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果-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露易丝身段娇小,较唐笙雨矮了半个头,加之唐笙雨套着康绎行的衬衣,在酒精的强烈作用下,她一时竟没发现异样,仍抱着唐笙雨告白:“我从未想过我会……单恋一个男人多年……我原本都要结……结婚了,但是你出现了……终于……我等你……等到我男友结婚生子……我……我等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埋在她肩背,带着呜咽,似受伤的兽类:“再见……阿尔伯特……”
仿佛配合着她终了的告白,灯光突然大亮。
康绎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露易丝,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露易丝被灯光与他的声音惊去半分酒意,瞬间松手回头。
唐笙雨也回头,只见康绎行包了块浴巾在腰间,宽壮结实的上半身线条毕露无遗。刚洗了头,那水珠子仍未干,顺着他的发梢滴滴落在□的胸前。竟然……性感得有些撩人。
露易丝愣愣地道:“阿……阿尔伯特?”回头望了眼唐笙雨,方发现她认错了人,然而她正在大醉中,倒也不觉得很尴尬。
只是越望他越难掩心头爱意,被这爱意折磨得有些心力交瘁。
康绎行对她的态度并不很好,仅仅维持礼貌:“你为何会跑到我们房里?”他一洗完澡,便瞧见个醉醺醺的女人抱着他的女人在告白,这情形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因露易丝从前有过过激行为,是以他眼神内对她仍有些防备。
露易丝举起手中一本已经被捏皱的书道:“韦恩他们在酒吧里……我想起答应过唐小姐……要给她……我写的小说……就……就自己拿了送来……”望着他眼里的戒备之色,她想,若先前她抱住的果真是他,想必他不会给她机会说出这么多肺腑之言吧?
想着,眸中浮起薄薄雾气。
唐笙雨见康绎行一脸不领情,怕她下不来台,接过她手中的书道:“谢谢你露易丝,你喝得有些多,坐一会儿喝点茶吧?”
康绎行实在不愿她杵在他们中间吸引去唐笙雨的全部注意力,轻咳了声:“我想你应该回去泡个澡让服务生给你煮杯醒酒茶,然后好好睡一觉。”
逐客意味明显,露易丝只得强笑道:“是……太晚了……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说罢,步履摇晃地逐步走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唐笙雨将小说搁在一边,与康绎行无声对望了片刻,而后“噔噔噔”抓起件浴袍走到他面前往他身上一罩:“你展览够没有?”
康绎行望着她霸道的神情,杏眼正含情怒瞪他,禁不住笑着狠狠吻她:“这样你都吃醋,明天我是否要穿羽绒去游泳?”
一吻完毕,他突然抬头皱眉:“我不喜欢这个香水味。”
唐笙雨这才闻到方才路易斯靠着的那一边肩背上沾染了她有些浓郁的香气。他嗅觉也忒好了些,她自己尚木知木觉,他倒闻得很清楚。
想着,胸前爬上一双大手,他假公济私地道:“将衬衣脱了……”便熟练地解开衬衣扣子。
她咯咯笑着企图逃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三两步便追上她,将她抱了个满怀,一把扯去那件单薄的白衬衣,在她身上深深嗅着:“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气……”他将她轻轻转过身,鼻尖贴着她皮肤细细汲取她的清香,指尖轻柔曼舞在她躯体蜿蜒迤逦的线条,声音低哑地唤她:“笍妮,你像希腊神话里的月神……刚沐浴完毕的阿尔忒弥斯”
她被这陈年的名字触动心扉,二十来年前,她们的命运初度交汇,故事仍懒洋洋打着伏笔,尚未有延伸的迹象。那时,那个英俊的少年便自作主张地唤她笍妮,赋予她名字。
多年后,他贸贸然在她命中横插一脚,赋予她爱人的能力。
半年前,他施施然前来,又赋予她重生。
在她的生命里,他是何许重要?
她在他的轻抚下呼吸不稳:“那个看到月亮女神沐浴的猎人被变成了鹿,下场凄惨……”
他欺上她的红唇:“我的小女神,由我见了你的那一刻,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成了瞎子,再看不见其他女人……”
她在浓密得几乎泛滥的爱意中软软化作一汪水,随他幻化。
、薇薇安的吻
度假村较之刚来时热闹了许多,白天剧组紧锣密鼓赶拍连续剧。黄昏,众人嘻嘻哈哈围在海边烧烤。夜里,有时康绎行会与一干朋友及事业伙伴泡在酒吧。
他若去酒吧,唐笙雨便独自呆在屋内看电视、上网。她并不很享受酒吧的气氛,尤其是,他带来的那群人里,有几个她不喜欢。
例如那家中有着庞大祖业的弗兰克,长得也算清俊有型,然而双目浮躁,举止轻佻,态度傲慢,一看便是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他看她的眼神令她不舒服,仿佛她是个专业出卖姿色换取金钱的女人。她想,在这男人眼中,大约天下女人只得这一类。
这夜,她躺在床上看露易丝的小说,惊奇地发现,康绎行竟然是她男主角的原型。
温文儒雅兼强势利落,东西方完美结合的外形,以及……他那个爱耸肩的小习惯。
不得不承认,露易丝尽管小说写得平平,却很了解她的男主角——亦即是康绎行。那些年头里,她对他果真动过真心,否则一个无有写作经验的人怎有可能将他刻画得如此传神?
