克的囚衣,以及办案人员在锅炉后面搜出来那些被丢弃的东西,都已经送往汉登的法学实验室化验,这些证物如果不能提供充分证据暂时羁押凯希太太,他就不是人!那里还有凯希太太的现金交易帐本,总共有三十四本之多,就藏在卧室一块松动的木板下面,这是仅存的希望了,皮柯特用一只借来的手提箱把帐本都带回局里,四名经验丰富的警员,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这些稍厚的黑皮册子。
  晚间六点左右,这些人把研究的结果列了一张单子,单子上总共记载三百一十二位男女的姓名与住址,这些人都有充分的理由不敢拒绝凯希太太的要求。
  鲁奇在看这份名单时,黝黑前额的眉毛几度上挑,他辖区内一些名人士绅的三两件小事,曾经让他困惑不已,在看过这份名单后,事情都忽然豁然开朗了。一件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自杀未遂案,也因为这张单子的出现而显得合理;还有,他的一名手下,如今正在休假,恐怕得花点时间对鲁奇解释一些事情。
  哈渥克在监狱里时,去探过监、而且在贝丝纳葛林街有一栋房子出租的那位老妇,也赫然出现在名单上,但老妇人所以帮助凯希太太的原因,警方已经调查过了,所以老妇的名字可以删除。
  单子上仅余的三百一十一个名字与地址,七点之后,警方动员五名干员拜访并询问名单上每一个人,直到现在这些人还在调查。在他们漏夜的查缉行动中,预定每三个小时向局里回报一次,目前的报告还没有一份对案情有帮助。这是一件漫长的工作,也是一件非做不可的工作,因为最后得到的结果将证明,如此大费周章调查所耽搁的时间是值得的。
  耽搁,这两个字始终悬浮在鲁奇脑海里,这是警方整个调查行动的问题关键,从一开始,事情就有错误,每一个小障碍拖着不耐的步伐慢慢坐大,虽然从调查工作的表面看不出有什么错误,调查人员还是不疾不徐地进行询问,似乎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能够加快他们的步调,就像鲁奇的老祖母常常说的:“好像中邪一般。”鲁奇嘴里不断叽哩咕噜地抱怨,不过,看他们的情况要比中邪好得多,鲁奇是不信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事。
  再说,他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办公桌上的备忘录堆得像山一样高,这些纪录包括机动小组的密件、线民的密报以及打听消息的闲聊记录。由于警方发出多份通报,再加上媒体报导,所有的宗教团体断然将哈渥克列为拒绝往来户,就连黑社会都与他保持距离,因为黑帮现在觉得这个人是个炸弹。
  伦敦总局收到来自全国各大都市警局传来与案情发展相关的电报,报告他们所发现或在手上的可疑嫌犯,因此过去三天以来,伦敦总局塞满了全国每一件汽车窃案的详细报告。还有七名被捕的嫌犯坦诚涉及哈渥克的案子,但后来经查证得知,这七名犯人是因为脑筋有问题才被警方扣留。街头流传各种穿凿附会的说法,其中最有创意的是有个专家煞有其事地指出,凶手是个打扮成哈渥克的出名政治人物,而因为专家名气太响亮,所以警方也不好揭穿。
  彩色印刷的报纸,更刊载了五花八门的消息,它们矗立在鲁奇面前,就像一座青色的山岭,他浏览着上面的文章,边看边伸手摸了另一块大麦糖。
  安迪·葛勒威是警局的职员,是一位认真正经的年轻人,曾经服务于英国皇家空军。这几天,葛勒威为鲁奇准备了许多大麦糖,避免鲁奇不支倒地。鲁奇估计他至少已经吃了四磅的大麦糖,而且还猜测着到底是谁的份量被他吃了!