她揣摩着,那女主角便是露易丝自己,一毕业便在男主角的公司工作,与男主朝夕相对。而后历经波折终成眷属。
她叹息,将小说倒扣在床上。
天给了她个美好的开始,却终于没能给她一个美好的结局。于是她只能在自己的文字里杜撰自己的爱情与结局,不知是幸与不幸。
现实中的爱未必处处尽如人意,兴许会磨损,会被生活催得面目全非。故事里,却可以保有它的完整与完美。
唐笙雨下床,偌大的房内,突然觉得冷清。
换了身白裙子,轻悄走出门去。
迫不及待要去找康绎行,与他一同研究一下小说内容,叫他自己看看,这男主角是否就是他本人。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她走入酒店位于地下室的酒吧。
尚未走完阶梯,却听得“哇”一声哭喊,跟着有个着了制服的年轻女孩风也是地朝她跑来。
见到正下楼的她,女孩的脚步顿了顿,满脸惊惶地抬头朝她望了眼。她眼眶泛红,唇膏外溢出唇廓,头发与制服都有些凌乱。
下一秒,她匆匆往她身边跑走,经过时,紊乱的呼吸将她震得一阵不舒爽。
她这模样,显然是遭到侵犯。唐笙雨蹙起秀眉,这种地方果真不会有好事发生。
男人加了酒精,便如同大力水手加了菠菜。必定变身。通常会失去二分之一人性。
若是本身便是个禽兽,那这一变身便成了个彻底的禽兽。
缓步往下走去,她想,她有必要提醒康绎行,他的员工被他带来的人骚扰。他这个做老板
的,怎么都需得出面管一管。
走了几阶楼梯,却又遇见个跌跌撞撞跑出来的男人。
定睛一瞧,原来便是那极不招她待见的弗兰克。
他酒精上头,满面通红,虚浮的眼光中烧着毫不遮掩的欲望,衣衫亦有些微微的凌乱。
抬头见是唐笙雨,停下了步子,换了一脸倨傲轻浮的笑容:“哟,唐小姐。真是稀客。以往你总在卧房内等着阿尔伯特,怎么今夜竟跑来了?是否阿尔伯特出来太久,唐小姐芳心寂寞了?”他挑着眉毛上下打量她。
他明显的暧昧口气以及轻浮的目光令唐笙雨觉得恐怖,她丝毫不想逞口舌之快。
面前这个,很明显正兽性大发,眼看目标逃跑,便是对着她说两句下作话意淫亦有快感。
她懒得浪费口水,扯了扯嘴角表示没有当他不存在,脚步却是一步不停地由他身边走过。不想,在她擦过他身畔时,他突地一把将她抓住按在走廊墙上。昏昏变换着色调的五彩
壁灯照在他喷着热腾腾酒气的脸上,竟然有些狰狞。
唐笙雨不敢大喊,怕事情闹大,只是惊恐地低呼:“弗兰克,你干什么?”
他嘿嘿笑着,将一张廓形算得不错的嘴笑得歪歪斜斜,伸手在她姣好的素颜上摩挲:“阿尔伯特真会挑女人……唐小姐……”他凑近她侧脸,将酒气喷在她脸上:“你今年多大?大学刚毕业?阿尔伯特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加倍。你跟我走……看在你这一副花容月貌的份上,我不介意你被他玩过。”
唐笙雨被他这一段却说出了满腔无名火,重重将他一推,厉色道:“弗兰克,真对不住你,我三十岁了,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若早两年生养,孩子都有你一半高了!”转身欲走,又回头愤恨道:“若我的孩子像你这般,我掐死他!”
骂完了便快步往走廊尽头的幽暗酒吧走去,手脚竟不自觉地颤抖。
心下安慰自己,人类遇见禽兽,觉得害怕实属正常反应。
她只想尽快找到康绎行,有他在便好了。
仅仅想到他,她亦觉得天安地稳,一切波折、争斗、纷扰,都会在他怀中止息。
身后传来弗兰克的喊声:“不识好歹!阿尔伯特已经同薇薇安打得火热,迟早玩腻你,倒时你一文不值!”
神经病!她在心中默骂,头也不回地便推开酒吧间的大门。
酒吧内灯光昏暗,人群分成多个小团体在自娱自乐,气氛极为热烈,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进入。
受到的惊吓仍未平息,纷扰人群中,她一身荒芜的素净前来投奔他盎然的热闹。
站定在门边,一双美目在昏暗的室内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当她目睹他与
薇薇安两个并坐在角落里手握酒杯,近得几乎面贴面地低喃耳语,浑身血液顿时凝结成冰。
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散去,她只知道冬季的寒凉,却不知道,连夏日亦可冰冷如此。
他们周围的人不知在闹哄些什么,薇薇安笑得美极了,红唇掀动,醉目含情。与他说着说着,竟贴在他面上轻轻一吻。
于是,那些起哄的人们闹得更欢,一味推他们饮酒。
康绎行满面笑容,仿佛很受用。
唐笙雨眼睛无法挪开地盯着他,他干净得如同五月晴空一般的笑意,原来可以烧出这地狱之火,将她的神魂躯体一一焚毁。
脑中一片空荡荡地回响着弗兰克的叫嚣:阿尔伯特已经同薇薇安打得火热,迟早玩腻你,倒时你一文不值!
这是他的世界,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华丽得令人目眩,亦缭乱得叫人窒息。
她不过是井底里自生自长,自娱自乐的小青蛙。却被他引出井外,企图拥抱整片天空。而这片天空,她压根拥抱不起。
一步步退后,她想念起白崇俊,在他们的世界里,不曾有过翻天覆地的痴迷与激情,亦没有这一刻心头火烧火燎的拥堵、郁结与悲哀。
“唐小姐……唐小姐……”约翰逊有些着紧的声音唤回她神魂。
她目光有些涣散地望他一眼。
“唐小姐,你怎么过来了?”约翰逊满面忧心地望了仍不知情的康绎行一眼:“康先生他……只是应酬……只是应酬……”他试图为他解释。
唐笙雨脑袋嗡嗡作响,什么话都入不了脑中。回身便疾速往外跑去。
一路跑出酒吧,跑出酒店,跑到海边,脚步仍旧无法停下,只是没命地向前飞奔。
夜风里,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吹得在身后舞动,似有了生命。
眼泪在急促的呼吸中掉落,斜斜坠入风中,失了踪影。
鞋子掉落在沙滩上,她被绊倒,跌了一身沙。而她仿佛没有知觉,只是站起来穿着一只鞋继续跑。
跑,永远在奔跑中,在奔跑中思维便会停滞。不会想到他,不会想到他的躯体与灵魂终须要分给别人,不会想到他们之间巨大得无法跨越的沟壑。
泪掉在呼吸的间隙,抢去了她呼吸的时间,终于她趴跌在沙滩上,任眼泪无声而汹涌地奔流。呼吸声与抽泣声剧烈交错,埋在夜色的海边,被风吹散了荒凉。
她只有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才能恍惚见到幸福,一旦屋院大敞,外界造访。那些虚妄的幸福便是过眼云烟。
她竟傻得想抓住随时会飘散的烟雾,她低声笑起来,夹杂了哀恸的哭腔,一声声凄厉回荡如同女鬼。
哭够笑够,面上沾了一脸沙。
身体虚脱般地仍伏在沙滩上。
若是她将头埋在沙中,是否便可永远自说自话地幸福下去?可惜他用那暧昧香艳的画面将她的头由沙内一把拽出,让她眼睁睁瞧着她的幸福如何狠狠碎裂。
她动了动,试图爬起身来。猛烈的一场痛哭,令她双眼酸痛,头脑涨热。她站在海边,一时竟然觉得天大地大无处可去。
去哪里?回房?若无其事等待他回来再与他亲密缠绕?
这样委曲求全,她做不出来。
但是,这整座岛都是他的地方,要走要留都势必惊动他。
她觉得可怕,一颗心已经被他彻底收买,如今连躯体去留亦受他挟制。
静了片刻,突然听到另一个哭泣声似有若无地缠在风里哀哀传来。
、另一个自己
注意力由心头沉重上转移,一跛一跛地往哭声走去。在一块岩石边竟见到先前狂奔出酒吧的那个年轻女侍者。
女孩发觉有人,惊慌地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唐笙雨,放下了一颗心似的转回头继续哭泣,只是哭声变得微弱。
这一夜真是伤感,