  思考离开主题几秒钟后,鲁奇的心思又再回到案子上,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启动了变化的巨轮,突然间案情在他脑中有了重大开展。
  鲁奇伸了伸手臂,无意间撞倒办公桌右侧堆放的一堆文件,各种档案撒了一地,鲁奇只得弯了腰收拾散落的文件。收到一半,一丝微风把落在地上的其中一份文件吹到椅子下面,鲁奇不得已再钻到椅子下,当鲁奇拾起那份文件,准备将它与其他档案放在一起时,他看到文件上有一段引起他注意的描述。那是一份复命的调查报告,是他指派布朗屈警官去调查的,当时布朗屈警官正在向鲁奇报告哈渥克同伙的行踪。
  鲁奇问布朗屈,为什么这两个渔夫大战期间服役于陆军,依照当时惯例,这种人不是应该加入海军部队吗?因为这不是案情的关键点,鲁奇便忘了他要布朗屈去调查这回事。可是布朗屈很优秀,忙着去调查。历经重重困难,布朗屈查出这两个在陆军服役的渔夫,一个是罗兰·戈瑞普,另外一个叫做汤玛士·戈瑞普,两人都住在塞佛克附近的卫夫特。报告里吸引鲁奇注意的这段文字,相当简洁,内容如下:

  这两个人是兄弟,父亲艾德华·戈瑞普本业是渔夫,拥有一艘远洋渔船。兄弟二人离开学校之后,就一直跟随父亲从事渔捞业,一直到一九三七年的十二月。当时他的父亲因为涉及走私未报关货物等多项罪名被起诉、定罪,判处一年有期徒刑并科一大笔罚金,为了筹措罚金,兄弟俩不得已变卖渔船,支付所需的费用。父亲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后,兄弟二人便离开卫夫特。据蒐得的证据指出,这对兄弟相当无知,生命中大部分光阴都在海上度过。这两兄弟可能觉得,否认他们先前的渔民生涯对他们比较安全,所以当大战爆发,短时间内他们便加入陆军。他们的父亲艾德华·戈瑞普在一九四〇年过世,但他们的母亲与一个妹妹现在还住在卫夫特。

  看完这段报告的间时,鲁奇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叶督察长浑厚的声音穿过听筒,在鲁奇耳际缭绕:
  “是查理士吗?好,听着,艾佛瑞牧师跟哈渥克谈过话,并告诉哈渥克:第一,宝藏埋藏的地名叫做山提欧迪尔,就在圣玛洛附近;第二,乔夫·拉维特已经赶到山提欧迪尔去找宝藏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两点,没别的!这位老先生现在很虚弱,但医生说他没有问题,命可以保住。我还会在这里待个半小时左右,可是我希望你立刻知道这些消息。你那里有没有进展?没有——好吧,继续努力,再见。”
  皮柯特出现时,鲁奇手上的听筒还没放下,疑虑的表情仍占据着他的脸庞。皮柯特看起来很兴奋,好像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鲁奇。
  “头儿,”皮柯特大叫,顺手将一份报案记录落在桌上,“据报在艾塞克斯郡的托里伯瑞发现一辆遗弃的小货车,第一次报告的时间是在昨天晚间十点,根据登记的资料,我们查出这是布朗家的车。布朗家就在伦敦的拜罗路经营一家面包店。他们全家都在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没有车,他们无法做生意,可是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报案。根据我们的调查,布朗面包店所有人是布朗老太太,耐人寻味的是,她的名字也出现在凯希太太的帐本上,依帐簿所载,她欠了她三百英镑。”
  鲁奇坐在位子上看着皮柯特。
  “托里伯瑞?什么城市离那儿最近——”
  皮柯特那张稳重的脸上,刹那间充满失望的表情。
  “你应该知道托里伯瑞的呀,头儿,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
  “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鲁奇的口气里充满不屑的傲慢。
  “托里伯瑞离伦敦很近,”皮柯特急切地说明着,“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你一定知道托里伯瑞!那里有游艇、有牡蛎,还有许多的渔船——”
  鲁奇懒散的身躯一振,全神贯注的问道:
  “你说的这个地方在海边吗?”   
  “它是个河港,就在河流与海交会的沼泽上,离伦敦大概只有七十公里左右,河里停泊着许多远洋小渔船,离海很近,离村庄很远,有的渔船根本就停在泥滩上,当地的人也不去管,如果有任何人想偷一艘这种远洋小船,说实在的,那里还真是世界上最好下手的地方。头儿,那些小伙子恐会再度偷袭。”
  鲁奇是个道地的伦敦人,只要听说海、听到船,心里就会浮起一种庄严的神秘感。皮柯特一番话把鲁奇唬得目瞪口呆。皮柯特有点手足无措,他希望能够在很贴切而又不惊吓鲁奇的情形下,传达自己的意思,告诉他托里伯瑞是一片宽广无垠的沼泽地,蓝色与灰色交织出海、天,与大地上一望无际的沼泽,景色苍凉。每年十一月,偶而来访的黑天鹅与体型硕大的燕嘴海鸥,会孤单的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可是当地的居民却一点也不担心,”他继续往下说:“因为这是个魔鬼撒满陷阱的恶地,如果有什么人对泥滩地形不熟悉,到了这里通常都是凶多吉少。但东海岸的渔民对这里的河道却了如指掌,他们来往沼泽有如进出自家后院一般方便。”
  鲁奇用手揉揉眼睛,这是他最天真、最受人喜爱的动作之一。
  “等等,”鲁奇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昨天凌晨大约三点钟左右,当时伦敦南部的路上没有什么车辆。有两辆食品公司运牛奶的货车与一辆夜车相撞,地点好像距离你说的那个小镇不远,所有获救的乘客一定得送到那里,哈渥克该不会也有这种好运吧。”
  “你别忘了,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拿到好牌。”皮柯特想到那杯放了药的牛奶。
  看鲁奇的样子似乎还是很困惑。
  “托里伯瑞有没有人报案遗失远洋渔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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